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看着五人消失後,房內所有人都虛脫般瀉在椅子上。十多秒後,黃曦才站起來道:「走吧,大酒店不合我們胃口,還不如路邊攤過癮。」其餘幾人相視一笑,直起身子。剛站起來外面傳來『砰砰砰』的幾聲槍聲,所有人都身子一震,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有五人撞門而進,正是毒狼和其保鏢,只見五人手中皆有清一色的漆黑的手槍,三人把手大門,又對着門外連開幾槍,外面傳來痛叫聲。
黃曦幾人嚇得差點軟到在地,毒狼衝過來一腳踹在黃曦肚皮上怒罵道:「你媽的敢陰我?」說完就用槍指着黃曦的腦袋正欲扣動扳機。後者實在吃不消這力大如牛的一腳,肚子裏一陣翻滾,當場跪倒在地上,險些把晚飯嘔吐出來,嚇得其他人面色發白,礙於對方用槍指着黃曦又不敢輕舉妄動。
那高瘦中年人撥開毒狼的槍道:「他們這麼年輕,應該不會是特務,估計是不小心走漏風聲被盯上的,先別殺他,留着做人質。」
毒狼點頭道:「繁哥,你先跳窗走,我們頂一會。」
「不,他們三個頂得住,你帶他跟我走。」被叫繁哥的中年人一直黃曦,急忙往窗台跑過去。毒狼一手提起黃曦追向窗台,百十來斤的他在毒狼手中舉重若輕,只見他攔腰抱住黃曦,縱身往下跳去。李文強幾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黃曦被劫持就急得滿頭大汗,彭耀祖馬上反應過來,箭一般追向窗台,毫不猶豫的跳下去,其餘幾人聽見槍聲越發密集,更加不敢再耽誤,爭先恐後往下跳,也幸好這裏是二樓,下面是草地,才不至於太狼狽。
再說黃曦他們,跑出幾十米,後面又傳來槍聲,毒狼右腿中槍,『噗』的一聲跪在地上,把黃曦摔出一米以外,那名高瘦中年人跑在最前,又得跑回來扶起毒狼,想追來的殺手開槍射擊,立即擊中一人,奈何對方火力強猛,逼得他們只能以汽車作掩體躲藏起來。
這突發的槍戰嚇得街上的路人鬼哭狼嚎,如盲頭蒼蠅一樣四下逃散,街道人影綽綽,槍聲暫時消失。黃曦掏出手槍,滾到汽車一旁,貓腰閃到兩人身邊,高瘦中年立即舉槍指着他,嚇得後者臉色大變,丟下手槍哆嗦道:「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高瘦中年拾起銀色手槍,狐疑一下,挽着毒狼就想走,這時槍聲又響起,把汽車的玻璃打得支離破碎,嚇得三人急忙縮頭躲回車底。毒狼爬出車外,對遠處又射擊幾下,大喊道:「繁哥,你先走,我頂住他們。」
「不能,我不可以丟下你們不管。」高瘦中年也抬槍向遠處開了幾槍。伏在車底的黃曦抬頭問道:「你是毒狼?」
高瘦中年沒有回話,把銀色手槍丟給他道:「你跑過馬路對面引開他們的火力,順便看看你的朋友有沒有死吧。」
黃曦身子一顫,這不是找自己當炮灰嗎?但他也真的急切想知道自己的兄弟有沒有受傷,只能硬着頭皮貓腰跑過馬路。一動身,三顆子彈『嗖嗖嗖』的迎面飛來,幾乎擦着他身體飛過,嚇得幾乎虛脫,好在反應夠快,立即向前打滾,捲入汽車底。
在朝前一看,只見三人身穿黑衣,手持手槍想自己這邊跑來。黃曦只覺腦袋嗡嗡作響,感覺死神正一步步逼近,最後一咬嘴唇,用力扣動扳機,想那三人射去,連發四槍,可能是第一次用槍,加上精神異常緊張,槍法准勁差得讓人吐血,只能打中一人的大腿,那人立刻跪在地上,其他二人紛紛閃向街道兩旁,以車位掩體,緊張的四處張望尋找槍源,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黃曦正躲在車底。
黃曦對路中央的人再開一槍,這會兒一槍打中那人的胸膛,痛叫倒地,但這樣就暴露了自己,其餘二個殺手馬上發現黃曦躲藏的位置,急忙朝那輛汽車開槍射擊,車窗瞬間破碎,鐵皮打得『啪啪』作響,連車胎也被打爆,震得黃曦腦袋轟鳴,一顆流彈打在地上,折射近黃曦的左肩上,痛得他眼淚橫流,但卻不敢喊出聲。
強忍着疼痛,左肩似乎沒有多少知覺,此地不宜久留,急忙滾出車底,貓腰跳進花叢,利用路邊的大樹做掩體,街道兩旁早已看不到半條人影。剛掏出車底不久,汽車『轟』的一聲爆炸起來,汽車被炸成廢鐵,冒出烈焰和濃煙,正是流彈打中油箱引發的爆炸。
驚魂未定,要是在多呆幾秒,恐怕只能變成一具燒焦的屍體,黃曦擦一下滿頭冷汗,警惕的注視着那邊的情況,槍聲依舊斷斷續續響起,但明顯不是衝着自己來的,這才暗自鬆口氣,左肩的劇痛讓他差點暈過去,第一次中槍的滋味確實不好受,自己做夢也沒想到,第一天帶槍就用得上了,不知該感激葉雷城料事如神還是怎樣。
嘆一口氣,正想離開,可轉念一想,如果毒狼被幹掉,那字跡不是丟失了貨源?幾秒思量,黃曦打定主意,不能讓毒狼死在自己的袖手旁觀里。探頭觀看戰況,只見一人靠在二十米開外的汽車上朝毒狼所處的地方開槍,應該是追殺毒狼的人,黃曦抬手用槍對着那人,閉上左眼瞄了一會兒,食指一扣,子彈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射出,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左腹,那人失聲痛叫,立時倒下,四處張望,想知道敵人在何處。
黃曦扶着大樹慢慢爬起來,用槍瞄着那人,那人似乎天生對危險有一種靈敏的反應,似乎感覺到二十多米外黑森森的槍口,剛想動身,腦門上又多出個血洞,腦漿混着血水潺潺而出,迎面栽倒,抽搐幾下便沒有反應。
這一槍解決掉那人,對毒狼那邊是莫大的幫助,是他們壓力頓減,立即奮起反抗。黃曦退出彈夾,只剩三顆子彈,有無力的坐回地上,數秒後他又捂着左肩,向被打死的殺手貓腰跑去。繳獲那人的槍械,黃曦匍匐在車旁,觀察此時的戰況,一人正在馬路對面與毒狼對射,剛探頭,旁邊的車窗被打碎,嚇得他急忙縮頭閃避,明顯這一槍不是對面那人開的,四周一看,不難發現對面大樓窗戶口有一支長槍瞄來瞄去。
猶豫那人位置較高,幾乎沒看到他的腦袋,所以黃曦只能舉槍朝那窗台漫無目的的射擊,窗台那人被迫先撤下。毒狼趁這個機會貼着汽車前行,在距離敵人只隔一個車身是,他突然跳上車頂,對着掩藏在車後的人就是數槍,那人未叫出聲,腦袋、胸膛就被射穿,鮮血噴濺,灑在車身上。
毒狼在屍體上亂搜一通,最後摸出一張卡片,剛想逃離,右臂已中一槍,嚇得他急忙低身四處尋找槍源,黃曦輕喚一聲毒狼,接着指向對面的樓上的窗台,毒狼馬上會意,又向黃曦比劃幾個手勢,示意他吸引那人的注意。黃曦一咬牙關,對着窗台連連射擊,知道手槍打出空膛聲,與此同時,毒狼連滾幾下,滾到黃曦身後的車旁,緊接着數發子彈子馬路上爆射,打得路面粉末飛揚,坑坑窪窪的。
毒狼輕聲罵道:「他媽的如果我這次不死,一定要山口組付出代價。」毒狼說的是北京口音的普通話,黃曦聽得不是很清晰,就壓低聲問道:「山口組是哪個幫派?我怎麼沒聽說過?」
毒狼沒理他,撕扯下一塊布把槍傷胡亂包紮住,頭頂的子彈劈啪作響,打得二人不敢冒頭,路邊綠化帶的花草亂飛。這時從酒店門口又湧出三明蒙頭大漢,皆持手槍向二人這邊跑過來,毒狼暗叫不好,急忙開槍壓住敵人,可窗台的殺手是莫大的威脅,沒開幾槍又被逼退回去。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重,也越來越緊,壓抑得兩人難以喘息。
這時,街頭警笛嗚鳴,黃曦暗鬆口氣,知道救兵趕到,便倚在車旁喘息,可毒狼卻不是這麼想,拉起黃曦往路邊的小巷拼命跑去。後者大急道:「你跑去哪?找死啊?」
『呸,如果我落在警察手中,還不如自作了斷。「
黃曦猛的想起毒狼的身份,無奈只好跟着拼命跑起來。兩人一動身,子彈密集掃射而來,街上的店鋪落地窗被打個粉碎,子彈追着二人跑,兩人一躍而起,跨過一道鐵欄,閃進黑暗的小窄巷中,頭也不回的往深處扎去。跑了幾個街口兩人才回頭張望,漆黑的小巷宛如地獄般陰沉駭人,兩人沒有多言,攔下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車上兩人如歷浩劫般虛脫在車座上,司機看見兩人受傷已經嚇得心膽俱寒,再看兩人持槍在手,面色不比他們好看。毒狼示意黃曦收起手槍,對那司機道:「放心,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被追殺而已,不會傷害無辜。」儘管這樣,司機仍然渾身哆嗦顫抖着,把方向盤都開始力不從心。
黃曦觀察一下傷勢,拇指般大小的創口不時滲出鮮血幾乎能看見白森森的肩骨,讓人噁心不已,可能沒有知覺,所以倒沒初時那種齜牙咧嘴的痛,看着傷勢更甚的毒狼淡然一笑,摸出手機給兄弟報個平安,確認他們也脫險便放心下來。
毒狼擦一下額角的汗笑道:「你的忍耐力還不錯,中一槍也沒哭出來。」
黃曦苦笑不已,當時承受着多大的痛苦自己清楚,看着外面漆黑的物事,茫然問道:「我們去哪裏?」
毒狼喊停司機,推門下車,黃曦嘆口氣,摸出錢準備遞給司機,後者哪敢伸手接過,連連擺手示意,突然『砰』的一聲,司機應聲倒在方向盤上,腦袋多出一個血洞,這槍正是毒狼開的。黃曦嚇呆住,打個冷顫問道:「你幹嘛殺了他?」
「殺人滅口,天經地義,只有死人才不會出賣我,我向來行事謹慎。」毒狼點上一支煙冷笑道。黃曦氣得滿面通紅,這毒狼果真心狠手辣,一個司機也不放過,要不是毒狼有存在價值,他真會把他幹掉,為司機出口怨氣,為全國人民作件義舉。
郊區的夜晚行人稀少,更何況這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鄉村小路,黃曦蹲在路邊連連嘆息,想到身邊這個隨時爆炸的炸彈,心中莫名恐懼,腦袋一陣發痛,但現在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走一步算一步。
毒狼從田裏抱回一堆禾杆,點燃之後塞進車去,帶上黃曦倉皇而逃,沒跑出一公里路,後面傳來爆炸聲,回頭一看,一道火光沖天而起,霎時映亮天際,毒狼陰森的冷笑起來,聽得黃曦不寒而慄,這似乎從殺人滅口變成了毀屍滅跡,對毒狼的行徑充滿敬畏,不得不重新定位,這人沒事最好別招惹。
走了近乎半個小時,兩人來到一處村落前,路邊停着一輛吉普轎車,毒狼上前敲敲車窗,便拉開車門當先上車,黃曦不敢怠慢,緊跟其後,汽車大燈沒開便絕塵而去。又輾轉了好幾條山路,繞得黃曦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反正最後車停在一座面積不大的廠房前,毒狼下車輕輕叩響大門,不久便有人低聲喊道:「誰?」
「我。」毒狼輕應一聲。大鐵門上的一扇小門打開,探出一肥頭,警惕的往四周瞄視,隨後輕聲道:「繁哥,沒人跟蹤吧?」
「沒有。」毒狼邁進門檻,黃曦閃身進去,卻被那肥頭攔住,前者一擺手示意放行,那人便不敢再攔阻,汽車沒有駛進來,徑直往遠處開去。
黃曦跟着毒狼疾步朝廠房內走去,廠房不大,但彎道特別多,轉得本來就失血的黃曦腦袋也認不清事物,『噗』的一聲便倒在地上。毒狼回頭一笑,把他抱在腰間繼續往前走。
醒來時,黃曦發現自己躺在木板床上,一張花紋被褥蓋在身上,隱隱有陣汗臭味令他感覺不舒服,氣得他扯開被褥,摔倒一邊。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推門而進,嚇得急忙驚呼一聲,玉面羞紅。黃曦下意識的低頭,也差點跟着叫喊出來,原來自己一絲不掛的.在床上,難怪對方會有如此反應,急忙扯回被褥遮住重要部位問道:「你是誰?」
那婦女捧着黃曦的衣服來到床前,恢復過神色道:「我叫羅雪,叫我雪姐就可以,這是你的衣服,我幫你洗乾淨了,快穿上吧。」
黃曦接過衣服,久久沒有動,只是十分尷尬的喝羅雪對視着,最後還得低聲道:「雪姐,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
羅雪恍然大悟,一拍額頭,急忙走出去,順手把門帶上,黃曦鬆了口氣,想起剛才的情景,真是哭笑不得。穿好衣服後,黃曦仔細打量房間內,只有幾張爛台櫈,滿地煙頭紙屑,一片狼藉,日光燈也快要變黑,可想起殘舊程度多麼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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