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冷冽的肅殺之意盤旋於庭院上空。
就連那陽光都被渲染出一層刺骨的冷意,筆直修長的劍器晃動着,折射出的寒光投落在竹屋前。
安嫵那明媚的眸子靜靜的望着竹屋,眼神中,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蘇敗,你再驕傲,也會放下你那驕傲的姿態,乞求着我,除非你想死。
張帆看着亭亭玉立的安嫵,眼角的餘光掃過地上的屍體,心中驀然一嘆,這樣的女人並非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已經安排弟子去通知執法者,數刻後執法者就會趕至,今日蘇敗可謂是插翅難逃。」
「不過他這麼安靜的待在屋內,倒是有幾分蹊蹺。」張帆微偏着頭看着安嫵那線條嫵媚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先前自己就不應該出手。
安嫵嘴角挑起一抹驕傲的弧度,輕聲道:「他在選擇,是繼續莽撞無知下去,還是識趣的退讓。」
「退讓,他已經沒有後退的機會了,眾目睽睽之下殺害謝知!」張帆臉上掠起一抹詫異的神情,他太懂安嫵了,知道這女人在等什麼,他敢肯定,若是蘇敗敢出聲乞求她,蘇敗就會安然無恙,只要她出面說謝知是自殺。想到這,張帆臉色有些陰沉,難得帶着少許咄咄逼人的口氣道:「他今日,一定要受到制裁。」
「謝知是怎麼死在蘇敗手中,由我說了算,並非由張帆師兄你說了算!」安嫵明亮的眸子中有着寒意掠過,輕描淡寫的望了張帆一眼,纖細的玉手微微抬起,隱約間有着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在她體內席捲而出,猶如風暴一般,這股氣息就算是張帆,也感到了一股急促的窒息感,眼瞳猛地一縮,目光有些退敗下來。
見到張帆低下頭,安嫵臉上方才泛起嫵媚的笑容,其身上瀰漫的氣息瞬間就蕩然無存,好似先前那一幕只是幻覺而已,「他會死的,不過並不是這個時候。」
「而是在我把他的每一滴血榨乾後!」安嫵好似注意到了什麼,清澈的眸子微抬,看向死寂的屋內,半響後,沉穩的腳步聲徒然泛起,
單手按劍,蘇敗抬眸望着屋外那正值明媚的陽光,卻感受到了陽光中那刺骨的肅殺之意,也看到了庭院外那涌動的身影,嘴角掀起一抹燦爛的笑意:「瞥屈的感覺可真不爽!」
習慣了血煉中肉弱強食的叢林法則,蘇敗在琅琊宗始終有种放不開手腳的感覺。
「就讓我好好的陪你們玩一玩!」蘇敗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意。
下一瞬間,蘇敗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安嫵和張帆等人的視線中,唰唰,無數道目光齊聚在蘇敗的身上,在那張有些白皙的臉龐上他們看不到任何的慌張,而有着一絲笑意。
「終於捨得出來了,執法者再過片刻就到,蘇敗,你今日註定是在劫難逃。」韓烈神色冰冷,猛的一步跨出,頓時恐怖的氣息再次洶湧而出,籠罩在四周,踏碎了遍地的枯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蘇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今日也要將蘇敗留在這裏,直至執法者的出現。
數百人都在等待這一刻,隨着蘇敗的出現,紛紛緊握着手中的劍器,凌厲洶湧的氣息撕開陽光,蔓延而出。
剎那間,死寂的庭院中徒然掀起陣陣勁風,枯葉紛飛。
好似有萬座巍峨的山嶽擋在蘇敗的面前,仿若只要蘇敗再朝前邁出一步,就能被轟成碎片。
白皙的手微按着劍柄,蘇敗卻不疾不徐的向前邁出,好似閒庭信步般隨意,一步步的走向靜立的韓烈等人,嘴角上泛起的笑意越來越盛。
這種過分的平靜讓韓烈心中有些不安,恍惚間他覺得蘇敗和先前有些不一樣,特別是蘇敗嘴角泛起的笑意,看似燦爛,卻有着一股猙獰泛開。
「想做困獸之鬥嗎?我承認,以你的實力,我絕非你的對手,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出手擒拿宗門的罪犯,就沒必要在意宗律所規定的單對單了。」韓烈盯着蘇敗的目光好似要將之吞下來似的,無盡的恨意在他心頭蔓延。
「恰好執法者趕至還需要少許時間,這些時間內足夠將你那軟蛋踢爆!」林崖手中長劍驟然揚起,勢若雷霆。
「不僅僅要踢爆他,還要打斷他的腿。」柳風抬步向前,心中郁了無窮的憤怒在這一刻爆發。
聞言,蘇敗卻是笑了笑,輕描淡寫的望着韓烈三人,春角緩緩的掀起一抹嘲諷:「想三對一?還是四對一?就憑你們這些卵蛋的傢伙,真是無趣,你們怎麼能夠忘記自己已經不是男人了,怎麼能夠說出如此男人的話。」
靜!柳風抬起的前腳徒然停頓在半空中,四周徒然死寂,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他們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蘇敗的姿態依舊如此的強硬,甚至面對韓烈三人時,打擊起人也是這麼的不留餘地。先前蘇敗接二連三的擊敗韓烈三人等人,間接證明了他的實力,但是,他的實力會恐怖到以一敵三的地步?
不是男人!這句話好似鋒利的刀鋒,狠狠的捅在韓烈等人的心頭,俊朗的面容爭取的可怕,韓烈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上韓國的貴族,雙眸泛着血絲:「就希望一會兒我將你踢爆的時候,你還能夠笑的出來!」砰!韓烈雙手緊握,也是抬步向着蘇敗走去,就像一隻yu發狂的凶獸。
「嘴硬的傢伙!」林崖也實在無法忍受,今日所受的恥辱唯獨血才能洗刷。
「我決定還要撕碎他的嘴角!」柳風冷聲道。
三股凌厲無比的氣息匯聚在一起,三人持劍而來,全場氣氛在這一刻徒然緊繃起來,就像根琴弦般,隨時就會斷開,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大戰即將一觸即發的時刻,靜立於一旁的安嫵卻輕笑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好似和煦的春風般讓緩接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蘇敗,你覺得這世界怎麼樣?這是個多姿多彩的世界,可惜你曾看了數十年,就要不幸的離開了,這真是殘忍的事情。你也知道,一般像我這麼漂亮的女人,不願見到這麼殘忍的事情!」
「我也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情!」蘇敗淡淡道,旋即神情有些認真的看着安嫵,這眼神讓安嫵嘴上的笑意更盛,終於要放下你那驕傲的姿態,來乞求我了嗎?
在盛唐國,安嫵擁有不錯的美名,因為她的善良,她曾無數次幫助盛唐國那流浪街頭的乞丐,只是那時,她望向那些乞丐的眼神和現在看向蘇敗的眼神一模一樣。
翹着嘴角,安嫵眸中美眸微轉,等待着蘇敗的下一句。
「安嫵師姐,你是傻*,還是白痴呢?」
傻*?白痴?安嫵那雙狐媚的眼睛立即yin翳下來,一種難於言喻的憤怒在她心頭瀰漫,這種感覺就像在喝着最醇厚的美酒時,發現這裏面有着一坨屎的存在,貝齒輕啟,「愚蠢,柳風,動手!記住幫我撕開這張讓人憎恨的嘴角,狠狠的撕爛。」
在漂亮的女人面前,誰都會表現出雄性偉岸的一面,柳風信誓旦旦道:「就交給我!」
嘭!嘭!嘭!
三道身影橫衝直撞而出,尖銳的勁風伴隨着長劍揮動,劍若隕落星辰般直射而來。
不得不承認,三名半步凝氣聯手,其攻勢極為恐怖,猶如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鋒利的劍光劍劍刺向蘇敗的要害之處。
在三人的攻勢之下,蘇敗消瘦的身影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舟,隨時可覆滅。
「愚蠢就要付出代價!」安嫵纖細的雙腿微晃交替着,高挑的嘴角揚着,漠然的望着這一幕。
這三人出手不留餘力,蘇敗卻笑了,白皙的手緊握着劍柄,下一剎那,寒光乍現,長劍嗡顫,劍吟響徹,持劍卻不出劍,蘇敗不徐不疾的朝前一邁,猶如一陣清風般緩緩的在無邊的攻勢前吹刮而過,從容不迫。眼看着蘇敗不退反而衝進自己三人的包圍圈,韓烈三人眼中都泛起少許冷笑,這傢伙還真是自信的有些過分。特別是韓烈,見蘇敗不偏不移的向着自己掠來,眼中暴出一抹殺機,體內的力量仿佛在這一剎那洶湧而出,長劍破空,好似奔雷,直指蘇敗的脖頸,這一劍勢必要在蘇敗身上留下一個血洞。
還是這樣的一劍!
蘇敗嘴角浮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緊握着長劍,化為一道耀眼的劍光,帶着無法形容的凌厲鋒芒,直接是點落在韓烈這一劍上。
鏗鏘!火星迸射,崩碎了韓烈這勢若雷霆的一劍,韓烈眼瞳猛地一縮,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懼在他心頭泛起,蘇敗他先前收斂了實力!
只是韓烈知道這一點太晚了,如虹的劍光撕開他的劍勢,瞬息而至。
噗!
一瞬間,鮮血四濺,韓烈咽喉之上透出一點血痕。
揚劍染血,蘇敗身形猶如清風般掠過韓烈的屍體,一道道殘影拖動而出,而柳風和林崖的劍洞穿了他一道道殘影,卻未傷到蘇敗。
其後勁風大盛,蘇敗長發如瀑布般狂舞着,白衣飄動之下,蘇敗的掠出的身形驟然而止,緩緩轉身望着疾馳而來的林崖和柳風,眼皮眨都未眨,再次一步邁出,劍動,好似遊動!
好似斂去鋒芒的長劍在這一刻,終於展露出了其崢嶸。
林崖眼瞳猛地一縮,劍動,密密麻麻的劍影猶如鋪天蓋地而下,企圖擋住蘇敗這一劍,韓烈的死給他極大的觸動,轉攻為守。
只是一抹璀璨的劍光摧枯拉巧般的撕開這些劍影,火星迸射間,蘇敗這一劍如清風拂面,吹襲而來,剎那間,洞穿了林崖的脖頸,血濺!
乾淨利落,才幾秒鐘的時間內,林崖和韓烈接二連三的死在蘇敗劍下,持劍而至的柳風頭皮一陣發麻,他實在難以想像在自己三人滴水不漏的攻勢下,蘇敗不僅僅安然無恙,反而將韓烈和林崖反殺。最重要的是,蘇敗居然敢眾目睽睽之下殺了韓烈和林崖,他難道不怕受到執法者的制裁。
恐懼在雙眸中瀰漫,柳風猶如見了鬼似的,瘋狂的朝後退去。
一襲白衣飄然而上,蘇敗持着淌血的劍,猶如閃電般掠出,劍光化作長虹,直追上柳風。
對於殺人,他眉頭從來不皺一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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