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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纖細身影一飛沖天,重新出現!
「小心劍氣!」
各將校見狀,毛骨悚然的大喊!
談未然心中森冷,一劍橫掃,無窮無盡的紫色風暴,剎那席捲城頭!
九劫雷音劍,十成劍意!
夕陽下的天空,一下子被渲染成為紫色,若隱若現的雷光交織着。一剎那迸發着恐怖的悶雷,一下下的滾炸在每一人的耳中心中。
便是沒有被劍氣掃中,也便難以承受那可怕的雷音,宛如有什麼在身體中絞來絞去一般,不少人均是一口鮮血噴出。
此乃九劫雷音劍的精髓,一主雷殺,二主音殺!
「殺了他!」
不知是誰人大喊一聲,數條身影從城頭上飛竄上來。談未然微微撩眉,冷酷肅殺!
有一個打爆一個!
土行龍爪手轟然打出,似令天崩地裂。一抓落在一人身上,竟是連腦袋到身子都錘爛了一半。
也不知是誰,亡羊補牢的找了一個理由:「此人武力闖關,按律,該當就地格殺!」
談未然來不及笑,只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被阻得一會,便再一次失去攀上城頭的機會。真氣暫時換不過來,無可奈何的飄然落下去!
落在一半,心中一動,施展金行龍爪手。金色從手腕覆蓋整個手掌,五指如刀。勉強刺入堅硬無比的牆縫中,勉強扣住牆縫半吊起來!
孤軍奮戰的滋味,真不好受!
談未然心中冰冷,至今,也沒有半點跡象能說明行天宗會有援兵。一線希望,被徐徐扼殺!
他不期待援兵,本來踏上歸程的那一刻。他就知曉,必定是孤軍奮戰。然而,他不想宗門連一點表現都沒有。那……也許真的太殘酷,太寒心了。
也許是行天宗不知曉,也許是知曉了。卻裝聾作啞。連明心宗都認為,他會是下一代首座,有可能啟動隱脈,遑論行天宗。
幾個呼吸之間,湧出若干念頭。談未然真氣緩過來,熱血沸騰,重新踏足一飛沖天,輕巧的將身上外套一把丟上去,跟着躥出!
大趙果真朽敗,連將士都少有操練。手忙腳亂的堆積出各種守城的物資。奈何,平素少有操演,這些將士又沒多少鬥志,動作居然遲緩無比。
若是未來隨意一個諸侯的軍隊來攻城,只怕短短半天就能攻克這個險峻雄關。
等得一道人影從城下躍上。這群士卒才慌慌張張的再次射弩箭!射在白色外衣上,眾多將校臉色一變:「壞了!」
此言一出,就見一條纖細身影宛如狂龍,一飛沖天,氣勢仿佛凌絕九天,凝神握住一物轉瞬揮出。仰天激嘯,嘯聲冷酷,扶搖直上九天,震撼不覺!
「誰敢阻我回去,誰就死!」
談未然冷然,他絕不介意殺更多的人來震懾,來宣告自己的決心!
一種恐怖氣息,宛如氣浪一樣,波浪滔天的席捲蔓延!談未然飛翔在天空,端的好似氣吞山河!
精血符籙!至少六階!正是許道寧所交給談未然防身的精血符籙!
譚明浚察覺氣息,率先色變睜大雙眼,幾乎想也不想,轉身就化為一條光芒,爆發出最歇斯底里的速度,瘋狂後撤!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莫非還想留着等死?
「精血符籙!」
管千山此時根本沒有貪婪之色,唯獨是失態張大嘴,渾身一個哆嗦,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瘋狂逃竄!
談未然縈繞森冷氣息,掌中的精符,一剎那就已經擲出,這枚好像梭子一樣的精血符籙,宛如一隻滑翔的天空的鳥兒。
氣息不住的攀升,當來到極限的時候。符籙陡然爆開,夕陽下,風雲變化,竟然不知何時自行凝結着像水一樣蔚藍的雲彩!
一個晴天霹靂,轟隆一下震爆出來!無窮無盡的藍色雨水,從天空上鋪天蓋地的撒下來!
每一滴藍色雨水,悄然無息的灑下,落在一名通玄境士卒身上,一層恐怖的銀白冰霜從落點飛一樣蔓延,一個呼吸之間就將這人凍結為冰雕!
無數的藍色雨水,分明就是無數的恐怖劍氣所凝結而化成。一點一滴的落下來,無數人根本連慘叫都來不及,就已當場被凍結。
藍色雲彩籠罩在這一方天地之上,所傾瀉而下的藍色雨水,也迸發着令人絕望的大恐怖,籠罩住這幾乎半個鳳城關。
譚明浚見機得快,逃得也快,回首一眼,只覺得毛骨悚然!哪裏是六階,分明就是七階符籙!
必是靈游強者以精血煉製的符籙。莫說旁人,就是他,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藍雨傾瀉,一眼望去,似乎整個鳳城關都已成為冰雕世界。無數的冰雕建築,成千上萬的人形冰雕,殘留着每一個人的最後神情,是恐懼,也有茫然,更多的是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便是七階精血符籙的恐怖之處!
此乃談未然第一次落足在城頭,落下的同時,戰鬥也基本宣告結束。
嘴角含着一縷清淺的冷笑,談未然的目光徐徐轉動,這時總該沒人來阻止他了。輕輕一把推在一個冰雕上,這冰雕嘩啦一下掉在地上,冰層碎裂,露出其中已經氣絕的人來。
「嗯,和冰封千里不太一樣。」
談未然嘴角掛着一縷神色,似笑非笑的徐徐漫步在這個著名雄關中,漫不經心的欣賞着這所有,成千上萬的冰雕!
隱隱來到邊緣的時候,談未然微微挑眉一動。赫然見剩下的半個鳳城關,沒有被凍結的跡象。
此處,成千上萬僥倖留下一命的士卒,用充滿驚恐的目光看着另外一半截然不同的冰雕世界。看見一名一襲青衣的少年,悠然自在的從另一端漫步而來。
幾乎沒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能有活人?
突兀的一個嘶啞聲音驟然響起:「我命令你們,殺了他!」
管千山一身冰霜,凍結着一層薄薄的冰層。嘴邊微動,目光充滿怨毒的死死看着那個一臉悠哉盡顯的瀟灑的少年,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呼:「我要你們殺了他!殺了他!」
無數的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見這少年悠然形狀,誰都知曉情況不對。
談未然轉頭。端詳被凍住,顯然重創的管千山,撩眉如刀:「管千山?你居然沒死。正好。」
悠然散步來到動彈不得的管千山之前,審視一番,談未然張嘴一笑,白牙森森道:「我問你,為何要截殺我。我師父而今情況如何!」
「殺了他,我重重有賞!」管千山怨毒怒吼:「誰能殺了他,我提拔他當副將!」
諸多士卒聞言頓時蠢蠢欲動,談未然冷冷的回頭一眼。冰冷的殺意震懾住少許!談未然不理會,伸手按住管千山的手,把一根指頭捏爛,淡淡道:「我問你話!」
所謂十指連心,一根指頭連骨頭帶肉都被捏得稀爛。管千山慘嚎着,鼻涕眼淚一起滾滾而下,充滿哀求道:「談先生,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我也不想,我是被他們逼的。」
第二根指頭被捏爛。管千山痛得幾乎暈厥,談未然淡然道:「誰是他們。」
管千山慘嚎着,一邊怒吼道:「我是大趙大將軍,你敢殺我,朝廷必定不會放過你!」
話音未落,第三根指頭被捏爛!管千山心神崩潰,哀嚎道:「我說,我說……是譚明浚,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想要殺你。我也不知道令師的處境……」
談未然神色不變,等管千山歇斯底里的一連串把話都說出來,其實並無多少收穫。索性拔劍出來,管千山更是驚恐異常。
今次,管千山為譚明浚的好處,是做了一筆虧本買賣。葬送上萬大軍,怎都很難交代,平時能設法周旋。而今,國師在上邊盯得緊,他最好的下場,也無非是勉強脫身罷了。
談未然是不想知曉管千山的下場,他只知,管千山截殺他,便是仇人。凡是仇人,便無須多想,只管誅殺!
一劍殺了管千山,談未然洒然找了一頭靈馬,策馬就飛馳穿城而走!
留在身後的,是半個冰凍城關,以及上萬人形冰雕!
一個少年透着令人心折的灑脫,自然而然的流露着奪人心神的肅殺,就這麼揚長而去,剩下一地廢墟等待旁人來收拾殘局!
飛馳一會,談未然回首一眼,發出一縷譏笑:「曾經,只聽說大趙崩潰很快,而今我算明白了。」
憑東南路將士上上下下的表現,大趙不崩潰才奇怪!先前他只一人,竟也能令這些殘部喪失鬥志,從此可見一斑。
「若然換了未來任意一個諸侯的軍隊,我恐怕會死在這裏,而不是能從容的闖關過來。」
談未然雜念一動,心想不知父親麾下大軍戰力如何,若是太差,不如奉勸父親放棄所謂霸業,以免自討沒趣。
今次,是真要多謝師父給的精血符籙。不然,真就很難通過了。
衝過鳳城關,是很重要的第一步。這意味,大趙軍方不會,也不能再截殺他了。這令談未然感到輕鬆很多,不是人人都能以寡敵眾的。
想一想,自己隨時要面對成千上萬的大軍,也是一種無形壓力。
衝過鳳城關之後,這意味着,接下來的截殺,必是明心宗親自出手!
談未然微昂頭,正視前方,洋溢殺機。
最好是,因為我心有滔天之怒,已迫不及待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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