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眼咕嚕轉了轉,顧至尊以為小寶肯定還要跟自己較勁,卻不想,那小子竟然破天荒的撲倒他的面前,對着他親了一口。
顧至尊:「……」
「爸爸你別難過。」
稚嫩的聲音帶着很不起眼的安撫。
破天荒的叫他爸爸。
顧至尊眼一抬,眼淚都差點當場飆出來。
他掩飾的推開面前的小腦袋,咒罵了一句什麼,又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寶試圖伸手摟住爸爸的脖子,可惜被爸爸無情拒絕,他小嘴巴一癟,氣鼓鼓的,像是不甘心,想了想又把臭臭的小臉收起來,歪着頭喵了一眼爸爸,嫩聲嫩氣的聲音,說話像個小大人:「總之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哦。」
暖暖說,別看爸爸每天耀武揚威的,其實心底很難過。
他不是太懂爸爸難過什麼,但這些天他跟着爸爸到處玩,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哪怕爸爸看起來半點都沒有難過的樣子,他還是能從中感受到一絲半縷真實的情緒,父子連心,他摟住爸爸精壯的手臂,趁着顧至尊不注意,又偷親了爸爸一下。
說完背過身去,一個人自娛自樂的玩水。
他拿着水槍,裝滿水,一轉頭,發現爸爸在擦眼睛,立刻調皮搗蛋的用手槍對着他發射,伴隨着自己發出的配音:「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卻不想,爸爸忽然論起拳頭,一下子狠狠的砸在浴缸旁邊的瓷磚牆壁上,瓷磚牆面頓時裂了不止一條縫隙。
那一聲沉悶的重擊聲和瓷磚碎裂的聲音驚得小寶舉起手槍一動都沒在動,這樣的爸爸可怕到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小傢伙差點嚇得哇一聲哭起來,可是小寶忍住了,總覺得此刻的爸爸像是在極力忍受着什麼,或者是壓抑着什麼難以忍受的情緒。
直到鮮紅的血液從牆壁流下來,小寶才從那種可怕的震懾中抽了回來,他沒有膽子靠近,緊抿着小唇,是自己拿水槍射擊爸爸,爸爸才發火嗎?
許久……許久之後,他才小聲試探的喊,帶着哭腔的嗓音扯到顧至尊心底那根柔軟的神經:「爸……爸?」
冷靜的空氣一瞬間流動起來,顧至尊赤紅的雙眼漸漸清晰,他偏頭看着面前的小不點,情緒一點點的收斂,半個鐘之後,不顧流血的手,只是無所謂的起身,拿起浴巾,將小寶一裹,再擦乾自己的身體,抱着小寶回到臥室。
一大一小坐在床上,小寶揚起小腦袋,看着顧至尊,顧至尊頭微一偏,兩人大眼看小眼,皆是沉默。
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影子,張合的唇瓣像是有很多話要跟對方說,可到最後,卻也沒人開口,一個不知如何開口,一個不加掩飾的擔憂。
於是作罷。
顧至尊去拿吹風機,自己隨意的吹了吹頭,又把小寶拉到面前,對着他的小腦袋胡亂的
吹。
「爸爸……疼疼……」
「哪裏?」
小寶手指他血淋淋的手。
顧至尊嘴角一抹僵硬的弧度:「沒事。」
可是小寶眼裏全是心疼,頭髮還沒吹乾,就跳下來床,跑了出去,不知道從哪裏抱來的急救箱,屁顛屁顛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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