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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定律?
在前世,萬有引力就是一種定律。
就如同前世的萬有引力定律,在大荒,丹田承載着氣海也是一種修煉上的定律。
若丹田破碎,就猶如出現洞孔的瓢子,再怎麼舀,其內的水都會流過。
這也是為何,丹田破碎意味着無法凝氣。
而眼前這種萬古不變的定律卻被打破了,看着眼前猶如見鬼的老者和雲霄,以及一臉氣憤的青峰,蘇敗眉頭微微輕挑,他正感受着凝氣境帶來的實力變化,卻不料在青峰離去後,三人就興沖沖的跑來,還劍歸鞘,一臉平靜的望着老者,「前輩,有事?」
老者有些呆滯的看着蘇敗,他這雙看慣了風浪波瀾的眸子中泛起震撼,就算他眼神在渾濁也能夠看清楚狼藉地面上縱橫交錯的劍痕,這唯獨劍氣划過才能留下,「凝氣,以破碎的丹田凝聚成功,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破碎的丹田中凝聚氣海,不亞於雪花落於火堆中不化。」老者年邁的身軀微顫着,未待蘇敗回答,他那帶着幾分抑制不住的訝然聲響起。
「前輩想知道?」蘇敗笑着問道。
「廢話!」老者絲毫不客氣道,看着後者那平靜如深潭的眸子,未見任何的驕傲和自得。老者可是曾見過不少凝氣成功的少年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就算往日裏的宗門翹楚也會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蘇敗的平靜讓老者暗暗詫異。
只是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志在雲端之上的人從來不會因為邁上雄峰而有所自得。
很不幸,蘇敗自認為就是這種人。
就算凝氣曾經遙不可及,如今達到,蘇敗只是輕笑過後就能保持不起波瀾的心境。
「告訴前輩也可以,但前輩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蘇敗嘴角挑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凝氣成功確實是一件很讓人愉快的事情,至少蘇敗覺得以後殺起凝聚境就不會那麼吃力。
「條件?」老者眉頭微皺,「什麼條件?你若是要向我索要高級武技或者丹藥,我可沒有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老夫過的也僅僅比青峰和雲霄這兩小子好些。」
「讓我在這裏待到第一場雪來臨為止!」蘇敗搖着頭道,「這對於前輩而言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情?」話落,蘇敗就老神的看着老者,也不怕老者不答應。因為蘇敗知道,當人對某件事情的渴知得到暴走邊緣的時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足以忽略不計。
果然老者連想都沒想,急促追問道:「這事情答應你,你先老夫說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青峰和雲霄兩人雖未出聲臉上也是露出洗耳恭聽的神情,他們也想知道。
蘇敗微低着頭,好似有些認真的想了想,老者等人也不打擾,他們也知道在丹田破碎的情況下能夠凝聚成功,必然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紛紛壓制住內心的迫切。
半響後,蘇敗抬起頭,薄薄的嘴角微翹起:「前輩我想這次凝氣成功和我往日裏的努力分不開!」
「嗯!」老者有些贊同的點點頭:「你繼續說。」
「在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再怎麼卑微脆弱的人,只要他把全部的精力傾注於某件事情上的時候必然能夠使之有所成就。」蘇敗稍微總結了下,很認真道。
老者再次點點頭,「嗯滴水穿石,並非是因其力量,而是因其堅韌不拔、鍥而不捨。」
「對,就是鍥而不捨,金石可鏤亦是這道理。」蘇敗微點着頭,閉口不語。
「你繼續說!」老者看向蘇敗,心中暗自感慨每個成功者背後都有其無法想像的心酸,他不知道後者到底付出了什麼才能凝氣成功,僅僅這份毅力,老者就覺得蘇敗順眼了不少。
「我不是說了?」蘇敗困惑道。
「你還沒說出你如何在丹田破碎的情況下凝氣成功。」老者有些急了。
「野心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之一,不過也有字眼能夠與之比擬。」蘇敗認真道:「那就是奇蹟。如果真的再要找出些理由的話,我只能說是奇蹟了。」
聽到蘇敗這個有些無力的解釋,老者怎麼突然有種被耍的感覺:「你確定不是在忽悠我?」
「你是前輩高人,我作為後輩有那膽子?」蘇敗面不改色道。
「看來真的只是奇蹟了!」老者驀然一嘆,得到這不算答案的答案,有些意興闌珊的搖搖頭,轉身離去。雲霄也是望了蘇敗一眼,眼角的震撼依舊,緊隨老者身後。
青峰留下,認真打量着蘇敗數眼:「真的是奇蹟?」
「偉大的成就往往都是和努力成正比的,有一分勞動就有一分收穫,積少成多,然後奇蹟就這樣創造出來了。你說這算不算是奇蹟?」蘇敗輕笑道。
「我突然覺得你那天的話不像是笑。」青峰也只能接受這樣的解釋,語峰一轉道。!
「什麼話?」蘇敗發現自己和青峰間的廢話許多,也記不起到底是那句話。
「問鼎琅琊!」青峰逐字道,將問鼎兩字咬的極重。
「師兄,你也覺得我能夠問鼎琅琊?」蘇敗突然覺得青峰這小子眼力不錯。
「我可以選擇沉默嗎?」青峰笑道,重重捶了蘇敗一拳:「我覺得自己的回答,會是對你的打擊。不過蕭老算是默許你留在這裏,你趁着這段時間在這裏好好修煉,不要出去惹事,沒準還真有機會問鼎琅琊。」笑了笑,青峰轉身前腳剛抬,就聽到蘇敗那不咸不淡的聲音:「師兄,我要去執法塔一層,正好順路,還有,將執法塔中的妖獸準備下,好幾天沒見到妖獸的身影,閒的慌。」
聽到這句話·青峰身軀微顫,看着眼前有些黑暗的走廊,他突然發現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光明。至少有這傢伙在,沒有機會過上往日那般悠閒的生活。
有人的地方就是有衝突·而琅琊外門就是這樣的地方。
人的注意力往往都只會去關心眼前,而不會去在意以往發生過什麼,蘇敗的就以這樣的方式淡出了眾人的視線,甚至可以說是成為了被眾人遺忘的對象。
就算曾經被蘇敗收拾過的林軒等人,唯獨偶爾路過璀星廣場的時候才會想起那道比煙火還要寂寞的身影,氣的咬牙切齒,甚至在突破至半步凝氣的時候·林軒總是在想,以自己如今的實力,不再大意的話·就算不是蘇敗的對手,不過也不會慘敗於蘇敗。
每當這時候,林軒就摟着陳婉意氣風發道:「他就像轉瞬而逝的煙花,真是無趣,想洗刷昔日的恥辱都沒有機會!」
這時,陳婉總是用仰慕的神情看着林軒,她懂得如何討好男人,也懂得若是討好眼前這男人會給自己家族帶來多大的好處,甚至不惜將處子之身交給林軒。
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有這樣心思的不僅僅只有安嫵和陳婉等人。仿佛隨着一場秋風吹來,琅琊外門中的這些青年少女也學會了爾虞我詐·明暗裏的爭端不斷。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秦政皇子,這個來自西秦的天才曾當眾對着林釋晨道:「釋晨,你說站在琅琊之巔看着下面的風景·這種感覺如何?」
「釋晨未曾站在其上,想像不出,不過殿下在過些日子應該站在那上面。
「但那個地方就丁點大,只能容下一個人。」
「殿下將站在上面的人狠狠踏在腳下,這樣不就可以了?」
這好似只是秦政和林釋晨之間的閒談,但誰都聽得出來,這是秦政向外門中那人的宣戰·若是將這句話放在其他人身上,誰都會覺得有些狂妄·但放在秦政身上,誰也不會覺得過分,覺得有些理所當然,秦政身上的光環可不亞於那人。
至於那人,誰都知道是誰,只是心照不宣,不說出來。
無數人在勤奮苦修等待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也期待着那一日龍爭虎鬥的大戰。
今年,註定是雙日爭輝。
高聳的劍塔上,書生還是一如既往懶散的躺在其上,壓低着草帽,深怕那和煦的秋日餘暉曬黑了自己這張溫潤如玉的臉。
「還真是狂妄,將你狠狠的踏在腳下。」黑衣青年冷峻的面容上噙着冷笑,挺拔的身影猶如筆直的長槍般佇立在晚風中,低頭看着一臉懶散的書生,嘴角就微微一抽:「人家都如此挑釁,你還能夠忍受的下去?」
「為什麼忍受不下去?」書生微抬着草帽,輕笑道:「等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應該閉嘴了,不是嗎?」
聽着書生帶着笑意的話語,黑衣青年有些贊同的點點頭,讓那群西秦人全部去吃雪。
驚仙峰上,步韻寒站在飄渺的雲海中,青絲如墨傾瀉下來,白皙如雪的精緻玉容上泛着少許愁容,在那日她離開執法塔後就趕至驚仙峰,心中有些躊躇,要如何將如此殘忍的消息告知步驚仙,只是在她趕回來的時候方才聽到下人通知,步驚仙接受了宗門的某件任務已經離開,聽到這個消息,步韻寒心頭反而更加的沉重。直至現在,他還未回來。
清冷的山風吹刮而來,帶着晚秋的冷意,甚至可見到屋檐上那凝聚出的冰霜。
今年的第一場雪,好像要來了。
步韻寒眼角餘光掃過那一抹冰霜的時候,柳眉不經意就微蹙起來:「若是他不惹事,好好待在驚仙峰上,他應該在為宗考衝刺了。」
獨特的嗓音泛着少許無力以及惋惜,搖曳在山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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