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你叫我老公,但你知道老公這兩個字的含義嗎?」
傾情垂下眉眼。
他雙手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臉,眼睛一眨,又一滴液體順着砸到她的臉上滾下來,他凝着她的眼,聲音里充滿了顫抖:「你能真的把我當你的丈夫嗎?」
「……」
「能嗎?」
傾情被他眼神里的某些情緒嚇到,點點頭:「能。」
「我知道你言傾情說話,向來比男人一言九鼎還珍貴,你說能,我今天就信你了,那我告訴你,你丈夫的心理很強大,不需要你像是養溫室小花那樣呵護,不需要你顧及我的承受能力,如果你是路邊一朵野花,我就是野花旁邊那顆蒼天大樹,我什麼都扛得住。你,不能瞞我,不能什麼都自己扛,不然你要我到底有何用?就只拿來當夜裏的按摩器嗎?」
最後一句話,明明很好笑,傾情卻笑不出聲,她點點頭,再點點頭,主動的抬起手,圈住男人的腰,緊緊的。
「我知道了,老公,我沒有把你當溫室里的花朵,我只是不想……。」
「你只是不想我難受,是嗎?」
傾情點點頭。
顧至尊微微抬起頭,深深吸氣,閉着眼睛收起滿心的情緒,他拿手擦了一下,擦掉眼中的濕潤,不停的擦:「那我不難受,你記住,我沒有難受過,沒什麼好難受的,你言傾情就是鐵打的身體,我早就習慣了,你扛得住暗k的魔鬼訓練,你也扛得住反審訊訓練的考驗,你扛得住病魔,你扛得住失去視力,反正你什麼都扛得住,你就是女金剛,你壓根就不是凡胎肉體,我有什麼好難受的,我一點都不難受……」
可是他越說,心底越難受。
最後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托着她的下巴,閉眼,用力碾壓下去,吻住她的眉心,她的眉眼,她的臉頰,到最後,壓住她的唇瓣,很用力很用力……
那些後怕,那些難受,那些自責,那些不作為,全部匯聚成一股難以壓制的情緒,吻住她,他不知道要用什麼話來形容自己的感受,他覺得他應該被東方景再狠揍一頓,不,是十頓,他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只會坐享其成的男人,所有的苦難她的女人都是自己扛過來的,他根本不配擁有現在的幸福。
可是他也無法拒絕現在的幸福,他不知道如何能夠去彌補,任何話語任何彌補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在她最恐懼的時候,都沒有在她的身邊,反而是另一個男人在小心呵護着她,本該是他來盡的責任,他一樣都沒有付出過。
他或者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
可他一點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種幸運,因為他更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稱職的丈夫!
沒有比他更混蛋的!沒有!
他不但混蛋,還稀里糊塗,連自己的女人到底遭遇過什麼都不知道,把恩人當仇人,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以德報怨,索里罵的那些話,就像是一劑狠狠的巴掌,用力的甩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讓他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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