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停下了,看着前面上百人的精銳隊伍,屠叔方、翟嬌、楚楚等人臉色鐵青無比。百曉生,依舊風輕雲淡,似前面之人為土雞瓦狗般。
「沈落雁,你真的要趕盡殺絕嗎?」屠叔方冷喝。
「咯咯……」沈落雁嬌笑,道:「大管家可是誤會落雁了。落雁只是想要送一送大管家而已。」
「不用與他們說廢話。」一旁徐世績聲音洪亮道。
沈落雁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她目光轉向百曉生,道:「落雁對這位公子很好奇呢,不知公子怎麼稱呼啊?」
百曉生依舊是那幅表情,整個完全沉寂了下來,好似死人一般,沒有一點聲音——他的力,在凝聚。
「好小子!」徐世績看他不答,目光一冷,手動了一下,兩騎人馬自他身後飛奔而出,各持一柄長矛,直搗黃龍。
屠叔方冷冷一笑,催馬便要前行,可坐下馬匹竟是忽然長鳴而起,不停後退。他大吃一驚,雙腳用力夾住馬身,欲讓馬震驚下來,可惜作用卻不大。看向四周,翟嬌、貞貞等人坐下馬匹無比暴躁不堪,後退開去。他瞪大了眼睛,死死望向百曉生,只有他沒有動。
眼中冷光一閃,看着刺來的兩柄長矛,百曉生手似動了一下,無形的力道自以他為中心散開,長矛自動轉向了一旁,自他身前略過,騎士也飛速而過。
沈落雁、徐世績都是眉頭一皺,碰碰兩聲,馬上二人跌落在地,無聲無息的死了,而兩匹駿馬則嘶嘶鳴叫着,在不遠處不停踏地。
「徐世績、沈落雁。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武功怎麼樣吧?」百曉生開口了,他的聲音給人一種空虛的感覺,帶着一股死氣。「你們要小心,會死的!」話音落。百曉生縱飛而起,他坐下青驄一聲長鳴,似配合百曉生一般,飛速後撤,停在不遠處。而他自己,則如大鵬鳥一把,長如高空,雙臂一舞。帶起呼嘯之聲。
「小心!」沈落雁驚呼一聲,與徐世績同時縱躍而上,二人雙掌同擊,打在虛空之中。
百曉生冷冷的望着二人,身子一轉,憑空橫移三米之遙,手點入虛空。瞬間,凝聚的劍氣爆發開來,如飛射利刃,密密麻麻的插入人群之中。
「啊……」
慘嚎聲不絕。上百人馬依次倒地,鮮血留了一地,一些人更是被劍氣分屍。死狀極慘。只是一招,這上百人馬就被百曉生打殘了,活下來的不會超過三十人,不說他們人人帶傷,卻也都不好受。
看着百曉生輕飄飄落在滿地亂屍之上,徐世績、沈落雁臉色鐵青無比,他們想不懂啊,這人會利害到如此地步。
沈落雁再次道:「閣下武功超絕,絕對不是無名之輩。閣下到底是何人?」
百曉生不答,回身看向二人。反說道:「沈落雁,你是一個漂亮女人。我不殺你。對了,你身旁那位與你有婚約吧。我記得,你不喜這點,就讓我替你解決了他吧。」
徐世績大驚,身子一掠,飛速後退,可他快,百曉生更快,瞬間就貼在他的身前。徐世績想也不想,一掌拍出,啪的一聲,他這一掌直直打在百曉生心口處,這讓他大呼意外。可是,這一掌力道雖足,打的也准,卻傷害不了百曉生分毫。
徐世績瞪大了眼睛,直覺面前景色一變,碰的一聲,徐世績後心以痛,哇的一聲鮮血噴濺,而他身前百曉生,卻落在前面米遠,不讓鮮血沾身。
「徐世績……」沈落雁驚呼,徐世績更是臉色慘澹,瞳孔中帶有恨色。他受的這一掌,不是百曉生打的,而是沈落雁。
沈落雁是一個合格的屬下,為了李密,她幾乎可以犧牲所有,徐世績的才能讓沈落雁不能就此放掉他,所以打出一掌,想要迫百曉生收手,可惜她沒想到掌力既到,身前百曉生卻換成了徐世績。此時,她想要收力都來不及了,這一掌正正的打在徐世績後心。
沈落雁的武功不算弱,若徐世績全身心防備,這一掌也許要了他的命,可當時他防備的是身前百曉生,不是身後沈落雁。所以沈落雁這一掌震碎了徐世績心脈,一掌就要了他的命。
他不甘,也只能倒下,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沈落雁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徐世績,臉色鐵青無比,瞪着百曉生咬牙切齒道:「閣下好手段。」
「哈!」百曉生齜牙一笑,道:「為了李密,你不會殺他,我幫你一把,你不該謝我嗎?一個女人,沒了一生,可是很可憐的。」
「你……」沈落雁臉色一變,卻又覺得無言可對。
可不是嗎,為了李密,她這一生算是送出去了,若徐世績不死,她沈落雁以後就是許夫人,這不是沈落雁想要的。可徐世績一死,事情就不同了。
「哼!」悶哼一聲,沈落雁道:「閣下武功高強,落雁此次敗了,請!」她此時也光棍,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是無用,當即一招手,那些活着的人快速聚攏到她身前,抬起徐世績身體,飛快離去。
百曉生沒有追,任由他們離開。翟嬌不滿道:「喂,你為什麼不留下那個女人?要是殺了這個蛇蠍女人,一定讓李密不痛快。」
百曉生看了她一眼,搖頭不言。
翟嬌大是不滿,一旁屠叔方馬上拉了翟嬌一把,對她搖頭。
殺徐世績,是因為此人在大唐中實在不是一個什麼好貨色,殺了也就殺了。沈落雁呢?百曉生也不覺得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好,若不是後期博得的同情分,這女人還真配得上她蛇蠍美人的外號。只是,他突然不想殺這女人了。以李密的心性,配上這女人的手段,自己以後也會多謝樂子。再說,這女人能不能活下來可得另說啊,影子刺客楊虛彥已經盯上了她,原著中徐子陵救了她一命,這一次她能不能活下來呢?
眾人再次起行,於半路分開,翟嬌等人走上了去洛陽的路,百曉生三人則趕往江都。
滎陽之行沒有遇到寇仲、徐子陵,那兩個小子必定去江都了,不要忘了,二人還要給他們的娘傅君婥報仇着,而東溟派賬簿就在他們手中。
果然,幾人剛到一座城鎮,便聽說楊廣死了,李子通聞訊率大軍攻打揚州,整個江都附近都亂成了一鍋粥,而那李淵也趁機稱帝了。
大唐的步伐,加快了幾分。
黃昏時分,大雪又開始由天上灑下來,百曉生三人趕了足有四十多里路,他怕、貞貞素素抵不住風寒,恰好遇上一所因戰亂荒棄了的莊園,三人遂佔用其中一間破屋,燃起柴火,圍坐取暖。
百曉生拿出吃的,分給二人,道:「寇仲、徐子陵的事做完了,他們不會留在江都的,我們也變個方向吧……」說着,頓了一下,他又道:「飛馬牧場接下來可能多事了,我答應了魯妙子,要保護飛馬牧場。我們去那裏吧。」
二人點頭,自無不可。
「有人來了!」突然,百曉生抬頭看向外面。風雪聲中,馬蹄聲伴着響起,緩緩靠近。此時一把陰陰柔柔,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本人拓跋玉,奉家師畢玄之命,特來向百先生請安問好。」
百曉生眉頭一皺,這不該是寇仲、徐子陵的段子嗎?怎麼到了自己身上?是了,應該是寇仲、徐子陵兩個小子說的。
見百曉生不答話,拓拔玉哈哈笑道:「貴國有句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弟今趟千里而來,是奉有師命,想向閣下借道家瑰寶《長生訣》一看,路途辛苦,兄台諒不會教小弟失望吧!」他笑了三聲,第一聲尚在屋外遠處,第二聲已到了門外,第三聲響起時,拓跋玉舉步跨入門來,就像來探朋友的悠然自若,左手還提着個燈籠。
這拓拔玉在二十五六之間,頭扎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樣貌俊俏,肩頭掛着一對飛撾,頗有點公子哥兒的味兒,乍看又似弱不禁風。
「你見過寇仲與徐子陵了?」百曉生輕輕念叨了一句。
拓拔玉道:「不錯,小弟已經見過二人,得知長生訣在先生手中,特來一借。」
「嘿!」百曉生扔下手中樹枝,譏諷道:「外族之輩也想要看我道家寶典,真是好大的臉。」
拓拔玉臉色一沉,道:「這麼說,先生是不可借嘍。」
百曉生不可置否,眼帘微微沉下。拓拔玉臉色一變,肩上飛撾其中一端的鷹爪,脫肩飛出,發出勁歷的破空聲,疾電般繞了個圈,朝百曉生頭顱抓去,手法陰毒之極。
百曉生頭也不抬,重新拾起樹枝,橫着一削,叮的一聲,鋒銳的劍氣當即打在鷹爪之上,反震而回。
拓拔玉身子一震,右手移到飛撾系索正中處,微抖一下,兩端的鷹爪立時化成百千點光影,水銀瀉地的往靠貼牆壁的百曉生灑去。左手同時拋起燈籠,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
百曉生看也不看,手中樹枝往虛空一點,又是叮的一聲,他這小小樹枝正好點在鷹爪之上,兩者對立半空。拓拔玉左手一扯,另一隻鷹爪倒轉反抓。「哼!」百曉生冷哼一聲,手中樹枝爆裂,劍氣光華一閃,拓拔玉只覺一股鋒銳勁力鑽入自己體內,渾身一顫,雙手無力,打出的鷹爪也軟綿綿的掉在地上。
他臉色極其難看,雙目死死瞪着百曉生,嘶啞聲音道:「好功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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