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懂事好暖心的動作……傾情鼻子一酸,心底已經甜得都快溢出水來。
顧至尊默默背過身去,掩飾的擦了一下眼角,再轉過身來,手裏已經拿來吹風機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傾情的身後,一句話是命令,又像是懇求:「別動。」
傾情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聽了命令竟然真的一動都不敢動。
溫熱的風吹在頭髮上,有點癢,有點熱,後背敏感的收縮,傾情把小寶放下來,有點放不開,扭頭說:「我自己來吧?」
「坐好,別讓我一句話重複很多遍你才知道聽話。」
三年了,她給自己生了個古靈精怪的兒子,他卻什麼都沒有為她做過,顧至尊已經慚愧不如,如果現在連吹頭髮這點小事都不能為她做,他要如何排解心中壓不住的心疼?
顧至尊眼眶微酸,心疼入骨,傷心傷肺,她可知道?
傾情不敢知道,忽然被人這般溫柔的吹着頭髮,讓她格外貪戀,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貪戀,有些怕,怕自己沉淪,卻給不了愛的同等回報。
男人給她吹頭髮的動作一點也不生疏。
一小束一小束的給她把頭髮吹乾,
他的動作很輕柔,仿佛每一小束頭髮都是他愛不釋手的寶貝。
傾情因為瞎過,所以聽覺和感覺細胞比常人靈敏。
即便看不見顧至尊的臉,也能通過空氣中呼吸的頻率感受到他那種對她的頭髮失而復得的珍視。
她想說點什麼,可惜千言萬語,全壓在心口,無法表達,心裏在下雨,他想聽的她無法開口;
他無所謂聽不聽的她又覺得語言太過蒼白,最後只能安靜的坐在那裏跟小寶說話。
問他東,問他西,用笨拙的語言渴望與兒子更親近一些。
小寶可是半點都不會安靜的主。
一會兒抱住她的腿咯咯的笑,
一會兒從他能夠夠得着的抽屜里抽出他一抽屜的玩具。
大多竟然是真槍,她一眼就能斷定那不是仿真的手槍。
頗有點重量。
傾情嚇得夠嗆:「你怎麼能給小寶玩這個?小心擦槍走火。」
「裏面沒有子彈。」顧至尊不以為然的道:「你兒子跟你一樣,喜歡槍,見到槍就跟老鼠見到大米一樣,我能有什麼辦法,當年管你就沒關注,再來個小的我就能阻止他喜歡槍了?」
顧至尊心道我們的孩子,不喜歡槍才怪!
傾情無力反駁,暗暗鬆了一口氣,沒有子彈就好。
沒想到她兒子竟然喜歡槍,默默的記在心底的小本子上,她現在迫切想要了解小寶更多更多的喜好。
五分鐘後,顧至尊終於把傾情那一頭如瀑布般的捲髮吹乾,他低着頭,貼着她的頭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就是那個味道,像是解藥一樣能夠治癒他的味道。
味道這個味道,他才覺得他的生活是完整的。
顧至尊覺得自己中了一種毒,一種叫做離開言傾情就不能活的毒。
這三年,他雖然生活品質一點沒有下降,但精神世界卻早已病入膏肓。
如今,他的解藥,終於被他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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