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聖記 第三十章 無邊的殺戮

    readx;    「你剛在說一次。」

    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惡魔的呻吟，夾雜腥風血雨。寒意徹徹的令人毛骨悚然。羊頭怪立即丟開魚兒，迅速退道其他妖怪的身邊。迷糊身體內散發出恐怖的黑色火焰，雙目猩紅，滔天的妖氣引動天地氣機。風雲變幻，剛才還萬里無雲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沉悶的空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迷糊散發的無形威壓令妖怪們膽戰心驚，有膽小的則雙腿站立不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魚兒看着眼前這個恐怖的男子，仿佛這人她一點也不認識。哪個整天嘻嘻哈哈的人消失不見。妖氣凝鍊成實質的妖火，將迷糊團團圍住，燦爛的火苗隨風亂舞，黑色的火焰逐漸變成白色，最後變成慘白色的火焰。慘白的妖火不似人間火，不似三味真火。冷艷的妖火散發沁人心骨的寒意。

    「迷糊是你嗎？」魚兒強忍着寒意問道。

    此時的迷糊整個意識陷入了沉睡，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剛才身體被石錘敲碎的骨折，劇烈的疼痛令人生不如死。羊頭怪最後一錘差點要了迷糊的性命。當聽到那一聲悽厲的叫聲，迷糊本要離體的靈魂活生生被拉回來。腦海深處出來一個幽幽的呼喚聲。召喚自己，召喚自己解開的身體。羊頭怪要斬盡殺絕猴族，迷糊怒火衝天，當要永無休止的凌辱魚兒時，被憤怒沖昏頭腦的迷糊徹底解放身體，巨大的妖力從那根猴毛中噴湧出來，妖力衝破了迷糊的意識。將骨折的骨頭重新接好，梳理淤塞的經絡。龐大的妖力衝破肌膚的束縛，噴涌而出，在體外凝鍊成妖火。

    羊頭怪膽戰心驚看着眼前這個妖氣蠻橫的人類道：「你是哪裏來的妖怪？」

    無意識的迷糊認準了身影，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每走一步腳下的鮮花便會被妖火焚燒殆盡。留下一個黑漆漆的足印。結實的土地也無法承受住妖火焚燒，生生被陷下去三寸。羊頭怪現在後悔的要死，自己一時的痛快引來這個恐怖的人類，自打娘胎里出來，還未曾聽說過哪個妖王能將妖氣凝鍊成妖火。這下如何是好。

    「大哥趕緊撤，晚些性命不保。」一個妖怪建議道。

    羊頭怪當機立斷地道：「兄弟們撤。。

    撤這個字剛說出口，羊頭怪胸口便出現一個巨大的洞，是被迷糊手直接穿過。將還是活蹦亂跳的心臟給取出來。好快的動作，根本沒有看清楚這非人非妖怪物的動作。羊頭怪便倒地身亡。

    兩顆鋒利的獠牙從迷糊的嘴角溢出來，森白的獠牙散發出陣陣的寒意，與妖火融匯在一起，原本五黑的髮絲也變成了火焰般的紅色。面目扭曲的可怕。雙手指尖瞬間張長三寸，鋒利的指甲能開山裂石。剛才不費摧毀之力便將羊頭怪給刺透胸腔。

    迷糊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鎮壓的惡魔，恐怖的妖氣肆意的像外擴散。天空隱隱有雷聲響起。

    赤尻馬猴大驚失色地道：「不好，魚兒快阻止迷糊。不然天降雷劫。不是迷糊現在的狀態能承受的住。」

    迷糊繼續享受殺戮帶來的痛快，不消幾下變將那十幾個小妖紛紛碎屍，妖精的內臟被迷糊撕的到處都是，殘肢斷骸散落一地。濃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地區。這裏仿佛是修羅地獄般恐怖。

    所有小妖被殺後，意猶未盡的迷糊掉頭盯着猴族，魚兒攔在迷糊的面前道：「迷糊，快住手。」

    迷糊艱難的舉起血腥的雙手伸向魚兒，粗重的氣息從鼻孔中噴湧出來。扭曲的面孔現的更加的恐怖，猩紅的雙眼流露出一股無奈和憐愛的信息。

    魚兒濕潤的眼睛流兩行晶瑩地淚珠，深情脈脈地對着迷糊道：「迷糊，停下來好嗎？別在殺戮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慈悲之心的人。」

    迷糊似乎充耳不聞，將前面的魚兒甩到一邊，艱難的走向猴族。

    赤尻馬猴忽然站立起來，活動麻木的手腳，長長的虛了口氣，將體內的濁氣排除體外。

    「老猴子，可以呀，這麼快就能自由活動。不錯，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諦聽在一邊道。

    赤尻馬猴道：「瞧你這點出息，居然被人傷成這般模樣。若幽冥都知道你悽慘的模樣，地府陰司的鬼仙們還不睡着也會笑出來。」

    諦聽氣急敗壞地道：「好你個老猴子，明明是來助你歸家。還居然如此地落井下石。等我傷勢好了，非要打的你滿地爪牙。嘿嘿，眼下嘛你還是好好調教下這小子吧。」

    赤尻馬猴點點頭。認真的看着前面妖化的迷糊。

    「痴兒還不醒來。」赤尻馬猴一聲大喝。聲震河川。山中鬆動的石頭紛紛滾落下來，氣勢宏大的赤尻馬猴也散發出滔天的氣勢，與迷糊不相上下。

    空氣急速壓縮，氣流紊亂，狂風怒吼。魚兒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黑色的雲層將天空壓的很低，兩股凝實的妖氣互相搏鬥，無盡的威壓壓制的妖猴不敢動彈。

    魚兒清澈明亮的雙眸滿是哀求地看着赤尻馬猴道：「馬爺爺，您一定要救救迷糊。」泣不成聲的魚兒從中間退出來，她知道這個時候唯有赤尻馬猴能將迷糊救過來。

    赤尻馬猴對魚兒點點道：「放心，我回把迷糊給救回來。」凝視前方的迷糊道：「痴兒還不醒來。」

    右手握拳，一拳擊出。沒有花哨的招式，卻內藏渾厚的妖力。速度太快了，快到噼里啪啦的空氣爆破聲想起。能凝鍊出妖火，根本無法用技巧來取勝。妖火便如同金鐘罩般，除非將妖火打散，否則根本無法取勝。

    妖氣肆虐將百花捲起，狂風亂舞的場面煞是好看。迷糊也平凡的打出一拳。同樣也蘊藏着龐大的妖力。兩拳相撞，妖力對碰。巨大的爆炸響起，將三丈之內百花統統捲起，留下一個光溜溜的地面。

    兩人出拳的速度快道令人看不見。爆炸聲不斷的響起。

    諦聽喚來正在焦急萬分關注二人的魚兒道：「從我袖子裏面取出一件寶物。否則二人散發的妖力便能將我們轟殺。」

    魚兒聽了點點頭，從諦聽的袖子裏面拿出一個小盒子。輕輕打開，裏面是個三品蓮台。卻不會用，用諮詢的眼光看着諦聽。

    諦聽道：「將寶物祭在半空，念動咒語便可。你過來我教你口訣。」魚兒俯身過去，諦聽將口訣告訴她。

    魚兒將三品蓮台拋出祭在半空，口嘴裏默念咒語。然後指着三品蓮台喝道：「開。」

    三品蓮台華光大現，將猴族全部罩住，並且阻擋了迷糊和赤尻馬猴兩人散發的妖力的衝撞。諦聽見魚兒一次就將三品蓮台祭成功，很驚訝魚兒出色的天賦。忍不住的讚嘆道：「小魚兒當真了不起。」

    迷糊和赤尻馬猴兩人越打越慢，如閃電般出拳的速度變成肉眼可見。最後出一拳往往需要數分鐘的時間。速度降下來，凝鍊的妖氣和妖力越來越強大，兩股強大的妖氣在不斷的消耗，中和天地靈氣，使得空中降不下雷劫。

    妖氣收斂，妖力凝結。旁邊的河水被磅礴的妖力攪合的波浪翻騰。瘋狂的妖力生生將一條大河攔腰截斷。兩人現在處於一個巨大的坑內。這個高約十丈的深坑內，兩人在繼續比拼妖力。

    過了約半個時辰，「轟隆」一束紫色的天雷從天而降，落在大坑內。緊隨其後便是赤尻馬猴被迷糊從大坑內擊飛。重重的摔落在地。口吐鮮血不止。

    迷糊則仿佛屠戮人間的惡魔，從血獄九幽中爬出來。森白的妖火妖異亂舞，森白的獠牙看的人膽戰心驚。猩紅的雙目劍眉倒立。每走一步便會有一道振聾發聵的天雷落下擊中迷糊。妖火便會弱上幾分，迷糊的步伐越走越慢，天雷降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妖火也漸漸熄滅。迷糊停下腳步，目視前方的猴族。

    赤尻馬猴擦拭嘴角的鮮血，無力的搖頭道：「壯士不比當年勇。人老矣。」

    諦聽聽了赤尻馬猴的的話，便笑道：「你老猴子，明明就是打不過着小子。別找這些不靠譜的說。先說說這小子怎麼樣了？」

    赤尻馬猴悽慘一笑道：「心智不知道被什麼蒙蔽，現在的他只知道無盡的殺戮。眼前的活物都是他屠殺的對象。等他將雷劫驅趕之後，便是我們的死期。」

    「馬爺爺，有化解的可能嗎？」魚兒詢問道。

    赤尻馬猴搖搖頭道：「他現在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屍體而已。維持他行動的不過是那不知哪裏來的妖力。」

    天空的烏雲漸漸消散，九道雷劫過後，天空立即放晴。碧綠的萬頃無雲。迷糊體外的妖火漸漸褪去。赤尻馬猴艱難的站起來，氣息變得粗重急促。強忍着受傷的身體擋在迷糊的前面。面無表情的的迷糊發出一聲長嘯，快如閃電的身形殺過來。全神戒備的赤尻馬猴反應還是慢了半拍，受傷的身體滯留了感官的信息，赤尻馬猴只能無力的防守。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被動的防守帶來了更多的漏洞，迷糊仿佛有身經百戰的經驗，往往能在最刁鑽的角度擊中赤尻馬猴。

    魚兒雙目淚水不斷，雙方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如今兩人相鬥不管哪一方受傷或者死去都是她無法接受的。

    兩人戰鬥開始趨於一邊倒的形式，傷痕累累的赤尻馬猴被迷糊一記沉重的撞擊撞到在地，便在也爬不起來。

    魚兒衝出三品蓮台的保護，將倒地的赤尻馬猴扶起來道：「馬爺爺，您還好吧。」

    赤尻馬猴一陣猛咳，嘴裏吐出一灘淤血，體內的翻騰的氣血也平復下來。吐出一口濁氣道：「沒事，還死不了。」

    魚兒起身攔住迷糊，淚眼朦朧地道：「迷糊，你難道不認識我們了嗎？」

    充耳不聞的迷糊繼續走過來，目光堅定的看着魚兒，沒有語言，擰住魚兒雪白的脖子提了起來。

    呼吸越來越重的魚兒雙腳亂踢。迷糊不耐煩的將魚兒丟在一旁，大步的走向三品蓮台。力大深沉的拳頭猛烈的撞擊在光暈上，三品蓮台晃動一下後。便穩如泰山的懸浮在空中。迷糊又是迅猛的一拳。光暈便弱了幾分。緊接着狂風暴雨的拳頭下來，三品蓮台終於承受不住破裂開來。

    魚兒從後面抱住迷糊，淚眼朦朧地道：「迷糊，醒醒。別在沉迷下去。記得我嗎？我是魚兒，求你了快點醒來。」

    迷糊發出一陣低沉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