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無數個商人,可世界上只有一個方曉!錢不重要,你也不缺錢,音樂才是你的靈魂歸宿地……」
「眼看你們出名了,眼看你們風生水起了,眼看你們炙手可熱了,眼看你們解散了!!!事情不是這樣玩的啊!!!」
「兩個月寫近百首歌,就是神仙也吃不消,休息可以理解,等queen樂團重組好了再出山呀,千萬不要解散,千萬不要……」
「md,老子豁出去了,哪怕搶不到普通票,也要咬牙買一張vip票,去祭奠我絕版的青春……」
「號召所有粉絲堅決抵制f&q演唱會,直到他們知道錯了,不解散為止!」
「喬雅丹你為什麼要去做老師,麥潔心你為什麼要單飛……嗚嗚嗚……留在一起天長地久該有多好……」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f&q要解散了,我也要畢業了,真tm想哭……」
「f&q的解散,應該與方曉和queen樂團之間利益分配不對等有關……我們電話採訪了國內幾家大型廣告公司的負責人,他們一致認為方曉現在屬於一線頂級明星,代言費至少千萬起步,而queen樂團的行情不會超過500萬,商演出場費同樣是天壤之別……有知情人透露,f&q現在是大鍋飯,所有收入平均分配,這其中差價巨大……」
「方曉從酒店離開時,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拒絕接受任何採訪……」
「麥潔心今天沒有在音樂節酒會上出現,引來眾多猜測……她的雙胞胎姐姐麥清心是google和eye&me的雙重高管,這或許是她單飛的重要原因……麥潔心被認為擁有中國最純淨的聲音,現在多家唱片公司都在密切關注她的動態……」
「喬雅丹接受本刊記者獨家專訪。講述放棄浮華,選擇平淡的心路歷程……詳情請關註明天出版的《香江娛樂周刊》……」
「《f&q夢想秀》的廣告收入至少上億,周邊產品的銷售額也突破了4000萬,再加上演唱會的收入,f&q在成立不足兩個月的時間裏,成就了一位億萬富豪和五位千萬富豪。堪稱娛樂圈的奇蹟……他們明明可以讓奇蹟繼續的,卻在短暫的輝煌之後分崩離析,令人扼腕,當真是可以共患難,無法共富貴嗎……」
「許可在eye&me上更新了一張f&q的合影圖,附言: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很多粉絲髮自拍照跟帖……」
……
一石激起千層浪,許可有關f&q在6月18日之後解散的言論,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傳遍網絡,引發無數的感慨、猜測和解讀。然而外界一片暴風驟雨的時候,方曉卻和周秀曼在一家ktv里唱歌,陪坐的還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餘歲,戴着眼鏡,女的二十出頭,扎着馬尾。
「……
別說愛情苦,別說愛情苦。愛過就該清楚
為何你的愛情,我的愛情。都是那麼苦
也曾付出真愛,動過真情,愛卻不停留,哦,不管愛的多情,愛的無情。人生還要走
別說愛情苦,別說愛情苦,愛過就該清楚
……」
這是五月中旬,方曉應邀參加天后林秋夕全國巡迴演唱會香港站的時候,和她對唱的《別說愛情苦》。這首苦情歌的歌詞很有普適性,對唱功要求也不高,誰都可以唱,因此流傳出來之後,頗受歡迎。
只不過ktv伴唱帶製作的非常粗糙,不僅配樂有些模糊刺耳,而且mv沒有內容,只有一幀幀的美女圖在切換,好像90年代vcd時代的產物……
在方曉和周秀曼唱歌的時候,眼鏡男表情尷尬,坐如針氈,而馬尾妹則一眨不眨的看着方曉,躍躍欲動。
一曲結束,周秀曼很識趣的把麥克風遞給馬尾妹,笑着說道:「鍾小姐來試試?這裏雖然不是舞台,但在ktv和方大歌神一起唱歌的機會也不多哦。」
馬尾妹喜笑顏開,無視眼鏡男又瞪眼又搖頭的明示,接過麥克風,站起來走到點歌台前,方曉按了一下觸摸屏,回到點歌菜單,問道:「唱什麼歌?」
馬尾妹伸出纖纖玉指,按下了「本周熱門金曲」的選項框,進去之後,按下了排名第五的那首歌——《你是我心內的一首歌》,這是五月份下旬標靶唱片的新晉小天后韋雨純來客串《f&q夢想秀》時唱的歌,發行距今還不到一周。
「……
你是我心內的一首歌,心間開啟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想念匯成一條河
你在我心內的一首歌,不要只是個過客
在我生命留下一首歌,不論結局會如何
……」
這首歌的mv,赫然就是直接從《f&q夢想秀》上翻錄下來的視頻,明顯是盜版,不過方曉視若無睹,和馬尾妹一來一去的對唱,很是投入。
「彭科長,別坐着不動呀,來,喝點啤酒。」周秀曼拿起兩罐啤酒,遞了一罐給眼鏡男,說道:「這裏環境不錯的,音響設備都是一流的,而且用的是你們音著協研發的點歌系統,曲庫里全是正版歌,音質一流。」
眼鏡男尷尬而笑,他把啤酒放回茶几,辯解道:「這些歌並沒有收錄到我們的曲庫里,應該是這家ktv私自添加的,音著協絕對不會知法犯法,做這種侵犯版權的事情。」
「那當然,肯定是臨時工乾的。」周秀曼調侃了一句,她很瀟灑的翹着腿,扳開拉環,喝了一口啤酒,然後說道:「彭科長,你特意從京師來香港,邀請我們加入音著協,誠意滿滿,我們很感動。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加入你們音著協有什麼好處?」
「這個,我們中國音樂著作權協會是由國家版權局和中國音樂家協會共同發起成立的,國內唯一的音樂著作權集體管理組織,是專門維護作曲者、作詞者和其他音樂著作權人合法權益的非營利性機構……」
「非營利,我知道。」周秀曼截斷了他的套話。帶着揶揄的笑容,說道:「彭科長,你們從2006年就嚷嚷着在全國範圍內徵收ktv音頻版權費和視頻版權費——當然視頻版權是音集協的權力——這都過去八年了,你們到底徵收了多少錢?我聽說2010年之前,你們收了1.2個億,但分給詞曲作者的錢很少,而2010年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收到版權費了,這錢都哪裏去了?難道都被非營利了?」
彭科長摸了摸下巴。伸手又拿起了罐啤酒,說道:「這個事情很複雜,我們音著協並沒有直接收取費用的權力,是通過指定的商業公司來運作的,中間手續……那個程序比較多,所以版權費到賬比較慢。」
「有調查顯示,在城市裏,每1.5萬個常住人口。就可以養活一個大型ktv,而ktv行業的淨利潤率在40%左右。在香港,開一個50套包廂的ktv店,大概要投資1200萬,每年可以賺480萬。」周秀曼慢條斯理的說着數據:「全國有17個常住人口在500萬以上的特大城市,人口總數大約1億8千萬,也就是說。可以養活1萬2000家ktv……」
她喝了一口啤酒,然後繼續說道:「彭科長是行家,應該很清楚,實際數字遠比1萬2000要多的多,恐怕京師松江香港三地加起來。沒有一萬家,也有8000家ktv,央視去年報道說,國內ktv行業是一個年利潤高達三四千億的超大市場。」
彭科長笑了笑,沒作聲,方曉和馬尾妹子唱完歌,又開始點別的歌,一點都沒有來聊天的意思。
「你們用了4年的時間,從這麼一個暴利行業里,才收了1.2億的版權費,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歌曲才是ktv的生存之本。」周秀曼話題一轉,說道:「難怪從去年開始,就有很多詞曲作者公開聲明要退出音著協。」
「這個……我們只是民間維權機構,不是政府部門,沒有執法權,維權的時候沒有太多的手段可以用,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而且很多政府部門都奉行地方保護主義,不願意配合我們工作,所以很多扯來扯去,變成了糊塗賬。」
「你們是國內唯一的音樂著作權集體管理機構,壟斷機構裝委屈,說出來誰信?」周秀曼嗤之以鼻,她坐正身體,指了指點歌台,說道:「彭科長,音著協年費不低,收了錢卻不幹事,不僅版權費一塌糊塗,還自己做起了侵權的買賣,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加入?」
在昏暗的燈光下,彭科長默然無語,過了一會,他把一直沒有打開的啤酒罐放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周律師和方先生。鍾穎,別唱了,走吧。」
「彭科長不要着急嘛,何必掃了小姑娘的興致。」周秀曼揮了揮手,示意繼續唱,然後對彭科長那邊靠了靠,說道:「彭科長,你不要誤會,今天我和方曉約你來k歌,不是掃你的面子,而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
「哦?」
「彭科長,你是名門之後,父親是著名作曲家,還擔任過中國唱片公司總經理,窩在音著協的會員部當一名小小的科長,不覺得很屈才嗎?」
彭科長沒說話,拿起啤酒,拉開喝了一口。
周秀曼拿出手機,打開蜻蜓音樂的app,隨便播放了一首歌,然後敲了敲屏幕,說道:「彭科長,你覺得這個app,如果用在ktv里,效果如何?」
「你是說網絡流媒體音樂?」彭科長看了一眼,搖頭說道:「ktv的點歌系統不是那麼簡單的,對穩定性和流暢度的要求很高,而且你這個軟件功能太簡單了,並不適合ktv。」
「我說的是流媒體的概念,不是具體軟件。」周秀曼把手機放在茶几上,說道:「方曉曾經跟我說,音樂行業非常保守,之前我一直沒概念。現在有了。」
「別的不說,光是ktv的那個點歌系統,十多年來一直沒變過,我大學的時候來k歌,是那個樣子,現在來k歌。還是那個樣子,難用的要命,按字母、按歌手、按熱度、按語言、按男女、按組合,各種按鈕選歌,選來選去找不到,煩得要命!難道就不能進了ktv,拿手機一划,然後直接唱自己喜歡的紅心歌曲?十年前我們拿着磚頭機,十年後我們拿的都是智能機了!」
彭科長看着茶几上的手機。若有所思。
「現在網絡無處不在,穩定性和速度比十年前要好太多了,用流媒體播放音樂和用本地文件播放音樂,並沒有多少差別。」周秀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電視屏幕,說道:「這老土的k歌界面,現在我們用手機拍照,拍完了可以做各種美化。然後發給朋友看,聲音為什麼沒有?修音並不難。網上一大堆的軟件……還有啊,你看鐘小姐,她全情投入,和方曉聯手唱了一首好歌,卻沒法錄下來發給朋友聽,你說遺憾不遺憾?」
「這些只是用戶潛在的需求。對我們而言,最重要的是用流媒體音樂做ktv曲庫,可以完全控制版權以及收費方式,我知道現在的ktv版權費是按包廂算的,一年一間包廂12塊錢。這很不合理,也不科學,有了流媒體,我們可以按點唱量收費。」周秀曼話題一轉,問道:「彭科長,我剛才查了一下,這家ktv的五月熱歌榜上,前50名里,有34首是f&q的歌,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f&q紅的不得了?」
「彭科長真會開玩笑,不過他們確實很紅。」周秀曼舉了舉啤酒罐,笑着說道:「ktv的顧客平均消費時間在3個小時左右,4分鐘一首歌的話,最多只能唱45首歌,這意味着我們谷歌公司只憑手上現有的91首歌,就可以去開ktv了。」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唱f&q的歌。」
「所以我們想和彭科長做生意。」周秀曼這才說出了她的目的:「彭科長家學淵源,又在音著協工作多年,和很多音樂人關係極佳,人脈廣大,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跳槽來我們谷歌公司?」
彭科長一愣。
「f&q的詞曲版權——不管是線上的還是線下的——都沒有授權給任何機構或者企業,而他們的歌很紅,ktv迫切需要他們的版權,這是一張王牌,我們用這張王牌當武器,一邊維權,一邊推廣,一邊豐富曲庫,三管齊下。」周秀曼遊說道:「全國ktv有幾千億的市場,我們只吃下百分之一,就是幾十億的大買賣,彭科長,動不動心?」
「你的意思是想跳過音著協,直接和詞曲作者簽授權協議?」
「沒錯!彭科長,你是知道的,國內環境不好,很多詞曲作者都收不到版權費,日子過的不怎麼如意,如果我們這套系統推廣開了,音樂人嘗到了甜頭之後,就會主動加入我們,規模做大之後,不僅賺了錢和名聲,還能把國內的音樂格局給改了,這可比你坐在辦公室里看報紙要刺激的多。」
這時候方曉給鍾穎配rap,唱完了《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他把麥克風放下,坐下來說道:「彭科長,你現在的工資是6800一個月,如果願意來谷歌,我給你10萬一個月,獎勵和分紅另外算。」
彭科長又是一愣,自己昨天才來到香港,今天第一次見到方曉,沒想到他居然連自己的工資都知道了……
有備而來啊……
方曉又回頭對站在一邊的鐘穎說道:「鍾小姐如果願意來的話,我也很歡迎。」
「也是10萬月薪嗎?」
「如果你能幫我談妥雲雀唱片的授權,10萬沒問題。」
「真的嗎?」
「千真萬確。」
和雀躍的鐘穎想比,彭科長則很冷靜,他喝了兩口啤酒,說道:「用流媒體的方式做ktv,想法是很好,但是變化太大了,想要說服企業放棄尚能使用的設備,重新花錢改用未經市場檢驗的新系統,難度很大啊!」
「一方面我的歌曲不授權給不用我們系統的ktv,另一方面,我們會開設一批自營店或者加盟店。」方曉呵呵而笑,說道:「狼來了,羊不想跑也得跑。」
彭科長輕輕搖頭,說道:「這些ktv都是老油條,在地方上盤根錯節,維權成本很高的,一來不好取證,二就算取證了,打官司也很麻煩,三來就算打贏了,也拿不到多少賠償。」
「一口不能吃個胖子,慢慢來,彭科長剛才不是說了麼,ktv點歌系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開發起來很麻煩,我們有的是時間。」周秀曼很自信的笑了笑,說道:「別的地方以後再說,我們先把這家ktv拿下來。」
在離開之前,周秀曼把一張律師函交給了大堂經理……
「侵權?賠10萬?瘋了是吧?!哪來的狗屁律師,別理他,我們每年都有交版權費。」
三天之後,一條「歡樂頌ktv侵犯f&q版權,被責令停業整頓」的本地消息,淹沒在沸反盈天的「f&q解散」的大討論中……
?《原創新人王》+queen樂團+流媒體音樂電台+ktv,在f&q行將解散的同時,一個音樂帝國正在若隱若現……(未完待續。。)
ps:5000+,算是兩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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