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是不忍再看見她流淚,傾身壓過來,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前,唇貼着她濕透的發,近乎貪婪的呼吸她的發香。
他記得最開始,被她吸引是因為她眼底的光。
他以為那是勇獸的象徵,他以為他找到了一個有趣的玩具,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錯了。
她眼底的光,不是反撲的勇獸的象徵,而是永不磨滅的希望。
西樓的手落在沈無言腰間,小手握成拳頭,一下又一下的抽在他身上,抽到最後,只是揪着他的衣領布料。
她無聲的流淚、抽噎,到最後身體都跟着顫抖,他卻在這個時候將雙手落在她顫抖的肩上,像是在用他的動作告訴她,她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感受到。
而她也通過他的動作感覺到了他的溫度。
緩了許久,從她的身體不再抽噎,沈無言才鬆開她。
也是這個時候,西樓才發現他竟然跪在自己面前,雖然是在浴缸里,可這樣的動作還是震撼人心。
她心跳很快,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生怕一個控制不住,她就要撲過去將他撲倒。
沈無言到沒有在乎這件事,低頭時,正好看到了她大腿上的傷口。
白皙的皮膚上,好幾處地方都擦破了皮,他手掌落下來,西樓猛然一縮。
「你你又要幹嗎。」
「讓我看看傷哪兒了。」
他臉色一本正經,西樓情不自禁想到了他往自己屁屁上貼創可貼的事。
這一次的位置更加特殊,他一本正經,她尷尬無比,囧着一張通紅的臉往後退。
「出去,我自己來。」
「你確定」
西樓很用力的點頭,
沈無言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望着他離開,西樓艱難的起身。
之前還不怎麼覺得,傷口碰了水,她才發現無比難受。
身體難受的時候,心也變得格外脆弱。
葉九溪這件事算是過去了,可卻在她心上留下了一個烙印。
她永遠不會忘記葉九溪說那些話時,她是何種尷尬無措,她卑微得就像一粒灰塵,無聊又多餘。
她也不會忘記沈無言對葉九溪說過的話。
她相信他們的愛情絕對是真的,而葉九溪在沈無言心裏的分量也不輕,否則他不會來,也不會說那樣的話。
她恍然大悟,原來讓她覺得難過的事,並不是她不了解沈無言的過去,而是她太脆弱,無法承受那些沉重的往事。
她清洗完身上的東西,裹着浴巾出來,拿着毛巾擦頭髮上的水。
出來一瞧,外面已經沒了甜甜和阿飄的身影,沒了其他人,倒是多出來一些眼熟的家具。
她冷眼瞪向沙發上的人:「沈無言,你到底想幹嗎。」
「你不跟我回家,但沒說我不能跟你回家。」
沈無言語調輕緩,神情淡然,在他熟悉的白漆木櫃裏一翻果然找到了他要的小藥箱。
沈家的傭人果然厲害。
西樓則氣得跺腳,她現在才發現,這地方跟她之前住的古宅幾乎沒什麼區別
她氣呼呼地從浴室走到客廳,雙腳帥飛腳上的拖鞋,直接坐在沙發上。
「煩死了,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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