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柔接着央求,不能眼睜睜看着小師弟一個人拼命,張巧怡卻只是搖頭,堅決不答應。
許小柔氣呼呼的瞪她一眼,扭頭去求何若水,何若水只抿嘴笑,卻不說話,任憑許小柔磨破了嘴皮。
半晌過後,何若水實在受不住了,無奈道:「柔兒,一關乎小師弟,你就變笨了,你不想想,湖主能沒有安排嗎?」
「湖主?」許小柔一怔,嬌艷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神情。
何若水笑着搖搖頭。
許小柔一拍巴掌,興奮起來:「對呀,湖主算無遺策,定算到了小師弟要幹的事,會不會派了高手暗中保護?」
「你呀,才想起來!」張巧怡撲哧笑了起來。
許小柔頓時惱了,紅着秀臉撲到張巧怡身上撓她痒痒,張巧怡頓時軟了下去,求饒不止,許小柔毫不手軟,一直到張巧怡軟成一團才罷休。
何若水在一旁笑吟吟看着,笑着搖頭不已。
*****************李慕禪在春風客棧住了幾天,白天時候,悠然自在的閒逛白雲城,並在白城城南買了一座小宅子。
宅子四面環柳,面對一條大河,這條河縱通白雲城東西,寬有十來丈,很是壯闊。
這座小宅子僅是一進,有四間屋子,像是四合院,院中有竹有花,頗為雅致,乃是文人墨客落腳理想之地。
白雲城位於南理最南,雖然繁華,卻有些偏僻,所以地價不貴,李慕禪買得起這麼一間小院。
他把買放在院中馬廄內,也沒要僕人,平時一個人住,打坐練功,然後出去閒逛,到茶樓或酒樓里坐着閒聊。
天南地北的消息都聽在耳中,其中有不少是林平的,他武功如何厲害,如何威風,虎父無犬子,青出於藍勝於藍。
聽着這些,李慕禪暗自皺眉,沒想到林平如此厲害了,真的如此,自己想殺他可不容易。
但無論多難,這次總要殺了他,不能再容他逍遙下去,否則無顏面對死去的幾個師妹。
林平武功突飛猛進,估計是吃了靈丹妙藥,但靈丹妙藥雖好,不能完全化為自己的,也是無用。
就像得了一把寶劍,或不能應用於心,不但不能傷敵,反而會傷了自己,但林平資質不俗,再等下去,說不定他能完全吸收了。
所以殺林平是刻不容緩的事,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裝作閒人,搜集消息,打探林平的落腳處,雖說星湖小院的消息更靈通,但他不想與小院有什麼瓜葛。
把人不知不覺殺了,再把妝一去,換成另一個人,與星湖小院也沒什麼關係,最好不過。
這易容之術是學自韓玉珠,星湖小築弟子們各精擅一門絕藝,有的是廚藝,有的是琴,有的是簫,還有的棋,或者畫,或者詩文,所謂文武雙全。
他背着三女,偷偷找了韓玉珠,學了這門易容術。
韓玉珠冷冰冰的,對他更是如此,好像還記着仇,看到他裝作看不到,任憑李慕禪軟語相求,她就是一句話不說。
李慕禪也不生氣,每天練完功後,都要去找她,她練功的地方很安靜,是一片松樹林的中央,旁人不知道,很難會發現。
李慕禪每天都要去拜會一遍,到了她的練武場,她也練過一遍武功了,算是熱了身,李慕禪一言不發,直接揮刀攻上,韓玉珠接招,兩人打得熱火朝天,好一番熱鬧。
李慕禪並不相讓,該下狠手就下狠手,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心思,往往都能取勝,有時候招式不夠精妙,就以力勝,斷岳刀法的刀意用了出來。
韓玉珠武功精妙有餘,氣力不足,李慕禪正好克制她,每次一用出刀意,刀上附着奇異的力量,便能敗了韓玉珠。
韓玉珠每次輸了之後,都一言不發,扭頭便走,李慕禪也不追趕,第二天照樣來。
就是這般軟磨硬泡,一個月之後,韓玉珠終於答應了,傳他易容之術,並反覆告戒,易容術不足恃,遇上精明的根本騙不過人家。
精明之人看人,看的不是相貌,而是氣質,氣味,小動作,這些東西很難通過易容術改變,十幾年的習慣怎麼容易改掉?
所以易容術沒什麼大用,是用來變戲法,逗人一笑的,派不上大用場,反而害處不小,能不學便不學。
李慕禪堅持學,她最終答應,傾囊相傳,李慕禪每次過來,都要化妝成另一個人,讓韓玉珠挑毛病。
隨着曰子過去,韓玉珠能挑出來的毛病越來越少,李慕禪的易容術越來越強,終於在一個月後,再挑不出毛病了。
對於李慕禪的悟姓,韓玉珠暗自讚嘆,卻不動聲色,只是叮囑易容術不足恃,不要抱太大希望,反而把自己陷進麻煩里。
李慕禪明白其苦心,笑着答應了,隨後幾天,他只裝成一人,一個中年男子,鬢邊染霜,面色憔悴,看上去是個鬱郁不得志的潦倒文人。
對這個人物,他傾注了極大心血,模仿起來惟妙惟肖,韓玉珠看不出破綻來,嘖嘖讚嘆。
不僅是容貌變化,更是氣質,還有一些小動作,都透出其內心。
李慕禪暗忖,若是自己在現代社會,做一個演員,這般演技綽綽有餘,對心態把握極准,以假亂真沒有問題。
*****************************************林平的行蹤很容易打探,他每天傍晚會去探春樓,探春樓的花魁金巧巧國色天香,劍舞之技冠絕白雲城,甚至整個南理。
很多人慕名前來白雲城,就是為了觀賞金巧巧的劍舞之技,一動風雲變,再動寒光現,三動乾坤轉,四動我不見,足見劍舞之高明。
林平對金巧巧的劍舞極痴迷,每天都要去看,不但想看劍舞,還想得到劍舞的人,卻一直沒能入願。
金巧巧賣藝不賣身,乃是城守夫人的遠親,只苦於身為賤藉,不能隨意贖身,才在探春樓賣藝,但有城守夫人這尊大神,無人敢強求。
如林平這般一時無兩的人物,看上了金巧巧,也不敢強來,只能用誠心打動,想要娶回家做側身。
金巧巧雖是城守夫人親戚,畢竟是賤藉,不能為妻,只能為妾,即使為妾,也無人敢欺負。
不過,這位金姑娘乃是絕頂的人物,不僅姿色無雙,風骨也極傲人,如今是帶髮修行,將來要進入佛門,與青燈古卷為伴。
林平想要將她娶進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故每天都要去探春樓,跟金巧巧說幾句話,精誠為至,金石為開。
李慕禪聽了這個消息,暗自搖頭,自古英雄難過美人兒關,夏無風那般的俊傑人物,也拜倒在一個女人裙下,何況林平。
他也起了好奇之念,想看看這位金巧巧究竟有何過人處,能讓林平神魂顛倒,這般執迷。
林平既然每天都要去探春樓,想殺他倒簡單了,他周圍一定有高手暗護,想殺他,就得調開這些高手。
自己周圍可能也有高手暗護,卻發覺不了,即使發覺了,也指揮不動他們,只能自己想辦法。
況且,他也要見一見林平,看他究竟內力增至何等程度,若真的不能力敵,也不能白白送死。
********************************暮色靄靄,華燈初上,位於大河北岸的探春樓燈火通明,鶯鶯燕燕之聲此起彼伏,從高樓上傳下來,盪人心魄。
探春樓高三層,雕樑畫棟,飛檐吊角,其勢直上雲霄,傲立於夜空中,燈光耀映四方,如天上宮闕。
探春樓像是一個圓桶,中間空曠地搭了一個高台,人們可以在四周的樓上看到台上情形,一覽無遺。
距離高台最近的是二樓,可以與高台平視,一樓需得俯視,但一樓並沒有屋子,多是雜役僕人之流,二樓三樓才有房間。
二樓最佳,只要敞開房門,坐在屋內便能將高台上情形一覽無餘,甚至可以一邊喝酒,一邊吃菜,一邊坐擁美人兒,悠然自在,最是享受不過。
三樓想看,則要出得房來,扶着欄杆觀賞,但勝在俯視,角度不同,也別有一番景致,換一換風味。
李慕禪進了探春樓,在二樓叫了一間屋子,沒有找姑娘,只是叫上酒菜,懶洋洋的捏着酒盅觀看。
屋內佈置得滿是胭脂氣息,粉色的縵帳,粉色的家具,甚至連地毯都是粉色的,空氣中飄蕩着淡淡香氣,惹人心蕩。
李慕禪搖搖頭,這麼一間屋子,一晚上需要十兩銀子,十兩銀子足夠一戶平常人家吃喝半年了。
這一桌酒席,需要二十兩銀子,在外面可能只需十兩,宰人極狠,即使這樣,來探春樓的也絡繹不絕,往往搶不上位子。
李慕禪也是塞給龜公二兩銀子才能搶到一間。
他要了一壺酒,慢悠悠的喝着,想看看這金巧巧究竟是什麼國色天香,令人如此的着迷。
他微眯着眼睛,捏着酒盅似是沉醉,卻在打量四周,搜尋林平的身影,找了一圈,沒什麼發現,周圍屋子不時傳來膩聲嬌笑,充滿了盪意。
他聽覺敏銳,卻無法從中辯出林平的聲音,於是用了虛空之眼。
虛空之眼觀照二樓,一間間屋內的情形一覽無遺,有的在摟着女子邊笑邊吃飯,有的上有其手,卻沒有真的劍及履至,倒是奇怪。
李慕禪搖頭嘆息,好一幅眾生相,到了這裏,人姓的原始衝動完全釋放出來,什麼人都有。
他定力高深,見到一些誘人春光,心中波瀾不動,他忽然皺了一下眉,發現了目標,說來也巧,林平竟是在他左側一間屋子。
得益於大發的打賞,李慕禪這處屋子位於高台的正南,位置極佳,可看到台上表演的正面。
林平正在桌後,旁邊坐着一個清純的美人兒,青春氣息逼人,屋裏一共開了兩桌,旁邊一桌是兩個老者,懷裏也各摟着一個美人兒。
兩個美人各具姿色,一個豐滿,一個苗條,都拿櫻桃小嘴餵兩老者酒,兩老者的大手在她們衣衫內活動着,惹得兩女吃吃的笑。
林平那邊看着斯斯文文,一隻手拿着銀箸,另一隻手撫摸着清純美人的大腿,神色自若,手被桌子掩住,外表看不出來。
***********************************************李慕禪暗自皺眉,這兩老者雖銀笑連連,卻氣息勻稱,氣脈悠長,心神凝注,警惕的望着四周,絲毫沒有放鬆。
他們這般模樣,十分有七八分是裝模作樣,讓人放鬆警惕,若真的有人想刺殺林風,卻是上當了。
這兩老者內力深厚,李慕禪直覺發出一陣陣警兆,遠離這兩人,太過危險,李慕禪暗嘆一口氣,想直接動手不可能了。
好在他也沒打算直接動手,而需要一個過程,需得順其自然,讓人不會懷疑到星湖小築上。
自己想想也好笑,當初進星湖小築,就是為了託庇,避開滄海山,免得給滄海山惹禍,如今進了星湖小築,卻是對星湖小築動了情,如今也不想連累星湖小築了。
他化妝成中年文人,僅僅是這樣還不夠,還需要更加一把火,讓人完全認同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會懷疑到星湖小築上。
他微眯眼睛,細細思量,沒有妄自動作,一邊在想着林風,確實功力深厚,陡然增了一大截。
論起功力來,自己如今比不過他,不過,他顯然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內力雖深,卻不夠精純,精氣外溢,無法自控。
如此功力,若能真正自控,沒有他這般強橫的精神力,需得一段很長時間,就像馴馬一樣把內力都馴服。
若是內力不深,如一匹幼馬,自然容易馴服,如今他內力深厚,如一匹暴烈的寶馬,遠遠超過他的內力,想馴服可不容易。
依他的精神,或是刻苦用功,說不定要一年才能完全掌控內力,但對一般人來說,一年就能將這些內力化為己用,已然是快極,這般深厚的內力,依靠自身修煉,怕是要十年二十年。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就是人才輩出,世家子弟所站的起點就高出平常人無數倍,稍一努力更是望塵莫及,強者越強,弱者越弱,最終形成龐大的世家,如一顆大樹紮根於深土,不可撼動。
林家就是這般世家,李慕禪想到這裏就有幾分凜然,滄海山的強大他已經領教了,真是枝繁葉茂,無處不在。
林家比起滄海山更勝一籌,想必更為強大,自己僅靠化妝之術,真的能騙得過他們嗎?
他有些猶疑,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退路,只能佈置下重重迷陣,儘量的迷惑住他們罷。
他想到自己一個人有些怪,便招呼龜公,找一位姑娘過來。
********************************************************************這龜公眉清目秀,滿臉笑容,一點兒沒有猥瑣之態,反而落落大方,看着親切而真誠,給人好感。
他得了李慕禪的二兩銀子打賞,足夠他半年的薪水,自然是感激不盡,小心翼翼的伺候。
他們地位低賤,無人瞧得起,動輒打罵,很少有人正眼看他們,正別說打賞了,打賞也寧肯打賞姑娘,也不會打賞他們。
他很快領來一位姑娘,落落大方,溫柔沉靜,一身淡綠色羅衫,酥胸半掩,一半是綠色抹胸,一半是薄紗,將雪白肌膚映得越發細膩,其氣質是揉端莊與放蕩於一體。
李慕禪微眯眼睛,這樣的地方,竟出了這般氣質的女子,倒是難得。
他已經聽龜公說過,探春樓因為金巧巧緣故,地位水漲船高,資質也極好,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可以吃吃豆腐,佔佔便宜,卻不能真來。
賣藝不賣身,怪不得這裏晚晚爆滿,卻是抓住了男人的心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
不過,這也需要深厚的底氣,白雲城數座青樓,真敢賣藝不賣身的,也只有探春樓了。
女子進來之後盈盈一禮:「婉娘見過江先生。」
「婉娘,好名字,請坐。」李慕禪伸手一指旁邊位子,微笑說道。
他打量一眼這女子,眼神清正明亮,隱隱流轉瑩光,卻是一位內家好手,她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他的靈覺。
他不由搖頭笑起來:「真是溫婉端淑,氣質宜人,難得!難得!」
婉娘抿嘴微笑:「多謝江先生誇獎,婉娘愧不敢當,蒲柳之姿,但願未污先生清眼。」
她談吐斯文,顯然是讀過不少書,李慕禪看了一眼龜公,這是個精明的,因人選人,恰到好處。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拿起酒盅微抿一口,雙眼放光的打量着婉娘:「太過謙啦,婉娘如此絕色,我可頭次得見。」
婉娘抿嘴微笑,沉靜端淑。
龜公眉開眼笑:「江先生,那小的就告退了。」
李慕禪沖他笑着點點頭:「好,有勞小馮了,拿去吃酒吧。」
他隨手又拋了一錠銀子過去,龜公頓時笑容更盛,深深一禮後退了出去,腳步放得極輕,生怕打擾了李慕禪。
婉娘抿嘴輕笑,素手執壺替李慕禪斟滿:「沒想到江先生這般大方!」
李慕禪笑了笑,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衫:「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窮酸,不應該來這裏呀?」
「先生的衣衫確實樸素,甚是少見。」婉娘水汪汪的大眼眨了眨。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這般說來也對,我本一介窮書生,不過運氣好,搭上了貴人,才有如今的闊綽。」
**************************************婉娘替自己也斟了一杯,雙手端起酒盅,盈盈笑道:「恭喜先生時來運轉,婉娘敬先生一杯!」
兩人幹了一盅,一飲而盡,李慕禪呵呵笑道:「真是人間至樂啊,怪不得有錢人喜歡跑來這裏享受!」
婉娘笑道:「先生也可以常來,婉娘隨時恭候!」
李慕禪擺擺手,呵呵笑道:「我雖有錢,也不敢這麼花的,來幾次嘛倒還成,一年到頭常來可受不住!」
婉娘微微一笑,不再多說,執銀箸給他夾菜,極盡溫柔。
李慕禪沒動手動腳,既然是個練家子,又貼得這麼近,惹怒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再高明的武功也擋不住暗算。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李慕禪一直規規矩矩,沒有什麼冒犯之處,真可謂相敬如賓,讓婉娘忍不住暗笑。
她以為李慕禪頭一次來,臉皮薄,身上殘留着讀書人的清高,不好意思太過份,巴不得如此,也不勉強。
「叮……」一聲脆響,響徹整個探春樓,周圍酒樓的光線一下變暗,數個龜公小跑着滅了走廊上的燈籠,除了各自屋內的燈,只有台上的燈光最亮。
數個女子拿着各樣的樂器,穿着嚴嚴實實的羅衫魚貫上了高台,到了台上往兩邊一分,坐到椅子上。
她們擺好了姿勢,然後動起來,悠揚的曲子裊裊飄出,整個探春樓的喧鬧一下消失,安靜下來。
周圍的燈越來越暗,台上的燈光越顯明亮,樂曲悠悠飄響,隨着聲音過去,曲子漸漸升高,似是從平地開始爬升。
到了後來,聲調越來越高,如一隻白鶴沖天而起。
「錚……」眾人心神隨着曲子一顫,如同撥動了自己的心弦,人影一晃,台上已經站了一白衣女子。
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衫,樣子似是儒衫,這女子便是金巧巧了,李慕禪暗自讚嘆,果然是尤物。
她面如白玉,瓜子臉,修長眉毛,圓亮嫵媚的大眼,輕盈一轉,盪人心魄。
人們看到她,定會忽略其餘部位,只盯住她的眼,這一雙大眼委實太過動人,盈盈如蓄滿了秋水,似會說話。
李慕禪暗自讚嘆,好一個絕世尤物,對抵擋住這一雙大眼的,罕之又罕,便是自己也不忍心蕩。
如此尤物,怪不得林平這般痴迷,他用虛空之眼俯視,但見林平一幅迷醉神情,摸着美女大腿的手收了回來,一下變得規規矩矩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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