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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他離開後,我一直待在封靈族,待在旁人無法打擾的地方,專心致志的繡這個荷包,心無旁騖的念着封靈族的經文替他超度,哪怕這樣的舉動什麼也改變不了,可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還能為他做什麼……
「他後悔了。」
「什麼?」
「之前他一直勸我和他一起封印東魔,擺脫月靈的操縱,可他後來卻後悔了……」
放下手中的荷包,我皺了皺眉,這或許是我這些天來唯一無法想明白的事,他明明有所決定,明明還問着我願不願意,怎麼轉眼就先走了?
先我一步離開,將我留在不屬於自己的人生,還要我好好活着,活到所謂的此生生老病死時……
他們怎麼總是這樣,喜歡幫我做決定呢?
「瓔珞,你還是想辦法哭出來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着都難受。」姐姐從來不是感傷的人,也從來不喜過問他人的心事,唯獨這一次,她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話,還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說,「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有過那麼一刻,真的有過那麼一刻,疼痛幫你喚醒了真實的自我,那就再試一次,再問問自己,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我點了點頭,抬眸沖她一笑,突然想到一件事,想要說給她聽:「姐姐,你知道嗎,靈龍離開的時候沒有叫過我的名字,林皓白也再也沒有叫過我的名字。你說,是不是他們害怕叫出我的名字時,真正喚醒的,卻不是我這個人?」
她似乎不明白我的話,輕輕皺了皺眉,思緒時,石壁上的鎖魂珠已是一片流光划過。
「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休息,先回去了。」
說着,我便拿起繡包起身,不想在那暗袍女子出現時,有所打擾,可她若是真在吸食我和姐姐體內屬於月靈的魂魄力,想必也是我和姐姐唯一的希望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枝枝正拿着符紙等我:「你真的確定要做這件事嗎?」
「嗯。」我點了點頭,從抽屜里找出一把剪刀,從髮絲上剪下一縷頭髮,和繡包中靈龍留下的髮絲混合在一起,編成一個同心結,一邊編織,一邊對枝枝說,「上次試的時候,我發現真實的自我被喚醒時,情緒有些難以自控,用滅魂神針一針針紮下去倒是於性命無礙,可是改用刀,我真怕自己會一時失控扎死自己。」
「值得嗎?」
當她問出這話時,聲音已有幾分哽咽。
我看着她臨近生產的肚子,無奈一笑:「感情的事,你比我更固執,不是一早就知道,這樣做,值不值得嗎?」
聞言,她也笑了,笑容那般的苦澀,像是想到了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人,儘管眼中那般悽然,我卻好想像她一樣,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愛情和人生。
符紙在掌心化開,巫術之力展現,紅光一現,遁地而去,不過眨眼之間,就已來到神女門。
深夜時分,周遭無人,空蕩蕩的石殿中迴蕩着彼此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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