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情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在飛機上,身邊有男人的談話聲。
「我一定要把東方家族連鍋端了!這筆賬,我若是能夠忍,以後我就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她勉強睜開眼,聽到顧至尊坐在旁邊挫骨揚灰的說着怎麼弄死東方景的計劃,立刻又閉上了眼,東方景是有錯,但傾情並不想他死。
這三年,如果不是東方景,她早就死了。
他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救回來,不止一次。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熬過了那麼多的日-日夜夜,如果不是顧至尊身處險境,她是真的打算再也不見他的。
見了才知道,她是如此的想念他,想念到再也不想從他身邊離開,哪怕只是離開一分一秒的時間。
可是現在,即將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回到了家人的身邊,她卻面臨了無法避免的難題。
她要用怎樣的身體去面對家人呢?
解除危機的女人,腦子一片迷茫。
迷茫的她,竟然選擇了最懦弱的解決辦法,那就是閉上眼睛,能夠拖延一分鐘面對,就拖延一分鐘面對。
就這樣,昏昏沉沉中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再飛機上,而是在舒適的大床上——顧至尊的床上。
連花瓶的擺放位置都可三年前分毫不差。
連空氣中都帶着久違的熟悉的味道,在熱情的親吻着她的回歸。
顧至尊背對着她不知道在擺弄着什麼,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負手而立,後背依舊那麼寬厚,卻比三年前看着更成熟,更穩重,更迷人……
傾情這麼看着,似乎又品位出幾分孤寂。
「爸爸?爸爸?」
耳邊忽然傳來稚嫩的聲音,奶聲奶氣,傾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小寶屁顛屁顛的走進來,
小小的手抱着一大束的野草,野草中間夾着幾朵野花。
顧至尊側身,看着渾身髒兮兮的兒子:「你這一身是從哪裏滾出來的?這抱着的又是什麼?」
小寶臭屁的哼哼:「又不給你咯,你不是說媽媽是野草嗎?我就去采咯。」
小寶抱着一大團野草屁顛屁顛的走到床邊,把一大團野草放在床頭的椅子上,小手臂拍拍身上的小灰塵撅起嘴巴,扭頭責問,小聲音頗有點不高興。
「為什麼媽媽還不醒呢?比暖暖懶哦,暖暖都早睡早起的哦。」
他剛要爬上床,顧至尊就大步走過來把他從床沿拎下來,嚴肅的口吻教訓兒子:「去找91阿姨給你換身衣服,再把手洗乾淨。」
「不要,我一點都不髒,哼哼!」
小寶不干,小模樣囂張的叉着腰,跟顧至尊對峙的眼神槓槓的不輸氣勢!
「爸爸沒教過你要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是不是?」顧至尊眯着眼睛。
小寶就是不要:「但我就是個小diao絲啊!」
非常的振振有詞!
他當了兩年的小diao絲,現在不適應小貴少的身份不行嗎?
調皮的吐舌!
妥妥的藉口!
壞爸爸!明明說躺在床上的睡神是他媽媽,結果又不許他跟媽媽親近!
本寶寶就是想要和媽咪在一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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