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會有些不識相的人,程千尋的心情夠糟的,以利亞還嘟囔了一句:「尼古拉斯至少力氣大,這下好了。」
說說也罷了,可眼睛卻瞟着程千尋,這算什麼意思?程千尋敏感地認為,是不是最沒用的沒死,死的是還有用的?火氣終於上來了,但此時還不是說話的時候,說了一定吵架,此時吵架有什麼意思,最多浪費精力而已。
馬車終於達到了山頂,城堡五米高的大門緊閉,但任何門都是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魯道夫只用了一把小刀,花了二十幾秒,就將這種老式的門鎖給撬開了。
馬車放在旁邊稍微栓了一下,隨後大家開始往箱子裏拿武器。搬個東西都覺得累的以利亞,現在東西卻拿得最多,脖子上掛,肩膀上扛,恨不得全身上下都武裝起來。
程千尋也往箱子裏找東西,她拿了一把份量較輕的弓弩、又將一把有着皮套的匕首插在靴子裏,還拿了一瓶聖水。
「你在外面等着吧。」魯道夫選擇着武器,找那些比較趁手的:「外面的馬車需要有人看着。」
「不,我跟着你們一起進去。」程千尋將從休息區帶過來的銀鏈子套在手上,準備就緒了。
以利亞立即道:「那我就留下來看馬車吧。」
大衛先一步翻了翻眼,那是為了照顧程千尋,象她這樣的女孩子,心腸太軟了。
「隨便!」程千尋平靜而淡漠地回答:「反正要死就和你們一起死,要活就一起活。如果你們死了,我在這裏幹什麼,早晚也是個死。」
菲利克斯試探也是提醒:「你下得了手嗎?」
「那就挑該殺的殺,或者直接我去當活靶子吧。」程千尋將一支箭架在了輕弓弩上,頭對着城堡一甩:「走吧!」
原本要往馬車上蹭、想留下的以利亞,這下也站直了,是呀,如果隊友全死了,留在這裏保住一條命有什麼用,都是個死。
推開了大門,大門只是圍牆,要走過院子後,才能到城堡門口,大家緊握着各種對付血族的武器,慢慢往內部進發。
此時太陽當空,可以說艷陽高照。不要說是血族了,普通人多曬了也會眼花,這更增加了大家的膽量。
走到一半時,程千尋突然停了下來:「我感覺不大對勁。」
見到魯道夫也停了下來,其他隊友也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以利亞沒個好氣地道:「怕死的話儘管出去等着,誰叫你是女人,我們不會怪你的。」
「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拿泥塞你的嘴!」魯道夫yīn鷙地警告着,隨後對着程千尋語氣一下變得溫和了:「說吧,說錯了不要緊,你的感覺一向是tǐng靈驗的。」
「我也不知道!」程千尋上下打量着這個至少在地上上有着四五十間房間的大城堡:「如果我們進去後,不就是沒有陽光了,那麼我們的優勢在什麼地方?」
是呀,進入到裏面,陽光就被阻擋在了外面,就算有,窗簾一拉就行。
魯道夫想了想後回答:「有些資料說血族在白天,能力會大打折扣。」
「能打多少折扣呢?」程千尋只感覺心中不踏實,有時勇氣要有、理智也應該有。
魯道夫一愣,隨即沉思了起來。
菲利克斯看了看大衛,大衛於是開口問道:「難道不進去了?」
「那麼還是想好了後再進去吧。」以利亞當然是能拖就拖,現在血族的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大衛有點犯難了:「可是到了晚上,我們只有挨打的份。」
白天他們不敢進入老巢,晚上血族則是能力最強的時刻,如果再每天晚上被一群獵狗和血族追趕,往貓抓老鼠的遊戲,早晚人會崩潰掉。
程千尋一咬牙:「那就想辦法燒了,炸了,毀了算了!」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只要沒有了庇身之所,那麼在太陽下,血族也就沒了活路。
「炸了、燒了?」以利亞輕蔑地抬頭看了下這城堡:「我們沒有炸藥,就連配製用的硫磺都沒有,怎麼炸?用燒的話,這房子牆壁都是大塊的石頭,根本燃燒不起來,出去進去放火。」
「那就進去放火!」程千尋下定了決心,今天決不能冒冒然然地就進去:「我們先退出去再說吧。」
可已經進來了,難道連血族的面都沒見,甚至城堡內部都沒有進去,就要退出去了嗎?
魯道夫卻支持了:「你們出去嗎?我跟着程!」
這下菲利克斯和大衛也猶豫了起來,別看魯道夫身材比程千尋高不了多少,可沒有他相助,這次行動就很難保證成功了。原本就是心中沒有底的事情!
過了會兒,菲利克斯給了結果:「我們跟你們走。」
「我們」當然就是指他和大衛兩個人了。這下只剩下以利亞,他原本就是能拖延就拖延,一聽到要走,很是樂意。
大家剛要一步步往外退時,突然從城堡上面,一塊銀sè的布落下,大家這才看到,在城堡三層到大門的上端,左右有兩根繩子鏈接。而這塊銀布左右裝着鐵圈,並由繩子牽引,正從三樓如同頂棚一般一路往大門而去。
銀sè的布?應該不是用銀線織成的,以這裏的水平,不可能會有拉出金線銀線的工匠。
菲利克斯大駭:「那是鉛。」
鉛絲比金銀絲成本低,而且更好的遮擋陽光,想想連輻射都能擋住,陽光更不在話下。
血族比他們提前半年到,這半年裏他們並不是坐吃等死,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甚至武裝到了室外。
看着碩大一塊鉛絲密集織成的布,遮天蔽日地一路鋪開,將陽光全部擋在了上面,在城堡前面的院子裏,一絲陽光都看不到了。
「快退!」菲利克斯喊了出來,大家立即往大門跑去,可只有程千尋依舊站在原地。
果然到了大門,發現大門已經又鎖上了。它是外面普通鎖,進來大門關上後,一根粗大的木頭就落下,將卡死了。那只有搬開了,可已經來不及,血族已經從城堡里出來了。還沒等到將門打開,他們一閃就到跟前了。
程千尋拿着弓弩,就站在原地,平靜地道:「我們過來是想請你們把尼古拉斯的屍體還給我們,請讓我們把他埋了。」既然逃不了,索xìng就先談談。
這次出來的並不是所有的血族,只有費恩、戈登和霍夫曼。其他三個也許正在城堡里當增援,也許三個血族已經足以對付他們五個了。
戈登和霍夫曼沒有說話,畢竟程千尋對他們還是有恩的,再者程千尋他們也一時半會逃不了。
程千尋只能打感動牌了:「費恩,尼古拉斯是你以前的隊友,他已經死了,也掛了這些時間了,效果應該達到了。請看在以前的情份上,讓我們把他埋了吧。難道你想讓他掛在那裏發臭嗎?換做是其他人,甚至輪到是你,你願意被以前的隊友這樣對待嗎?」…
費恩臉上依舊掛着以前友善的笑容,可這個時候就不大和適宜了,嘴角微微揚起笑意來:「好象你們不是光為了這件事吧?」
「當然只為了這件事,否則我們為什麼站在院子裏不進去?」程千尋開始狡辯起來,她的隊友在後面用力頂門栓,這根木頭實在太重,用盡全力也只是一點點往上頂着。
費恩目光對着程千尋手中上弦的弓弩:「那手中的是什麼,禮物嗎?」
為了爭取更多時間,只要費恩願意說話,那就陪着繼續嘮嗑。程千尋平靜而緩緩道:「為了保護自己,畢竟現在的關係很微妙,哪怕活不了,也至少可以在攻襲我的人心臟上戳個洞出來。射不中,也可以嚇他一跳。本來這就是場遊戲,玩的就是心跳,不是嗎?」
這樣就可以提醒對方,大約也是對方還沒動手的主要原因。在白天,血族有可能能力降低,速度沒有晚上那麼驚人,他們也不想被弓弩來個透心涼,血族的大腦和心臟是全身最大的弱點。
看到費恩有點猶豫,程千尋繼續道:「現在是大白天,我們想在夜幕降臨前將尼古拉斯埋了。哪怕今晚你們還是追着我們滿山轉悠,至少讓逝者安息。他以前一定也為團體做了些事,所以麻煩行個方便,否則我這樣一個外組的人,看了也會心涼的。」
費恩猶豫了起來,頭轉向了身邊的戈登和霍夫曼:「你們認為呢?他們的要求並不過份。」看來尼古拉斯和費恩的關係還算是可以的,畢竟一路生死熬過來的,多少有點感情。
戈登點了點頭:「我同意。」
霍夫曼很是糾結,他和尼古拉斯沒什麼交情、對於已經成了死敵的程千尋還欠着一次恩情。
程千尋其實也知道,也是想靠交情來換取這一次的脫險。
從城堡里衝出了漢娜,她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氣急敗壞地問:「你們幹什麼,為什麼還沒殺了他們?」
不能讓漢娜搞破壞,程千尋於是冷笑了出來:「因為他們比你聰明多了,別認為拉上一塊破布就能全部殲滅我們。」RS!。(去 讀 讀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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