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武俠賦 423 茫茫前路
走在山林間，百曉生深深的嘆了口氣——又走過了一座大山，可自己還是沒有收穫。也許，在這個時代，所謂的機緣，本就少的可憐吧！
十年了，他走了幾十座大山，歷經了諸多危險，有時候更是眼睜睜看着一些寶物自眼前錯過。到如今，他依舊一無所獲，唯有滿腔鬱結。
在後世小說中，機緣多的數不清，各種前輩洞府處處都是，可在這裏，卻難以尋覓啊！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特色吧。
百曉生有時候也會猶豫，想要去找那些傳說中的仙山，拜入那些大能門下，可到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的身份，始終是他致命的後患，不到封神大劫，他根本不敢過度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太危險了啊！
也許，這只是他自己想多了，也許那些聖人們也查不出所以然來，可萬一呢？
有一個萬一，他就對完蛋，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這種事，可不能賭啊！
走山大山，百曉生看到一個較大的城池，緩步走了進去。十年間，人族的變化都不大，只是各地有各地的不同，便是一縣之地，也多有不同之處，這也是古代的一種特色了。在現代，就極難看到。
走進這個城池，百曉生感受到了繁華、熱鬧。
看到街道上人來人往，都往一個方向去，他微微有些好奇，拉住一人，問道：「這位大哥，大家這是幹什麼？怎麼都往東方去了？」
那人笑着看了百曉生一眼，解釋道：「小哥是外來人吧。您不知道，我們城裏可住了一個老神仙，贈醫施藥，活人無數啊。他就住在東邊的前緣官中，今日是老神仙誕辰，我等是去聽老神仙講道去的。」
「講道？」百曉生目光一亮，手拉的更緊了，問道：「大哥，您說這老神仙講道，他講的都是什麼啊？」
那人嘿嘿一笑，道：「都是一些簡單的事情，可俗話說的好啊，簡單中才能見真知。老神仙給我們講的多是衛生、醫藥知識，還有許多勞作致富之法，附近的人都多受其恩惠。每年這個時候，大家都帶着東西去聽老神仙講道，一是學一學老神仙的知識，二就是給老神仙賀壽。」
「大哥，可否同去？」百曉生馬上道。
這人笑了，反拉着百曉生往前走，嘴中道：「我們要快點，不然就搶不到好位子了。」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乾元觀外，這裏已經人山人海了，整條街道都被堵住了，兩人想要往前擠都難。而不大的一會兒，兩人後面又擠滿了人。
就在大家擠來擠去時，觀中響起兩聲脆響，是銅鐘的聲音。大家都是一靜，一個個拿眼看去，觀門打開，一個頭髮花白，留着長鬍子的老道士拖着浮塵緩緩走了出來，他身後跟着兩個小道童，似模似樣。
百曉生仔細看着這老道士，心頭一震，暗自大喜。這道士果然有修為，而且看來還不低，百曉生也只是隱約察覺到了其法力的波動。
此人，即便修為不比自己高，也絕對不差！
想到這些，他靜了下來，如那些村民般，一個個席地而坐，靜靜的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也坐在地上，他目光如電，緩緩掃視了一圈，直接開口道：「各位鄉民，今日我們講護身之道。前幾次，我講了醫藥、勞作、致富，爾等當有所得。然財富不是享受之物，而是使用之物，以金銀之物換取自身之強大，才是大道。」
老道士講的東西並不深奧，可以說很簡單，就是簡單的拳腳之術，還伴有一點點的練體之道，需要用到一些藥材，這就需要花錢了。
百曉生想了這老道士講的東西，他似乎是一步步來的，先是贈醫施藥，建立威信，然後借着給大家講道，傳授致富知識，讓大家富裕起來，接着又講這護身之道。貌似，他就是在傳道啊。從點點滴滴做起，一直到自己滿意。那麼他的目的呢？
只是傳道？還是想要發展信徒？亦或尋找傳人？
百曉生暗自思索了一下，便馬上拋開了這裏，認真聽講。老道士講的東西雖不玄奧，可其中一些細節還是與百曉生理解的有所不同的。畢竟這老道士是土生土長的仙俠世界人，他學的都是修仙之術，這拳腳之術也是自此演變，與幾千年後的世界大有不同。
他聽了，也頗覺有道理，有所收穫。
到了傍晚，大家都散去了，百曉生也跟着離開了，他決定暫時留在這裏。這老道士，應該還會講道。這是他聽道的機會，可以全面的了解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怎能如此離開？
果然，到了下一年這個時候，老道士又講了，接着上一次講的，來的人還是很多。可到了第三年，來的人就少了，更多的是一些年輕人。
越到後面，人就越來越少，百曉生也覺得自己有些顯眼了，他與這些人不同，若再少下去，早晚被那老道士發現。
他思考了一陣，便把道觀附近的一個院子買了下來，靜靜的住在裏面，一邊修煉，一邊等待老道士講道。他講道時，自己也不出去，就坐在院子中聽。
一般人也許聽不真切，可他耳聰目明，離的又不是不遠，自然聽的到老道士的話。
每一次，老道士講的都不多，可百曉生仔細研究，發現他每一次講的都是一個小階段。多的時候，便一天講完，少了，便會舉一反三，摻雜一些其他有用的東西，給人以提醒。而且，他講的很細，顯然在照顧那些大多無知的鄉民。
也正是如此，百曉生佔了大便宜啊，他細細總結了老道士講的東西，與自己所知所悟互相比對，發現自己修煉的許多東西都與現今不同，而到了後面，老道士講的更是與學的不同。
這老道士，應當是一個正宗的元神修煉者，與百曉生這種煉體的路子，自然有差別。
不過，百曉生還有大有收穫，起碼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修煉基礎，其中一些練氣之術，更是對他大有補益。
在百曉生來到這裏的十個年頭後，老道士走了，據傳他帶走了三人，其他人都沒有這個機緣，但許多都有了一身練氣的本事，雖不高明，卻也區別於常人，讓許多人羨慕。
百曉生也走了，他不知老道士去哪裏了，可他明白，自己在這裏的機緣盡了，他要去尋找下一段機緣。
修仙之路，茫茫無所終，無所及，其中有大福，亦有大苦，只看自身之堅持。
前十年，百曉生一直都在大山中賺，進步雖不慢，收穫卻不能說多大，後十年，他在這城中停留，修為進步慢了下來，可收穫，卻極大。
這讓他有一種滿足的感覺，也讓他改變了自己的行蹤。他不再行走大山之中，而是走一些大城市，看看是否還有人如老道士一般，開壇講道。
遇上了，就是機緣啊！
你不能說百曉生是幸運的，也不能說他是不幸的。
在行走的日子中，他遇到了一些開壇講道的人。這些人修為不會有多高，可講的都有自己的見解，聽在百曉生耳朵，也給他一種明悟的感覺。只是這種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以前走大山，十年他可以走幾十座，可如今呢？一個地方，可能就要待十年了。
但以收穫來說，百曉生是非常滿意的。
此時，在一荒坡之下，百曉生鑿了一個簡陋洞府，洞府外立了三個銅柱，其內又有六根銅柱，立於百曉生四周。他盤坐於銅柱中心，隱隱的氣流通過銅柱匯聚在他周身方圓，隨他呼吸吞吐不定。
彌隱定靈柱，這就是百曉生煉製的九根銅柱了，這是一個陣法，一個隱藏定靈的陣法，亦有吸靈的作用，卻不太大。
但對百曉生來說，卻是難得一見的陣法。
他在一個道士那裏聽講時，聽來了這個陣法，也有其他陣法，只是這個陣法明顯比其他陣法要好，所以努力鑽研，煉製了這九根銅柱。
這些年，他的收穫不小，經過重重總結、反推，他也漸漸明白了自己修煉之路的特殊，把自己其中領悟不對的地方加以改正，並細心的打磨真元。
前世小說中，元神之路有六位聖人，而煉體之路沒有一人。煉體，需要太過龐大的法力，想成聖，得積累無量量劫法力。
也就說，天地毀滅時，你才有成聖的機會。這完全是把別人煉體的道路釘死了。不過，誰也不能否認，這條路比元神之路要強大。
你看楊戩、孫悟空，那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啊！
百曉生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除非他願意往輪迴走一遭，不然就得繼續走下去。他有系統，沒有想過放棄。再說了，無量量劫，很長嗎？老子可以滿世界的跑，怕什麼。
這似乎有點鴕鳥心態，可卻也是一個好心態。放的開，才能想的通嗎。
不久前，百曉生就察覺自己一身真元進入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它在自己體內漲漲的，修煉時沒有問題，可平常，真元就有些鼓鼓囊囊的感覺。
他知道，這是突破的感覺。
所以，他佈置了這個彌隱定靈柱，在此地全身心的修煉，以求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大約有三年時間，百曉生走出了山洞，把九根銅柱縛在一起，背在背上，往遠處去了。
這一次突破，他花費了三年多的時間，比之前多太多了。可突破後，他感覺自身力量與之前有了本質的不同，一身真元更加純粹，本來只是霧氣蒙蒙的真元完全化作了液態，就如血液一般，在體內運轉。
他的，也再次經過了洗伐，真元完全沉入骨骼之中，使得他的身體得到了升華，其堅硬程度，遠遠超過從前。
百曉生不太懂境界的劃分，可他知道，自己以前突破的應該是小境界，而此時是一個大境界。或者說，他突破了元神境界。
與他以前看到的佛家功夫不同，他的元神並不能禁錮在體內，他省去了這一步，直接突破了。
現在他體內一身真元，似乎該叫做法力了吧！
走在路上，百曉生體內法力涌動，緩緩自腳下排出，化作薄薄的一層，便如雲霧一般。他心頭一動，在這層雲霧的托浮下，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這次，不再是御劍飛仙，而是生生的飛入天空之中。
「前路茫茫，我自一心闖蕩！」百曉生大笑，笑聲郎朗，聲震蒼野。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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