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吵了!」一聲冷喝傳遍祠堂,讓喧鬧的祠堂頓時安靜了下來,接着,一個面容清俊、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出來訓斥道:「祠堂重地,祖宗靈位之前,這般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這青衣男子顯然威望甚重,被他當面訓斥,卻無人不服。
這人叫做雲清亭,和家族劍師雲清中乃是嫡親兄弟,加上實力高強,在雲家堡劍氣境強者之中實力也是數一數二,因此大家對他都極為敬重!
「此次我雲家堡面臨重大危機,家族中的支柱,三位劍師級強者音信皆無,所以我們必須儘快商量出一個辦法,將家族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先渡過這個難關!」青衣男子環顧四周,隨後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雲濤,繼續說道:「不過,濤兒實力確實差了一些,雲越說的沒錯,劍氣六層境界,確實難以服眾!」
他剛剛一直沒有發表意見,其原因也是因為心中猶豫。
畢竟,雲濤的表現實在太過普通,如今十八歲才達到劍氣六層境界,以這個速度,以後能否突破到劍師境界都成問題!
一旦讓他成為少堡主,那將來就是雲家堡的堡主,如果雲家堡未來堡主連劍師境界都達不到,那麼又怎麼維持雲家堡在百里城第三大勢力的地位?
想到這裏,他心中瞬間下定了決心。
可是,沒等他繼續開口,雲濤卻是突然插話了,「清亭叔說的沒錯,劍氣六層境界,確實難以讓族人信服!」
「嗯?」雲清亭眉頭一皺,不知道雲濤此話何意。
「不過,卻不知道劍氣七層境界,能否讓大家信服呢?」雲濤嘴角帶着笑,話音一轉,隨後看着表情迅速變化的族人,心中暢快。
「哼,讓你們小看於我,讓你們覺得我不能服眾!」
劍氣七層境界的實力,這就是他自信的依仗!
「劍氣七層境界?這不可能,你怎麼會這麼快達到劍氣七層境界?」聽到這話,先前反對的那中年人心中震撼,想也沒想就開口質問。
不止是他,其他雲氏族人也都驚愕的看着雲濤。
以他們對雲濤的了解,他至少還需要打磨兩年的時間,才能真正突破到劍氣七層的境界,怎麼會這麼早突破?
「濤兒,你真的達到了劍氣七層境界?」雲清亭心中也有些吃驚,他看着雲濤問了一句,隨後將精神散開,頓時從雲濤身上察覺到了一股有別於劍氣六層境界的氣勢。
不止是雲清亭,其他家族強者也都散開精神,朝雲濤探查過來。
雲濤嘴角帶笑,任由一道道精神掃過。
「竟然是真的,大少竟然真的達到了劍氣七層境界!」
「大少如今十八歲,達到劍氣七層境界,這資質也算不錯了,日後也有成為劍師級強者的可能!」
「如此一來,大少成為少堡主到沒有什麼難以接受的了!」
……
確認雲濤突破到劍氣七層境界之後,頓時不少雲氏子弟議論了起來。
「清亭叔,如今我達到了劍氣七層境界,是否有能力成為少堡主,並讓族人信服呢?」雲濤轉過頭,看着雲清亭,帶着些玩味的問道。
他知道雲清亭更看好他的那個「弟弟」雲殊,不過,他如今也不在意。
雲殊之前或許還能對他構成一些威脅,可是現在嘛……
三個月之前送親車隊全軍覆沒,雲殊更是連屍骨都沒找到,他早就不將雲殊放在眼中了。…
況且,雲清亭在雲氏族人中威望僅次於三位劍師強者,他想要成為家族少堡主,還需要雲清亭的點頭同意。
「既然濤兒你達到了劍氣七層境界,那自然是有這資格的!」雲清亭點了點頭,清俊的面龐絲毫神色不露,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隨後,他聲音陡然拔高,朗聲問道:「如今,雲家大少雲濤已經突破到劍氣七層境界,大家是否願意讓他成為這一代雲家堡的少堡主?」
舊祠之中的雲氏子弟對方一眼,最終都點了點頭。
劍氣七層境界,雖然比不上那位石家的天才,可還是能夠勉強成為雲家堡少堡主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我宣佈,雲家堡第五十四代少堡主的人選已定,他就是雲家大少——雲濤!」雲清亭將手指向雲濤,繼續朗聲說道:「現在請雲家大少祭祖祈願,祈願禮畢之後,雲濤大少將正式成為我雲家第五十四代少堡主!」
雲清亭話音一落,頓時就有僕人上前,端來祭品香案,開始佈置了起來。
待一切準備完畢,雲濤心情激動的走上前來。
「若是父親在此,不知道他心中會有多麼高興吧!」雲濤心中又有些悲傷,他想起了生死不知的父親,繼而他眼睛又眯了起來,想道:「如果雲淵那老匹夫在這裏,不知道會是什麼感受!還有,他那廢物兒子,如果雲殊也在這裏……」
這一刻的他心中極為複雜,既高興、又悲傷!
十多年的努力,不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刻麼?可惜,自己的父親卻不在這裏,可惜自己的對手也不在這裏。
這讓他生出一種寂寥的感覺!
就在他來到香案前,準備祈願之時,突然……
「你們不能進去,我雲家堡正在舉行族祭,你們不能進去!」數個憤怒的聲音傳來,將舊祠中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族祭?嘿嘿,不就是選個少堡主麼,用得着弄得這麼神秘?」一聲放肆的大笑聲傳來,這聲音隨後罵道:「滾一邊兒去!我和雲清亭那老小子喝酒鬥劍的時候,你們這幾個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個娘們肚子裏待着呢,竟然敢攔我?」
話音剛落,隨即舊祠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就來到了舊祠門口。
「這莽夫怎麼來了?」雲清亭風輕雲淡的面色陡然一變,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眨眼之後,一個高有兩丈,腰粗體盤的大漢大步邁進了祠堂,在他身後還跟着幾個身着灰衣的倨傲少年。
「石鐵柱,這裏是我雲氏祖宗安息之地,你們不打一個招呼就這麼闖進來,未免有些過了吧!」雲清亭面色恢復如常,冷臉就朝那走進祠堂的大漢責問了一句。
「清亭兄,這事兒可怪不得我老鐵,要怪也只能怪你不厚道!」石鐵柱臉色一沉,笑看着雲清亭反問道:「以前我們三大堡每次擇選繼承人的時候,可是有一個慣例,那就是舉行一場論劍之戰!這一次你們雲家堡選擇少堡主,竟然沒有邀請我們,你們說是不是你們的不對?」
雲清亭面色沉穩,心中卻是暗叫糟糕。
所謂的論劍之戰,表面上是為了考校各家子弟的修為劍術,可其中卻還有更深的意義,那就是對百里城的話語權進行一次重新分配!
而這,也是雲清亭心中擔心的緣由,就算雲濤達到了劍氣七層境界,又如何是石頭堡那位天才子弟石近山的對手?…
「論劍之戰乃是三堡共同盛事,向來缺一不可,如今千山堡不在,如何能舉行論劍之戰?」雲清亭眉頭一凝,只能暫時推諉。
「如此盛事,我千山堡又怎會錯過,不勞清亭兄你擔心了!」就在此刻,舊祠之外再次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繼而,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只留一張蒼白面孔在外的男人也走進了雲氏舊祠,在他身後,同樣跟着幾名千山堡後輩子弟。
「千冷!」見到這黑袍人,雲清亭面色陡變。
這個身裹黑袍,面色蒼白的男人,正是千山堡劍師之下最強者,素有冷麵無常之稱的千冷。
「哈哈哈,沒想到冷兄也來了!」石鐵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他哈哈一笑說道:「不過,冷兄來的也正好,如今我三大堡子弟齊聚,剛好是舉行論劍之戰的好時機!清亭兄,這下你該同意了吧!」
雲清亭冷着臉,終於艱難的點了點頭。
「罷了罷了,損失些利益就損失些利益吧,總比敵人攻上門來,將我雲家滿門屠戮來得要好些!」雲清亭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只要家族能夠保存,如今失去的一切,遲早能要回來!
想透這些之後,雲清亭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雲濤,說道:「濤兒,你是雲家堡後輩之中最出色的弟子,就由你代表雲家堡出戰吧!」
末了,雲清亭又說道:「此番是為切磋,一切以安全為要!」
他並沒有寄希望於雲濤能勝上兩場,只期望他能夠全身而退,不要輸得太慘,甚至丟了性命!
雲濤臉上也是極為難看,原本信心十足,馬上就要成為家族少堡主,卻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出了這樣一個大的意外!
「該死!」他心中暗罵了一句。
他自己的實力他如何不清楚?
這一次之所以能夠突破到劍氣第七層境界,還是因為吃了一種禁忌丹藥的緣故,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實力連任何一個同階強者都打不過,更何況石近山這位凝聚了八字劍火的天才?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這就是你們雲家堡這一輩的最強者?」一個稚嫩刺耳的聲音響起,繼而一個有些稚嫩的灰衣少年走出來,看着雲濤嘲笑道:「難怪外面盛傳,這一輩的雲家子弟都是廢物,先是有人連劍火都難以凝聚,如今更是讓這樣一個廢物執掌雲家堡!」
這個少年正是那位以十五歲的年紀,擊敗劍氣九層強者的石近山!
此話一出,頓時所有雲氏子弟盡皆怒目而視,如此**裸的嘲笑,讓他們驕傲的心怎麼受的了?
「怎麼,不服氣?」灰衣少年冷笑一聲,自信的說道:「你們雲家堡這些廢物中,若能有人可以接得住我一招,我倒是可以收回這句話!」
說完,他斜睨了一眼雲氏子弟,不屑道:「問題是,你們敢嗎?」
你們敢嗎?
這句話就放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子,將雲氏子弟驕傲的心戳的鮮血淋漓!
他們不禁心中問道:「對啊,我們敢嗎?」
場中一片寂靜,半響無人答話,結果顯而易見!
可是,正當石近山打算在嘲諷兩句的時候,一聲大喝由遠及近傳來。
「誰說我雲家子弟儘是廢物?你這一招,我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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