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俞端着一杯咖啡坐立不安。
傾情也握緊着咖啡,腦袋在這一刻才是懵的,幽藍深邃的眼睛空洞沒有聚焦,她微顫的張唇,許久才吐出幾個字「為什麼?因為腦子裏的東西嗎?」
田俞忽然想走過去抱抱她,給她冰寒的身體一絲溫暖。
「傾情,你不知道,女孩子懷孕的時候,是不能用藥的,你的情況,如果要治療腦瘤就必須較長一段時間服用某種可致畸的藥物,我們作為醫生也是經過慎重的深思熟慮,才希望終止妊娠,否則將來生出來的孩子,有可能是畸型。」
「除非你不做手術,先把孩子生出來,但是女人在懷孕期間,在孕激素的作用下,腫瘤的生長速度是會加快的,無論是良性還是惡性腫瘤,隨着腫瘤增大破壞或壓迫腦組織,產生顱內壓增高,若未得到及時治療,輕者引起視神經萎縮,視力減退,重者可引起腦疝。」
田俞艱難的開口「誰也不敢拿你的生命去冒險,這不是開玩笑,本來這件事是不想告訴你,不想你難過的,但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傾情,想開點。」
「所以……其實……」傾情喉嚨哽了幾次才說出話「我的命……是拿我孩子的命……換來的?」
田俞頭疼,超級頭疼「怎麼能這麼理解,本身就是不合適。」
「誰做的決定?」
「我,是我的建議。」
「我爸爸?我媽媽?還是……他?」
「傾情,別問了,這個,其實……」
「他,是不是?」
田俞想逃啊想逃,看着傾情那眼神,他沒有什麼時候這麼想要見到顧至尊,只想把面前的女孩子交給別人。
「是在我,不,是在很多醫生的研究建議下,做的決定。」
「做出這樣的決定,誰的心裏都不好過,顧少是最難過的一個人。」
「那個孩子,從來到這個世界,到離開這個世界,才經歷了短短22天的生命。」
寒風凜冽,傾情走出咖啡廳的那一刻,渾身打了個哆嗦。
她覺得腳軟,邁不動步子,差點一個踉蹌,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一片黑暗,幸好田俞及時扶住了她,將她塞上車,把她送向顧家。
他在路上的時候,顧至尊的電話就撥打了過來,他在電話里除了會嗯嗯嗯,其他語言都不知道怎麼組織,瞥了一眼副駕駛座上偏着頭望着窗外的女孩子,他硬着頭皮道「我正在把人送向你家。」
…………
顧至尊托着疲倦的身體登上飛機,拋下一切沒有完成的工作,心底只是懊惱,他不該出差的,不該放任她一個人呆在家裏,他應該陪着她去複診,他千算萬算,哪一個可能出事的口中都堵得死死的的,卻始終沒有算到,這件他一輩子都不希望傾情知道的事情,會如此快的毀在一個實習醫生的口裏。
四嬸打電話過來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那根每天都繃得緊緊的弦就徹底斷了。
他跟四嬸一樣,從來不認為傾情是好糊弄的女孩子。
那一瞬間,他頭疼欲裂。
的,卻始終沒有算到,這件他一輩子都不希望傾情知道的事情,會如此快的毀在一個實習醫生的口裏。
四嬸打電話過來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那根每天都繃得緊緊的弦就徹底斷了。
他跟四嬸一樣,從來不認為傾情是好糊弄的女孩子。
那一瞬間,他頭疼欲裂。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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