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闆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皇邑侯若有所思,將安天偉剛才的表現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之後,這才愈加覺得大老闆所說的在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安天偉個性十足,但是這其中的分寸拿捏的卻非常好。先將該放出來的誘餌放出來,而且份量十足。等到這份誘餌引起了足夠多的重視,並且也適時的展現了自身做為合作夥伴相應的實力之後,後續卻不給大老闆一丁點加碼的機會。
「他很聰明!」大老闆道:「他知道他如果繼續給我們機會談下去,他沒有更多的底牌來和我爭。會逐漸的處於弱勢,所以他就乾脆甩臉色給我們看。這樣其實起到的效果反而更好!你不覺得這個小兄弟個性的很有意思?」
皇邑侯連連苦笑着搖了搖頭。敢情他這兒賠禮道歉的,還枉做了好人。人家大老闆根本就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因為安天偉的個性,而更加的欣賞了。
「那……大老闆,你覺得這樁生意?」皇邑侯試探着問了下。
提到生意,大老闆的神情便變的嚴肅了很多,畢竟如果想要插足這樁生意,需要面對的是在日升市非常有根底的葉銘龍。這老頭像個大山一樣的壓着所有在道上混出些名堂的人。
大老闆會所的起家,走的也並非完全正路。自然根底有些不乾不淨,如果想要搶葉銘龍的飯碗,哪怕是葉銘龍的剩飯,那也得面對葉銘龍的怒火。
葉銘龍啟人家底的功夫,大家都早有領教,如果不是利益大到可以讓人心動的程度,誰也不願意和葉銘龍幹上。
大老闆沉着臉思忖了好長一段時間,再將眼光投到皇邑侯的臉上時,皇邑侯已經從大老闆的眼神里讀出了很多的東西。
雖然大老闆並不年輕,但不代表他就已經失了那份野心。
皇邑侯深知,大老闆雖然近些年來表現的相當低調,但那只是一種表象,一種用以掩飾和麻痹別人的偽裝。這個和葉銘龍同樣起於草莽的漢子,心底里住着的,不是一隻溫順的羊,而是一頭隨時想要擇人而噬的猛虎。
看到大老闆如此眼神,皇邑侯已經什麼也不用問。
「這單生意,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有一些興趣。不過,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從長計議,以防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這個自然;關鍵還在於小兄弟那邊!」
「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好了。我雖然和魏先生不是太熟,但是和紀師長卻有着一些淵源。魏先生和紀師長應該同樣淵源不淺。」
「好。就這麼辦!我等你的好消息。」大老闆當即拍板。
皇邑侯很快出了大老闆會所。出來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約紀雪原見面。
「紀師長,幸不辱命。不知道紀師長最近有沒有空,我略備薄酒,還想請紀師長賞個臉。」皇邑侯態度很周正。儘管和紀雪原的關係不淺,但皇邑侯深知有求於人之時,低調永遠都不會錯到哪裏去。
而有身份地位之人的低調,就更加可以交到很多的好朋友。商界裏混,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層山啊!人緣如命!
紀雪原那邊手裏拿着電話,聽到皇邑侯如此,其實嘴角早就已經翹上了天。
皇邑侯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這通電話之前,安天偉其實和紀雪原已經事先聯繫了一次。
安天偉的話很簡短,就是接下來可能皇邑侯會請他出面做個中間人。紀雪原當時不明所以,很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安天偉只說事情的詳情,自然有人會說。
中間人的角色說好當也好當,說不好當也不好當。特別是紀雪原這樣的身份有些敏感,這個中間人當的好就好,一旦當的不好,可能造成的影響,就不只是被批一通這麼簡單。
安天偉和紀雪原聯繫的意思,正是想要紀雪原自己拿主意。大家雖然同一樣陣營,但有些事,他並不好替人做主,也做不了紀雪原的主。
怎麼說,紀雪原夫妻是安天偉的義兄義嫂,這些年為了他付出良多。
紀雪原自然沒有推辭。個人的影響必然有,風險也在所難免。但是一想到葉銘龍這樣的人,惡事做盡,卻依舊活蹦亂跳的天天活的滋潤,紀雪原便覺得這個世道病了。
有病就得治,哪怕他和安天偉這樣的做法只是偏方,那也比任由着這病惡化下去要好千百倍。
所以,當紀雪原接到皇邑侯如期而來的這通電話時,心裏早樂了。
「真還就沒看出來,這小子現在能算命了。」紀雪原心下暗自笑道,嘴裏卻對着電話道:「皇老闆這麼客氣做什麼?這些年我也沒有少受皇老闆的人情。我們之間說這些就實在太見外了。喝酒什麼的,並不重要;皇老闆旦有吩咐,在不違背我的原則和組織紀律的前提下,義不容辭。」
「哈哈哈,我就知道紀師長會這麼說。爽快!那好,今天下午,我就在曉勝仙莊靜候大駕。」皇邑侯那邊就坡下驢,輕鬆的將紀雪原請動。
放下電話之後,紀雪原想了想,又和安天偉聯繫上了。
「老弟,果如你所料,皇老闆想請我的客。我說,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你能不能先透點風給我,我好做好心理準備。」
「大哥,皇老闆請你,是為了給大老闆會所的當家人做東。到時,大老闆會所的當家人也會去。我和他們談了筆生意,相信你也應該有點興趣。」
「生意?」紀雪原臉一拉,有些不高興:「老弟,你當大哥是什麼人?」
「正是知道大哥的為人,這樁生意,大哥才會感興趣。好了,別的不說,大哥既然決定當這個中間人,小弟我這裏也不矯情。不過,後面的風險還是有的,大哥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要授人以柄了。」
紀雪原深知安天偉的這個提醒很適時,也很重要。他是有上司有下級的人,身於軍中,諸事不可能都隨自己的心意去做。
「行了,老弟。搞的好像你是我大哥似的。這點分寸,大哥還是有的。」紀雪原笑罵道。
電話那邊的安天偉也報以一陣會心的笑意。
到了晚間,紀雪原處理好師部的事情之後,着了便裝,去日升市裏的曉勝仙莊。
曉勝仙莊的名字起的有特點,說白了其實也就是目前遍佈於全國各地的農莊。只不過曉勝仙莊的環境較之於一般的農莊,更加優美和舒適,確有仙家樓宇,瑤池勝境之喻。
在日升市這兒,大大小小的農莊不勝凡幾,但真正做到出類拔萃的,卻只有曉勝仙莊一家,別無分號。
環境的優美,對應的則是價格的昂貴。想要登臨仙境,那可是需要用白花花的銀子堆的,用雅一些的話說,就叫物有所值。
紀雪原不是第一次來曉勝仙莊。他來曉勝仙莊一共有三次。
在日升市駐軍這麼多年,也僅有三次來過曉勝仙莊。實在是這裏的檔次有些超乎尋常,價格也貴的離譜,他一個拿死工資的人,如果不是別人請,想要用自己的工資往裏填,一頓之後,他就得喝西北風。
皇邑侯依舊風格不變,不管是迎接安天偉,還是紀雪原,都早早的在門口等着。以皇邑侯而今的身家,原本無須如此,但這是他的處事方式和格調,別人學不來,也學不好。
在曉勝仙莊的門口處見到了紀雪原,皇邑侯快步上前,熱情的握住了紀雪原的雙手。
皇邑侯道:「紀師長是百忙之人,能給皇某這個面子,實在讓皇某臉上有光啊!」
紀雪原一聽就咂磨出味道來了。
果如安天偉所料,大老闆會所的當家人大概也來了。皇邑侯的這個臉上有光,大概就是指的這個。
「皇老闆就不要這麼客氣,也不要這麼見外了。」紀雪原禮貌的握了握皇邑侯的手。
寒暄即畢,皇邑侯立即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將紀雪原讓到了早就準備好的南海竹林。
所謂的南海竹林,是曉勝仙莊裏面的一處相對封閉的處所。由大片的竹林環抱,林間有溪有河,各路細水匯聚於林中的一汪深湖,臨湖之上有方舟,接待之所正是設立於這方舟之上。
方舟原是一條大型漁船,被拖到這兒經過了一番精心的裝潢,既能當水上皇宮,又保留着漁船古樸而老舊的形體;既能體現現代的奢華,又於這奢華之中展現歷史的厚重與滄桑,確有巧奪天工之妙。
將紀雪原讓進了南海竹林之中的方舟之上,在方舟內部繞過些曲折的船艙走道,於甲板之處豁然開朗。
甲板之上,早就已經擺好了一席酒菜。在靠近船沿的兩側,齊刷刷的站立着兩排穿着高開旗袍的年輕女子。旗袍全取純白之色,而各年輕女子的髮型都統一挽髻,斜插鳳釵。
如此裝扮,配上女子們年輕嫩白略泛着些粉紅的臉,着實有着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大老闆會所的當家人,見到紀雪原前來,便起身相迎。而兩排古裝女子,則都彎腰做福,同聲相迎,鶯燕之聲如銀鈴過耳,頗為讓人賞心悅目。
紀雪原本不是見識低淺之人,但見到如此排場,也不由的低聲喟嘆了下。而更讓紀雪原意外的則是,大老闆會所的當家人會用如此的排場來招待他,足見了大老闆會所當家人對這次會面的重視。
(感冒,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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