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殺你?」蟻王覺得一定是自已理解錯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要你抱着殺死我的態度來攻擊我,但不能殺死我。」顧白連忙搖了搖頭。
「經過這些天的嘗試,我的精神力已經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了,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了。」顧白解釋到。「生死間有大感悟,我就想能不能通過你,讓我有一種產生一種好似要死的感覺,能夠理解嗎?」
「…不能。」蟻王表示難度太高,理解不成。
「…好吧,那我換種說法,就是……。」
經過很長很長時間的解說,蟻王才終於明白了,行動上的殺和態度也就是與意願上的殺的不同。
但是,事情會如此順利嗎?
「我拒絕。」蟻王最後拒絕了顧白的要求。
「為什麼?」
「注意你的意願,確定你的定義域,你只是我的導遊,沒有要求我幫你做別的事的權力。」蟻王嚴肅的跟顧白說道。
「…可是,就算幫忙也不行嗎?」
「…人類!你的貪婪已經超過了我能夠容忍的限度了,反正方向我已經清楚了,也學會了辨別,已經不需要你了。所以說,你去死吧!」
蟻王的話語中透露出殺機,嚇得顧白猛地向後一竄。
「喂!你是認真的?」
而蟻王用實際行動證明打破了顧白最後一點期望。
顧白只覺得渾身一緊,下意識的偏了偏頭。
「嘭!」
擦着顧白的臉皮,一陣強烈的勁風猛的颳了過來,十幾米內的草木全部被碾成粉碎。
「滴答!滴答!。」
有血從顧白的臉頰上流了下來,又很快的止住了。
「該死,它真的想殺了我。」顧白擦了擦臉上的血,有些驚恐的看着被碾成碎末的大樹。
剛剛那一擊,如果打中了,就是爆頭的程度啊!顧白並不想用生命來驗證這具軀體的再生能力。對於爆頭後他還能否活下去,他是不敢保證的。
「不錯,雖然我根本就沒有用力,但你能躲過去,看來這幾天的精神力訓練,似乎還有那麼些用。」站在顧白面前的蟻王讚揚道。
雖然蟻王並沒有表情,但顧白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種戲謔的感覺,就像貓玩弄老鼠那樣。
「但是,這樣還遠遠不過啊!小導遊。」隨着精神力傳音的再次出現,蟻王從顧白面前消失了。
顧白靜靜的站在那裏,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狗肉還有蜈蚣,快跑!」
既然自己看來是活不了了,顧白也不想連累狗肉還有蜈蚣。
不過可惜,並沒有起到作用。
「阿拉!你似乎想要叫醒你的寵物呢。」蟻王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
「不過很可惜,狗肉現在睡得很熟,而且還暫時性耳聾了,你的精神鏈接是沒辦法叫醒昏迷或者熟睡着的生物的,對吧?至於蜈蚣嘛。」
「嘭!」
蟻王話音剛落,蜈蚣那龐大的身軀就從上方砸了下來,揚起了一陣灰塵,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昏迷。
「你現在一定在猶豫吧!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叫醒狗肉,反正你自己現在是活不成了,不如拼一把,讓狗肉逃出去。」
「…你怎麼知道的?」
「我可是和你在一起帶了將近十天的生物,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都知道。要分析出你的性格是輕而易舉的。」蟻王解除了顧白的疑惑。「我可是王!那份責任我還是知道的。」
「嘀!頒佈任務:活下去
介紹:宿主成功的引起了蟻王殺意,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活下去。
任務獎勵:???
失敗懲罰:強力電擊*1
(你就用生命驗證一次這具軀體的強大,如何?)
就像要證明蟻王的行動一般,系統及時的發佈了任務。
「艹!」顧白最後一絲疑惑也消失了。
「啊!!!來吧!」知道自己沒可能從蟻王手裏逃出來的顧白準備拼命了。
【鎧甲形態】+【充能肌肉】+【感官雷達】
「來吧!」顧白已經做到最大的努力,至於結果如何,就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一絲,顧白只希望自己能夠給予蟻王哪怕一絲的傷害。
「砰!」
那是顧白裝甲破裂的聲音。
「噗!」顧白就像紙一樣被印在了大樹上,猛的噴出一口血。
「咳!咳!咳!……」巨力使得顧白甚至無法呼吸,只能不斷的咳嗽。
情況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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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肉食的蚊子肯定不光吃鳥,人類這種相較於它們來說,這種更大型一些的生物,顯然也是它們的捕食目標。
不過好在大部分的蚊子的注意力依然在天空中的飛鳥上,相對於「人類」這種它們沒見過的目標,它們顯然對那些食譜中出現過的飛鳥更感興趣,除去極少數零星飛下來攻擊人類的好奇者之外,蚊子們並沒有對這隊伍卻沒有施加出過多的壓力。
「走走走,趁它們打起來趕緊離開這塊區域。」趙越大聲地喊叫着,他一邊叫喊着一邊揮舞着手中的破霧燈,給了所有被衝散的人員一個信號提示。
看到他的提示,劉暢趕忙拽起小女孩跑向了那邊,和重新聚攏起來的隊伍一起,有秩序的向前移動撤退着。
在他撤退的期間,只有一隻蚊子對他發起了攻擊,但是這可憐的危險值只有0.5的生物,脫離了它的群體了的話,就對人類沒什麼威脅了。
抽出手術刀,劉暢在對方飛向自己過程中一刀就把它的頭給削了下來,和隊伍一起,離開了這片戰場。
眾人直跑到了幾公里外,才算安頓了下來,不再匆忙逃竄,趙越原地清點起了人數。
「一、二、三、四……」拿着手中的霧燈,趙越對着隊伍中的人一一照了過去,燈光每晃動過一個人,他就數一個數,直到最後。
「……二十五,怎麼少了倆。」趙越清點完人數之後,發現少了兩名戰士——這次出行,連帶劉暢一夥,二十二名戰士和四個被護送人員還有被脅迫來的黃醫生,一共是二十七個人,現在還沒走多遠,就少了兩個熟面孔,讓趙越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會不會是有人沒跟上?」普通人視距不足三米,除非人跟人,不然很容易走丟。剛才在大鳥和巨蚊的雙重衝擊下,人們一邊抵抗一邊慌不擇路的逃跑,混亂之下難免走失。
「我們等等吧。」有戰士提議道。
「等不到怎麼辦?」
「那不如分頭去找找?」又有人提議。
不過這更加不靠譜的提議在剛出口一秒鐘後就被否決了。
「分頭去找?」有人在隊伍里喊道:「你瘋了?分頭找就永遠聚合不到一起了,這霧能讓你永遠迷失在這裏。甚至如果不是腳下有這條碎石路的痕跡的話,我們一頭扎進這叢林中,十天半個月都別想出來。」
他的話很現實,可換來的卻是隊伍里的一陣沉默——因為眾人等也不是,走也不是,找更不是,似乎無從選擇了起來。
「不如讓我去找吧!」劉暢的話打斷了這片刻的沉默,「我沿着碎石路的痕跡往回走走看,我視力比你們好些,也許能找到。」
在這危難的時刻,劉暢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特長了,因為森林的危險他已經徹底見識到,大家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死一個人另外的人危險就會大上幾分——如果隊伍只剩兩三個人了,那可能任何一次的危險,都能讓他們再也無法回頭。
「你視力比我們好?」趙越看着劉暢,問道。
「是的,這是我異變得來的能力,我可以去找找人。」
「那好,既然是這樣,讓明一陪你去吧,他身體好,你視力好,你們在一起遇到生命危險的幾率就小了許多。」
連長說着話,推了推申明一,「把那女人放下吧,你準備背她到什麼時候,剛才鳴槍的時候,她就醒了。」
「呃。」把黃醫生放在地上,明一沒有理會她「這是哪?」的驚恐疑問,拎起一把軍用的開山刀,上前走到了劉暢的身邊。
「半個小時之內回來……」李輕水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半個小時沒找到就不要找了,時間緊迫,天黑前我們如果到不了鄭州,就可能都死在這裏。」
「明白。」劉暢點頭,不再耽誤時間,背起小女孩帶着申明一就原路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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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按照剛才逃跑的路線原路摸索着慢慢的返回,既不想離那「戰場」太近,也不想離開腳下的碎石道,一路邊走邊看,因為眾人跑出的距離並不遠,所以片刻之後,小女孩就注意到了異樣的氣息。
「哥哥,左前方一百米有三個生命體,兩個危險值4,一個危險值2.5。」趴在劉暢耳後,小女孩用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呢喃着,音量雖低,但她知道,劉暢肯定能聽到。
「危險值2.5。」聽到這個數字,劉暢心裏一動。
因為2.5這個數字,是這群精英戰士的普遍的生命力數值,這裏離戰場和隊伍所在地都不遠,如果恰巧是危險值2.5數字的生物,倒真的是可以查看一下。而至於那兩個危險值4的生物,劉暢相信有自己還有申明一這個危險值9的人在,就算碰到了,也應該不會有危險。
「申明一,我們去那邊看看。」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劉暢指了指小女孩所說的方向,帶着身後那個強大的人類一同走向了叢林的另一邊。
「別走了,那邊偏離道路了啊。」跟着劉暢走了幾步,申明一看看那叢林深處,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沒事兒,就走一百米,不走遠。」劉暢鼓動道:「放心吧,我保證能找回來的路。」
「那…那好吧。」使勁握了握手中的軍用開山刀,申明一跟着前面的身影走向了叢林深處。
偏離「鄭開大道原址」,叢林深處的樹林明顯更加茂密了。劉暢讓小女孩從自己身上下來,弓身走在最前面,靠着超人一等的視力,果然在行走了幾十米後,看到了一個剛才走失的同伴。
一個中年軍人,正持着槍在那裏東張西望着,滿目都是迷茫和焦急,一看就是一副迷了路的樣子。
看到這個軍人劉暢心中一喜,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呼喊那個軍人,因為小女孩口中另外兩個危險值4的生物一直沒有出現,這讓他有些擔心。
所以他弓弩上弦,沒有敢大動作,而是蹲在樹叢中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可是愣愣的看了半晌,看到後面的申明一都沒有了耐心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原地看了十來秒鐘之後,直到落在後面的小女孩都趕了上來,劉暢還是沒有在這叢林中發現任何生物的痕跡。
「你說的那兩個危險值4的生物在哪?」劉暢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邊,小聲的問道。
「那一個。」小女孩指了指軍人身後的一簇青綠色小樹幼苗班的蕨類植物,又指了指旁邊一簇同樣造型的植物,補充道:「那還有一個。」
「又是植物獵手嗎?」劉暢仔細的盯着那兩簇植物,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任何活動生命的痕跡。
「應該不是植物,漫天植物群中,我對植物的感知不是那麼敏感。」小女孩微微閉上眼睛,一邊感受一邊說道:「能在那麼遠地方就被我感受到,肯定是動物類。」
(在下覺得,小女孩的能力其實是應該與精神無關。加強的感覺能感知到更多的外界信號,經過變異的大腦處理之後,變成能夠讀懂的信息,起碼我是這樣想的)
「動物……」劉暢再次向前移動了兩三米,在10米以內的距離仔細的觀察着那兩株植物,終於的終於,這次讓他在這植物身上找到了動物的痕跡——眼睛。
這雙眼睛隱藏得很好,在這兩株「植物」中如同兩片葉子一般翠綠,而且這奇怪的眼睛連瞳仁都沒有,就那麼和身體連在一起一動不動的,如果不是劉暢事先知道了它們的存在,估計從它們身邊走過,也不會發現這兩片樹葉一般的東西是「眼睛」——更不會發現,這植物一般的東西是隱藏得很好的襲擊者。
而如果從它們身邊走過而沒有發現它們的話,那結局就只有一個——死。到時候不論對方危險值多少,即便是比自己低很多,那在自己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偷襲,也是死。
不過既然現在找到這兩個隱藏的襲擊者,劉暢就不再怕它們了,看到那個軍人同伴迷茫中離它們已經越來越近,劉暢趕忙出聲提醒。
「喂,你小心!」劉暢從樹叢中跳了出來喊道:「背後有襲擊者。」
「什麼?」那個軍人聽到了人類的聲音,臉上擔憂一掃而空,趕忙循着尋着聲源走了過來。
「小心身後,身後有東西。」劉暢再次提醒。
「有東西?」軍人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發現除了草叢和樹苗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什麼東西?你在哪?你也是落單的嗎?」
那人邊走邊問,卻絲毫不知自己背後的一株「樹苗」已經動了起來,而且動得迅疾如風,動得悄無聲息。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就是形容那株「植物」的——前一秒還是一株人畜無害的「死物」,後一瞬突然就變成了殺人的怪物。
「植物」一動之下,就見一道綠光閃過,那個剛回過頭去的軍人,頭顱就和頸項永遠失去了鏈接——僅一下,他的頭就被那怪物鐮刀般的手臂砍掉。
而也許是被斬首的速度太快,那軍人飛射而出的頭顱在空中竟然還沒有瞬間死去,在這一秒鐘之內,他還能做出一個表情
一個由原本找到同伴的驚喜,瞬間化為驚恐的表情!
而在這瞬間之後,這個表情也永遠的定格那裏——「噗通」一聲——人頭落地——一具剛才還鮮活的身體,也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操!」看到這一幕,劉暢本能的就一句強感嘆詞出口,而比他這句感嘆詞更加本能也更加快速的,是他端起弓弩射出的那支弩箭。
嗖!
弩箭疾射,瞬間划過了那不足十米的距離,一箭釘入了那怪物的身體之中。
噗!
鋒利的箭尖伴隨着強大的作用力穿過怪物樹的皮膚,鑽入了它的身體,給那怪物造成了一個不小的傷害。
而受到這個傷害,那怪物也第一時間把身體轉向了劉暢這邊,似乎想找到攻擊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而它這一四肢着地移動身體,也就失去了剛才擺弄好的偽裝,讓劉暢得以看清這兩個怪物到底是什麼了。
是兩隻螳螂,兩隻不算十分巨大但是看起來身體線條格外流暢的螳螂。
身體四肢着地兩個「刀柄」前張,就算現在站起來了,也還是格外像一株樹苗,而且雖然這螳螂只有大半個人大小,卻看起來格外矯健。
「怎麼回事兒?」站在劉暢身邊,申明一一直跟着他雲裏霧裏的看不清楚狀況。先是看到他和小女孩嘀咕,後又聽到他的叫喊和對面的回應,正當以為找到同伴的時候,卻又聽見他在喊什麼怪物,隨後就是一箭射出。
「有兩個怪物襲擊了那個軍人。」劉暢指着霧氣深處的方向,描述着裏面的情景,「兩個長得像螳螂的怪物,看起雖然來不大,但是應該很難對付,做好戰鬥準備。」
「呃。」
劉暢話音未落,那兩隻螳螂頭上的觸鬚連動,似乎捕捉到了聲音來源的方向,隨後連蹦帶飛以極快的速度掠向了劉暢藏身的地方。
「來了。」看到怪物飛來,劉暢一把推開了小女孩,隨後自己也一頭扎進了樹叢中。
而申明一由於看不到三米外的情景,所以動作慢了一拍,被是野外的螳螂鋪面掠向了頭部。
「我靠!」待到兩隻螳螂進到了申明一的視野之內後,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柄如同鐮刀一般的巨鉗向自己揮擊而來,他大叫一聲,連忙躲避,以比螳螂快了近乎一倍的速度躲開了這次攻擊,隨後他也本能的揮動手中的開山刀,一刀從下往上反撩上了螳螂沒有甲冑保護的胸腹腔,一刀切開了那柔軟的部位。
切開這螳螂的腹腔之後,申明一隨後一腳補上,伴隨着「咔嚓」一聲脆響順着那劃出的傷口就把那螳螂一腳踹成了兩截,綠色粘液隨即從裏面「呼嚕嚕」的噴涌而出。
「好大的勁兒,好快的速度。」從遠處看到這一幕,劉暢不由的讚嘆道。
不過讚嘆歸讚嘆,他手下的活並沒有停歇,又是一記上膛的弩箭射出,阻止了第二隻螳螂對申明一發起的另一次攻擊。
而得到劉暢這個進攻空檔,申明一再次有時間騰出手來,反手又是一刀把另外一隻螳螂攔腰斬成了兩截——一如劉暢剛才斬殺那隻蚊子一般的輕鬆。
生死搏鬥有時候真的就是一瞬間很簡單的事情,生,或者死,都在一瞬間。
叢林搏殺沒有武俠小說中所謂的「一招一式」,更沒有演義小說中的大戰三百回合,如猛虎撲羊雄鷹搏兔,拼的就是比你快比你狠的那一下,僅此而已,別無他物。
「還真是厲害,我本想着要有一場惡戰呢。」收起弓弩,劉暢從濃霧中現出身形,走到申明一近前看着兩個還在彈動的兩個螳螂屍體,從裏面摳出了自己的弩箭。
「沒什麼,我比它們反應快,力量也比它們大的多,還有你從旁邊牽制,打它們不難。」
申明一看着地上的兩個螳螂屍體,皺眉道:「這些東西倒不是多厲害,但是偽裝技術一定是超一流的。你看,它們長得多像樹苗啊!在前時代就一直聽說螳螂的偽裝技術很好,趴在樹枝上就是一片樹枝,趴在草上就是一片草葉,現在看起來,這怪物比以前的螳螂偽裝技術好多了,就算現在死了,躺在草叢中,我不仔細看也能看花眼。如果一不注意被它們偷襲了,就算比它們厲害再多也得死啊!」
「是的,有時候厲害的人不一定就能打贏戰鬥。」劉暢回想到剛才那個軍人被一「刀」砍下頭顱的情景,心知就算當時換成自己或者申明一,自背後那麼近距離的偷襲,也是躲不過。
「剛才那個軍人呢?」申明一看到地上的兩個不再彈動,隨後問道。
「死了,屍體在那邊。」劉暢指了指那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軍人所在的地點。
「我去看看,周圍沒怪物了吧?」
「沒了。」
「哦。」申明一說着話,就走向了劉暢所指的地點,隨後就在那裏看到了滿地的鮮血和身首異處的屍體。
也許是末日到來的這些時日,他也見慣了生死離別和各種屍體,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他並沒有過多的反應。默默的收取屍身上的食物和彈夾後,又轉身回到了劉暢身邊。
「你認識他嗎?」看到申明一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劉暢指了指那邊的屍體。
「算不上認識,不一個連隊的,以前見過幾面,似乎叫曹什麼。」
「哦。」劉暢點頭,心中為那個死去的軍人感到悲哀——人死了,別人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生命消逝在這茂盛的叢林中,身邊沒有親人和朋友。
「唉。」嘆了口氣,劉暢找到剛才被他推倒在草叢中的小女孩,把她抱起來重新收拾好行裝後,對着申明一說道:「走吧,再找找看還有沒有人。」
「好。」申明一點頭,跟着前面視距廣闊的劉暢一路行走重新尋找到了「鄭開大道」上。
而隨後的十幾分鐘的行程中,他們三個雖然也發現過生命跡象,但都明顯不是人類的。為了避免麻煩和危險,他們並沒有深入探查,而劉暢也一直記得李輕水所說的時間,又過了幾分鐘後,還是沒有找到人影兒,所以他決定返程了。
「回去吧,我們出來二十多分鐘了,不要耽誤行程。」
「嗯。」
順着原路回去,又過了十分鐘左右,三人終于歸隊。
「沒找到人?」看到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回來還是三個,趙越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找到一個,可惜剛找到就被怪物給襲擊致死了。」申明一把從那屍體上拿來的彈夾和食物交給了連長。
「唉。」看了看手上的物事,「這應該是曹偉的東西,可惜了。」
嘆氣感嘆了一下,趙越並沒有因為感情的波動而耽誤過多的時間:「李培恆估計也找不到了,我們走吧。」揮了揮手上的霧燈,趙連長算是徹底宣佈了另一個走失戰士「李培恆」的死刑。
隊伍重新上路。
知曉了劉暢的視力很好後的趙越,依然沒有對他過多的要求,只是讓他站在隊伍的中段交代他照看好隊伍,防止戰士再次走失。而不用他的交代,劉暢也自是一直警惕着。
這一路前行又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直到日頭到了頭頂,紅霧被點亮成了最明晃晃的顏色的時候,眾人也沒有再次遇上危險。不過由於體力的大量消耗,所以連長下令原地休息幾分鐘,順便補充身體缺失的食水。
軍方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已經快不能食用的餅乾,而劉暢等人就拿出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那些蛙肉,幾個人圍成一團就地吃食了起來。
軍方的人圍成一團,劉暢幾人自成一派,只有一個人被孤立在了圈子外面——黃醫生。
「一起過來吃點吧,我們帶的多。」坐在圈子外圍,李輕水剛掏出背包里的食物,就對着黃醫生招呼了起來。
「假惺惺。」黃姓女子看了看回頭的李輕水,無動於衷——很顯然,她還在怨恨着這個把自己逼來的李輕水。
「你現在不進食水,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更清楚,高溫加體力大量消耗再加上不進食水的後果。」李輕水說着話,用一片樹葉包着蛙肉放到了黃醫生的腳邊,並遞去了一壺清水。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轉過頭,並沒有看那個女子的表情,也沒有說更多的勸慰話語。
「吃了吧,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胖子這時候也轉過頭去,其實自從末日以來,他已經瘦了很多,不再是個「胖子」了。
他此刻衝着黃醫生咧了咧乾癟下去的臉蛋,笑着說道:「我們這幾個雖然談不上是什麼好人,但也並不是你之前說過的那麼充滿惡意。
當然,你昨天說出了那麼過激的話,也可能有別的原因。」
「但不管怎麼樣,誰在乎呢?」胖子聳了聳肩,「自己活着不是比什麼都好嗎?」
聽了胖子的話,黃醫生沒有接口,原地愣怔了半分鐘,心理片刻的掙扎後,拿起地上的食水吃了起來。
眾人補充完畢食水,又休息了幾分鐘後,隊伍再次整裝出發——一上午的時間,僅僅死了兩個人,而行程已經過了三分之一,這種死亡率,還是比較能讓人接受的。
所以,隊伍里的氣氛並不是十分的慘烈。
就這樣,眾人穿行在叢林之間,再次走了一個鐘頭——直到隊伍的前段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怎麼了?」看到隊伍停歇,隊伍中馬上有人端起了步槍,警惕的看向四周。「有情況?」
「沒,都放下槍。」趙越在前排喊道。
「沒情況幹嘛停下來?」站在隊伍中段劉暢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隨即上前兩步趕了上去。
來到隊伍的前端,他沒有繼續開口詢問,眼前的景色已經告訴了他連長下令停軍的原因了——一片絢爛的花叢。
在他的眼前是一片絢爛無比的花叢,說它絢爛,是因為這片花叢中的花朵顏色十分十分的艷,即使再這紅霧的世界裏,那紅色的花朵也要比周圍霧氣的顏色絢爛好幾倍,那紅到了極致的色澤,仿佛隨時能滴出血來。
這花叢看起來面積很大,以劉暢的視力,遠遠看不到邊兒,它就這麼霸道的橫在「碎石道」上,讓人不敢逾越。
「這花紅得很怪異啊!」李輕水也從後面趕了上來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是的,李先生。」連長皺眉看着前面的花叢,「你說這花會不會有毒?」
「不知道,不過這顏色太艷了,我想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碰它們。」李輕水指着前面那一片絢爛的花叢,「而且你看,在這花叢里,幾乎沒生有其他的植物,這絕對不符合叢林的規矩。」
「是啊。」劉暢極目看去,果然在這片絢爛的花叢中,連根雜草都沒有看見,完全不符合這片叢林別處那種各種植物紛雜交替生長的情況。
「在這萬物競爭的時代,它能這麼稱霸一塊區域,絕對是有着它獨特的能力的。」李輕水嘆道:「所以,不管有毒沒毒,我們都不要碰它。」
「該不會是食人花什麼的吧?」趙越極盡着自己的想像力來判斷着大自然的造物神奇。
「不知道,試試看。」李輕水從背包里掏出一塊蛙肉,遠遠的拋進了花叢中——但是,肉塊落進花叢,那些死物們並沒有反應,更沒有突然從花蕊中生出一排利齒啃食向下面的肉塊。
「不吃?」趙越皺眉。
「算了,我們繞過去吧。」李輕水看到那花叢雖然不吃肉,但絲毫沒有放下警惕心。
「繞過去?但是路就在前面,我們萬一繞的時候迷路了怎麼辦?
「那不然怎麼辦?趟過去?」李輕水也皺起了眉頭。
看到李輕水的表情,趙越再次看了看那艷得不像話的紅花,終於喪失了挑戰的勇氣:「算了,我們繞過去。」
他從兜里掏出指南針,校準了道路的方向後,把劉暢拉了過來。
「一會我們繞行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你看的遠,有你在再加上指南針的話,應該不至於完全迷失方向。」
「行。」劉暢點頭,「我沒有什麼叢林行走的經驗,儘量聽你的。」
「嗯,別偏離花叢太遠,有什麼道路情況儘早告訴我就好了。」
「好。」劉暢點頭,和小女孩李輕水一起站在了趙越的旁邊。而趙越在告訴了士兵前方道路的情況後,也帶着一眾人等,繞路前行了開去。
有劉暢跟在他身邊,他打着霧燈拿着指南針,繞着花叢開始行走——他不敢離花叢過遠,怕迷失了道路,也不敢離得太近怕被花朵襲擊,就這麼一路走去走一段就校準一下方位,行軍速度慢了許多。
「好大的花叢啊,照這麼繞下去,天黑前怕是到不了鄭州了。」劉暢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一邊走一邊有些焦急的說道:「連長,我們能不能快一點。」
「嗯,是該快一點了,這花叢比我想像的還大。」連長點頭,校準方位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而恰在此時,花叢那邊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了花粉的香氣。
「這花倒是真香啊。」花的香氣給隊伍中帶來了稍微愉快的氣氛,有人在劉暢身後感嘆道:「我從來沒聞到過這麼香的味道,這寧靜幽香的氣息,比前時代的任何花朵都要好聞的多啊,如果再配上它們如此艷麗的色澤的話,估計這花要是放在前時代,能賣上一個極好的價錢。」
「可惜在這時代里,也許這花的香氣就是死亡的香氣。」
李輕水皺眉:「趕快走吧,在自然的世界裏,花香和花朵永遠不是觀賞用的。以前的花香是為了吸引昆蟲傳播花粉的,現在的花香可能是引誘別的生物進入它們的包圍的。」
「而且,再怎麼說,花朵也只是花的生殖.器罷了,別人的生殖.器,有什麼好看的?」李輕水皺眉:「很多人還喜歡放在唇邊嗅,太噁心了。」
「你說的也好噁心。」聽了李輕水的話,隊伍後面有人笑出了聲,氣氛輕鬆一些後,眾人的腳步也加快了起來。
又是繞着花叢走了半個多小時,眾人繞行的軌跡也逐漸回歸到了和鄭開大道統一的方向上。
就在眾人感覺要繞過了這詭異的花叢的時候,隊伍中卻突然出現了異樣的聲音。
「啊——————!」
一聲慘叫,叫聲撕心裂肺,而且突兀無比。就仿佛前一刻還是歡聲笑語的人,後一刻突然被人一刀捅在肚子上的那種突兀的慘叫,毫無徵兆而且悽厲無比。
「怎麼了?」聽到後面有人慘叫,趙越立刻做好了戰鬥準備,霧燈後打,劉暢看到了慘叫的那個士兵。
「被襲擊了嗎?」士兵的表情猙獰無比,脖子上根根青筋暴現,面部漲紅,五官毫無規律的凝結在一起。
顯然,他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他此刻手中的武器已經被丟在地上,那人五指僵硬成爪,而且劉暢注意到,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了明顯的抽搐。
那人身周的士兵看到他這個樣子,一個個警惕之下,端起了槍就尋起了四周的動靜——可是他們端槍看了半天,也沒在空中或者地面發現任何的異動。
「會不會是類似菟絲子的那種偷襲者?」隊伍中有人喊道。
「有可能。」聽到他的話,幾個人摁倒了那個因為疼痛而失去了理智的士兵,扒開了他的衣服,卻見他身體表面雖然肌肉凝結皮膚赤紅,但是卻體表卻是空無一物。
「他看起來像中毒了。」隊伍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黃醫生,她看着那個倒地的士兵,皺眉說道:「副交叉感神經興奮,多汗、流涎,看起來似乎是中了一種神經類毒素?」
「中毒了?他沒吃什麼啊?」趙越上前查看起了那個倒地的士兵,「難道身體被有毒的植物劃傷了?」
他說着,檢查起了士兵持槍的前臂和腳脖子等裸露在外比較容易被劃傷的部位,卻發現對方光潔的皮膚上沒有任何的破損。
「這怎麼回事?」
「是那片花叢吧,那花粉有毒?」李輕水瞳孔猛然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可能,我們都沒中毒的症狀,他怎麼……」趙越正說着話,話說一半舌頭就突然打結了,後面的話語變成了喉頭「咕咕」的呢喃,劉暢看到前一秒還在皺眉說話的趙越,後一秒就目瞠欲裂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
他的症狀和那個士兵一樣,猛然變得失去了理智起來,身體發紅髮汗,眼底血絲一根根浮現出來,隨後發出了痛苦的吼叫。
「真的是花粉有毒!」劉暢驚叫之下趕忙閉氣,拽起小女孩就向着花叢反方向跑去。
而士兵中也有人反映了過來,所有人聽說花粉有毒素後,都拼了命的向遠處跑去。有幾個和那連長關係親近的士兵在跑之前還試圖拉扯連長,但是發狂之下的人很難聽從其他人的指揮。兩三個人拽連長發現拽不動之後,也都遠遠的跑開了。
隨後,花叢的旁邊就發生了讓人恐怖的一幕。
一眾人剛剛跑開,伴隨着撕心的吼叫,那連長還有之前的士兵就拼了命的沖向了花叢。
他們似乎身體格外熱又格外苦痛,一邊跑一邊就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在他們進化後強大的力量作用下,質量很好的野戰服被發狂的他們輕易的撕扯成了布片。
隨後他們似乎還不滿足,又奮力抓撓起了自己的皮膚。
他們的皮膚被一根根手指摳入抓弄扯裂着,伴隨着驚天的慘叫,趙越和那個士兵似乎身體裏長了一根瘙癢無比的蛆蟲一般,拼了命的去抓挖自己的血肉。
臉被撕開現了晃晃白骨,還不停手,隨後他們把手指摳入腹腔,伸向自己的內臟……一片片的皮膚被扯裂,他們扭動着痛苦的身軀,讓鮮血和碎肉如同灑水機一般的灑向了那些艷麗的花叢,鮮血淋漓之下——給那些本就絢爛的花朵,染上了幾分更加嬌艷的色澤。
劉暢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已經驚得無言以對,拉着小女孩和眾人一起跑到聞不到花香的地方,才停下了奔跑的腳步。
「怎麼辦?所有人都中毒了嗎?」跑開的人們重新聚合在一起,相互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驚恐。
只有李輕水一人,保持着些許的平靜。
「黃醫生,神經類毒素怎麼解?」他深深的皺着眉頭,看向了隊伍中唯一的成年女子。
「神經類毒素也分無數種,這種花粉的毒素我第一次見,我也不知道。」黃姓女醫生驚恐的捂着臉說道:「而且沒有藥品,什麼辦法也不行啊!」
就在黃醫生說她沒辦法的瞬間,又有兩個士兵產生了中毒症狀。他們瘋狂的舉動和之前趙連長如出一轍,瘋狂的痛苦後就是拼命的沖向那花叢。
個個的狀若瘋虎,仿佛那遙遠的香氣就是他們命中注定的歸宿地。
「還真是奇特的捕食方式啊,靠獵物自己送上門,連施肥過程都免了。」
李輕水看了眼花叢所在的方向,沒有管那兩個士兵,皺眉深思了十幾秒鐘之後,突然抱起腰間的大水壺猛灌了一通。
而看到李輕水這麼做,劉暢也反應了過來,不管有用沒用,也抱起水壺大喝了起來,一口氣喝了大半壺,又從背包中掏出備用水源給小女孩也猛灌一通。
其他人看到這樣,也都有樣學樣了起來,雖然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徒勞,但是畢竟最後的救命稻草誰都不想丟下。
所以,十幾秒之內,隊伍中的乾淨水源就被痛飲一空,所有人的肚子都微微漲了起來。
「申明一,一會再有人發狂,就打暈他。」第一個喝完水,李輕水對着隊伍中最強壯的人吩咐道。
「好。」那人點頭。
這是隊伍中的最後一句話語——因為隨後,就是眾人等待死亡審判的時刻。
所有人都吸入了那有毒的花粉,所有人都不可能倖免於難,但是所有人又都期盼着自己是那被毒蛇咬中後沒被毒死的幸運兒,所以眾人端坐在地,一邊等待,一邊期盼,一邊恐懼。
這種難熬到壓抑至極的氣氛使那些就連沒有發病的人都呼吸急促了起來,所有人大口的喘息着,祈禱着自己不要變成那鮮花的肥料。
一分鐘後,又有一個人發狂了起來,不過被隨後趕到的申明一一掌打暈。不過昏闕之後,那人身體還是不規則的抽搐着,中毒的症狀並沒有得到緩解。
不過其他人能幫助他的地方也極盡於此了,已經無暇他顧的眾人,誰也沒有過多的關心其他的人的情況。
而隨着時間的過去,一個又一個的人們身體產生了中毒的症狀,似乎這毒也和身體抗性有關。
普通士兵第一批毒發,隨後是黃醫生和小女孩等身體產生了異變的人,至於劉暢和申明一,則是最後兩個身體產生異狀的。
躺在草叢地面之上,毒發的劉暢並不像其他士兵那樣立刻就失去了對意識的控制,他的腦子清醒,身體卻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極度的痛苦。
雖然之前劉暢一直不太明白神經類毒素究竟是什麼,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全身的每一段神經都在被火燒一般的疼。
這種疼已經超越了普通肌體受到傷害時的那種痛苦,也遠遠超越了他上次被巨蛙灼傷的痛苦。
這種直接作用於痛感神經的毒素,即便是讓生存意志一直很強的劉暢都有些承受不住,產生了「下一秒就想死去」的念頭。
不過念頭歸念頭,僅存的意志還是讓他管住了自己想抓撓皮膚的衝動,把手深深的插入林間的泥土之中,劉暢慢慢的等待着時間的流逝……
一秒又一秒……度日如年就是在形容極度苦痛的人的時間過得有多麼的緩慢,劉暢混亂的眼睛和耳鳴的聲音也讓他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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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滿身是血的顧白不斷的躲避着蟻王的攻擊。
不,與其說是在攻擊,還不如說是玩弄。
顧白很清楚,蟻王只要一擊其實就足以讓他失去行動能力了,但是它沒有。
「咔!」「啊!」
顧白的右手再一次被猛地打斷了,又迅速的接上,整個過稱不超過半分鐘。
顧白的行動由於疼痛而一緩,而蟻王的動作也隨之停止,等顧白的手接好之後,它才又開始行動。
「真是恐怖的再生能力!」一邊虐殺,蟻王還不忘讚揚顧白那恐怖的能力。
與顧白或者柳樹不同,蟻王如果受傷,恢復的速度是極慢的,它的外骨骼太堅硬了。(超越100的品質)。
「咔!」「啊!」
又一次,顧白的四肢被打斷。
「艹!為什麼一隻螞蟻也會有人類的惡趣味?」顧白喘着粗氣,看着不斷下降的能量值。
是的,他第一次知道了,當他的體力消耗完畢時,就會開始消耗能量值,每一次再生能力發動,都會造成能量值的猛降。
顧白看着能量條不斷的下降,就像玩遊戲的時候不斷下降的血條一般。
522/800…465/800..389/800……
只要降到0,就是他死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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