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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顧頃淺主動放開了她,她身上有傷,他就是再想做點什麼,也不敢做啊!老婆是自己的,自己不疼,誰疼。
身體挪開一些,儘量不壓着她。
宋丹芙腦子還是暈陶陶的,找不到北,看着她緋紅的臉頰,顧頃淺感覺,自己又想吻她了,溫香軟玉抱滿懷,鼻翼間是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他要是沒有想法,他就不是正常男人,可是,再來一次,他沒有自信能停下來。
忍住身體裏亂竄的熱流,他努力想找點話說,很幸運還真讓他找到了,秦首埋入她脖頸間,嗅聞着她髮絲里清香。「丹芙,以後別這樣了。」
別哪樣?宋丹芙滿腦子問號,瞳眸望着天花板,脖頸間是他溫熱的氣息,她覺得癢,似乎又不是那麼癢,反正怪怪的。
「丹芙,我愛你,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希望你再為我受傷。」顧頃淺一字一頓,咬字清晰。「你不會知道,看着你受傷,比我自己受傷還難受,所以,下次,別這樣了。」
危險都讓妻子給擋了,顧頃淺真心覺得,自己太過失敗,他不是沒有身手的人,卻每每讓妻子為他受傷,他那可憐的自尊心啊!
實在是煎熬的可以。
宋丹芙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原來是叫她別幫他擋住危險。
「顧頃淺……」宋丹芙剛要說話,顧頃淺就打斷了她,沉聲說:「丹芙,我們兩次遇險,你都是受傷的那一個,我自己卻毫髮無損,那種差點失去你的煎熬,你不會知道是什麼感覺。上次在江里,我抱着你,眼睜睜地看着你暈倒在我懷裏,我感覺世界都坍塌了,失去你,我等於失去了全部,得知我們的孩子也失去了,我真的很難過,可是,看到你蒼白着臉色躺在病床上,我又慶幸,你還在我身邊。那時候我就發誓,再也不讓你陷入危險,那種即將失去的痛,我也不想再經歷一次,結果,昨晚又讓你為了救我而受傷,我簡直無地自容了。」
說道最後,顧頃淺不再出聲,宋丹芙卻能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悲,她明白,顧頃淺是那麼驕傲的人,總是被人保護着,他心裏一定不好過。
其實,她也不是想保護他,只是本能地不想他受傷,沒想到,竟然給他造成這麼大的心裏壓力。
伸出沒有受傷的手,宋丹芙輕輕拍着顧頃淺的背。「好,我答應你,以後只要有危險,我一定拉你擋在我前面。」
顧頃淺一愣,抬起頭來看着她,薄唇一開一合,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只剩下對她的一聲輕喚。「丹芙。」
宋丹芙回以一笑,顧頃淺受不住她的笑顏,俯下頭狠狠地吻她,把他無法言語的話,都傾盡在吻里,讓她自己去感受。
有時候,情人間的確不需要太多言語,宋丹芙明白他的意思,很認真的回應,她毫無保留的回應可害苦了顧頃淺,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崩盤,動作也不再似之前的溫柔,甚至有點狠,恨不得吞了她似得。
事實證明,男人是經不起撩撥的,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
病房的門突然被對開,一道很不識相的聲音傳來。「哎呀,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宋丹芙趕忙伸手去推壓在她身上的顧頃淺,很不幸的,情急之下,她用得是受傷的那隻手,痛的她低呼。「哎喲。」
「怎麼了,傷到哪裏?」無心管不識相的肖恩,顧頃淺抓住宋丹芙的手臂,仔細查看。
肖恩暗叫糟糕,自己惹禍了,眼睛四處瞄,考慮着現在逃跑來不來得及。
身邊的藍鄙視地看了肖恩一眼,肖恩頓時有種大雪紛飛的感覺,這女人美是美,就是太冷了,和少夫人不是一個級別的,少夫人看起來溫和多了。
顧炎琛面色如常,只是那雙帶痛的深邃瞳眸,出賣了他心裏真實的想法。
看着顧頃淺和丹芙親密,他心如刀割。
檢查完宋丹芙的手臂,確定傷口沒有裂開,並且癒合的很好,顧頃淺才放下了心,他自製的藥功效還是值得信任。
一回頭,看到藍和顧炎琛也在場,顧頃淺蹙了蹙眉,也只是蹙眉,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和他老婆親熱,天經地義。
宋丹芙被顧頃淺擋住了視線,她看不到人,只聽到肖恩的聲音,以為只有肖恩一人,她也而沒有不好意思。
肖恩是不是抽風一次,她也習慣了。
顧頃淺涼颼颼的目光看向肖恩,肖恩哭喪了臉道歉。「少爺,對不起,小的不是故意要破壞你的好事,小的是來給你們送飯的,真不是有意的,小的也不知道少夫人會那麼激動,還用她受傷的手推你。對不起,對不起,少爺,請你一定要相信小的對你的忠心,小的要是知道你在忙,借給我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來打擾你,看在小的不是有意犯錯,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計較。」
一番話說下來,肖恩連氣都沒換一下,說的極快。
習慣了肖恩作風,顧頃淺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
藍瞪圓了眼,冷冰冰的臉有點掛不住,人才啊!肖恩的肺活量真是太好了,他不去唱歌才是浪費。
顧炎琛嘴角抽搐,他也是第一次見肖恩和顧頃淺相處,沒想到,顧頃淺竟然能受得了肖恩這樣的活寶。
小時候忽略不計,就最近,顧頃淺給人的感覺雖然溫和有禮,卻也有一種疏離,就好像,他明明是在對你笑,你感覺到的卻是,他和你有着長長的距離。
整理好宋丹芙被自己弄亂的衣服,顧頃淺淡淡道:「東西放下,你可以滾了。」
「不行,小的還有事情稟報。」晚餐放茶几上,肖恩弱弱地看着顧頃淺,好似真的很怕他一樣。
「說。」顧頃淺沉聲命令,肖恩立馬明白少爺動怒了,趕忙說道:「少夫人,你母親的後事已經處理好了,你不必擔心,按照你的意思,我們把她葬在你父親……不是,是宋靖明身邊,你若想去看她,隨時都可以去。」
說起正事,肖恩是一點也不含糊。
「謝謝。」宋丹芙感激的道:「辛苦你們了。」
肖恩感動的又想抹淚,顧頃淺一個刀眼過來,肖恩果斷閃人了。
少爺不待見他,他閃就是了。
顧頃淺見藍和顧炎琛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知道,顧炎琛是想和丹芙說說話,雖然他不是那麼願意,卻也不是小氣的人,再次確認丹芙的衣服整理妥當,他翻身下床,回身扶宋丹芙坐起,把一個枕頭墊在宋丹芙後背。
靠着牆,宋丹芙一抬眸,對上藍和顧炎琛的目光,臉瞬間就紅了。
天,怎麼沒人跟她說,藍和顧炎琛也在這裏?
想到自己剛剛和顧頃淺在做什麼,宋丹芙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她沒臉見人。
顧頃淺很滿意宋丹芙的樣子,柔聲說:「肖恩把晚餐送來了,現在要吃嗎?」
「我不餓。」宋丹芙故意跟他鬧彆扭,他一定早就知道藍和顧炎琛也在,故意不提醒她,安的什麼心。
「丹芙,你現在還有傷在身,不吃東西身體復原的慢。」顧頃淺勸道:「乖,我們先不生氣,把晚餐吃了,你再生氣不遲。」
他的語氣像哄不聽話的小孩子,宋丹芙更怒了,剛要發作,想到藍和顧炎琛都在,她又忍住了。
「你先出去,我和他們有話要說。」宋丹芙直接攆人。
顧頃淺臉色一黑,宋丹芙瞪他,顧頃淺立刻說道:「好吧,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你記得要吃飯。」
宋丹芙點了點頭,顧頃淺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路過顧炎琛身邊時說:「一會兒到隔壁的病房找我,關於顧氏的事情,我們還要商量商量。」
顧炎琛點頭,顧頃淺拍了下他的肩,邁步走了出去。
宋丹芙低垂着頭,藍走到病床邊坐下。「還真沒看出來,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被好友調侃,宋丹芙抬頭怒瞪她,藍無辜的說:「瞪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讓你丟臉了。」
宋丹芙無語,的確不是她,是顧頃淺,這筆賬,她會找顧頃淺算。
顧炎琛被兩女忽視了,病床邊被藍佔據,他只得自己搬了張椅子過來,放在離病床最近的位置,沒有吱聲,默默地坐下。
「藍,把我的晚餐拿過來一下。」宋丹芙使喚藍,一點也沒有壓力。
藍翻了個白眼。「剛剛有個免費的苦力你拿喬,現在來使喚我,你也好意思。」
抱怨歸抱怨,藍起身去給她端茶几上的晚餐,心想,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丹芙表面跟顧頃淺對着幹,實際上還蠻聽話的。
「丹芙,你還好吧?」顧炎琛心裏苦澀,深邃關心地看着宋丹芙。
「我很好。」宋丹芙也不矯情,坦然的說:「聽顧頃淺說,我們都沒有染上病毒,蠻幸運的。」
「是啊。」顧炎琛點頭附和,吞下苦澀,勉強笑了笑。「的確是幸運。」
他本來有很對的話想和丹芙說,此時,他卻說不出來。
有些事,他覺得很重要,丹芙卻不覺得重要,比如,宋老怎麼會在顧家當管家,她連問都不問,就在剛剛,他聽到肖恩匯報,才知道,丹芙把她媽媽的後事交個肖恩全權處理,他本來還想安慰安慰丹芙。
現在看來,她好吃好睡,根本沒有失去母親的痛苦樣,他再安慰,反而顯得多餘。
丹芙和他的距離,真是愈來愈遠了。
藍把餐盒拿過來,顧炎琛將移動餐桌放到病床上,宋丹芙淡淡的說了聲謝謝,藍放下餐盒,裏面就兩份,一份粥,一份湯,宋丹芙一看,心裏又把肖恩給罵了一頓,這也叫晚餐,都是流治食物。
她好想吃乾飯,乾飯,再不然,意大利麵也可以。
宋丹芙求救地看着藍,藍面無表情,淡定坐回床邊。
宋丹芙咬牙,拿起勺子,開始一勺一勺的喝粥。
顧炎琛注意到了藍和宋丹芙的互動,剛剛他幫她搬了椅子,她說了謝謝,藍給她拿了餐盒,她一句話沒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丹芙,你想吃什麼,跟我說,我讓人給你準備去。」顧炎琛想寵着她,就算兩人不能在一起,他對她的虧欠依然在,他想寵着她,彌補對她的虧欠。
「不用了,我喝粥就好。」宋丹芙淡淡地拒絕,喝粥的動作快了些,好似在證明,她有多喜歡喝粥。
顧炎琛目光一暗,她還是不會原諒他,甚至,不願意接受他對她好,哪怕,不計較任何回報。
宋丹芙看了藍一眼,藍會意,起身朝門口走去。
顧炎琛不能理解兩個女子間無聲的互動,宋丹芙卻指了指病床邊。「坐那裏。」
楞了一下,顧炎琛依言坐下,深邃目光里有着喜悅。
宋丹芙說:「顧炎琛,放下吧,別在糾結於過去了,過去已經是過去,不管好與壞都已經過去,不會重新來過,未來,才是你要走的路。」
「丹芙……」看着這樣坦然的丹芙,顧炎琛只覺得滿嘴苦澀,說不出話來。
「別在想什麼補償我之類的,我真的不需要。」宋丹芙語氣平平,沒有一絲波瀾。「五年前,我為你去頂罪,甚至被宋家拋棄,是我心甘情願,沒有人逼我,所以,我不怪任何人,你被催眠忘記了我,只能說,我們沒有緣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落幕,該付出代價的,不該付出代價的,已經付出了代價,別再提了,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
「丹芙。」帶痛的眸子注視着她,顧頃淺問:「你不恨我嗎?」
「我要怎麼去恨你呢?」宋丹芙反問,也不等顧炎琛回答,繼續說:「我被追殺時,你為我擋了子彈,我要是還恨你,我就太不是人了。」
記憶恢復,一切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明白了。
「那次……」頓了頓,顧炎琛驚訝的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淡淡點頭,宋丹芙說:「我殺了亞洲賭王在先,被亞洲賭王的人報復,這是天道循環,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雖然那時候她失憶了,可是,黑道的報復,從來只認人,才不管你有沒有失憶。
「那五年,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吧!」看着宋丹芙寧靜的小臉,淡淡的說她殺了人,然後被報復,顧炎琛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有憐惜,有自責,還有別的什麼,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辛苦是必然的。」宋丹芙淡笑。「不過很值得,若是沒有那幾年的辛苦,也不會有今天的宋丹芙,有時候,想想以前那個囂張,飛揚跋扈的宋家大小姐,真心覺得,她能平安長大,着實不容易。」
她竟然還有心情自嘲,從她的話語裏,顧炎琛聽出來了,她很慶幸那幾年,因為現在的宋丹芙,能力卓越,足矣和顧頃淺並肩,這才是丹芙最自豪的。
他是得放手了,這個女孩,永遠不會屬於他,在昨晚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覺悟。
「丹芙。」顧炎琛直直看着她明媚的眼眸,低低的說:「如果,我們沒有錯過,你也沒有那五年的辛苦磨練,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有那個如果。」宋丹芙斬釘截鐵的說:「沒有那五年的辛苦磨練,我早死了,就在入獄後不久。」
顧炎琛啞口無言,丹芙說的沒錯,宋老和宋筱菱父女,甚至是他的奶奶,那麼希望丹芙死,丹芙就是能躲過一次暗殺,也不可能次次躲過。
宋丹芙看穿顧炎琛在想什麼,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提一提。「顧炎琛,宋筱菱是罪大惡極,坐牢是她應得的懲罰,不過,她愛你卻是真的,如果她出獄後能痛改前非,你……」
斟酌再三,宋丹芙還是無法啟口。
「你的意思……」顧頃淺不確定的問:「是希望我照顧她?」
「也不是,我只是想問,你們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宋丹芙面色有些靦腆。「宋筱菱會變成這樣,宋老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現在宋老死了,宋筱菱也在牢裏反省,等她出獄,說不定就改頭換面,你們畢竟還是夫妻,日後怎麼走,你可要想好。」
宋丹芙不是同情宋筱菱,而是為顧炎琛着想,離婚雖然沒什麼,可畢竟不怎麼光彩,顧炎琛日後要接管顧氏,對他的名聲,總會有些影響。
顧炎琛卻誤會了宋丹芙的話,以為宋丹芙是為宋筱菱在勸他,於是,他給出承諾。「等她出獄,我會照顧她。」
他沒有承諾兩人會不會在一起,也就是因為這個輕易許下的承諾,讓愛上顧炎琛的女子吃了不少苦,甚至差點丟了命。
當然,這是後話了。
肖恩敲了敲門走進來,一臉笑嘻嘻的對宋丹芙說:「打擾少夫人了。」
宋丹芙抿了抿唇,沒有回話,肖恩又收起了笑容,對顧炎琛道:「顧先生,少爺請你過去,顧氏出了些問題。」
「好,我這就去。」顧炎琛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顧頃淺是不待見他和丹芙獨處太久,特意讓肖恩來把他叫走。「丹芙,你以前叫我琛哥哥,以後也這麼叫可以嗎?」
他喜歡丹芙對他的稱呼,本身年齡也比丹芙大,叫他哥哥,很正常。
肖恩捏了把冷汗,生怕宋丹芙一爽快就答應了。
「顧頃淺不會同意。」宋丹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顧炎琛一想,也是,顧頃淺是他叔叔,丹芙要是管他叫哥哥,這輩分,太亂了。
「我也不可能叫你嬸嬸。」顧炎琛很是苦惱,宋丹芙說:「還是叫名字吧。」
叫名字最好,誰也不吃虧。
等等,貌似,顧頃淺要吃虧一些,不過,沒關係,顧頃淺才不在乎這些,她可是聽到顧頃淺還直接叫他媽咪的名字,奧蘿拉。
顧炎琛和肖恩走了,藍走進來,宋丹芙看着冷掉的粥和湯,十分無語。
藍把提在手裏的餐盒放小桌子上,宋丹芙不解地望着她,藍面無表情,打開盒子,一陣清蔥的香氣撲鼻而來,宋丹芙眼睛一亮。「是蒸餃。」
「我知道你想吃意大利麵。」藍攤攤手。「醫院附近,沒有西餐廳,蒸餃也是麵食,和意大利麵有異曲同工之妙,湊合着吃。」
藍的意思是,都是麵粉做的,意大利麵和蒸餃一樣。
宋丹芙撇了撇嘴,突然笑了。「藍,謝謝,我最愛你了。」
藍速度快她是知道的,沒想到,就在她和顧炎琛談話的短短時間裏,冒着嚴寒出去給她買了蒸餃回來,就算不怎麼喜歡,為了感激藍,她一定吃完。
拿起快子,宋丹芙夾了個蒸餃放嘴裏嚼着,也夾了個送到藍嘴邊,藍蹙眉,嫌棄地看着蒸餃。「我不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我也不怎麼喜歡。」宋丹芙含糊不清的說:「不過,比起千篇一律的喝粥,我寧願吃着蒸餃。」
藍微微扯了扯嘴角,丹芙是真的怕了粥了。
宋丹芙是真的餓極了,很快就把蒸餃解決掉,藍趁着她吃蒸餃的時候,出去把湯給熱了,端給宋丹芙時,宋丹芙感動極了。
還是藍對她最好,不像顧頃淺,天天讓肖恩給她送粥,吃的她都快反胃了。
美美地喝着湯,藍把桌子收拾乾淨了,坐到床邊陪聊,宋丹芙邊喝湯邊問:「對了,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查到了。」藍點頭,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思。
「你怎麼不主動告訴我呢?」宋丹芙抱怨說:「藍,你太不厚道了,居然等到我問,你才說,太不厚道。」
「我不確定,你聽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藍說出心理的擔憂,見宋丹芙給她丟來一個白眼,意思是,你說那是廢話。
藍緩緩開口。「那次設計陷害你的人,除了宋筱菱和林玲,其實還有一個隱藏的人,她在暗處,卻也是關鍵。」
「誰?」停下喝湯的動作,宋丹芙沉聲問,幕後有人,她在林玲第二次用那種香水的時候,就預料到了。
林玲並不具備那種本事,所以,她懷疑林玲背後還有一個藏鏡人。
那次被設計,她以為自己是失身給了顧炎琛,衝動之下差點殺了顧炎琛,後來還被林玲拿來威脅,在顧氏的會客室里,她再次聞到了那熟悉的香水味,那時候,她就讓藍幫她查,後來知道和自己在一起的是顧頃淺,明白自己自始至終,都只有顧頃淺一個男人,心好過了些。
她雖然不傳統,可是,顧頃淺和顧炎琛是叔侄,同時和他們都有關係,宋丹芙心裏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心裏影響身體,這也是為什麼,她失憶的時候,也無法接受顧炎琛的靠近,顧頃淺她卻抵擋不了。
「謝家的大小姐。」藍給出答案。
腦子裏把自己所認識的人過濾了一遍,宋丹芙蹙眉。「我並不認識這個人。」
「你的確不認識她。」藍說:「可是她認識你,她是謝家城的妹妹,她還知道,她的哥哥謝家城曾經給你寫過情書,加上林玲的請求慫恿,她便答應了幫林玲對付你。」
謝家城的妹妹,宋丹芙只是蹙了蹙眉,她不關心,也不關心情書,只關心自己怎麼中招的。「她是怎麼做到控制我的?」
「用味道。」藍的話才落下,宋丹芙就截斷她的話:「我記得,當時我聞到一股很奇特的香味,開始的時候我沒有在意,以為是林玲身上的香水,後來,我的神志開始不清楚,漸漸地影響身體的行動。」
「沒錯。」藍冷冷的說:「味道就是控制你的媒介,林玲很聰明,她把這種香料塗在身上,讓你以為只是普通的香水味,就算起疑,也不會去在意,女人的香水品種繁多,味道更是五花八門,這是最直接,也是最不會讓人懷疑的方法。我通過組織里的信息網去查過了,你中的那種邪術,是苗家眾多秘術之一,遺憾的是,這種邪術傳女不傳男,施邪術的人不需要在中邪術人的身邊,輕而易舉就能被控制。更絕妙的是,事後,中邪術人的腦子裏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想查,也找不到證據。」
「難怪我不記得被人控制了,只記得香水味。」宋丹芙手裏的勺子掉在桌子上,她已經無心去理會了,喃喃自語。「這種邪術,甚至比宋老用在我媽身上的病毒還要惡毒。」
病毒至少還要經過接觸才能傳染,邪術更絕,還能遠程控制,太玄乎了。
宋丹芙只覺得玄乎,卻一點也不懷疑藍的話,藍比她知道的多,而且,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是啊,這也是命門中人的可怕之處。」看了眼桌子上的勺子,藍沉了聲音。「什麼都不用做,甚至不需要親自出面,就能殺人於無形。」
「你怎麼會查到謝家小姐頭上?」宋丹芙怔了怔心神,重新拿起勺子喝湯,好在,湯還沒有冷。
藍抽出紙巾將桌子上的湯汁給擦去,一揚手,紙巾準確地落入垃圾簍里。「苗家向來不問世事,卻有兩個女兒外嫁,一個嫁去了美國唐門,做了一陣子唐門門主,如今已不管事,唐門現在由她的義子做門主,另一個嫁入了本市的謝家,她命不怎麼好,已經過世。」
宋丹芙喝湯的動作僵住,不是因為藍說的話,而是,藍竟然連這個也查了,腦子靈光一閃,宋丹芙反駁。「不對,謝家城的母親明明還活着,昨晚我們還和她交過手。」
「這就是謝家的秘密了。」藍冷哼,昨晚她當然看到了那位謝夫人。「謝家的繼承人都能換成宋家的孩子,媳婦換一個,有什麼可奇怪的。」
「不是吧,我覺得他們因該是很小的時候就換了才是,不然容易被人認出來。」宋丹芙覺得自己的猜測很合理,孩子小的時候,看起來都差不多,偷偷換了,沒人會注意到。
大人的話,那就要像宋老那樣,整容了。
整容有風險不說,還只能整容貌,平時的習慣卻改不了,除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模仿另一個人,但是那樣,心裏不會覺得扭曲嗎?
明明是自己,卻要去模仿另一個人,怎麼都有點憋屈吧。
抬頭見藍一臉高深莫測,宋丹芙問:「難道謝家不止一個繼承人?」
不是吧,這樣太狗血了。
「猜對了,謝家城本來還有個二叔,死了快二十年了。」藍眼裏閃過一抹不屑。
「被害死的。」看藍的表情,宋丹芙就知道了。
藍點點頭,不再糾結別家的事情,她看着宋丹芙問:「現在知道是誰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能怎麼做。」宋丹芙很是無奈。「你不是說了,命門中人很可怕,什麼都不用做,甚至不需要親自出面,就能殺人於無形,我要是做了什麼,她們報復起來,我有幾條命也不夠她們玩。」
藍撲哧一笑,覺得宋丹芙說的很有理。
宋丹芙明白她在笑什麼,撅起嘴,不高興的說:「藍,你去幫我報仇唄。」
「不去。」藍回答的很乾脆。「命門中人,我也惹不起,想要報仇,你找顧頃淺去。」
宋丹芙一本正經地考慮了下,很是糾結。「找顧頃淺去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如果死了,我不就要成寡婦了嘛。」
「你就不怕我死了?」藍咬牙問,這個重色輕搭檔的女人,這種話她也說的出來。
藍冷冰冰的臉十分駭人,好似只要宋丹芙敢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她就立馬掐死宋丹芙。
「當然也怕啊!」宋丹芙很豪氣的拍了下桌子。「老子決定了,誰也不要去報仇了,這事就算了。」
藍默了,丹芙,還是你強。
兩人又東拉西扯說了一會兒,時間就這樣悄悄溜走,顧頃淺回到病房,已經是十點多,藍很識相的離開,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宋丹芙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嘴上說不報仇了,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她是有仇必報的人說。
顧頃淺看了她一眼,問:「吃飯了嗎?」
「吃了。」宋丹芙回答的有氣無力,看着顧頃淺,她禮尚往來。「你吃了嗎?」
「吃了。」顧頃淺回答,彎腰從矮櫃中拿出一些藥物和繃帶,紗布之類的。
「你做什麼?」宋丹芙不解的問,顧頃淺回頭看了她一眼,很認真的說:「給你換藥。」
宋丹芙一聽換藥,立馬來了精神,想到傷口在手臂上,挽起袖子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不是要她脫了一邊的衣服嗎?
第一想法是,不要,絕對不要。
她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跑掉。
「那個……你讓藍來給我上藥成嗎?」宋丹芙很沒骨氣地和他打商量,像心裏想的那樣直接拒絕,她不敢。
「你在怕什麼?」顧頃淺蹙眉問,需要的東西一應俱全,他伸手拿走小桌子。「再說了,我是醫生,藍有我專業嗎?」
更重要的是,他老婆的身體,他不許自己以外的人看,藍是女人,也不行。
「我沒有怕,我有什麼好怕的。」咬牙硬撐,宋丹芙很想說的是,藍沒有你專業,但她不會對我動手動腳,你卻會。
「既然不怕,那乖乖的把衣服脫了。」顧頃淺說的那叫一個順口,好似他說的是,你把這雞腿吃了,一樣自然。
宋丹芙瞪圓了眼睛,顧頃淺轉身走向門口,宋丹芙以為他真的去給她叫藍,心裏高興的不得了,直夸顧頃淺真是愈來愈聽話了,才這麼想,就聽到病房門落鎖的聲音,宋丹芙一愣。
顧頃淺走回來,他可不是大方的人,給自己老婆上藥,才不准自己以外的人進來看。
傍晚的時候,他就是沒有鎖門,才讓那些不識相的人打擾了他的好事,這樣低級的錯誤犯一次足夠了。
宋丹芙見他走回來,不自覺地抓緊了被子,緊張的不行。
她現在最想做的是逃跑,鑑於自己逃跑後,被他抓回來,下場會更慘,宋丹芙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怎麼還不脫?」來到病床邊,顧頃淺眨了眨紫眸,傾身靠近宋丹芙,在她耳邊吹着氣。「還是,你比較喜歡,我來給你脫。」
「不要。」宋丹芙顫抖的說,聽到自己類似於呢喃的聲音,她嚇了一跳,索性把心一橫,抬手開始解自己衣服扣子。
病號服都是排口,得一顆一顆的解,顧頃淺就這樣看着,她像是慢動作般,衣服扣子一顆一顆鬆開,看的顧頃淺一陣口乾舌燥,渾身火起。
宋丹芙也不扭捏,很爽快地扯去病號服,水眸瞪着顧頃淺。
顧頃淺心中暗暗叫苦,他只是叫她脫一半,把受傷的手臂露出來給他上藥就好,哪裏想到,她全都扯了,動作還很好爽,他都能感覺到理智漸漸潰散中,渾身的血液都積聚在一處,叫囂着,竄動着。
好在,他在化身為狼的時候,及時抓住了一絲理智,他要給她上藥,上藥,顧頃淺在心裏默念着。
「把手臂伸過來。」沙啞這聲音說完,顧頃淺走到病床邊坐下,宋丹芙很配合地把手臂送到他眼前,顧頃淺仔細看了看,拿過自己先前準備好的盤子放矮柜上,先用剪子把她手臂上的紗布剪開,隨着紗布的掉落,傷口清晰可見,暗器所傷的傷口不大,卻很深,好在用了他特製的藥,經過一天一夜,傷口癒合的很好。
現在看起來有些紅,今天上完藥,再過一天,傷口就能好的七七八八。
宋丹芙訝異地看着自己手臂的傷口,白皙的手臂,傷口都癒合了,癒合處有些紅,和周圍的皮膚一比,簡直慘不忍睹。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的傷口怎麼好的那麼快,她記得,顧炎琛那次為她受傷,傷口可沒好的那麼快。再往前了說,她自己也受過傷,藥上的再勤快,該痛還是痛,傷口癒合也很慢。
她的傷口,貌似今天都沒怎麼痛。
「你給我用的是什麼藥?」宋丹芙好奇的問,一個晚上就感覺不到痛,太神氣了。
「我自己配的。」顧頃淺回答,目光一直看着她手臂,絕不往下看其他地方,專心致志的上藥。
他的表情是一本正經,額頭上卻溢出冷汗,都是死死壓抑導致的結果。
宋丹芙看着他額頭上的冷汗,突然明白了什麼,起了捉弄的心,她輕輕一笑,妖嬈無雙。
「你笑什麼?」顧頃淺咬牙問。
宋丹芙心裏偷着樂,誰叫他不讓藍來給她上藥的,活該。
「我在想你說過的話。」水眸看着顧頃淺,吐氣如蘭。
「我說過的什麼話?」顧頃淺腦子快成漿糊了,只能順着她的話說。
「你說過你是醫生。」故意停頓了下,宋丹芙傾身靠近他。「我想知道,你在給別人上藥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我沒給別人上過藥。」咬牙切齒地看着宋丹芙妖嬈的臉,顧頃淺感覺,自己的手有些不聽使喚了,給她擦藥的棉簽滑落,他的手指代替了棉簽,在她肌膚上輕輕揉着。
「你是醫生,怎麼可能麼給別人上過藥。」宋丹芙壓根不信他的話。
「我是醫生,並且是專家,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有資格讓我給上藥。」顧頃淺覺着,自己都要成聖人了,她半咯在他面前,他在心猿意馬的同時,還能和她聊天,真有聖人的潛質。
這話聽的宋丹芙心花路放,心中喜悅的泡泡冒出來,滿足了她的獨佔心,她是第一個顧頃淺給親自上藥的人,太棒了。
宋丹芙臉上的歡呼太過明顯,在在挑戰顧頃淺的理智,終於,他的理智崩盤,突然將宋丹芙抱入懷中,在宋丹芙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將她壓進身後的白色床單中。
「顧頃淺,我有話和你說。」宋丹芙在他的唇要壓下來的時候,趕忙出聲,同時伸手捂住他的唇。
「不急,明天說也是一樣。」拉開她礙事的手,顧頃淺一刻也不想等。
「我手臂上還有傷。」宋丹芙提醒,做垂死掙扎,她有種,今天在劫難逃的感覺。
提起自己還有傷,希望他記起,她的傷是為他受的,他現在的行為就是恩將仇報。
「放心,已經癒合了,保證不會有裂開的風險。」他說着,俯身,吻落在她額頭,眉梢,眼角,手也沒閒着,一步步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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