從前不曉得魔卡師到底是怎麼回事,永恆大圖書館對前輩魔卡師的事跡,尤其是與荒神之戰的那段記錄語焉不詳,瞎子摸象般的羅正道只能依靠猜測,而不是思考和分析去了解那段歷史。∑頂點小說,.
每一次起意查詢,羅正道所得到的答覆不是權限不足,再不然乾脆就被列出海量資料嚇暈了,憑他法則化後超乎常人的腦力尚且負擔不了這種天文數字級別的信息量,全部看完再分析其中的內在聯繫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礙於這些重重阻礙,羅正道只能放棄尋找直接證據,他忍不住暗自揣度,當年那場戰爭很可能是雙方在不斷升級的戰事中打出了真火,失去了對局面的控制。這一觀點持續到他察覺自己的感情波動越來越平淡的時候,至此他才意識到早前推論的立足點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了。
荒神那邊是什麼情況不好妄言論斷,單從羅正道對自身狀況分析來看,在魔卡師們的腦袋裏面決計不會有存在情緒衝動和不理智行為的生存空間。
一群冷靜到冷酷的傢伙哪會那麼容易熱血上頭的?講出這種話大概連白痴都騙不了吧!如果說魔卡師們的秉性如此,在面對與荒神的爭端中,他們的表現就太值得玩味了。試問一群擁有近乎於絕對理智的超凡者,怎麼可能無端地把具有毀滅性力量的敵人逼到絕境之中,不得不用兩敗俱傷的法子呢?像舊世界的五大流氓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對方,它們都能合起伙來搞什麼核不擴散條約,為的是避免被捲入一場無法控制結果的核戰爭,因為生存的利益高於其他一切利益。
要論做事的理性思維和思想深度,魔卡師肯定比那些糾結於政治利益的人類政客強得多,這也就是說,在新世界廣為流傳的故事中,那些神乎其神的傳奇事跡,很可能除了最終結果大體還算準確之外,餘下的全是靠不住的道聽途說。
在陡然間,察覺到自己其實對很多重要的事情一無所知,這一覺悟既令羅正道感到遺憾,多少又有些欣慰,無論在什麼時候發現自己錯了,那也比到死都沒弄明白真相來得好些。既然求解謎團絕非一件易事,答案倒是距離並不遠,永恆大圖書館裏鐵定會有相關記載,如何把深藏於過往歲月中的秘密,從浩如煙海的資料庫里掏出來就要考驗一下羅正道的邏輯思辨能力了。
「真知之口,怎麼能查到荒神和魔卡師戰爭的資料?」
駐足在那面牆壁前方,羅正道神情莊重地提出疑問,與永恆大圖書館打了這麼久交道,他已經曉得那個聲音老邁的管理員最不好溝通,經常是他問了十句,對方才勉強回答一句。態度不怎么正經的真知之口雖然經常拿他開涮,好歹還容易交流一些,所以羅正道此次沒有去找管理員交涉諮詢,而是直接向真知之口求教。
「嘻嘻嘻嘻,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裝瘋賣傻這一招羅正道也會,不過跟真知之口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當即,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威脅說道:
「……別騙我,你是不想說,我看這堵牆很舊了,早該拆掉重新粉刷一遍。」
「哈哈哈哈,這樣都被你看出來了,真有趣。」
聽出了口風轉變,羅正道心下篤定地說道:
「好了,回答我,是誰封鎖了這些情報?」
「你猜!你猜呀!」
雖然沒什麼直接證據支持自己的論點,羅正道總覺得真知之口要比那個自稱管理員的蒼老聲音容易打交道,哪怕對方嬉笑怒罵大肆嘲諷,他仍舊不改初衷,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喂,我已經是正式魔卡師了,有資格知道更多內容了吧?把你知道的,可以講出來的那部分告訴我。」
在數秒鐘的寂靜過後,繪製着那張神秘微笑嘴巴的牆壁無聲無息地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隙,粗看上去仿如一道傷痕,仔細瞧一瞧才發覺這分明是一扇門哪!見此情景,縱使羅正道的情緒波動遠遠小於常人,此時也止不住呼吸加重。略作調整後,他邁步上前走向這道暗門,不知前方等待他的將是揭示所有謎底的答案,抑或是更多的難解之謎。
置身於一片朦朧的光霧中,無數畫面和符號一齊瘋狂湧入到羅正道的腦海里,他在頭疼欲裂的同時終於知道了一些此前聞所未聞的訊息。
魔卡師這職業跟羅正道所知一樣,的確是從其他世界穿越而來的異世界產物,在與荒神的那場驚天大戰結束後,魔卡師所屬的文明連同庇護者一起在新世界永遠消失了,沒人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由於具備極強的隱密性和不同世界對超凡力量的理解存在着天然差異,魔卡師到底是怎樣一個群體,縱使最接近謎底的羅正道也始終有種霧裏看花的朦朧感,儘管旁人都覺得他作為一個魔卡師應該知道得不少,唯有羅正道自己才最清楚,他知道的一點都不多。
「魔卡師就職須知……」
好不容易擺脫了被灌輸信息的困境,羅正道喘息着搜索線索之際,在這間密室的暗格里發現了這本書,瞧着封皮,剛從眩暈中恢復過來的羅正道笑得比哭都難看。
自從穿越到新世界,來回摸索了多久才找出一點門道,被荒神詛咒折騰得死去活來,若是早前就有提示,何至於苦逼成這樣?強忍住吐槽的衝動,羅正道轉頭掃視着密室里的其他地方。魔卡師們建造的這座永恆大圖書館似真似幻,反正羅正道說不好它是真的存在於世界的某處角落,又或者是利用某種玄妙手段使人感應到這裏是真實存在的,雖然今天見到了以往不曾見過的新鮮事物,羅正道也沒天真到認為自己即將知曉一切答案。
「嗯,這是什麼?」
一個個抽象的符號整齊排列在牆上,乍看上去猶如一張特大號的元素周期表,裏面大部分符號都已黯淡無光,僅有少數符號上仍能看到微微閃爍的輝光。羅正道凝視着這些奇異的符號,心中隱隱覺得觸及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任憑他想破頭也參不透這其中的奧妙。
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觸摸這些符號,腦海中瞬間閃現的光影變化令羅正道呆住了,禁不住喃喃地說道:
「……這是錄像嗎?」
但凡科學能做到的事情,魔法也都能做到,這一點對穿越者而言是不值得驚奇的。羅正道深感意外的是,到底誰把這些影像資料保存在永恆大圖書館裏,是那些被荒神詛咒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前輩魔卡師嗎?再不然是這座神秘建築本身具備的一項特殊功能?在錄像中出現的戰鬥畫面叫人看不大懂,羅正道所習慣的那些戰鬥,要麼是殺聲震天的肉搏戰,要不就是遠距離的法術和炮火對轟。
瞧一瞧荒神和魔卡師是怎麼玩的?雙方隔着老遠一段距離便拉開了架勢,各自在哪一通瞎比劃,瞧着這違和的場面似乎跟酒徒們玩猜拳行酒令差不到哪去,充盈着荒誕喜劇的元素。
羅正道當然清楚事情不可能如此荒唐搞笑,荒神和魔卡師又不是一幫逗逼,哪能搞出這樣掉價的橋段,這景象一定是另有文章了。
嘗試着看完了所有尚能開啟的影像資料,靜下心來思慮了一陣子,羅正道忽地有種汗流浹背的驚懼,這是魔卡師和荒神在爭奪區域內法則的控制權哪!沒錯,他已經艱難地學會了魔卡師職業的陣地築成,那只能算是比較簡單的入門級應用,距離修改法則還有十萬八千里。這種攻擊手段的恐怖是凡人難以想像的,倘若將戰場附近的法則變成水會在零度以上開始,哪怕一根指頭不動就能滅掉無數的敵人,他們會被自己的體溫把體內的液體全部汽化,死得悽慘無比,若是反過來說,修改一下六大元素的平衡性,魔法之類的玩意就被廢了。
剛剛意識到自己不以為然的這場高端戰爭是何其兇殘,羅正道不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虧得他用不着直面這種級別的戰爭,沒想到他混了這麼久,居然連上場當個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千萬別以為在戰爭中弄出的動靜比較小,那就意味着這場戰鬥的強度會降低,孩子你敢這麼想就太甜了。這古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叫,單純從傷亡數字和場面大小來判斷局面,論證依據太不靠譜了。
好比在一款網絡遊戲裏,兩個敵對公會因為包場刷boss等原因積怨甚深,兩邊決定開戰了斷彼此的孽緣,普通人版本的戰爭方式自然是衝上去一刀一槍對拼,殺個屍橫遍野,看誰能先把對方玩家血條清空全弄死拉倒。魔卡師和荒神的戰爭方式看似沒這麼火爆,若論險惡程度就上了n多個檔次,交戰雙方等於是找了幾個水平高竿的黑客闖進服務器後.台篡改數據庫,要把對方公會的玩家角色全部刪除。若問這兩種戰鬥方式哪一個的技術含量更高,即使用屁股想都知道結論如何了,這是一場何其兇殘恐怖的高端戰爭啊!
「怪物!兩邊都是怪物!」
於無聲處聽驚雷!羅正道是純靠自學成才的門外漢,缺乏系統學習的經驗,只能靠揣自己摩和反覆試驗來洞悉事實真相,不過以他豐富的閱歷和戰鬥經驗,再加上作為魔卡師的切身體會,回味那些看似平淡無奇的戰鬥畫面帶給他的心靈衝擊是無與倫比的。歸根結底一句話,要看懂荒神與魔卡師之間交鋒的激烈戰況,觀眾們自己沒點眼力,只怕是連熱鬧都看不成。
「坑爹呀!為什麼到後面全沒了?」
羅正道大聲抱怨也改變不了現實,密室里保存的訊息僅有部分片段,不像他預想的那樣涵蓋了整個戰爭進程,不論他滿意還是不滿意,這個事實都不會改變了,接下來他也只能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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