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歌聲居然還極好聽,渾厚中帶着淡淡的沙啞,歌聲在大道上迴旋,漸行漸遠……
雲兮望着他的背影握了握拳:「先生,這妖魔十分強大,放虎歸山怕是會終成後患……」
寒山月也在望着雪衣瀾的背影,他的眸光微微閃動。
隱隱覺得這歌調子似有些耳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腦海中似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待他想要抓住時,卻又是一團模糊……
他對雲兮的話他恍若未聞。
雲兮眸中有幽怨一閃而過,看了看他懷中的寧雪陌。
寧雪陌居然也似有些出神,雪衣瀾唱的那歌居然讓她的心似燙傷似的一抖,這歌詞調子熟悉的讓她心悸!
仿佛若干年前她曾經聽過,甚至唱過……
可仔細想卻又想不起來。
仿佛是那種胎教音樂,小孩子稍稍長大以後,再聽到在母親肚子時的那種音樂,會莫名感覺熟悉親切,甚至有着淡淡的酸楚之感。
她的手無意識地扯着寒山月的胸口衣襟,手臂上的傷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
雲兮的眼睛落在寒山月的左手上,他的左掌一直按在寧雪陌的背心處,居然一刻也沒忘記為她療傷!
怪不得這丫頭的傷口好的如此飛快!
眼前這一幕對雲兮來說,無疑是刺目的!
她眸色一暗,隨即又緩緩攢出一個笑來,上前兩步,不動聲色地挽住了寒山月一隻手臂:」先生,這就是寧姑娘?她的面貌是怎麼了?」
寒山月和雲兮雖然是朋友,但這種肢體親近的機會實在不多,往往雲兮尚沒真正靠近他,他已經不動聲色退開。
他有很嚴重的潔癖,不和任何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就算朋友也不行。
就連容月天瀾那個性子不太靠譜的,也不敢對他動手動腳。
雲兮平時也不敢的,最多偶爾牽一下他的衣袖,被他淡淡瞥了兩眼後,她連衣袖也不敢牽了……
不過這次見面後,她對他的態度似有不同,有意無意和他接近,這次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乾脆挽住了他的手臂。
寒山月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拂衣袖,雲兮手臂一麻,忍不住鬆了手,人也倒退了兩步。
她臉色微微一變,其實這次她也是鼓足了勇氣才做出這個動作,她以為他懷裏抱着寧雪陌會允許其他人的親近,沒想到……
她輕輕抿了抿唇,忍不住向寧雪陌看過去。
卻見她一雙眼睛也正瞧着她,眸中似有流光微微閃爍,像是得意,又像是嘲諷……
雲兮臉色一白,那感覺就像是挨了對方無聲的一巴掌!
一向慈悲的心裏似有恨意一閃而過……
她的手指在袖子中握緊!
這個女子一看就是普通人!
螻蟻一樣的人種,憑什麼和她爭?
她隨便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她!
畢竟是修煉了幾千年的人,她心中雖然有些風起雲湧,表面卻看不出什麼。
她其實還是冤枉寧雪陌了,寧雪陌的眼睛只是無意識地落在她身上,其實還在走神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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