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這時轉過身,沉聲道:「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因為我們還不清楚殺死夜鋒寒的人是誰,不難看出,殺死夜鋒寒的人功力絕非一般高手,就算我們所有人加起來也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是敵是友也不清楚,如果貿然前去定會有危險.」
「這有什麼好怕的,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對方能殺死夜鋒寒肯定也不怎麼待見於家,那麼他的目的和我們相同,大家說不定還能聯手對付於家呢。」青龍卻不以為然,表明着自己的看法。
趙老的聲音陡然提高几個分貝:「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不要那麼多廢話!」
見狀,青龍嘴角抽搐兩下,不敢再多言,他看得出,自從師父死後趙老不再像以前那麼爽快利索,做事有些優柔寡斷,不是他不想報仇,只是他不想再看到自己身邊比較親近的人再出什麼意外。
畢竟趙老已經上了年紀了,思想不比年輕人,如果讓他們這些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裏的難受遠遠超過黑髮人送白髮人。
因此,青龍倒也體諒趙老的心情,他沒再多說什麼,退出了趙老的房間。
青龍走後,趙老的神情變得有些落寞,看着窗外自言自語:「臭小子是我一手養大的,他就跟我親生兒子一樣,他死了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難受,可是於家這趟渾水太深了,於雲海這個人深藏不漏,沒有人知道他的蹤跡,我很懷疑他的身份,如果貿然帶着你們去報仇,那麼跟把你們往火坑裏推有什麼區別。」
……
是夜,西北市這一夜註定不能平靜,夜鋒寒的死只是一道開胃菜,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更加瘋狂的事情還在後面。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西北市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不管是各大夜市還是各大娛樂場所,基本上都已經過了高峰期。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西北市仿佛被投了一顆原子彈一般,發出震耳欲聾,驚天動地的巨響,當然,這個聲音並不是從一個地方所發出的,如果站在高處觀看,便會發現這道聲音分別是從十幾個地方同時發出的,這十幾個地方分別佔據着西北市繁華的地段。
更是有着熊熊的火光騰空升起,照亮了夜晚的西北市,場面格外的耀眼。
于氏集團總經理辦公室內,於少強愁眉不展,直到現在依然沒能查出殺死夜鋒寒的兇手,而且外界也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於少強怕有人來集團鬧事,便一直駐守在集團內,桌上的煙灰缸已經堆積的跟個小山一樣,看得出於少強這回是真的發愁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人快速從外面推開。
見來人是自己的屬下,於少強本來就心情不好,不禁皺眉罵道:「你他.媽家裏死人了還是咋地,這麼着急是去辦喪事麼,難道不知道進門要先敲門麼?!」
他的屬下連忙點頭哈腰的道歉:「對不起於少。」隨即,這人接着火急火燎的說道:「於少,大事不好了!」
「怎麼回事?!」於少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問道。
「咱們的十幾家夜總會全被人炸了!」那人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來的。
「我靠,炸了,怎麼炸得?!」於少強瞬間就不能淡定了,跟被踩住尾巴的貓一般騰空跳了起來,厲聲問道。
「不知道是被什麼炸得,但是看那威力好像是被炸彈炸得,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炸彈!」
「操!」於少強的內心可謂是驚濤駭lang,他連忙衝出了辦公室,驅車朝着最大的一家夜總會趕去。
當於少強趕到夜總會的時候,現場已經全部被封鎖,警方的人密密麻麻的守在四周,此次案件的性質十分惡劣,全市多處發生了爆炸,警方人手不夠,又調了武警支隊的人馬過來支援。
武警們雙手持槍,目光凜冽,嚴陣以待。
於少強此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根本就沒看見這裏的一切,衝過封鎖線就要往夜總會裏面闖,被一個武警用槍托砸到在地,然後雙手捆綁在身後。
「草泥馬!我是這裏的老闆,你們憑什麼抓我?!」於少強怒罵道。
就在這時,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從夜總會裏走了出來,正好聽到於少強的聲音,她冷笑一聲,當即一揮手,沖武警人員道:「把他給我抓起來,帶回去審問!」
此人正是市局刑警大隊隊長李睿涵警官,本來今晚不該她值班的,但是事發突然,警局人手不夠,所以她被局長打電話從睡夢喊了起來。
於少強還想說什麼,卻被武警大哥將他的襪子脫下給塞進了嘴裏,頓時只能聽見憤怒的嗚嗚聲,於少強顯然是憤怒怒到了極點,要知道,夜總會裏見不得人的東西多了,他生怕警方會查出什麼來,所以他必須得進去看看,不然心裏不會踏實的。
他的身子胡亂扭動,試圖掙脫開武警的押制,卻不想直接被一槍托撂倒在地,一米九高的身子倒在地上震得地面都在發抖,頓時昏死了過去。
李睿涵這時只給這裏留守了幾個警察進行勘察現場,隨即押着昏死過去的於少強回到了警局。
回到警局,李睿涵讓人將昏死的於少強關在了審訊室,沒有着急去審訊他,她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等待着什麼。
不到半個小時,李睿涵的辦公室里相繼走進一些人,紛紛對她做着匯報,這些人正是去其他發生爆炸的夜總會做調查的警察。
聽了他們的匯報,李睿涵不禁皺起了秀眉。
這次的爆炸事件雖然性質惡劣,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一個人因此而死亡,只是十幾家夜總會裏面多多少少都有人受了傷,或輕或重。
而且根據現場勘查,兇手使用的是自製炸彈,但這種炸彈因為設計精湛,爆炸威力相當驚人,根據十幾家夜總會的情況來看,兇手的目的並不是製造社會混亂,而是有意的報復。
因為炸彈所裝置的位置並不是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而是財務室,庫房,以及重要設備存放的地方。
同時,不難看出,這些地方都是夜總會的核心位置,炸了這些地方就等同是炸了整個夜總會,從此便能看出這個兇手絕對不是一般不入流的罪犯。
辦公室里都是李睿涵手下的一些精兵強將,大概五六個人,李睿涵環視眾人一眼:「大家都各自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對這次的爆炸事件你們有什麼看法。」
「我先說說。」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小伙:「根據十幾家夜總會的爆炸相同度來看,我推測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團伙,而且他們炸掉的都是夜總會的核心位置,因此不難看出兇手是為了打擊報復于氏集團,我懷疑兇手很有可能和于氏集團有過什麼重大糾葛,只要查出這些年和于氏集團有過重大矛盾的人,便不難查出兇手。」
李睿涵讚賞的看了一眼這個年輕小伙:「說的很好,非常有道理,其他人還有沒有不同的看法。」
案件才剛開始調查,能查到的東西也就這麼多了,而且這個年輕小伙也說的非常具體,其他人便紛紛搖頭,表示沒有不同的看法。
「那好,小王小李,你們兩個去調查這些年和于氏集團有過矛盾的人,剩下的人和我分析一下從夜總會帶回來的監控記錄。」
領命之後,那兩個叫小王小李的便離開了辦公室,去調查和于氏集團有矛盾的人,剩下的幾人便拿出從十幾家夜總會帶回來的監控記錄。
李睿涵的辦公室里有一台超大顯示屏,將監控記錄分別以小畫面的形式呈現出來,幾個人目不轉睛的盯着畫面。
由於夜總會裏面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所以為了看得更仔細,只好放成慢鏡頭來觀看,這樣一來,是相當的耗費時間。
就這樣一直到天亮的時候,依然沒能看出什麼端倪,就在這時,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這個穿風衣的男子,我剛才好像有在別的畫面里看到。」其中一個女警指着畫面上的一個穿風衣的男子說道。
李睿涵頓時來了精神,說道:「大家分頭行事,每個人負責四家夜總會的監控記錄,就找這個穿風衣的人,將他出現在夜總會的時間統計出來。」
領命之後,大家紛紛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兩個小時之後,眾人再次會聚到李睿涵辦公室內,將各自的報告拿出來。
確認無誤,這個穿風衣的男子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兇手,因為在每個夜總會的監控記錄中都看到了他是身影。
按照順序,這個男子每出現在一家夜總會和距離上次所出現的夜總會時間相差為二十分鐘左右,也就是這個男子每往一家夜總會裏裝了炸彈,便會去另一家夜總會,直到給所有的夜總會裝了炸彈,這才選擇在凌晨的時候,用遙控器引爆了炸彈。
真相呼之欲出,這個穿風衣的男子有百分之九十點九的可能就是兇手。
「立刻將此人的清晰的照片給我打印出來。」李睿涵當機立斷道。
十幾分鐘後,照片拿來了,有十幾張,分別是從十幾家夜總會的監控記錄里挑選出來最清晰的一張。
隨意瀏覽一番,李睿涵頓時就怒了,將照片摔在桌子上:「怎麼都是此人的背影,難道就沒有一張正面的照片嗎?」
李隊長發火,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個,其中一人戰戰兢兢的說道:「李隊長,所有的監控記錄都翻過了,沒有此人的正面照片。」
好不容易有了兇手的蹤跡,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回事,李睿涵不禁苦惱起來,正欲發火將這些照片撕碎,不經意間,李睿涵瞥了一眼照片上男子的背影,剎那間,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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