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了,寫到這裏才發現地名弄成「應城」,本該是「阜城」的。從前幾章就開始出錯的,沒法改了,只好將錯就錯。暈,是老黯的錯。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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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淒涼。
夜晚將要來臨,夕陽中,一條身影揉身縱躍,很快便是抵上山峰之巔。在山巔尋了一個視野較為開闊的地點,順着望了過去。
夕陽下,隱約能見一條條身影激戰,渲染出一道道令人敬畏的光芒。那些強大的氣息,就像一個個錘子一樣,把空氣砸得嗵嗵震動。
顯然,一次攪入不下三四十名強者的大亂戰,至此,已經打成了欲罷不能的纏鬥。
而今日這場大戰,對光明道之外的所有人來說,是堪稱突如其來,並措手不及的一次大戰。
燕行空凝視良久,眼神中看不出喜怒,唯有從山峰跳躍落下去的時候,聽見他嘴上低聲的罵了一句:「媽的。」就不知道罵什麼,罵的是誰。
他輕飄飄的滑落山峰下去,談矩扭頭問:「如何?」
「還在打,估計不好說。」燕行空煩惱不已,一旦打成纏鬥,就會很耗時間,這是眾所周知的。可是沒打完,又怎麼敢把人送回去:「那怎麼送他們回去?」
這裏有密密麻麻的大批人,這些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主要是從應城中臨時逃竄出來的,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粗略一看,有不下數百人之多。
有燕行空和談矩等人指引幫忙,拉拉扯扯總算把數百人就帶來這個較為安全的地方。
深秋時分,從傍晚小不周山就要分外寒冷。好在應城是小不周山各城之一,向來武風盛行,本地人大多數都有粗略的修煉過,多多少少都有人關境修為,挨一挨冷倒是問題不大。
談矩苦惱了:「這時節,你能把這些人往哪裏送?」
燕行空和談矩抓破頭皮合計一番,才有外地人。也就是衝着演武大會來的那些人,以及一部分本地人,都覺得不妨暫時去另一個城呆着。
燕行空和談矩從善如流,從人群中挑出修為較高的一部分,沿途幫助那些無法靠個人力量攀山越嶺的人。
一批人的速度不快。燕行空和談矩忙忙碌碌好一會。才是走在一起說起來,滿是無奈和苦澀。今次真箇是無妄之災,怎奈何,能幫得了這麼多已經不錯了。
來到一個分岔路口。分別是往兩個城的路,選定了一條就徑直而去。
大約一盞茶後,從應城消失的談未然不疾不徐的出現。
談未然默不作聲的想着心事,一邊不慌不忙往路上前進,路過分叉口。忽然頓足不前,扭頭蹲下來望着雜亂的腳印。
數量不少而雜亂無章的新腳印,談未然一路過來早就看見了,現在定定神回憶:「那邊是歷城,這幫人正在向歷城過去,糟了。」
如果談未然的印象沒錯,被小不周山之戰毀掉半城的,就是歷城。反而是應城,乍看很危險。其實沒問題。
略微遲疑,談未然想起古大俠,默然點點頭:「能幫就幫。」
能幫就幫,幫一個也好過一個都沒有。
跺足快速的飛躍在山峰上,不一會就察覺了燕行空等數百人的行蹤。談未然滿意點頭。從山峰上一躍而下,飛快的山林中穿梭。
不一會,談矩一把將幾個小孩兒抱着飛上一個艱險山嶺上,將將放在安全地方。頓時就顏色一變:「小心,有人在靠近。」
燕行空壓着風聲飛掠上來。神色凝重,和談矩一道見一條青色身影從昏暗中脫穎而出,飄飄然落在山嶺上:「不要去歷城。」
燕行空和談矩見是一個蒼白年輕人,各自鬆了口氣,聞言又緊張問:「為何?」
談未然環顧一眼,見山嶺上下的男女老幼,想好藉口:「我見到好幾個破虛強者打着往那邊過去了,我以為,估計是打不了多久的,不如在這裏找個地方挨上一晚就是了。」
談矩和燕行空想了想,感激點頭:「在下燕行空!」
「在下談矩,不知兄弟你是?」
談未然擺手,輕飄飄的一躍改變方向而去,扭頭盯着這兩個人:「我知道你們,燕行空和談矩,你們很不錯。」
輕快的沒入昏暗中,很快消失不見,剩下談未然的話音在將要來臨的夜色中縈繞不絕:「你們很熱心,是好事。但很多人和事,只靠你們是不夠的,多去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然後,才能做更多,才能保護更多人。」
話音仿佛鑽入燕行空和談矩的心底,鑽入腦海中,這句話不住的在心中迴旋。
燕行空和談矩呆呆半晌,仿佛被這句話給打開了一扇門,隱隱有些說不出來的激動。也許真的像這個人所說的,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也許今天不會實現,只因志同道合的人太少,他們太年輕,閱歷太少。
但,只要心懷這個念頭這個目標,就必有實現的那一天。
談未然落在半山腰上回頭看了一眼,洒然一笑。前世他沒見過燕行空,只聽過這個人的傳奇,就像古大俠,所不同的是,他比古大俠更強大,做得更好,救的人更多。
可惜,前世的燕行空死於趙行空之手,據說是因為重名的關係,令趙行空不爽。至於是否真因為這個無稽的理由,那就不得而知了。
希望燕行空這一世能多聚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大概就不會像前世一樣隕落了。
談未然心平氣和,他做不了古大俠燕行空這種人,行天宗的宗門道典不是行俠仗義,見性峰更沒教他當救世主。他做不了這種人,卻發自內心的佩服這種人。
至少……每當壞事發生,多一個伸手幫助的,那就多一份希望。
談未然收斂笑意,俯身沖落下山峰,在山嶺間縱躍起伏。不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
東籬院就在城郊的半山上,莫看是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茅屋院子。這在本地是很有名氣的一個地方。
很多家的小子都是往這裏送,甚至在東籬先生偶爾勸說後,把一些丫頭送來。有東籬先生教導,肯定會成才,反正怎麼也比自己教導的好。
誰見過比東籬先生更好的先生?反正本地人是沒見過。
東籬先生在這裏住了快好些年頭。對本城大多數百姓來說。是扎紮實實的老輩子,更加是教出過五六個進士,都入朝當大官了。
東籬院充滿一派田園氛圍,不像那些從畫裏的地方。這裏是一種很新鮮的氣味。
陸放天恭恭敬敬的從屋中出來,回身向送客的陸東籬道:「東籬先生,無論如何,請您一定認真考慮一下,我們陸家定然不會待薄了先生。」
說完。陸放天認真行禮,然後轉身才離去。
等陸放天下山走遠了,陸東籬站在院子裏餵雞,一個聲音響起:「如果我不來,你會不會選陸家。」
陸東籬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驚,只輕挑眉頭道:「如果你不來,我也不會選陸家,但我會考慮陸放天。」
談未然嘴角翹着一縷意味不明的笑意,施施然轉悠出現。凝視望向那個早已經沒了蹤影的陸放天,一時感嘆不已。
陸放天和陸東籬真有緣分啊,估計沒見過幾次,就這麼互相看對眼了。如果不是提前下手,只怕今生的陸東籬又要為陸放天效力了。
話又說回來。陸放天這個晴空王的確做得很出色。哪怕前世是敗亡收場,只能說那是大環境和硬實力的問題,非戰之罪。
陸東籬細心的灑下小米,引來一群大小雞的啄食:「陸放天不錯。陸家不行。」
「很多宗派世家,問題多多。已經積重難返。陸家是其中一個,不會是最後一個,如果像你所說的,黃泉道和三生道大舉入侵帶來動盪,這些朽敗的宗派世家將會……」
陸東籬沒再說,只是抓着滿滿一把沒脫殼的稻米,張開手掌抱住,大部分被包着碾成粉末,少部分漏下去落在土地里。
談未然收住嘴上略微顯得輕浮的笑意,慎重點頭。只因他清楚,陸東籬的判斷,簡直就是再準確不過了。
「從上次一見後,我就在等第二次見面。」陸東籬點頭轉話題:「現在你帶來了什麼,哪些能夠說服我的東西。」
陸東籬是真的好奇,眼前這個年輕人究竟能為他帶來什麼樣的驚奇。
上次一見,陸東籬承認為東武侯效力是有一點點的令人動心。不過,他不是等着招安的土匪,也不是為了家族而奮鬥,他想要的不是那些。
每個人心目中的明主,肯定不一樣。
上一次見面,陸東籬就知道眼前這年輕人沒有放棄,會再來拜訪。他相信這個行事作風從容淡然的年輕人下次來拜訪的時候,一定會帶着某些具備說服力的東西。
也許真的能說服他,也許是這年輕人自以為能說服。
陸東籬想看,坦白說,在他來看,遙遠而未知的東武侯遠不如眼前這個年輕人有趣。
談未然神色自如:「先生,上次談到,東武侯沒有子嗣是一個重大弱點。」
「晚輩姓談,父親就是東武侯。」
陸東籬沒有太多的意外,倒茶說:「若只有如此,是不夠的。東武侯有和沒有子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延續性。」
他目不轉睛打量談未然,仿佛要在談未然的臉上找出花來,端茶杯在掌心,沉聲道:「東武侯的兒子或有武道天賦,或聰慧過人,這才具備延續性。」
談未然眼醞一抹笑:「先生,晚輩姓談,名未然。」
「徐未然,是晚輩的臨時化名。」
陸東籬無法控制的一口茶水嗆出來,錯愕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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