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覺得李青城的奇妙秘術如何?打起來的話,談未然有幾成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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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逸一指點中後心。
一抹淡淡金輝由指尖蕩漾,宛如一個小小波浪從指尖掀,轉眼沒入賀飛龍身體,整個過程悄無聲息。
淡泊得沒有煙火氣息,安靜得像是一個玩笑。莫說驚天動地,便是稍大稍響一點的動靜也全無,似乎沒有一分一毫的危險性。
一絲絲精氣氣息飄搖空氣里。
「秘術!」暴怒的賀飛龍猛然心神劇震,意外而震怒,幾乎瞬間猜出來:「李易,你竟敢!」
就是賀飛龍正要凌空迴旋的一剎那,只見李青城不慌不忙掌心一翻,一支烏黑的丈二寶槍向前一刺。看似平凡的一刺,竟然席捲風雲,槍魄揮灑正有戰兵集團衝鋒的威勢,幾是不可阻擋!
陰沉着一張臉的賀飛龍湧出遭到背叛的震怒,怒火像毒蛇一樣噬咬他的內心。這種怒火促使他暫且放下了談未然,轉身回頭一心一意就要把這個敢於背叛僱主的混蛋撕得粉碎。
只是,剛剛一回頭的剎那,就見到了一道,不,成千上萬道兇猛無匹的光影。
想陰我,沒那麼容易!賀飛龍獰笑起來,畢竟李青城是僱傭來的陌生人,他不是全然沒有一點防備。作為一個老江湖,更不會輕易把後心交給一個陌生人。
當賀飛龍獰笑着催動金身,正要反擊,卻一剎那如墜冰窟。
金身,竟然失效!
幾乎同時,寶槍揮灑出千軍萬馬般氣勢,槍頭筆直而強硬的刺入賀飛龍的後心!
噗哧!一朵璀璨的血花揚起,然後盛放得美輪美奐。
賀飛龍茫然之際,莫名一道靈光令他想起了先前一指,泛漾秘術氣息的一指。那是什麼秘術?
能令金身失效的秘術。堪稱詭異之極,他賀飛龍行走天下多年,從來不曾聽說過。但是,他畢竟是老江湖,活得多知道得多,隱隱知道像如此神奇而特殊的秘術,必是來自少數強大傳承。
像行天宗有「永恆武域」這種超級傳承。結果混得十分不堪的例子絕對是最特殊的個案。真正有強大傳承的勢力,多半是賀飛龍和明倫堂都惹不起的。
賀飛龍不想死,他狂吼着掙扎,揚起手掌呼嘯一掌落下。端的是聲勢浩大,拳魄凝聚,竟隱有一隻大手當頭拍下。就如拍蒼蠅。
「一直沒告訴你,李易是在下杜撰的假名,在下姓李,名青城。」李青城淡笑中有一縷譏笑,不知是譏笑還是同情:「你或許不知,我來百里洞府,就是為談未然而來。」
當賀飛龍僱傭李青城的那一刻。他和林苑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下來。
話音未落,李青城哈的一聲吐氣,一槍凝住天地靈氣,舉輕若重划過天際。噗哧!恐怖的氣流飛卷蒼天,只見那一道鋒銳無比的六成槍魄,直將賀飛龍一擊破掉!
轟然攔腰掃中賀飛龍,其頓轟轟轟連續倒飛洞穿數堵牆,被飛來一槍釘在高牆。
藏身暗中觀戰的談未然早已駭然。暗暗揣測這秘術的效用是什麼?怎會對賀飛龍一擊得手:「此人比我想像的還要強,未必遜色明空老祖。先前的秘術就很詭異,如果此人還有保留的秘術或神通等手段,老祖恐怕還稍有不如……」
賀飛龍嘶吼悶哼,精氣神全無奄奄一息,整個人的鮮血從被貫穿的傷口流淌,緩緩蔓延流淌。把牆面染得猩紅。
只需給他一點點時間,一點點就夠了,精血催動!
「沒用的。」李青城連續打出數枚短槍,紛紛釘住賀飛龍的四肢。最後一枚不深不淺釘入膻中穴。不致命,又剛好制住金府:「精血能救命,前提是你要用得出。否則,世上就沒有死人了。」
飄然從牆窟窿里走出的談未然,正好親見賀飛龍金府被制,又絕望又氣急噴血的景象,鎖眉心生警惕。
以往他不太在意,是因以前的敵人主要是靈游境抱真境,犯不着擔心。可眼前場景已經真切提醒他,除了同齡人,神照境正在漸漸成為他的主要對手,今後必須嚴防金府被制。
否則,淪喪至賀飛龍這等有精血也用不了的處境,那就真的太悲愴了。
李青城向談未然頜首示意,緩緩懸浮升空在賀飛龍身前,端詳其灰敗無一絲血色的面孔,察覺其眼裏深深的怨毒,滿意道:「現在你不掙扎了?很好,你聽我說,其實,我是在幫你。」
談未然撩眉,李青城又道:「你追殺談未然,應該是騎虎難下吧。他的天賦令你害怕了,如果我是你,我也怕……」一頓轉頭向談未然,充滿友善:「幸好,我不是。」
談未然默然,其實我也騎虎難下。
不能在洞府幹脆了結這段恩怨,明倫堂就會成為對頭,給父母和宗門添上一個勁敵。
「其次,你怕惹來他的父親和師門……」不知為何,談未然總覺得李青城是在勸慰賀飛龍想開一點:「你寧願僱傭我這個陌生人,無非不想此事暴露。」
不光賀飛龍認為談未然的師門強大,從席虎成到石中泰,甚至李青城都是如此想。
所有人都猜錯了,談未然和燕獨舞是異數。一個實力是獨自闖出練出的,另一個則是從宗外帶來的,和宗門基本沒有干係。憑二人實力來推測天行宗,等於從一開始就歪樓了,是徹頭徹尾的高估。
被說中心思的賀飛龍痛苦扭動,像上岸後被暴曬數天又干又渴的一條魚,鮮血沿着牆流下,漸漸有流乾的勢頭。
李青城鎮靜道:「其實你想差了,不想樹敵,未必要殺他們。如果悄然死掉的是你和林苑,談未然出去後,一定不會和明倫堂為難。我說得對不對?」
這個假設聽起來怪異,可談未然略一沉吟,驚訝發現是對的,不得不承認:「不錯,只要明倫堂不知此事。我又不是吃多了撐得慌,非要去招惹一個勁敵。」
李青城平靜道:「他死,會有很多人被他父親和師門遷怒而死,包括明倫堂。你死,風波完全平息。」其實,天行宗真的被高估太多了。
「我的意思,你懂了?」
不知是血流太多。還是這番話,賀飛龍形狀呆滯。他知道李青城沒說錯,甚至少說了一點:憑談未然驚采絕艷的表現,加上東武侯蒸蒸日上的勢頭,明倫堂很可能會主動化解恩怨,結交東武侯。
李青城抬手抓住烏黑寶槍。淡淡道:「如果你真心愛護並忠於家族,就該明白,你死,就是對明倫堂最好的結果。」
「所以,你僱傭我,我幫你解決問題。」
寶槍沒入賀飛龍心口,槍身輕輕一顫。一股旋轉暗勁把最後一絲生命力徹底扼殺。賀飛龍,死!
談未然微微搖頭,想想賀飛龍對上他和燕獨舞的強勢,可再強勢,當其被李青城偷襲,又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念頭至此,不由就把剛滋生的些許自得給掐滅掉。
不過是剛剛和同齡的絕世天才們站在舞台上,未來。還有更漫長的時光更多的勝負要分呢呢。
前生荒廢了一輩子,今生才辛苦吃力的站在這裏,有什麼好自得的。
每當有一絲自滿,每每想起這,想到自己積累了前世今生,談未然就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自滿得意。
正百感交集,忽聞李青城問一句「如何」。談未然笑了笑,沒頭沒腦反問:「你是縱橫家一脈?」
「哈哈哈,此乃攻心之術,可不是詭辯之術。與縱橫家一脈相去甚遠。」李青城放聲大笑,又補充道:「想來賀人狂還沒逃遠,現在追擊還來得及,收拾收拾,我助你殺掉賀人狂。」
稍稍收拾殘局,把躲藏起來的綠兒喊出來,交代讓她等燕獨舞,就和李青城跟着賀人狂逃竄的門戶追蹤而去。
逃得愈快,氣息殘存就愈強烈。
顯然,信任需要時間。李青城很自覺的保持一定安全距離,以免令談未然感到不安,倒是一路上見談未然似乎對跟着氣息追蹤不陌生,使他詫異不已。
狂追之餘,李青城把心中某個疑問道來:「談世子,你是如何料到賀飛龍的追蹤?」
景色快速從身旁向後倒退,談未然斟酌半晌,道:「我不知道是賀飛龍。」
李青城神色充滿意外的一挑眉,顯然沒料到這個答案,稍沉吟,半肯定半疑問道:「玉虛宗?你防備的是玉虛宗!唉,我還以為,你是有意引他們現身……」
嘖!談未然暗暗吃驚,這個李青城的思維之敏銳,委實厲害。
沒人明白,他請傅永寧二人暗中幫忙,防備的就是玉虛宗。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今次玉虛宗數十名神照境,他們會不會私自起意殺人奪寶,談未然不知道。反正私下悄悄動手,沒人會知道,對不對。
真要有人私自殺人奪寶,談未然大不了有一個殺一個。他真正防備的是有人跟蹤,導致辛十八和宗長空的事暴露。
賀飛龍幾人斜拉里殺出來,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說引人現身,就沒這道理了。
只要宗長空脫困,哪怕敵人陣營里再多一個明倫堂,也終歸是小事一樁。
若然宗長空脫不了身,天行宗上上下下就馬上得遷徙,並隱姓埋名。
不論此行成與敗,賀飛龍就不值太放在心上。
當然,殺賀飛龍之心,談未然有,不過那得是遇上了就順手誅殺之。專門把賀飛龍幾人釣出來?他真沒這個多餘的心情。
個中關竅不為外人所道,談未然瞄了沉思中的李青城一眼,嘴角含着一縷冷意。
知道我身上有寶了?
想奪寶?無妨,只管來,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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