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頓有滋有味(滋味來源比較驚悚)的饕餮大餐後,兩人收拾好殘局,將沒吃完的肉用保鮮膜包住收好,便準備過夜。
此刻時間已經過了晚上7點,按理應該完全暗下的天空卻依然泛着微光。仔細看去這亮光卻是從正北方的盆地中心方向傳來。透過依然厚重的霧氣,形成了一小片紅朦朦的光暈,就像雨天的車燈一般,給人以神秘絢麗的視覺體驗。
郝嵩這樣一個想法多多,腦洞大開的傢伙自然不會忽略這種變化。他盤膝坐在自己的防潮睡袋上,正在憂心忡忡的看着北方微微躍動的光暈。幾分鐘後扭頭問道:「兔子學長,你確實那只是一般規模的岩漿滲出麼?我怎麼感覺亮得有些過分啊?」
愛德華正舒適的靠着一顆長歪的柏樹閉眼小憩,聽聞郝嵩的話眼都不睜道:「岩漿滲出一直都有,亮光也一直都在,只是前幾天以你的視力還看不到而已。」
「學長你的視力連兔子身上的沙子都看不清,說這個話合適嗎?」郝嵩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給勞資走開......前塵往事莫要提及......」對於愛德華來說輸給郝嵩這貨絕對是人生污點之一,馬上轉移話題道:「王校長親自鎮壓,我就不信這火山還能翻了天!」
就在這一對基友又將開啟新一輪,體液飛濺的舌戰之時,幾公里外的火山盆地中心高地。
這裏上千攝氏度的岩漿常年緩緩滲出,在這克洛艾特火山盆地的中心地區,再次堆砌出了五座幾十米高的小火山以及周邊的高地,冷卻的熔岩形成了典型的盾狀冷凝岩以及帶狀火山岩。只是這些景觀都佈滿着細密的裂痕,就像金屬疲勞的鋼鐵一般,看上去雖然還是整體,但是已經飽經磨難。
五座連成一串的小火山山腳下,有一座巨大的溫泉,即便如此濕度奇大的沼澤空氣在小火山附近也變得乾燥起來。此處在夜裏的氣溫依然達到了30度以上,和盆地其他地方的低溫發生了空氣對流。所以你可以看到狂風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在此地被加熱後上升,再從高空流回四周。
五座不太活躍的小火山口旁,俯臥着許多黑色的影子。配合着山脊上緩慢流淌的熔岩光亮,可以隱隱看出這些影子呈各種動物形狀,似乎火山盆地里的動物在這裏都能找到。火山口熔岩猛然同時一濺,突然亮起的光照亮了大部分黑影。
眼前顯現的「動物」看上去十分驚悚,它們的身體殘缺不全,缺損的部分全都由灰黑色火山灰填充。皮毛黯淡無光澤,甚至還有灼燒、撕裂過的痕跡。無神而死寂的眼眸也在述說着它的主人早已逝去的生命。
這些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動物屍體,就像一個個標本一般紋絲不動。從小火山的山口一直到滲出的熔岩流盡頭,動物標本從牛到鹿到野豬最後排列到了野兔。這情景看上去就像一群膜拜火山的狂信者,又像熔岩與火焰的惡魔聚會,散發着一種詭異的邪惡感。
不知為何,自從剛才的熔岩爆濺後,五座火山漸漸變得越發沉寂,滲出的熔岩量也大大減少。只是若能明察秋毫便會發現,山腰上的帶狀火山岩裂隙正在微微抖動。但是看上去處於崩碎邊緣的火山岩卻依然堅挺,似乎韌性十足,就像有一股力量在穩固着它一般。
一段時間的僵持過後,火山岩裂隙終於停止了抖動,整個高地似乎恢復了平靜,五座小火山口繼續按照正常的流速滲出熔岩。一切仿佛都回歸了最初的景象......
然而,在西方最小的火山口邊,卻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黑影!這立着的黑影在俯臥的其他動物標本中明顯鶴立雞群,就像人群之中的殺馬特一樣顯眼。而且灼熱而急促的呼吸,不時掃過四周的精光都說明,這赫然是個活物!
黯淡的熔岩散發的光亮無法照亮它近三米高的身軀,只能隱約看到它身形若豹,身後鯉魚般的尾部無意識的輕掃,身體在熔岩的映照下顯露出青色如鋼針般的鬃毛。端的是威武不凡。
隨着這黑影的呼吸由急促變為舒緩悠長,其射向四周的目光也逐漸減少,最終這黑影低頭輕吼了一聲,「嗷嗚...」。很難形容這樣一聲低吼,似乎其中的音調、音強、音長、音色都極有目的性,甚至連聲波的衍射等相互作用都被考慮在內。就這樣短短不到一秒的低吼,卻做到了精確、高效、高信息含量的通訊要求。
這一聲低吼傳入地下後,過了約半分鐘終於有了回應。依然是同樣類型的吼聲,只是回復的吼聲給人感覺憨聲憨氣,同時也隱含着敬畏。與此同時,最小山頭四周,原本俯臥在地紋絲不動的標本,或者說「燼奴」們眼中亮起一道火光,接着紛紛立起,毫不遲疑的緩緩四散而去。其中以正南的守夜人要塞方向的「燼奴」最多,約有200隻的樣子。
這些「燼奴」就像被最精銳的士兵一般,兔形「燼奴」為先鋒探哨,數量最多的野豬「燼奴」為中軍,牛形「燼奴」殿後,其他則作為機動部隊在周圍游弋,儼然一副大軍出行的樣子。
而這一行動的引發者此時卻舒舒服服的俯臥在火山口的熔岩中,上千攝氏度的熔岩從它身上流過,如同它也是熔岩一般毫無影響,看上去十分和諧。
只是現在這隻先靈看上去有些疲憊,如琉璃般的眼睛只露出一絲,貨車頭大小、菱角分明的獸頭枕在自己交疊的雙爪上,即便身在與自己水乳交融的熔岩中,它也似乎無力多動一下......
與此地相隔十幾公里的守夜人要塞,地下近百米深的核能靜室中,哈特-比黑維爾-王校長也滿臉疲憊。
盤膝坐在紅玉台上的他,背彎得幾乎成了弓形,似乎脊柱已經完全無力支撐自己了。但是他卻依然選擇盤膝坐着而不是躺下。或許在他面前低頭垂手肅立的儒胖子墨安西看來,這只是一個還在硬抗着不願完全沉睡的老怪物,所能保留的最低限度的尊嚴:一個身處困境的組織,其核心領袖的所應有的姿態。
「如你所見,我們需要支援,老夫已經快要無力壓制炎燼之牛了。」王校長微微喘氣,聲音略抖,一字一頓的說道。
「只是照家族的預計,您起碼可以支撐2個月,而不是現在的一個多月。對此家族沒有絲毫準備,家族的聖者調集也是需要各方配合和協調的,懇請您再勉力支撐一段時間!」儒胖子抱拳於額頭處,用膀胱,額,是旁光觀察王校長的反應。
王校長聞言身體微微一顫,但是似乎因為疲憊而無法發作,沉默了幾秒後,他用沙啞的聲音道:「你也看到了,炎燼之牛恢復速度遠超我們的想像,今天它的反抗力度幾乎比一個星期前強了3分。老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再次壓制住,連對火山的鎮壓都不得不放緩了。老夫希望家族能夠儘快行動,畢竟學院不是老夫一個人的!」
墨安西低垂着頭沉默了一會兒,完全看不到他胖臉上的表情。然後他將腰彎得更下,恭敬道:「此事實非吾權微之輩能做主,但是卑職定會如實轉告各家族的。」
王校長輕哼了一聲,似乎並不滿意,但是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示意胖儒生離去了。
靜室的門關上後,房間內又恢復了平靜。王校長待門關上後,眼中微微有光亮流轉。他沉思了一會兒,接着竟站了起來,踱了幾步後喃喃道:「雖然本來就想將家族力量拉進來一起對付炎燼之牛,但是老邁之軀這麼快就支撐不住了,實在出乎老夫意料啊。」
迎着紅玉台的微光,可以看到王校長的臉龐竟然年輕了一些。此時的他就像剛剛步入暮年的老人,雖然即將腐朽,卻還有着少量活力。
最終他再次躺回紅玉台上,注意到地上的少許塵埃,哼了一聲道:「小聰明!」然後衣袖一揮將被自己無意踩過的塵埃移動到了一片區域,赫然就是墨安西剛才站立的地方。
接着王校長從紅玉台下拿出了一副耳機,居然就是和郝嵩脖子上掛着一樣的「鯨吼」子機,他輕聲道:「該找人幫我看看一掌火山那邊的情況了,炎燼之牛怎麼會突然爆發出這麼大的能量。」然後他便戴上耳機,打開了通訊。
「甜蜜蜜~」
陡然從耳機中傳來鄧麗君的《甜蜜蜜》,王校長錯愕。作為修心者的高速思維在第一念,也就是0.018秒的想法是「一定是我打開方式不對!」;而第二念,第0.036秒的想法是「鯨吼這種高科技產品居然出錯了!」;第三念,0.054秒的想法則是「是郝嵩!這貨居然在唱歌!」
接着聽見操蛋的歌聲繼續唱道:「你笑着舔咪咪~你的小菊那樣熟悉~我一時想搞基~嘿!eon~everyogether!(大家一起來!)......」
「......」
「最無聊的時候就是在野外過夜了,連飛行棋都不能下,我們還是一起來唱歌好了!」
——格雷休-s-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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