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世界上就從來不缺故意作死之人。或許,這也是大自然淘汰某些奇葩的最直接方式吧?
上午大家忙完之後,各自回房休息片刻,準備到飯點再去餐廳吃飯。江水源為了避免撞見浦瀟湘時尷尬,一馬當先地跑了回來,結果上樓就看見丁杭抱着一大捧藍色妖姬站在浦瀟湘房間的門口,從衣着打扮到精神狀態,都與早上遇見時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光可鑑人的頭髮、帥氣逼人的五官,再配上純白色的手工定製修身款西服,完全就是小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形象。
不過有兩點讓江水源有些擔心:一是他為了遮掩黑眼圈,臉上塗了厚厚的粉底,難道他就不怕動作稍微大點,臉上會「嘩嘩嘩」往下掉粉麼?二是天氣這麼熱,他還穿得那麼嚴實,難道就不怕渾身捂出痱子來麼?
看到江水源過來,丁杭邪邪一笑:「喲,江小弟,忙完收工了?你有沒有幫我跟彭經理或導演請假?」
「已經請了,」江水源回答完忍不住又問道:「您這是?」
丁杭低頭閉着眼睛聞一下懷中藍色妖姬的味道,才施施然答道:「我昨晚不是無意間冒犯了浦瀟湘小姐麼?等酒醒之後,我就已經認識到了當時自己的言行不當,並進行了深刻反省。所以我決定向浦小姐鄭重賠禮道歉,並獻上此花,希望能傳達我最誠摯的心意、化解浦小姐的怒火!」
excuse_me?!道歉用藍色妖姬?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江水源剛要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浦瀟湘的腳步聲,看來這丫頭速度也不慢。於是他就抱着看好戲的心態,靜等着火星撞地球的世紀鬧劇傾情上映。
誰知他還沒等到好戲上演,就聽浦瀟湘在後面氣喘吁吁地說話道:「江水源,你跑那麼快幹什麼?怎麼,是打算吃干抹淨不認賬嗎?」
江水源頓時一口老血噴出:姑娘,你再這麼冤枉我,我可就要去演《竇娥冤》了!
好在丁杭比較仗義,在這急難危重的時刻主動站了出來:「浦小姐,在下丁杭。很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一起出去玩,結果喝了點酒,言語之間唐突了佳人。古人說『酒能亂性』,看來誠不我欺——」
浦瀟湘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頭:「酒能亂性?我看是酒後現原形吧!」
「呵呵,瀟湘小姐果然是快人快語,我喜歡!」丁杭尷尬地笑了笑。不過作為演員,他精心研讀過《演員的自我修養》,有豐富的臨場經驗,這點小場面還難不倒他:「等今天早上酒醒之後,我就感到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的好酒貪杯,後悔自己的言語不檢點,更後悔無意間得罪了瀟湘小姐。在此我想向瀟湘小姐鄭重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是嗎?」浦瀟湘再次打斷丁杭的煽情,「我不想看見你。如果你以後能不出現在我面前,若是必須出現,儘量保持五米以上的安全距離,這便是最好的賠禮道歉!」
「呃……」丁杭從來還沒見過這麼幹淨利落的拒絕,頓時有些懵逼,半天才重新撿拾其笑容:「既然如此,那我會在你身後默默守護着你的!這束花代表我最真誠的歉意,希望瀟湘小姐您能收下。」說着他把懷裏的那捧藍色妖姬遞了過來。
浦瀟湘往江水源身後躲了躲:「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送花的事兒會由我男朋友全權包辦,就不用其他人代勞了!」
「你有男朋友了?」
「是啊!」說完浦瀟湘牢牢抱住江水源的胳膊,江水源抽了好幾下都沒抽出來。
丁杭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洒然說道:「有男朋友最好!」
江水源和浦瀟湘腦袋都有些短路:「為什麼這麼說?」
丁杭笑嘻嘻地解釋道:「道理很簡單啊!像瀟湘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有無數男生追她。如果有了男朋友,那我只需要擊敗一個人就行;但要是沒男朋友,我則需要擊敗無數人。擊敗幾個人和擊敗無數個人的難度懸殊,應該不用我多說吧?再者說,像瀟湘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沒男朋友才是件怪事,該讓人懷疑她的性別取向或者脾氣有多臭了!」
江水源聽完,忍不住戲謔地看着浦瀟湘,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浦瀟湘恨恨地掐了江水源幾下,然後把怒火全都撒在了丁杭身上:「我喜歡軟妹子,我的脾氣頂風臭十里,行了吧?麻煩你把自己打包成圓形,圓潤地、馬不停蹄地離開我的視野範圍!」
丁杭似乎早已領悟了「好女怕纏郎」的奧義,對浦瀟湘的橫眉冷對熟視無睹,嬉皮笑臉地說道:「好、好、好,我馬上走。不過在我離開之前,希望瀟湘你能夠接受我的這番情意。」
「我才不要接受你的什麼情意!我討厭你!」
「你討厭我,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喜歡你,這才是我的事,而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罪的。」說着丁杭又把藍色妖姬往浦瀟湘懷裏塞去,嚇得浦瀟湘立馬縮到了江水源身後,江水源也無奈承擔起英雄救美的重任,有意無意地把浦瀟湘遮蔽在身後。在外人看來,倒像是丁杭在給江水源送花。
就在丁杭拼命送花、江水源努力救美、浦瀟湘哇哇亂叫的時候,就聽有人威嚴地吼了一聲:「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住手,不然我就開槍了!」
一聽說「開槍」,嚇得丁杭、江水源都僵在那裏不敢亂動,浦瀟湘趁勢跑了過去,抽抽搭搭地哭訴道:「林伯伯,他欺負我!」
江水源側頭看過去,就看見林某人手裏端着手槍,身後還跟着兩個警衛員,正怒目圓瞪着自己和丁杭。或許是因為有前科,他對自己的仇視還更多一些。估計要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他能把自己送去吃幾天牢飯。當下他連聲說道:「林將軍,麻煩你放下槍,請你聽我說——」
「給我閉嘴!」林某人呵斥道,然後柔聲細語地安慰浦瀟湘:「丫頭別哭,等會兒伯伯就幫你好好收拾他們一頓,剝了他們的皮,讓他們好好長點記性。怎麼樣?伯伯昨晚怎麼跟你說的?住酒店不安全!酒店可不像咱們軍隊的家屬院那麼單純簡單,裏面什麼雜七雜八的人都有,你看要不是伯伯今天中午過來請你吃海鮮,誰知道他們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謝謝林伯伯。」
林伯伯安撫之後,讓警衛員把驚魂未定的浦瀟湘送下樓去,才回過頭來收拾丁杭和江水源。他先用槍點點丁杭:「瞧你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怎麼臉上抹的就跟鬼一樣?手裏還拿着花,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體統!來,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儘管丁杭拍過不少片子,也算見多識廣,但像這樣被槍指着頭還是平生第一次,尤其自己還是理屈的一方,此刻腿腳都在微微發抖。聽聞林某人問話,腦筋急轉,然後指着江水源道:「我喜歡他,就給他送花,他不要,我們就來回拉扯,然後就嚇到了浦小姐。對不起!」
江水源眼前一黑:天啊,我這是在演《竇娥冤》嗎?我怎麼感覺我比竇家的鵝還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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