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有些步履闌珊,笑,悽惶笑:「連你也這麼猜,是嗎?」
「少主?」23擔憂的看他邁出步子,想要給他撐起傘,顧至尊疲憊的一擺手,許久才吐出一句話:「小寶絕不會是我的兒子,她絕對不會出事,伊暖暖就是在說謊!!!」
他寧願伊暖暖在說謊,也絕對不要接受,傾情出事了的事實!
顧家,大門口。
轟隆隆……轟隆隆……
明明是冬天,卻雷聲不斷,暴雨傾城。
豆大的雨滴打落在溫情的臉上,身上,幾個守衛在考慮要不要給他撐一把傘,溫情搖搖欲墜的模樣,讓幾個守衛很是擔憂。
再怎麼樣,這都是溫情少爺,而不是別的人,先生平時有多寵愛溫情少爺他們都是有眼睛的。
他們幾個人斟酌之下,終於有人跑了進去通報。
溫情全身都濕透了,雨水順着他的臉頰流到他的脖子,從他的脖子鑽進他的裏衣,順着腹部肌肉流進大腿……
忽然,頭頂出現一把傘,擋住了這漫天的風雨。
溫情被雨水浸濕的臉頰,狼狽至極的抬起頭,雨霧中視線模糊,他用力擦了一把臉,才看清楚為他遮擋風雨的人的臉盤。
那人彎下腰,一隻手攙扶着他:「起來吧。」
溫情卻搖搖頭,不敢看對方的眼睛,那眼神,是錯做事的孩子不知道如何面對父母的茫然和無措。
靈隱蹲下來,一隻手撐着傘,一隻手從口袋裏拿起一條手工帕子,手帕沿着溫情的臉,緩慢的擦拭,「淋成了落湯雞,還不起來?」
溫情錯開眼神,不敢看靈隱。
心底充滿了複雜的心情,那種無臉面對的尷尬和懊惱,因為水霧被遮擋了大半,「姑父叫我跪在這裏反省。」
「再跪下去,你這條腿還想不想以後再跳舞?」
靈隱滿眼的心疼,又拉了拉他:「起來,跟我回家。」
可他就是死活不動。
「想跪到什麼時候?明天早上這裏人來人往,想把你爸的臉都丟盡才起來?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兒子,也不能不顧及我的臉面。」他跟溫情打趣。
溫情卻笑不起來,整個人冷得直打顫,唇瓣顫抖得張了張,一句對不起怎麼也喊不出來,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曾今拍過兒子和父親爭吵的戲碼,他自認為將角色揣度得十分到位,但此刻真正身臨其境,才知道自己當初演得多拙劣。
「爸……」一聲難言,藏進了多少懊惱和悔恨。
「既然還願意叫我一聲爸,就聽爸爸的話,起來,跟爸回家。」靈隱摸摸頭的頭:「臭小子,只聽你姑父的,不聽我的?」
「不是……」
溫情動了動身體,可是一動渾身就跟垮了一樣,他試着動了動腿,可能是跪得時間太長,血液不循環,如今根本站不起來。
「是不是腳麻了,起不來?」靈隱問他。
溫情搖頭,喉嚨哽得難受極了。
靈隱忽然轉過身去,蹲在他的面前,笑着扭頭看他:「上來吧。」
那笑容,更讓他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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