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4日——
「謝初瑤,你決定退役了,」
女人從後將初瑤攔腰抱住,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有些透明的白色襯衫,衣下的風情緊緊貼着謝初瑤直挺的背。
現今的謝初瑤歲,是聯邦軍團里最年輕的一位軍團長,同時,也是唯二的女性軍團長,唯一的級基因等級指揮官。只是這名軍團長擔任的時間不長,任期剛滿三年,就開始向上頭遞交辭職申請。雖然近期這位年輕的軍團長傳出不少讓男人羨慕讓女人唾棄的緋聞,不過這一切,都無法影響她的位置。
只是上頭仍然不明白,為何即使沒有影響,這名年輕的啊指揮官,仍然想要申請退役。
「恩。」謝初瑤握住她的手,想要掰開它,可是身後的女人卻不為所動。
「就因為老頭子不讓你空着那個副指揮的位置?」女人緩緩移動着自己的身體,兩人的身體隔着兩件薄薄的襯衫,緊緊貼在一起。
而這時候,女人並未注意到,謝初瑤皺緊的眉頭,以及帶着明顯不耐的眼神。
「夠了。」雖然女人的能力在軍團里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和謝初瑤比起來,仍然稍遜幾分。
謝初瑤微微用力,女人吃痛,不甘不願的鬆開了手。
兩人緊貼的身體出現了空隙。
轉身,謝初瑤目不斜視的走到自己的床位,將放在床上的軍裝外套穿到了身上。
和普通的女性軍官不同,謝初瑤穿着這身軍裝,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她的身高原本就不矮,在軍裝的襯托下,顯得更為挺拔和英氣,若非那張女性化的臉,他人只會認為這是哪個軍事世家的公子。
女人望着穿戴整齊的謝初瑤一臉傾慕,只是想到對方之前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裏頓時一陣煩躁。
「媛媛,祝願你事業有成,我走了。」
謝初瑤的眼帘微微垂下,語音平淡,仿佛和這個交往了三年的女友道別,並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雖然兩人才剛剛分手。手,想要掰開它,可是身後的女人卻不為所動。
「就因為老頭子不讓你空着
而聽到謝初瑤平淡的幾乎不帶絲毫感j□j彩的話,女人瞪大了眼睛,她忽然撲了上來,用力抱住了謝初瑤的胳膊,「不要,初瑤,別走好不好!?我、我……是那個臭男人向我告白的!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
「……和這件事沒關係。」
「那為什麼你突然要和我分手!」女人的聲音忽然拔高。
謝初瑤的腳步微微一頓,她忽然轉過了頭,一雙黑眸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和平時一樣,她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女人每一回都能在這種情況下看到謝初瑤眼裏一些跟平時不同的東西。
比如說希冀、留戀……
只是如今,那雙眼底隱藏的,卻是讓她感到心慌的失望和遺憾。
這個認知讓女人感到有些崩潰!
「三年了……湯媛,我知道你也膩了,不然你不會和那個男人相親。」
雖然如今的人類平均壽命已經被延長到了歲,只是聯邦的第一軍團團長和副團長有曖昧的事情被鬧得軍事部人人皆知,湯家是一個要面子的軍事世家,當初能把一個嫡系子弟趕出門,如今自然也能把眼前這個女人拉下神壇,只是兩者的唯一差別就是,這個女人是家主的女兒,比起嫡系子弟來說還要多了一重身份……
不過這些並不是謝初瑤和她分手的主要原因。
「我……」湯媛的的雙眼收縮了一下,眼神有些心虛,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鎮定,「那你為什麼偏要挑今天!你要去看那個女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從頭到尾喜歡的就是我這張臉!」
謝初瑤眨了一下眼睛,她無言的看着湯媛,久久,她冷硬的唇線微微一動,「是。」
「你!」湯媛難以置信的看着她,雖然無法相信,但是她的眼中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至始至終她都知道,自己這張臉和謝初瑤一位逝去的摯友有多麼相像,明明是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相貌上卻驚人的相似。
「好了,我走了。」
湯媛一個轉身,攔在謝初瑤的面前,雙目憤憤的看着她,「不要!我哪裏不好了!難道我就不能替代她嗎!?」
「替代?」謝初瑤黝黑的眼睛忽然亮了許多,仿佛一潭死水活了過來,只是這個忽然的時間很短暫,短的僅僅這麼一秒。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最終露出了幾分苦笑,「對不起,媛媛。」
「我不要對不起!一個圈子的也就罷了,可是,竟然個直的,你當初沒勇氣去禍害人家,卻來禍害我!現在還想不負責任嗎!」
「我沒有碰你。」
這句話頓時激怒了湯媛。
「是!你沒有!你什麼都肯做,就是要保留着最後一步,自己到現在還是個老處女!你滾吧!滾到那個女人的墓園去!」湯媛忽然轉過身,惡狠狠的擰開門鎖。
女人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襯衫,和一件白色底褲,一雙修長的美腿暴露在空氣中,女性曲線若隱若現。
謝初瑤見她就這樣毫不自覺的站在門邊,雖說這裏是女子軍區,可是看到這張和自己愛的人極為相似的臉,心裏頓時變得很不舒服。她垂下眼帘,臉色瞬間再次回到面無表情的樣子,毫不留戀的走出了宿舍的門。
今天的天氣並不怎麼好,雖是雨後初晴,然而陽光小的有些可憐,水泥地上的小水窪,幾乎隨處可見。
謝初瑤黑色的高筒靴在水泥地上發出噠、噠噠的腳踏聲。
這身軍裝是她離開軍部,唯一可以帶走的東西。
「妍妍,我來了。」
謝初瑤的腳步停留在一座顯得有些冷清的墓前,輕聲說道。
她微微低着頭,雙眼極為認真的望着被鑲嵌在石碑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神有些冷淡,讓原本一張明艷動人的臉顯得有些嚴謹和疏離。
每年的月4日,她都會來這裏來。這個日子並不是墓中人的忌日,只是她們相識的日子。她故意隔開和其他人來訪的時間,只為了這份能單獨和她在一起說說話的機會。
「妍妍,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一起成為軍團長,不管誰是正官,對方都要做自己的副官……」謝初瑤伸出手,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石碑主人名字下方的金色勳章,「聯邦第一軍軍團長的榮譽勳章,妍妍,好看嗎?」
她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如果讓其他人看見,軍部的第一冷麵女王此時竟然對着一張死人的照片露出微笑,恐怕別提有多驚訝了。
然而明明是一張帶着笑意的臉,眼裏卻帶着淚光。
「妍妍,我喜歡你……當初如果我沒有退縮,現在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謝初瑤捂着臉,眉宇間是顯而易見的痛苦。牧妍活着的時候,她不敢說,不敢問,如今她死了,卻什麼都說出了口。她甚至曾經幼稚的在她的墓前丟硬幣,若是正面,九泉之下的她便是喜歡,若是反面,那便是拒絕。
可是這些,如今又有什麼意義?
那個人看不見,聽不到。
剩下的……只有這座空寂冷清的墓碑。
……
謝初瑤在這裏呆了十分鐘,之後便離開了。
她回到靠近這座墓園的住宅區,居住在這裏的人並不多,畢竟沒有什麼人願意和一座墓園居住在一起。
而她並不知道,這裏的房價在以後將高的駭人,不止是因為這裏是一個風水寶地,更因為這個區域曾住着一位為聯邦作出卓越貢獻的軍團長,只是因為當初謝初瑤和聯邦的約定,任何人都無法動用這裏的一草一木。唯一可以進入的,只有每年前來祭拜她們的幾名年輕男女。
主臥里的家居很少,最為引人注目的則是一台近兩米的遊戲倉。
謝初瑤躺在遊戲艙內。當初牧妍就是在遊戲艙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而她們除了知道遊戲艙出現故障這一點,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找到……謝初瑤相信這個事故絕對不是什麼意外,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預謀,並且因為那個家族的龐大,聯邦選擇了包庇!
如今,若失去生命的是她呢?
她的背後是整個謝家,而謝初瑤繼承者的身份,勢必會讓聯邦承擔整個謝家的怒火。
「妍妍,我們的約定完成了,我的任期已滿,終於可以來陪你了……」
那個害牧妍的女人已經死了,但是她的家族卻還存在。
她若一死,聯邦如果想要熄滅謝家的怒火,唯有交出那個家族。
躺在遊戲艙內,謝初瑤緩緩閉上眼,「若時間能夠倒退……妍妍……即使你討厭我,我也……」
遊戲艙開始運行的那一刻,她瞬間被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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