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瞬間打破了清晨時分靜謐的氛圍,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騎士正駕馭着胯下的駿馬,朝着遠方疾馳而去。
片刻之後,這一人一馬就來到一座範圍極大的堡寨前。
千山堡!
在那大青石鑄就的堡牆之上,刀雕斧刻般印着三個氣勢渾厚的大字,道明了這座堡寨的身份。
騎士策馬來到堡寨大門前,也不下馬,將大門敲開,遞過一封信件之後,就一提馬韁,再次消失在了清晨淡淡的迷霧之中。
很快,這封信件就出現在了千山堡堡主的桌案之上。
「小七,你去將幾位太上長老請到我這裏來,我有事與他們商量!」一個寬面大眼的中年人看着桌案之上的那封信,沉吟片刻後說道。
「是!」門外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隨後離去。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就陸續有五個人來到了這間書房之中,加上之前那個中年人,六個人圍桌而坐。
這六個人都是千山堡的劍師強者,不愧為百里城第一大勢力!
「族長,難道是仲孫氏那邊有回覆了?」一個粗獷的大漢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這粗獷大漢的問話,其他幾人也都關切的注視着那中年人。
自從一個多月前舊祠一役,攝於上黨雨家的強勢,千山堡一直安安分分,沒有任何針對雲家堡的動作,不過,這並不代表者他們已經放棄與雲家堡為敵。
兩家交惡數年,無數子弟死在對方手上,這等深仇大恨豈是輕易就能放下的?無論是誰,心中都極為清楚,他們兩家的關係,除了你死我活,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早在一個月之前,千山堡就已派人前往仲孫氏,請求仲孫氏介入其中,抵擋來自雨家的壓力,可是到現在為止,仲孫氏依舊沒有任何回復。
「我們派去的人,連仲孫氏的大門都進不去,他們想必是不願意為了此事開罪同為上黨八姓中的雨家!」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
「仲孫古月呢?」那個粗獷大漢怒目圓瞪,喝問道:「當初讓咱們吞併雲家堡就是他的主意,現在他難道就這樣撒手不管?」
「仲孫古月?」一個略顯瘦小的漢子冷笑一聲,說道:「能指望那個老小子?他若是真有能耐,又豈會借咱們的手對付區區雲家堡?老子現在算是看清楚,那老小子就是一個貪心的膽小鬼,既想得到那件東西,卻又不敢開罪雨家!」
「老七!」中年人聞言,瞪了那瘦小漢子一眼,訓斥道:「這話家裏說說也就罷了,千萬不可外傳!咱們千山堡對仲孫氏,對仲孫古月來說,都不過是一隻螻蟻,一旦傳到仲孫古月耳中,不僅你性命難保,恐怕還會連累我們千氏一族!」
那瘦小漢子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反駁。
他心中雖然極為看不起仲孫古月,可是卻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們千山堡在這百里城範圍可以稱王稱霸,可是一旦出了百里城,那就什麼都不是。
不說仲孫氏,單只仲孫古月一人,以他那劍師第九境的實力,橫掃千山堡簡直就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我剛剛收到密探送來的一封信,上面說那位新晉的雲家少堡主已經離開雲家堡,前往亂雲谷磨練修為去了!」見到眾人安靜下來,中年人取過桌案上的信件,說道。…
「外出修煉?」其他幾人眼中一亮。
「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我們能夠乾淨利落的解決掉那個小子,想雨家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難以奈何我們!」一個儒士打扮的青年立刻說道。
他們不能正大光明對付雲家堡,難道還不能實施暗殺了不成?
只要將雲殊悄無聲息殺掉,不給雨家留下任何證據,那雨家也奈何不了他們,而沒有了雲殊的雲家堡,就更是不足為慮了。
雲殊之前一直待在雲家堡中,讓他們沒有暗殺的機會,卻沒有想到雲殊竟然會一個人外出苦修,恰好給了他們絕佳的機會。
「看來你們都同意暗殺!」中年人點了點頭,吩咐道:「既然如此,那麼這一次就麻煩老四和老七你們兩個跑一趟,去將那個小子殺掉。」
為了以防萬一,這中年人竟然一次性派出了兩位劍師級強者!
與此同時,在石頭堡,也在進行着一段類似的對話。
「承天,這一次就由你出去,找機會將雲家堡那個小子除掉!」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對着一個壯碩大漢說道。
「是,三叔!」壯碩大漢應了一聲,就朝門外走去。
等到壯碩大漢離開之後,一個少婦眼中帶着一縷擔憂,問道:「三叔,如今雲家堡有雨家這個龐然大物罩着,又有雲殊這個天才子弟,若是承天失手,那咱們石家該如何自處?」
「到那時……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者搖了搖頭,也緩步走了出去。
……
未央大陸幅員廣袤,共有九州十三域,上黨域就在這十三域之中。
九州十三域,每一州域的面積都極為浩瀚,皆是以千萬里計算,上黨域雖算不得其中最大的州域,可是面積也足足有上億平方公里的範圍。
上黨域形似一塊八卦,其中大半的範圍都被上黨八大家族瓜分,也稱為上黨八姓,唯有最中間的那一塊,因為形勢複雜,被八大家族刻意留出來,作為緩衝之地。
這裏稱之為混亂之都!
雲殊此次的目標——亂雲谷,其所屬的位置,正是在這混亂之都的範圍內。
自從決定前往亂雲谷苦修之後,雲殊也沒再耽擱時間,與雲清亭等幾位家族長老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第二日清晨,就一個人離開了雲家堡。
腳踏實地,走在大道之上,看着遠處遼闊的天空以及天空下那巍峨的山脈,雲殊竟有種復得返自然的感覺,就連那數日沒有動靜的修為瓶頸,都似乎有了一絲鬆動。
雲殊很喜歡這種感覺,在雲家堡的時候,舒適雖然舒適,可是總感覺被某種東西束縛着,連心境也有些壓抑。
鐺鐺鐺!
如此這般,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後方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響。
雲殊回頭望去,只見身後數十丈來,緩緩駛來了一個車隊,在最當先的那一輛馬車車頂之上,正懸掛這一枚腦袋大小的銅鈴。
車懸銅鈴,這是這個世界商隊的標誌!
「這位小哥,我們是前往石澗城的商隊,不知小哥要到哪裏去,若是方向相同,小哥不妨與我等同行!」車隊靠近,一個禿頂中年人熱情的招待着。
他行商四方,自問眼力不凡,雖然眼前這個少年年齡看起來不大,可是其無形中透露的氣勢以及那淡然的表情,無不表明這少年的實力極其不凡。…
若能邀得他同行,商隊不僅能夠多出一個免費的護衛,還能夠結交一個高手,對他們行商來說,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石澗城?」雲殊腦海微微一轉,就找到了石澗城的所在,正處在他前往亂雲谷的必經之路上。
「好啊,我也正好要去石澗城!」雲殊沉吟片刻,就笑着答應了下來。
由於金子還處在蛻變期間,因此他並沒有將其帶上,被這禿頂中年人一說,他才記起來,總不能徒步前往亂雲谷吧,畢竟那可是近千里的路程呢。
「那真是有緣!」禿頂中年人一笑,將手一擺,說道:「小哥請隨我來,我給小哥安排一個位置。」
雲殊點了點頭,就隨着禿頂老者朝着車隊後方走去。
這個商隊挺大,前後車隊足足有數里之長,其中不僅有裝貨物的貨車,還有精緻的,供人乘坐的遮頂馬車。
見到馬車停下,不少人從馬車內探出頭來,朝着雲殊看去。
向後走了大約一里的距離,那禿頂中年人指向一架大約能容下七八人的馬車,說道:「這裏面還有着幾個少年子,與小哥年紀相當,小哥就暫且坐進這倆馬車吧!」
「多謝!」雲殊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就一躍進了車廂。
果然,一進車廂,雲殊就看到四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正聚在一起,興高采烈的聊着什麼。
「那雲二少可真叫厲害呢,僅僅只是一劍,就將以前那個天才石近山給打敗了,你們想想有多厲害……」四個少年之中,其中一個少年被其他三個少年簇擁着,正眉飛色舞的講着什麼。
雲殊聽後,輕輕一笑,沒想到他們議論的人竟然是自己。
「是不是真的啊,難道你親眼見過?」有一個少年有些不信,反問道。
「那是當然,當時我可是親眼見着的!」被簇擁着的那個少年眼睛一瞪,信誓旦旦的說。
「那你說說,這雲殊長什麼樣!」問話的少年,還是不信。
「這個……」被簇擁着的那個少年頓時被問住,他也是道聽途說,讓他真箇形容雲殊的樣子,他還真就形容不出來了。
「說不出來吧,哈哈,我就知道你是瞎編的!」問話的少年頓時得意的大笑。
「誰說我說不出來!」被簇擁着的那個少年臉色漲紅,他忽然看到走進來的雲殊,特別是看到雲殊背在身後的黑色長劍,他的眼睛頓時一亮,一指雲殊說道:「就像他那樣,看到他背着的那柄劍沒有,雲殊用的也是這樣一把黑色的劍。」
「他?」其他幾個少年都看向了雲殊。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看,都不覺得眼前的少年會是那個能夠輕易打敗石近山的天才。
「我只是說和他差不多罷了,你們不知道,當那一戰之後,好多人都對這雲二少佩服不已,都學着他背着一柄黑劍呢,這個人肯定也是因為欽佩雲二少,所以學他的裝扮的!」被簇擁着的那個少年得意一笑,暗自佩服自己的機智。
「哼,那我去試試他!」問話的少年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他敢學着那雲殊一般裝扮,那他的實力想必不差,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強。」
說完,這個少年就朝着雲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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