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取便汁來。」
王府的家人急忙撒腿就跑,可是到了茅房,他們都傻眼了,大冬天的全都凍住了,哪有便汁。
這幾位也沒有辦法,只好互相看了看。
「兄弟,有沒有,貢獻點吧,世子等着救命呢!」
「哥,我這嚇得不敢尿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時候老家將急忙跑了過來。
「你們幹什麼呢,軍醫說了,都給我快着一點!」
「是!」
幾個人互相看看,只好解褲子,嘩嘩,嘩啦,噗嗤,噗嗤……
老家將捏着鼻子,端着滿滿一盆,送到了病房。醫生也直皺眉頭,急忙端起給耿聚茂灌了下去。
騷臭的東西一進到嘴裏,耿聚茂臉蛋抽搐,猛地一翻身,哇哇大吐,恨不得把膽汁肚腸都吐出來。
耿仲明也心疼兒子,生怕毒酒吐得不乾淨,一連灌了三回。到了最後,耿聚茂小臉都綠了。
「爹,這玩意比毒藥還厲害呢,兒子怕是要死了!」
「別胡說,你們趕快帶着世子去清洗一下。」
又折騰了半個時辰,耿聚茂終於被抬到了正廳。這時候耿仲明滿臉都是怒火,越想越生氣,要不是兒子先喝了一口,只怕自己也有性命之憂,恨得他抓起來屋子的東西,一面砸着,一面痛罵。
「好你個多爾袞,真夠狠毒的,居然御酒裏面下毒,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你勢不兩立,絕對沒完!」
「爹,您老說得對,多爾袞想要咱們的命,咱們也不是吃素的,依兒子來看,不如來個魚死網破。和他們拼到底!」
耿仲明想了半晌,又坐在了虎皮椅上,眉頭緊皺。
「兒啊,為父覺得這裏面似乎有些蹊蹺,你說多爾袞不是沒腦子的人,他為什麼在御酒裏面下毒,說不通啊!」
耿聚茂一嘴惡臭。他早就紅了眼睛:「爹,多爾袞是什麼東西,您還不清楚嗎!韃子都是一幫野人,毫無信義,父子兄弟反目成仇,比比皆是。給咱們下藥一點不奇怪。」
耿仲明勉強點點頭:「即便是如此,可是韃子勢大,我們要起兵反抗,何其困難啊!」
「爹,我想過了,憑着咱們固然不行,可是還有安國軍。還有大明呢,只要安國軍能幫忙,加上咱們的力量,還用得着怕韃子嗎?」
耿仲明如夢方醒,急忙說道:「我兒說的有理,快去,把使者請過來。」
家人轉身就要走,耿仲明突然站了起來。對着耿聚茂說道:「還是咱們父子親自去吧!」
館驛的小院之中,幾十個安國軍正聚在了一起,一個巨大的烤肉架子,上面一頭馬鹿被烤的油脂滴落,噼里啪啦的響着。有兩個士兵不斷的翻動,還向上面塗着調料。
「營長,這大冬天能吃上鹿肉。可是一大享受啊!」
吳煥舉也笑道:「是啊,弟兄們,都被客氣了,動手吧。」
這幫人紛紛拿出了匕首刀。撿肥嫩的好肉,一條一條的割下來,大快朵頤。
正在他們吃的高興的時候,外面馬蹄陣陣,不多時耿仲明帶着耿聚茂趕了過來。吳煥舉一看這爺倆就知道來了大事,他這個演員又要上場了。他急忙擦了擦手上的油脂,迎了過來。
「王爺,世子,剛剛獵的馬鹿,肉不錯,你們也嘗嘗!」
這爺倆哪有心思啊,只能勉強的笑笑:「貴使,還是弟兄們吃吧,老夫找你有點事情。」
吳煥舉一頭霧水的把兩個人請到了自己的屋中,剛一進門,耿仲明和耿聚茂互相看了一眼,他們突然全都跪倒在了吳煥舉的面前。
「啊!王爺,世子,你們這是幹什麼啊,快快請起,我一個小卒子哪有這個資格啊!」
「有,我說你有你就有!」耿仲明咬着牙說道:「吳先生,實不相瞞,剛剛韃子給我們送來了御酒。」
「那好啊,說明韃子看重你們啊!」
耿聚茂嘆口氣,哭喪着臉說道:「吳兄弟,你不知道啊,他們在酒裏面下了毒藥,我們爺倆差點就死了!」
「啊?韃子這麼狠毒?」吳煥舉瞪圓了眼珠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貴為王爺,韃子怎麼敢輕易下手啊?」
耿仲明嘆了口氣:「什麼狗屁王爺啊,無非就是韃子的奴僕而已,生殺予奪,全都攥在人家的手裏!我們就像是一條蟲,說你死你就要死啊!」
吳煥舉在心裏都樂開了花,你們還就是一對可憐蟲!這也是當漢奸的報應!
在表面上吳煥舉還要裝作格外的同情,他眉頭緊皺:「王爺,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父子趕快想辦法解決吧。我們也不好留在太原了,我馬上帶着兄弟們南歸。」
「慢!」耿聚茂急忙拉住了吳煥舉。
「吳兄弟,你可不能走,實話說了,我們父子想要反戈一擊,投效大明。還請吳兄弟幫忙啊!」
吳煥舉也嚇得變顏變色,驚駭的說道:「世子,您開什麼玩笑,我就是一個小人物,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幫你們啊。我看你們還是自己想辦法,說不定和韃子是一場誤會!」
「不會的!」耿仲明也說道:「這些天韃子的邸報就有不少攻訐我們父子的奏摺,看來多爾袞是早有動手的意思。吳先生,也不勞您承諾什麼,只要能把我們父子的一片赤誠告訴中山王就行。」
耿仲明也是一個實力派,說話之間老淚橫流。
「想老夫當年乃是毛帥手下的一個小卒,當年為了對付韃子,也吃盡了苦頭。只是朝廷昏暗,袁崇煥無恥,殺害了毛帥。我們一氣之下,才投靠了韃子。可是如今回過頭來一看,卻是犯下了彌天大罪。老夫不求別的,只求能反戈一擊,哪怕把一腔熱血都流乾淨了。也好贖罪啊!」
耿聚茂也哭道:「吳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我知道兄弟也是心懷大志。山西是表裏河山,兵家必爭之地。別的不敢說,我們父子只要倒戈投降,安國軍揮手之間,就能拿下山西。到時候兄弟憑着大功。也能平步青雲。」
吳煥舉故意裝作被說動了,眉頭緊皺,仔細的想着。耿仲明咬了咬牙,說道:「吳先生,我膝下有一女,年方二八。豆蔻年華,正好配你這樣的英雄少年,不如今天就洞房花燭……」
耿大漢奸也真下了血本,吳煥舉嚇得連忙擺手,開玩笑,他敢要媳婦,回去保證讓吳凱傑把他的皮都扒下來。要知道他這位老哥還光棍一條。他哪敢跑到前頭啊!
「王爺,您快別說了,我就是一個手下人。不過我和參謀部的次長吳凱傑是同宗,勉強能說上話,我現在就立刻回河南,和他通個氣。」
吳煥舉說到了這裏,面露難色,道:「王爺。世子,實不相瞞,中山王的性子你們也該聽聞一二,他對於漢,漢奸是最忌諱的。我看你們還有有所表示才行,不然王爺未必相信啊!」
耿聚茂一聽,急忙從靴子裏抽出了匕首。抓過了頭上的金錢鼠尾,一下子就給斬斷了,然後又把老爹的辮子也給割了下來。
兩根豬尾巴送到了吳煥舉的手裏,耿仲明更是說道:「吳先生。太原之中有滿城一座,官房軍營上千間,住韃子兩藍旗士兵五百,家眷三千。老夫現在就把他們包圍了,挨個殺了,以顯示我們和韃子決裂的勇氣!」
吳煥舉心裏頓時開了花,只要一殺人,耿仲明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王爺,您能不能立刻動手,我帶着一百顆人頭回去,也好讓中山王相信!」
「好!」耿仲明咬着牙說道:「我兒,你馬上調兵,把太原四門封閉,去殺韃子!」
……
「索大人,剛剛攝政王下了旨意,說耿仲明是大清的忠臣,國家的棟樑,區區逃人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過錯。更何況他又在山西第一線,需要防備明軍攻擊。處境很困難,你就不要求全責備了!」寧完我笑着說道。
索尼一臉的怒氣,說道:「寧相,這耿仲明私自擴充軍隊,圖謀不軌的心思顯而易見,不嚴加申斥,反而繼續縱容,只怕會有大禍啊!」
寧完我微微一笑:「攝政王雄才大略,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吧!」
把多爾袞搬了出來,索尼還想爭辯,卻沒有了膽量。
正在這時候,從朝房外面跑進了一個章京,到了索尼耳邊,低聲說了兩句,索尼一聽,頓時豁然站起。
「你說的可是真的?」
「沒錯,耿仲明已經把太原城內的滿人都給殺了!」
「豈有此理!寧相,看來攝政王也未必都是對的!」
就在這時候,乾清宮裏面也鬧翻了天,多爾袞也接到了從太原來的飛鴿傳書,他的消息比起索尼還要詳細。
「查,給朕好好的查,為什麼御酒裏面有毒,到底是誰幹的?」
范文程老臉通紅,正是他建議厚待耿仲明的,結果出了這麼大的麻煩,他也是難辭其咎。
不多時終於有手下人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啟稟王爺,酒醋面局有三個奴婢在前天上吊自殺了,奴才以為,或許……」
「查,給我徹查,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誰下了毒藥!」
「遵旨!」小太監轉身要走。
這時候外面又有人跑了進來,驚慌的說道:「王爺,索尼等一百多位貝子貝勒,朝廷重臣全都來了,請求即刻平叛,剷除耿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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