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李慕禪放下竹箸起身,走了十幾步,繞過兩張桌子,來到靠近窗戶的一張桌前,微笑打量三人。
這三人一老兩少,老者鬚眉染霜,透着風塵之色,但手撫長髯,氣定神閒,雙眼明亮。
他左首坐着一個青年,約有二十來歲,方臉,劍眉朗目,唇上兩撇小鬍子油黑髮亮,實是英俊帥氣。
右首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約有十四五歲,細眉細眼,雙眼小卻有靈氣,若是扮成女孩沒人能認出。
三人警惕的望着李慕禪,還好李慕禪笑容滿面,和煦如春風,一絲敵意也沒顯露。
李慕禪抱抱拳,微笑道:「這位前輩,兩位少俠,請了,在下李湛然,人稱怪手書生。」
他如今的打扮仍是與周光祖交手模樣,相貌不算英俊,卻看着極順眼,透着幾分親切,左手如一塊兒白玉雕成,抱拳之際自然的呈現出來,吸引人的目光。
老者抱抱拳:「原來是李少俠,不知李少俠有何指教?」
他心中警惕卻面不改色,看着溫和從容,臉帶笑容,沒有一絲敵意,也給人極大的好感。
李慕禪笑道:「在下聽到三位說起了太一宗,所以想要仔細打聽一下。」
老者臉色微微一變,笑道:「李少俠聽錯了吧?老夫並沒有提起太一宗啊。」
李慕禪搖頭笑道:「還未請教前輩大名?」
「老夫萬劍門範文山。」老者抱拳道。
李慕禪笑道:「原來是萬劍門的范前輩,久仰大名!」
他隱隱聽說過這範文山的名號,是與師姐蕭如雪閒聊時,聽她說武林掌故,當今天下形勢時說過的。
蕭如雪無意中閒說,李慕禪卻有過目不忘之能,一聽便記住了,範文山好像名聲不錯,能從蕭如雪嘴裏說出來,也是有名之輩子。
蕭如雪對武林掌故其實也一知半解,半瓶子醋,因為她很少下山,這些掌故都是從幾位師叔,或者父親蕭肅那裏聽來的,再說與李慕禪聽,是為了賣弄,一般的人物她根本不會提起。
範文山搖搖頭:「不敢當,不過李少俠,太一宗乃當今六大門派之首,不知李少俠為何提起它?」
李慕禪笑道:「沒什麼,對那位賀兄弟頗為佩服罷了。」
範文山臉色微笑,勉強笑笑卻不接腔,知道自己的話被人家聽得一五一十,再多說無益。
李慕禪笑道:「不介意多添一雙筷子吧?」
「李少俠請坐。」範文山微笑着點點頭。
***************************************************在兩個青年的注視下,李慕禪慢慢坐下,招呼小二把自己桌子收拾一下,都搬過來。
小二利落的完成,搬來了四道菜一道湯,還有兩壇酒,李慕禪又點了兩壇好酒,笑道:「有菜豈能無酒,兩位小兄弟正值年輕力壯時,多喝些酒無妨。」
範文山笑道:「酒醉誤事,還是少喝為妙。」
李慕禪笑着搖頭:「武林中人哪能這麼容易醉,來來,還沒請教兩位小兄弟的尊姓大名。」
兩人看了一眼範文山,範文山微微點頭。
青年抱拳道:「在下丁斌,這是我師弟何若松。」
清秀如處子般的何若松抱抱拳,朗聲道:「在下何若松有禮了!」
李慕禪抱拳回禮,扭頭沖範文山笑道:「兩位小兄弟資質皆不俗,范前輩還真是好福氣!」
範文山搖搖頭:「都不成器,見笑了。」
李慕禪笑道:「范前輩太客氣了,這位丁兄弟的武功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這位何兄弟呢,也高明得很,范前輩調教之功讓人佩服!」
好話誰都喜歡聽,範文山露出笑容:「見笑見笑。」
兩青年也露出笑容,看着他便少了幾分戒備。
幾人喝了一壇酒之後,說話漸漸放開了,武林之中四海皆兄弟,這般見着順眼便交朋友的不在少數,並不算太突兀。
李慕禪重重放下大碗,搖頭嘆息道:「當今武林,六大門派獨大,而尤其是太一宗,更是稱霸天下,還真是不讓咱們這些散兵游勇活了!」
他說話時,目光斜睨,嘴裏吐着酒氣,看着像是微醺了,說話的嗓門也高了幾分。
範文山嚇了一跳,忙一扯他袖子:「李兄弟,慎言!」
李慕禪一下推開他的手,大聲哼道:「我話也不能說啦!?……怎麼,我就是要說,太一宗混蛋,太一宗無恥!」
範文山忙道:「李兄弟,小點兒聲說話,莫要擾了大夥吃飯!」
他臉色變得僵硬,被李慕禪嚇住了,這麼大聲的說太一宗的壞話,武林之中還真是少有。
如今的天下武林,確實是太一宗獨霸,六大門派的實力,太一宗一家獨大,其餘五宗皆不是太一宗的對手。
不過,若是五宗合一,太一宗又不是對手了,所以太一宗還算克制,沒能太過份,免得惹惱了五大派合一。
同時,太一宗又不遺餘力的拉攏分化,務求不讓五派合一。
*******************************************************************這些事,身為萬劍門的長老,範文山自然清楚,對李慕禪這個突兀而現的高手,他看着接受了,其實仍懷着戒心。
聽到李慕禪這般說話,對太一宗的忌憚讓他色變,心跟着一跳。
「太一宗的傢伙,個個蠻橫霸道,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就要罵,有膽子的出來!」李慕禪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他聲如洪鐘,頓時壓過眾人的喧鬧,他們聽到李慕禪的話,頓時面面相覷,朝這邊望過來。
範文山忙抱拳環拱:「諸位對不住了,我這朋友喝醉了,耍酒瘋呢,諸位莫怪,莫怪!」
人們恍然,原來是一個醉漢,沒什麼值得瞧的,於是紛紛轉頭,各自說各自的話,吃各人的飯。
「住嘴!」忽然一聲斷喝,宛如春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人們望去,只見一個白衣青年緩緩起身,雙眼凌厲如劍光,直射向李慕禪,氣勢如出鞘之劍,銳氣逼人。
這白衣青年身形高挑削瘦,面如冠玉,雙眼如寒星,一襲白衫穿着,顯得一塵不染,真如玉樹臨風,眾人暗贊一聲好人才。
李慕禪轉身望過來,微眯眼睛,冷笑道:「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住嘴!」白衣青年冷冷道。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難道你是太一宗的弟子?」
「不錯,在下太一宗汪鶴亭!」白衣青年淡淡道。
李慕禪眉頭一挑:「汪鶴亭?好像聽說過這個名號呢……」
範文山忙道:「李兄弟,汪鶴亭大名鼎鼎,是太一宗的後起之秀,千萬不要得罪了,陪個不是便是了!」
李慕禪搖頭哈哈笑起來:「陪不是?嘿嘿,讓我陪不是的人還沒出生呢!汪鶴亭又如何!太一宗的傢伙沒一個好東西!」
汪鶴亭冷笑道:「狂妄無知的傢伙!」
李慕禪眉頭一挑,冷笑道:「莫大那裏說大話,什麼太一宗的後起之秀,不過是眾人拍馬屁罷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大夥看的是太一宗的面子才不惹你,你還真以為自己很厲害?我呸!」
這話陰損狠毒,直接剝人臉面,汪鶴亭果然臉色一沉,雙眼閃爍着森森殺氣,冷冷道:「找死!」
李慕禪冷笑道:「惹了你們太一宗的人就是找死,是不是?」
「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汪鶴亭冷冷道。
李慕禪斜睨他一眼,不屑的道:「莫說大話,有膽子的過來動手便是,我倒要看看太一宗弟子究竟有什麼高明之處!」
「好,那倒要領教!」汪鶴亭冷冷道,拿起桌上長劍,緩步走到李慕禪跟前,沉聲道:「你是何人?」
李慕禪傲然抱肩,斜睨着他:「怪手書生李湛然!」
**************************************************************範文山忙抱拳道:「汪少俠,他喝醉了,汪少俠何必與他一個醉漢一般見識,權當他發酒瘋,說的是瘋言瘋語,汪少俠大人大量,莫要見怪才是!」
「你是何人?」汪鶴亭冷冷道。
範文山抱拳道:「老夫範文山。」
「範文山……」汪鶴亭皺眉沉吟,淡淡道:「萬劍門的長老範文山?」
「呵呵,正是小老兒。」範文山抱拳笑道。
汪鶴亭淡淡道:「你與他是朋友?」
範文山道:「是,咱們一見如故,見交的朋友!」
他心下暗自叫苦,萬劍門可得罪不起太一宗,萬劍門的名字倒威風,但不過是一個二流的門派罷了,與太一宗根本不能比,人家想滅萬劍門,不過是彈指一揮之間。
但又不能畏縮不出,任由李慕禪與汪鶴亭動手而不勸阻,那樣一來,自己的名頭算是完了,兩個徒弟如何看待自己?
「你退到一旁,這件事與你無關!」汪鶴亭冷冷道。
範文山心下暗罵,太一宗的人果然霸道,用這般頤指氣使的語氣說話,自己若聽了,豈不是成了他的手下?!
他微微一笑道:「汪少俠,你是太一宗的高徒,氣量寬宏,何必與他一個醉漢一般見識,沒的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李慕禪見狀,暗贊範文山難得,呵呵笑起來:「范老兄,你且坐壁上觀,看看我如何收拾太一宗的高徒的,嘿嘿,他們這些傢伙,還真以為天下武林人好欺負,成了他們的奴才了!」
「李兄弟,你就小說一句罷!」範文山苦笑道。
李慕禪搖頭道:「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子,讓他明白,咱們不是真的怕他們,不過是嫌麻煩,所以才避讓罷了,免得他們太一宗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他這話聽得周圍武林中人暗自叫好,卻懾於太一宗的威嚴,不敢叫出聲來,卻都興奮的瞪過來,目光炯炯。
範文山嘆了口氣,心下幸慶,還好有台階下了,讓他跟太一宗的人做對,他實在沒有這個氣魄,自己的生死事小,關乎萬劍門還有兩個弟子,那最好還是委曲求全!
李慕禪哼道:「姓汪的,劃出道來罷,要比拳腳還是劍法?」
「劍法!」汪鶴亭沉聲道。
李慕禪嘿嘿冷笑:「你是想找死,那我成全你!」
**********************************************************他緩緩拔出腰間的長劍,卻是一柄黑乎乎的長劍,不過不是他的墨鋒,而是另一柄劍。
這是玉冰閣的水雲煙所贈,與他這個身份相匹配,免得被人看出馬腳來。
汪鶴亭緩緩拔劍,劍身明亮,淡淡的寒氣瀰漫開來,一看就知是寶劍,太一宗的弟子果然闊氣,人們暗自嘆息。
一拔出劍來,汪鶴亭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先前的種種浮躁與冷傲完全消失不見,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如一汪春水,溫潤從容。
他舉劍之際,如淵停岳峙,淡淡站在那裏自有一派宗師氣度,看得範文山暗自吸一口涼氣,果然太一宗的弟子!
再看李慕禪,拔劍出來之後,並沒有什麼氣質變化,仍如先前一般,平平常常,瀟瀟灑灑的斜睨着汪鶴亭。
李慕禪平平一舉劍,哼了一聲:「姓汪的,雖說我名叫怪手書生,不過我的劍法不比我的拳法差,……來罷,我要讓你明白,太一宗弟子不是天之驕子!」
汪鶴亭只覺他的話刺耳之極,不耐煩再聽,沉喝一聲:「看劍!」
劍光一閃,化為一點寒芒刺至李慕禪胸口,李慕禪卻拔劍化為一道匹練,直直劈過去。
他不閃不避,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嚇了汪鶴亭一跳,大出他意料之外,不得已避開,招式使到半途只能變招。
李慕禪順勢踏前一步,揮劍接着劈下,如一道長虹直貫下來。
汪鶴亭第二招沒來得及施展,見到劍光罩底,只能無奈的踩出一步,再次避開,心下惱怒之極。
他與人動手素來都是佔據主動,如今一動手便被人壓着打,實在憋悶之極,出劍再快了幾分,殺意湧起來。
李慕禪呵呵笑道:「太一宗的弟子,不過如此嘛!」
他說着話的功夫,腳下變幻,再次欺近,又是直直劈下來,長劍完全變成了長刀一般,劍劍如白虹。
汪鶴亭冷笑一聲,忽然劍光大亮,化為一團銀光擋在自己頭頂。
「叮叮叮叮……」一連串的清鳴聲中,兩人長劍相交,片刻之間似是交擊了十幾劍。
李慕禪舉步上前,毫無退縮之意,不停的攻擊,汪鶴亭卻不停的後退,臉色鐵青,雙眼噴火。
他沒想到,硬拼之下自己竟然落在了下風,此人看着說話狂傲,卻有狂傲的本錢,內力修為深厚無比,更勝自己一籌。
想要取勝看來只能以長攻短,發揮出自己的優勢來,不能隨隨便便出手了,他深吸一口氣,鐵青的臉色變得沉凝認真,死死瞪着李慕禪。
********************************************************************李慕禪一邊狂攻不止一邊大笑:「太一宗的弟子,太一宗的弟子就是這樣,哈哈……」
他壓着汪鶴亭狂攻,明顯處於上風,從先前的兩敗俱傷打法,一直到如今的狂攻,步步佔先,純粹是兵法取勝,而不是武功壓倒取勝。
不過這樣一來,眾人反而越發的佩服,頓時哄然叫好起來,喝彩不已,興奮勁兒上來了,也顧不得太一宗的弟子,反正法不責眾,這裏叫好的人多了,太一宗的人難道都能記住?
李慕禪大笑道:「姓汪的,聽聽,聽聽大夥的喝彩,知道你們太一宗是多不得人心了吧!」
汪鶴亭運劍抵擋綿綿密密的劍光,無瑕分心說話,只能發出幾聲冷笑,臉色陰沉得像能滴出水來。
李慕禪劍上的內力極為奇異,汪鶴亭內力心法奇妙,卻無法反敗為勝,逆軟這頹勢。
太一宗的心法精妙絕倫,綿綿無盡,韌盡十足,幾乎難以摧垮,只要堅持下來,總能反敗為勝。
但這次碰上了李慕禪卻像碰上了克星,李慕禪劍上的內力極為古怪,似是電流一般,內力鑽進他手上,半邊身子便麻一下,忙運功驅除,來不及變招,只能被動的應付。
他暗自咬着牙支撐,想要撐到李慕禪內力貧乏,一盛二衰三竭,姓李的一舉作氣不能拿下自己,那便是自己勝利的機會!
李慕禪達到了金剛化虹經的第九層化筋,**的力量不停增長,是真正的力大無窮,他**的力量與內力相結合,形成一股獨特的內勁,他正在摸索着,想要窮盡其奧妙。
不過想要洞徹其妙還為時過早,一直與趙明月參研,兩人互相激發,進境極大,雖不能盡窺其妙,卻能初步運用了。
這股獨特的內勁頗為奇妙,想化去這股勁兒,若是光憑內力,需得獨特的法門,外人不知。
趙明月與他一塊參研,知道化解的法門,否則與他動手很難堅持下來。
汪鶴亭本身的修為便遠遜於他,他在故意收斂了幾層內力的情形下,利用這獨特的內勁,仍打得汪鶴亭沒有還手之力。
他是拿汪鶴亭做實驗,太一宗的武學精妙,他心裏也沒底,想弄清楚太一宗的武學能否破了自己的內勁。
這些招下來,汪鶴亭苦苦支撐,卻一直化解不掉自己的內勁,李慕禪心下頗為失望,動作越發的迅猛起來,由綿綿春雨化為狂風暴雨。
*******************************************************************「叮……」一柄長劍飛起,插到當中的灰色柱子上,雪白劍穗顫動不止。
李慕禪端劍而立,劍尖指在汪鶴亭喉嚨前一寸,淡淡看着他,嘴角微哂:「太一宗的高徒,你敗了!」
汪鶴亭臉色陰沉,雙眼噴火,死死瞪着李慕禪。
李慕禪眉頭一挑,冷笑道:「喲,還不服氣呢,這便是你們太一宗的作風?敗了還不承認?」
「你耍詐!」汪鶴亭冷冷道。
李慕禪仰天哈哈大笑,笑了幾聲之後搖頭不已:「兵不厭詐,若我想殺你,你已經死,你這句話只能跟閻羅王說去嘍——!」
周圍諸人哄然大笑,搖頭不已,武林中人動手切磋,固然要遵從規矩,不過動手過招用詐,卻是屬於光明正大的。
汪鶴亭這般模樣,確實是輸不起,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心懷坦蕩,輸了便是輸了,技不如人好好回去練便是了,這般找藉口,輸不起,實在讓人看不起。
汪鶴亭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敗了嗎?」
他忽然一掌拍向李慕禪劍尖,「叮」一聲脆響,這一掌奇快無比,李慕禪似是沒有防備,長劍一下盪開。
李慕禪卻臉色不變,還劍歸鞘,左掌拍了出去。
「砰」一聲悶響,雙掌相交,李慕禪穩穩站在原地,汪鶴亭卻踉蹌退後三步,臉色漲紅如醉酒。
李慕禪斜睨着他:「怎麼,還要打?」
汪鶴亭冷冷瞪着他,神情倔強而傲然:「好一個怪手書生,確實厲害,我不如你!」
李慕禪點點頭:「你知道便好!」
「我不如你,但我只不過是本宗弟子中最平常不過的!」汪鶴亭冷冷道。
李慕禪笑了起來,搖頭道:「你不會是想說,我雖然打敗了你,卻不損太一宗的威風吧?」
「不錯,我敗給你,不是敝宗的武功不如你!」汪鶴亭冷冷道,神情傲然。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搖頭不已:「我真是看透了你們太一宗的嘴臉,行啦,你趕緊滾蛋吧!」
汪鶴亭臉色冰冷,咬着牙道:「今曰之賜,來曰必當厚報!」
李慕禪冷笑道:「乖乖回去練上幾年罷,太一宗的武功是不錯,你們這些人卻心浮氣躁,個個沒練到家便急急忙忙出來逞威風,真是笑死人了!」
汪鶴亭冷笑一聲,大步流星走到柱子前,拔出長劍,李慕禪淡淡道:「留下劍!」
汪鶴亭扭頭死死瞪着他,李慕禪淡淡一笑:「這算是我的戰利品!」
汪鶴亭雙眼如噴火,狠毒的瞪着李慕禪,半晌後轉身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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