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歌微微斂眉,視線不覺看向場內,此時正緩緩走出來一位的男子,上身沒穿衣服,下身着一黑褲,裸露的上半身皮膚白皙卻又不失精瘦健碩,此時上面佈滿傷痕,舊傷還未結痂,新傷又染,整個人的身影看起來單薄修長。
他的雙手上還墜着沉重的鐵鏈,赤着足走入場內。
頭髮略微披散着,眼瞼微垂。
而此時的顧向晚看見場內的那男子,雙手緊攥着手中的方帕,貝齒咬着唇瓣,眼底是一片朦朧的水霧,心中疼痛難忍,那是,她的穆哥哥。
哪怕可能會讓別人發現她神色的異常,她也不敢眨一下眼睛,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前面,望着那在場內的男子。
隨着羸穆抬起頭來,雲長歌才看清那他的臉。
古潭般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閃,本以為這所謂的穆哥哥早已過了弱冠之年,沒想到如今這一看,不過還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他身形修長,俊眉朗目,一雙如子夜般漆黑幽深的眼瞳沉澱着成熟的光芒,眉宇之間縈繞着一股黯青之色,想來無疑是他的體內本身有病所致。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裏,仿佛周圍的喧譁都和他隔絕了那般,漠然的,冷靜的,低沉的。
雖然是被人當做奴隸那般,可他的身軀卻一直站的筆直。
雲長歌此時明顯感到一抹震懾人的視線移了過來,她微微側眸,卻正好看見尉遲的冽望向這邊,目光一直落在顧向晚的身上,臉上,待看見她眼底隱隱的水霧和那失神了模樣時,他眼底瞬間閃過一抹陰霾。
「帶暴風出來!」
尉遲冽突然低吼一聲,下一刻便見關押野獸的小黑屋裏緩緩出現一龐大的暗影。
眾人一聽,頓時沸騰了。
『暴風』是宮主的愛,一向殺戮成性,威猛無比。
幾乎是所有和它比試過的人或獸,都被它吞食入腹。
顧向晚的呼吸再次一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隨着門的打開,猛然就竄出來張着尖利的獠牙幾近兩米之餘長的青狼獒。
她聽說過,宮主的這條青狼獒不普通,是大漠裏最兇狠的狼和臧犬所生,比一般的青狼獒要兇猛殘忍的更多。
顧向晚的一顆心,緊緊的提了起來。
不,不可以。
穆哥哥本身就有病在身,讓他和這條青狼獒去比試,結果肯定……
顧向晚臉色愈發的白,整個人即便是坐在椅子上,身子都想要搖搖欲墜。
而此時場上的羸穆似隱約察覺到了什麼注視,他緩緩抬起頭,突然就向着顧向晚的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待一眼望到那抹嬌小的人影時,羸穆的眼瞳微微一縮。
與此同時,顧向晚整個人的心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此時她已相信姐姐說的是真的,羸穆哥哥是因為得了不治之症,活不了多久,才和她分開的,他還愛着她,他的心底還是愛着她的……
一想到此,顧向晚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下。
而羸穆也僅僅只是看了顧向晚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微垂的眼瞼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最後只留一個清冷而又挺立的筆直的脊背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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