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甸山,夜幕下燈火明亮。
李振知道結果就在今夜,沒有睡覺,在指揮所中等着消息。
楊班侯押送着各國聯軍抵達了渣甸山,都已經是凌晨四點左右,他安頓好軍隊,然後押送着各國司令前往指揮所,亞當斯、辣厄爾以及各國司令站成一排,所有的人看見器宇軒昂的李振,面頰上火辣辣的,心裏面無比難受。
不管是哪一國的司令,都是身居高位的人,現在驟然變成俘虜,心裏面難以承受,這其中,亞當斯和辣厄爾更是羞得面紅耳赤。
李振昂着頭,目光平和,淡淡的說道:「亞當斯閣下、辣厄爾閣下,時隔多年,我們再一次相遇,中國有人生四大喜的說法,其中一條是他鄉遇故知,我們從上海開始打交道,至今十餘年,也算是故知了,可惜的是,故人相逢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亞當斯嘴角抽搐,心中火燒火燎的。
辣厄爾也是低着頭,心情沉重。
李振知道兩人的心情,目光一一掃過各國的司令,所過之處,各國司令都自覺的低下頭,不敢正視李振的目光,這一刻,每個人不僅是心裏難受,同樣也擔心心裏的安危。
李振接着說道:「你們被我,很幸運,我不會殺了你們。」
「呼呼,。」
所有人長舒口氣,頓時放鬆下來。
李振繼續道:「你們來攻打中國,這不可能原諒,必須要懲罰。」
辣厄爾眉頭一挑,表情冷肅,朗聲說道:「李-總統,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們雖然敗了,但也是法國的司令,不受侮辱。」
亞當斯接着說道:「我的這條老命沒剩下多少日子,若是李-總統執意要羞辱,我寧死也不受你的侮辱,請李-總統斟酌。」
各國司令紛紛開口,都神情冷肅。
李振目光轉向楊班侯,吩咐道:「把各國的司令看押起來,讓士兵們休整一下,等明天中午,軍隊前往總督官邸,拿下香港。」
……
香港,總督官邸。
前線失敗的消息傳回,英國使節戈巴德傻了,其餘使節傻了,而香港總督羅便臣更是如此,雙眼怔怔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此之前,傳回來的都是好消息。
一轉眼,已經是風雲變幻。
使節們聚集在總督官邸大廳中,都保持沉默,良久後,香港總督羅便臣率先打破了平靜,朗聲說道:「諸位使節先生,事已至此,我們應該考慮一下後路,若是拖延時間,我相信中國軍隊很快就會殺到總督府,到時候,僅僅憑藉香港的一點警員,肯定擋不住中國軍隊的攻擊,所以,請諸位大使儘快的定下計策。」
法國使節蘭克福說道:「軍隊失敗,我們難道還能改變麼,敗了啊。」
語氣中,藏着無盡的落寞。
這一次參與攻打中國的戰事,他想要借着這一次機會擴大法國的利益,可惜,沒想到不僅沒有撈到好處,反而讓法國的軍隊再一次陷進去,只要法國軍隊戰敗的消息傳回國內,他肯定要承擔最大的責任,甚至,對法國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美聯邦使節馬輝哭喪着臉,嘆息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原來摸的時候被咬,現在又大着膽子去摸了一回,結果又被咬了,這一次,我都不知道怎麼向總統先生交代。」
俄國使節斯托普西林說道:「你們倒還好,我可就慘了,當初在海參崴的時候,皇帝陛下被李振威脅,以至於失去了黑龍江以北的區域,甚至海參崴等周邊的島嶼也被李振收回去,現在參與進來,而國家的軍隊又被擊潰,這一次,真的是難以交差。」
英國使節戈巴德唯有嘆息,神情失落。
和美聯邦、俄國相比,英國承受的損失才是巨大的,無數的坦克被毀,軍隊被擊潰,甚至這一戰失敗後,連帶着被控制在夏威夷島上的英軍也陷入進退維谷當中。
一個個使節,全都是唉聲嘆氣。
香港總督羅便臣說道:「諸位,諸位,請聽我一句話,現在不是訴苦的時候,不是抱怨的時候,應該考慮接下來的應對之策,若是放任不管,那麼不僅是各國司令被抓,連帶着我們也要被抓起來,情況緊急,令人堪憂啊。」
「報。」
正當此時,洪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一名警衛員跑進來,朝羅便臣行禮,說道:「總督先生,剛接到消息,位於渣甸山方向的中國軍隊已經開拔,正朝着總督官邸的方向趕來。」
「刷,。」
頃刻間,所有人臉色大變。
羅便臣擺手讓警衛員退下,說道:「諸位大使先生,現在該下決定了。」
他目光看向戈巴德,示意戈巴德先說話。
這一次是以英國為首的,戈巴德作一個表率是理所應當,可惜的是,戈巴德像是沒有看到羅便臣的眼神一樣,根本不說話,撤退的事情,他不能夠隨意下決定,戈巴德能夠沉住氣,不代表其餘的各國使節能夠堅持。
俄國使節斯托普西林率先說道:「撤退,我們立即走港口撤走,不能夠被抓住,現在各國的司令被抓了,若是我們也被抓,那麼事情將非常難辦,甚至對自己的國家也非常不利。」
緊接着,法國使節蘭克福說話了。
蘭克福板着臉,繼續說道:「我贊同撤走,各國聯軍的軍艦還在港口停靠着,雖然所有軍艦上的士兵都已經前往前線作戰,但軍艦上的艦長都還在,只要我們登船後立即撤退,完全是可以離開的,戈巴德閣下,我認為這是唯一能做的事情,撤退吧。」
馬輝接着說道:「如果我們繼續留下,將會全軍覆滅,至少,我們離開了能保證逃出一部分,兩害相權取其輕,我們的確是面臨最困難的情況,但是,我們不能破罐子破摔,能挽救一部分,就必須要挽救一部分,撤吧,現在撤退來得及。」
一個個司令,紛紛出言勸說。
羅便臣輕輕點頭,看向戈巴德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皺起。
戈巴德這人,怎麼還磨磨蹭蹭的。
又思考了好一會兒,戈巴德才接着說道:「撤吧,大家趕緊去收拾各自的行禮。」
各國司令齊刷刷的站起身,大廳中就沒了人影兒,戈巴德又看向羅便臣,繼續說道:「總督先生,你得準備一下,讓輔政司司長,財政司司長,以及香港的其餘官員全部收拾行禮,時間一個小時,然後全部撤退。」
羅便臣點頭,立即派人去傳信。
……
碼頭邊,村子中。
劉永福居住的房間,各村的主事以及一部分劉永福麾下的骨幹聚集,所有的人匯聚在一起,其中一人稟報道:「阿福哥,總督府傳來消息,總督羅便臣、輔政司司長孖沙,警署的所有警員,以及留在香港的美聯邦使節、英軍使節、法國使節,還有各國的使節,都在收拾行李,準備乘坐港口的戰艦離開香港。」
劉永福率先開口,沉聲說道:「他們想跑,而大總統的軍隊還沒來,咱們不能讓這些人跑了,雖說上一次去和戚師長聯繫的人回來說不需要我們出手,可是,不能坐視不理,這一次,我們要拿出香港的中國百姓的力量,讓洋人知道,我們不可以欺辱。」
頓了頓,劉永福問道:「季小二,武器湊齊了嗎。」
季小二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魁梧漢子,世代都是靠打漁為生,後來被劉永福組織起來,成了劉永福麾下的一個主力,季小二神色嚴肅,點頭說道:「阿福哥放心,所有人都配備了一桿槍,這是鄉親們利用上一次救災的錢買的,也虧了洋人想賺錢,我們才能湊集上千條槍。」
劉永福噌的站起身,說道:「很好,武器夠了,我們才不會吃虧,趁洋人沒有注意到我們,先一步去港口邊埋伏着,等總督羅便臣和各國的使節抵達,立即拿下所有人。」
當即,劉永福帶着季小二以及其餘的各村主事離開。
時間不長,村中聚集了上千人,所有的人都背着槍,神色冷肅,臉上有着一股桀驁彪悍之色,在此之前,劉永福曾經擔任過黑旗軍將領,了解訓練的章程,他訓練出來的士兵,也是彪悍無比,戰鬥力強大。
劉永福站在訓練場地中央,看着所有的民兵,大聲吼道:「兄弟們,大總統帶着軍隊殺過來,已經擊敗了洋人的軍隊,現在,香港總督羅便臣和其餘的洋人使節想要乘船離開,你們說,我們能夠讓他們離開嗎。」
「不能。」
場地中,傳出震天的大吼。
劉永福提起一口氣,繼續說道:「既然不能,那麼拿起手中的槍,把所有的洋人留下來,大總統來了香港,我們要活捉各國的使節和總督羅便臣獻給大總統。」
「活捉羅便臣,活捉洋人使節。」
劉永福大吼着,面頰漲得通紅。
「活捉羅便臣,活捉洋人使節。」
無數的百姓開始吶喊,從一開始的凌亂,到後面的整齊,聲音雄渾,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已經是恨不得立即趕到港口去。
劉永福大手一揮,帶上麾下的人朝港口奔去。
ps:抽空寫了一更,收工;爺爺在彌留之際,就這一兩日,事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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