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老黯個人原因而沒更,是老黯的錯,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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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獨秀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小城。
獨秀城不大,可地處要道。各家各派不一定會派人來佔領奪取這裏,但多少會在這裏設一個點,派幾個人充當耳目。
對這個風光獨好的獨秀城來說,大多數時候都很平靜。
談未然悠哉的一馬當先,後邊陸續跟着一票愁眉苦臉的人馬,好似穿糖葫蘆一樣帶着一票俘虜,一派遊山玩水的神態入城之時。正如一枚石子丟入湖中,帶動了不知名的漣漪。
一個少年郎帶着一群男女,男女老幼都有,看來就很古怪了。
更怪的是,一眾人等衣裳有擦拭不掉的鮮血,又顯然傷痕累累。哪怕看着談未然的背影,都流露七分驚懼和三分仇恨。若非親見,大約沒人會相信,好端端的一群男女怎會害怕一個少年,而且眼神還分外複雜。
「果然是一派絕好風光,獨秀之名恰如其分。」
穿城而過的河流一路而下,河水悠悠,人也悠悠,似乎連空氣都充滿了幾分慵懶。使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發自肺腑的打個最愜意的哈欠,又或者,找一張躺椅在河水邊懶散的躺上一整天。
真是個避世的好地方。
只嘆,有的事是怎都避不掉的。偌大的天下尚且要亂,這一方小小天地就是安靜,也是一廂情願的鏡花水月。
絲絲氤氳在河上飄搖,還有散佈在空氣里的不知名芳香,談未然走在青石板上,只覺心曠神怡。嘴角翹着淡淡的慵懶笑意,索性放空自己不再多想。
當談未然大喇喇的率眾多俘虜,悠然穿城而去,看似獨秀安寧依舊,然而,各方眼線私下早已經震動。
「是萬依依。杜家小七正在提親,我認得。昨天傳言她和萬家的其他人被抓了,我還以為是流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嘖嘖……」最後兩字當中,所蘊藏的感嘆,絕非三言兩語能描述。
「那個不是萬家在沙城的管事嗎嗎,看着樣子擺明就是落在那少年手裏了,我記得那傢伙好像是御氣後期修為。怎麼會?難道這少年的修為實力更強?怎麼可能,他就算在娘胎里開始修煉,也沒那麼厲害吧。」
各大勢力放在獨秀的眼線,果然是有其價值所在的。若非有眼線,今次,豈不是會錯過一個也許重大的消息?
眾人哪怕沒有一絲一毫的交換情報也能看出,這次怕是會有一些大事發生了。
潞州萬的人被綁了,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是十多個。
談未然帶着俘虜悠然在路上的時候。各路眼線在獨秀的見聞,像飛一樣傳播。引發了很大震動,令人譁然不已。
平素威風好大的潞州萬,那是當之無愧的土霸王,連東武侯談追都要客客氣氣,竟然有被人踩上臉面的那一天?
有一點談未然沒錯。萬家紮根潞州。宛如一顆大樹一樣根深蒂固的深植在潞州那片土地上,拼命的開枝散葉。像這一類地方豪族,不誇張的說,沒有人能剷除乾淨。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話就是真切寫照。鏟不完就算了,動一次就是一次大動盪,最特色鮮明的就是潞州萬這種,對土地有很強的滲透力,一個字:難纏,十分難纏!
「潞州萬」是響噹噹的名號,平素不去欺負人那就是品行良好了,哪有被騎上來的事情。
一時間,多少勢力都覺出其中蹊蹺之處。
若是尋常人,自是沒膽量惹上潞州萬,若是不尋常呢?
有點心思的一琢磨:「難道,是東武侯要對萬家下手了?」
萬家正在鬧得上躥下跳,賊喊捉賊的大作姿態,私下的一派陰毒未必就能瞞過有心人的猜測。一旦聯想起此事,均是不由心頭一激靈。這麼一想,那就真有幾分可能了。
會不會是東武侯要對萬家下手?
徐若素這女人向來堅決,而且手黑,誰敢斷言其不會殺一儆百!尤其這時節,那是勝敗一線的時機,莫說殺一儆百,殺一百儆百這種必然帶來大動盪的事情,都少不了要冒險試一試。
旁人不知,潞州萬家卻是再明白不過,的的確確是有人在針對萬家。
縱橫一方的黑山賊,不是萬家勾連的唯一劫掠藥材的工具,卻是賊喊捉賊的一個主要工具。據說前幾日被一人一劍給蕩平了,說是殺了馬賊無數。
說是為民除害?萬家是不大信的。
將將是萬家悄然對東武侯出招,把黑山賊用得最需要最順手的這個時候,就正好把黑山賊這個主要工具給滅了。再湊,也不能湊得這麼巧。
同樣是那幾日,兩三個地方突然起火,一個是村莊,一個是野地,莫名起火燒掉了不下二三十萬斤藥材。據有心人從沒燒完的灰燼里發現,那些被燒的藥材,正是被黑山賊劫走的。
然後,萬家在林迪城的商會被一個俊美少年一劍蕩平,抓走了萬依依等人……
沙城的萬家商會管事冷覺,親自率一批御氣高手親自突襲救人。結果,冷覺被一巴掌拍死,其他人失手被擒,就放回兩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子顫巍巍的把消息帶回去。
再然後,沙城一地的高手覆滅,冷覺這個抱真強者的死,都是下邊處置不了,掩蓋不掉的,唯有奏報回萬家。
於是,當萬育善等人知道萬依依等人被扣押着當俘虜的時候,已經是談未然帶着一票俘虜一路悠哉穿過獨秀縣之後的事情了。
「有人在對付潞州萬家!」
能當上萬家族長,萬育善一點也不含糊,一聽就有了準確的判斷。其實這個結論一點都不難,外人都在暗中揣測紛紛,遑論萬家自己?
時值大戰之時,小事不小。何況動一個萬家,放在何時何地,那絕對是談不上小事,隨時隨地就會牽扯到千絲萬縷。
這會兒,那更像是一個充滿火油的桶子,稍微蹦一點火星出來。那就會引爆整個東武荒界的局勢。牽一髮而動全身,真不是說說而已。
一時間,不知牽動多少人的心思,所有人都在注意着潞州和雲城。
所有勢力都像瘋了一樣,拼命的在潞州和雲城刺探各種消息。
雲城,是雲州的州城,依山勢而建,城市格局大氣恢弘。是東武侯的根基所在之一,侯府就坐落在這裏。
雲城是個景致極好的地方。有時傍晚,落霞如火,照耀在城市上,將所有的建築渲染得一片好比楓葉的暗紅,折射着那些使人暈眩的光輝。
各大小勢力揣測紛紛,心懷忐忑,均在心頭懷疑,生怕真的是東武侯對萬家動手。
旁人不知。猜測紛紛,徐若素很明白那些猜疑從何而來。哪怕她是主母,也少不了要在恰當的時候,對為數寥寥的幾個人解釋安撫那麼幾句。
「不是我!」
外人懷疑是徐若素暗中動手,其實暗中自有道理。
談追夫婦是一道在東武荒界闖蕩打江山,其有能力,這也不算太大的秘密。今天的東武侯基業。哪怕再大男子主義,也普遍認為有至少四成就是徐若素的功勞。
在某些少數人來看,徐若素的功勞大於一半。這個說法有鐵證,因此很有市場,尤其在許多婦女少女之間市場最大。最引以為傲。
因為眾所周知,東武侯是靈游境,而夫人徐若素則是神照境。
比一開始從無到有,徐若素不得不和丈夫一起努力打拼。等得基業漸成,就悄然從繁雜政務中漸漸抽身而去。即便如此,她這個主母並非擺設,依然存在極大影響力。
最重要的是,徐若素依然掌握着某些力量,默默在輔佐丈夫的事業。
外人猜疑,就連自己人都隱隱認為。唯有徐若素心知,此事和她不相干,絕非她的命令。
侯府外頭疑雲重重,徐若素依舊一副八風不動的氣場,唯有私下琢磨,也不由暗暗攥了一把汗。
「是不是小然?」
徐若素凝望夕陽晚霞,心中驚喜而忐忑又無奈,端的是百感交集。在這個時候動萬家韓家,那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動了萬家和韓家,不說成敗。首先中斷的就是前線大軍的藥物供應,這無疑是巨大的風險。其次,同樣要冒着後方陷入大動盪的驚人危險。
「戰事結束前,不宜有大動作。」陷入沉思的徐若素很明白這一點,只不過,眼下的問題,不是她有沒有動作,而是人家肯不肯讓她平靜。
「夫人,萬育平和韓元就來了。」
徐若素頜首:「請他們在會客廳稍等。」
凝望傍晚的晚霞,徐若素身姿婀娜的緩步來到會客廳,頜首致意,和萬育平二人寒暄幾句,淡淡道:「二位想必是聽說了,為禍一方的黑山賊,終於被人給滅了。」
萬育平和韓元就神情不變,來之前就早料到這個了。徐若素話鋒一轉:「黑山賊覆滅了,按萬家和韓家的能力,必定是已將藥材找回來了。如此說來,最多有幾天,兩家就能重新供應上前線的藥品了。」
徐若素溫和的眼神掃過:「三天,加價一成。夠了,是不是?」
萬育平微微一笑,夾雜一縷陰冷:「被劫走的藥材,已被人燒毀了。談夫人你是婦道人家,久居侯府沒外出,不知道這事是情有可原。」
只一句話,就令侍女等人怒斥此人無禮。
萬育平站起來,竟是傲氣凜人,居高臨下俯視:「談夫人,能不能供應藥品,什麼時候能供應……從現在起,你說了不算,我萬家說了作得准!」
此時,晚霞如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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