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一聲惱怒聲落下,見她被長裙掩蓋着的長腿往上一提,直直地朝黑衣人的天靈蓋劈了下去。
緊跟着,柔軟的腰際往後一仰,彎成一個如拱橋般的弧度,朝身後衝上來的黑衣人踢了過去。
每一個動作利索又乾脆,不帶半點的拖泥帶水。
耶律楚材就這樣斜靠在大樹上看着,比起一開始的緊張,此時的他,確實一副慵慵懶懶的姿態。
清冷的目光帶着幾分玩味地打量着前方正打得不可開交的一群人,薄唇微動。
「死女人的身手挺不錯的。」
他低低地出聲,口氣中帶着幾分讚許。
「該死的,耶律楚材在那邊,你們找仇家也不帶眼睛的嗎?」
黑衣人群中,傳來上官燕兒邊打架邊咒罵的聲音,口氣中帶着幾分微喘之氣。
跟這麼多武功不錯的黑衣人交手,此時,上官燕兒的體力已經接近瓶頸。
心裏很清楚,這些近視眼要是再纏着她不放的話,今天翹辮子的人一定是她。
耶律楚材這個挨千刀的,作風竟然差到把仇家都引到別人府上來了,可偏偏每次她都成了那個替死的倒霉蛋,被這些殺手纏着不放。
奇怪,她跟耶律王八真長得那麼像嗎?
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去想,這些殺手根本就是衝着她一個人過來的,而她口中那個耶律王八一直都是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
天殺的,沒力氣干架了。
在心裏低沉地咒罵了一聲,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不遠處正一臉悠閒地擺着一副看戲表情的耶律楚材,那慵懶又事不關己的姿態更是氣得上官燕兒咬牙切齒。
「耶律王八,你還傻站着幹什麼?是希望老娘被這些狗日的近視眼乾掉,好讓你跟你的小情人雙宿雙棲嗎?還不給我死過來!!!」
用僅剩的力氣跟黑衣人交手着,她這邊還對着不遠處站着的耶律楚材怒吼道。
聽着她這一番粗魯的怒罵聲,耶律楚材並不為所動,只是微扯了兩下薄唇,徹底地忽視掉了上官燕兒因體力透支而緋紅的臉色。
「耶律……耶律楚材,快點給我死過來啦,我打不過他們了。」
沒骨氣的聲音從黑衣人群中傳了過來,聽在耶律楚材的耳朵里,竟然多了份好笑的味道。
眼底的笑意微微加深,他的目光朝黑衣人的方向投了過去。
下一秒,原本含笑的薄唇瞬間斂下,眼底在這一剎那被寒氣所取代。
隨手摘下身旁的樹枝,朝其中一名黑衣人的手腕上射/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在黑衣人的口中響起。
在上官燕兒以為自己將要被砍成兩半的時候,面前這個原本持刀砍向她的黑衣人此時正一臉痛苦地捂着被插上一根樹枝的手腕,悽厲地慘叫着。
隨之而來的是幾片翠綠的樹葉,還沒有等所有人看清,樹葉早已化成了把把利劍,滑過黑衣人的喉嚨,動作之快,又狠又准,這樣驚險的一幕,讓剛剛還處在生死邊緣的上官燕兒不禁嚇傻了。
一瞬間,所有打鬥的動作在此時驟停,片刻之後,陷入了一片寂靜。
偌大的將軍府後院裏,只剩下一片片樹葉落地的蕭瑟之氣。
看着眼前這驚險又刺激的一幕,上官燕兒好一會兒才陡然回過神來,身子不禁抖了兩下。
嘴裏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絲驚嘆聲:
「好快的速度。耶律王八果然是戰鬥機王八,不僅僅只有兩下子,是有好幾下子。」
烏黑的星眸傻眼地眨巴着,此時的上官燕兒並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直到那些聞訊趕來的將軍府侍衛出現在後院裏,才讓上官燕兒完全回了神。
沒有侍衛去理會她的安慰,而是一個個全部朝耶律楚材飛跑了過去,面色蒼白地耶律楚材的面前跪了下來——
「卑職救駕來遲,請王爺贖罪!」
終於,耶律楚材原本靠在大樹上的身子站直,繞過他們朝後院院門走去。
看似平靜的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卻讓跪在地上的侍衛統領以及身後的那些侍衛都膽顫心驚。
誰都知道八王爺喜怒不形於色,而且喜怒無常到沒有人可以輕易地捕捉。
剛才他們救駕來遲,王爺怎麼處置他們還是個未知數,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站起,眼看着耶律楚材的前腳跨出後院的門檻。
在他們好不容易將提着的那口氣松下來的時候,耶律楚材的腳步卻突然間驟停了下來。
看似平靜的目光下透着幾分殘忍跟不近人情,俊臉微側,低沉的嗓音沒有半點節奏地響起,平穩卻嚇人——
「將軍府的侍衛需要換一批了。」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落下,卻嚇得那一群侍衛面色當即變得蒼白——
「王爺饒命,王爺恕罪!」
重得刺耳的磕頭聲聽在上官燕兒的耳力,顯得有些不舒服。
不悅地瞪了耶律楚材的背影一眼,她小跑到那些侍衛面前,道:
「你們別聽他的,快點起來。」
侍衛們哪裏敢聽她的話,一個個都還是一個勁地磕着頭。
見到這一幕,上官燕兒也沒有辦法,「封建君主制還真是把你們給害死了!」
隨口落下這句話之後,她便飛快地衝出了後院。
「耶律楚材,你給我站住!!!」
放高了聲響,她站在耶律楚材的背後,大吼道。
她的正前方,耶律楚材踱步行走的腳步在這時候頓了一下,上官燕兒已經飛快地朝他小跑上來了。
清冷的眸子冷睨了上官燕兒一眼,薄唇輕啟道:
「做什麼?」
上官燕兒氣呼呼地叉着腰,站到耶律楚材面前,氣呼呼地道:
「你說說你這個人的人品差到什麼程度了?自己平時作風有問題把仇家引到別人家就算了,你還責怪人家侍衛保護不周,你算個什麼東西,人家家裏的侍衛憑什麼要保護你?」
說到這,果斷地見耶律楚材的臉色微微黑了一些,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似的,她繼續道:
「這樣也就算了,你的仇家不知道長了一雙什麼樣的瞎子眼,你那麼大的人站在那裏不殺,非要追着我砍來砍去的,我不認為我跟你真那麼有夫妻相,他們連你跟我都分不出來。」
耶律楚材還是微斂着眸子不發一言地看着她口沫橫飛地指責着他的不是,深眸漸漸加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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