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歆慕眼睛裏流露出對穆綿的失望,她嘆了口氣,低聲說:「綿綿,你昨晚和峻北一起去酒吧了還在外面過夜,對不對?」
穆綿無心細想小何為什麼撒謊,她只是疑惑的問:「您是怎麼知道的?」
江沛琛把手機扔過來。「都給人拍下了還問我們怎麼知道的,穆綿你不簡單,竟然讓峻北為了你打架。」
穆綿撿起手機點開畫面,楚峻北一拳打在霍斯馭的嘴角拍的很清晰,她記得昨晚楚峻北和沈燕爾一起找人壓住這事兒,而且霍斯馭地位特殊也不可能放任這種事視頻流出。
關歆慕失望至極,「綿綿,有人把這段視頻發給我們,勒索100萬,錢其實不算什麼,可是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和峻北在一起嗎?他可是你的大伯哥!」
有片刻,穆綿是慌亂的,她甚至很愧疚自責認為自己真的做了對不起他們江家的事情。可也只有片刻,她冷靜下來,對江沛琛說:「關於這件事。您可以問楚總,反正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關歆慕幾乎用哀求的語氣打斷她:「綿綿,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收起對這個家的敵意?」
「關老師,我更想知道這個家什麼時候能對我有點信任?」
穆薇站在房間門口冷眼看着這裏發生的一切,臉上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她用手機繼續給對方發qq,「做的好,繼續給我監視她。」
穆綿眼睛疼肚子也不舒服,她疲倦的說:「我想知道您二位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楚總知道。」
穆綿三番五次提起楚峻北讓江沛琛以為她在是尋求幫助,他一巴掌撲在桌子上,「穆綿,你給我上樓好好呆着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走出這個家門。」
「您什麼意思?要軟禁我?」穆綿失笑,果然是豪門,水深的很。
關歆慕頭疼不已。「綿綿你先上樓,等事情弄清楚了我再叫你。薇薇,扶你姐上樓。」
本來她讓穆綿上樓也沒什麼問題,但加上一個穆薇就有種脅迫的感覺。穆薇狗仗人勢,過來就粗魯的拖穆綿,穆綿什麼脾氣,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抬手就給了穆薇一耳朵。
穆薇哪受過這樣的氣,她抬手就要還擊卻給關歆慕制止。
「媽媽,我是你女兒,我挨了打你還幫着她?」一直以來,穆薇和關歆慕並不親,但看到江沛琛在場。她就有了底氣。
江沛琛眉頭緊鎖,他從關歆慕手裏拉過穆薇,臉色很不好看,「歆慕,你好好開導一下綿綿,薇薇,跟我去書房。」
樓上,關歆慕是想和穆綿談一談。
穆綿不傻,她現在說了萬一和楚峻北的口風對不起來怎麼辦?她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個家裏,關歆慕忌憚着楚峻北,江沛琛討好着楚峻北,而她自己不管願不願意只能跟楚峻北靠攏。她是他的棋子,到目前為止,她覺得自己還在他的使用範圍。
「我累了,關老師,請讓我安靜一會兒。」穆綿的態度固然讓關歆慕失望,但她是她的女兒,還是虧欠了很多的女兒,而且以後還可能虧欠太多,所以在江沛琛不在的場合,關歆慕覺得什麼都能容忍。
給她關上門,關歆慕的心裏堵的難受,她的女兒好些壞些無所謂,哪怕和兒子錦南在一起都不可怕,但是千萬不能和楚峻北扯上關係。
楚峻北合上筆記本扯着薄唇嘲諷一笑:「就這破視頻他也敢要100萬?」
「江總現在到處找您,您看……?」崔元小心的看着他的眼色。說話也是極其小心。
楚峻北去摸煙,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把煙扔在抽屜里,他舔舔唇,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抽了,難受。
崔元從口袋裏摸出一盒戒煙糖給他,「我發現這糖的味道不錯,少爺您也嘗一顆。」
楚峻北把玩着糖盒,「你又不抽煙買戒煙糖幹什麼?」
崔元心說還不是給你買的呀,但是不敢說破他為了穆綿戒煙,只好用這種幼稚的手法拿出來,還別說,在某些時候,少爺也挺幼稚。
含着糖,嘴裏有了着落,楚峻北的焦慮才緩解下來,他對崔元說:「我父親那裏不用管他,我相信他也不會出這個錢,找我無非是想把球踢給我。你想一想辦法,把霍斯馭的信息透漏給那人,也要霍局欣賞一下他被揍的風姿。」
崔元猶豫:「那霍斯馭會給他錢?」
「當然不會。」楚峻北揚起手腕看了看表,差不多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崔元這才明白楚峻北要借刀殺人,霍斯馭剛調回海城,前途無量,怎麼可能因為這個視頻自毀前程。
看崔元還在磨嘰,楚峻北眉頭一皺:「還不快去?」
「是。」崔元到底沒敢多說,看樣子少爺是不打算回家看穆綿小姐了,這兩個人,整天彆扭個什麼勁?
楚峻北是個大忙人,他還故意去了一個飯局直到晚上8點多才回家,他想把穆綿晾着,磨磨她的壞脾氣。以估歡圾。
還沒到家,江沛琛就打過來電話,他氣急敗壞的說:「峻北,穆綿她不見了,白天因為你們的誤會我說了她倆句,誰知道和你阿姨出去一趟回來她就不見了。」
「不見了?」楚峻北捏緊手機,他簡單的詢問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他打給崔元,崔元表示馬上去找,楚峻北掛了電話後給穆綿打,關機。
他回家,客廳里江沛琛他們都在,他鬆開領帶沉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下午的時候勒索事件已經解決,因為霍斯馭手段非常,那個偷拍的人以藏毒罪給關進去視頻也毀了,江沛琛知道了這是一場誤會,很慶幸沒有對兒子說難聽的話,至於那個兒媳,說兩句也沒關係。
可是回家後穆薇就來告狀說穆綿跑了,她攔都攔不住還給推倒摔了一跤。
關歆慕發飆,怪江沛琛說話太難聽,江沛琛從來都不跟關歆慕吵,只是臉色難看的躲進書房給兒子打電話。
楚峻北眼睛盯着穆薇,即使不動聲色也有一種不怒而威的凌厲氣場,穆薇給他看的心裏發毛,趕緊低下頭。
他蹙眉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後說:「那麼大個人也丟不了,都睡覺去。」
穆薇如蒙大赦,她附和說:「就是就是,我猜她肯定去找宋渝了,她還能去哪裏?」
楚峻北沒理她,長褲包裹的修長健碩雙腿優雅的邁着步子走上樓梯。
穆薇盯着他的背影差點留下口水,他的身材真不是一般好呀,倒三角的完美腰線,臀部那麼翹!
楚峻北內心可沒有外表表現的那麼淡定,他進了自己房間後給齊野打了個電話。
齊野沒有宋渝的電話,他也不願意打去她們科室打聽,掛了楚峻北電話後他直接去了泌尿科。
巧的是宋渝不在,甜美的小護士們一見齊野眼珠子都冒綠光,很敵意的不願意把宋渝的電話給他。
齊野清冷的臉上浮起一個可以秒殺一切雌性動物的笑容:「快給我吧,我是替一個學妹要的,她暗戀宋醫生很久了。」
眾位美女大驚失色,宋醫生是百合?怪不得玩鬧的時候喜歡襲胸,天啊,還和她一起洗澡換衣服,好噁心!
宋渝接到齊野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給他臭到千里之外,當他問起穆綿的時候她心虛了一丟丟,然後說不知道。
齊野是誰,豈能是她一句不知道打發的,他清冷的聲線不帶任何感情可就讓宋渝聽到了委屈,「宋渝,你連我都不告訴嗎?」
宋渝的心又軟了一丟丟,她支支吾吾的說:「其實也沒有不可告人的,綿綿和霍斯馭一起去了紫荊市了。」
齊野只要這一句就夠了,他果斷的掛了電話然後打給楚峻北:「去了紫荊市,和霍斯馭一起。」
楚峻北夾着煙的手一頓,眸光沉沉落在房門上……
機場,霍斯馭體貼的幫穆綿接過大衣。
紫荊市的溫度比海城高了很多,穆綿因為匆忙而來沒有準備,現在雖然脫了大衣還是一身的汗,粘乎乎的。
霍斯馭絲毫不介意穆綿的冷臉,他的笑柔情萬種大概含着上千畝甘蔗地的甜,「綿綿,我陪你先去買兩件衣服然後再去酒店。」
「不必了,我穿身上的衣服可以。」穆綿身上是長褲高領毛衣,她不願意給霍斯馭任何獻殷勤的機會。醫院裏遇到霍斯馭實屬意外,他用看關繡來威脅她,穆綿知道繡姨這些年最想見的人是他,現在聽說他主動提出要去看,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本來計算着當天到當天就能回去,誰知道航班延誤,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這就意味着要和霍斯馭在這裏住上一晚。
霍斯馭選得酒店在市中心,可以鳥瞰整個城市的繁華,穆綿無心景致,推說自己累了就回房間洗澡休息。
她剛洗完澡,霍斯馭來敲門,他手裏拿着一個紫色的包裝袋,上面印着慕雅的商標。
他遞給她:「你們公司的牌子,總該穿了吧?」
「多少錢,我給你。」
霍斯馭按住她要去拿錢包的手,眼睛裏流光肆意,「綿綿,我和你生疏到了這種地步嗎?」
穆綿冷笑:「霍斯馭,我和你還沒有熟悉到可以送衣服的地步,多少錢?」
霍斯馭舉手,「好了,我真是怕了你,那明天你請我吃飯好了,我吃你頓貴的。」
穆綿點點頭,「那謝謝你,我要休息。」
霍斯馭站起來,他猛地從伸手抱住她,修長的手指解她睡袍的帶子,「綿綿,你不穿一下給我看看嗎?」
「霍斯馭!」穆綿緊緊摳住她的手指,掰開。
把人往外推,「霍斯馭,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我今晚還就睡這裏了。」說完,霍斯馭雙手捧着她的臉狠狠的吻了下去。
穆綿睜大了眼睛,她推他捶他,用指甲摳他的手腕,淚水在激烈的反抗中留了滿臉。
霍斯馭挫敗的放開她,「綿綿,我以為你懂我的心意!」
穆綿胡亂擦了一把眼淚,「霍斯馭,我不懂也不想懂!我承認,小的時候我是對你動過心,我曾幻想你是能改變我命運的人,可是你一拍屁股就走了,這麼多年音信全無,你有什麼資格還讓我在原地等着你?我結婚了肚子裏懷着孩子,請你尊重我。」
霍斯馭皺眉,他剛想說話穆綿的手機響,她一看是楚峻北的,示意他噤聲。
楚峻北同樣也站在窗口,不過是在海城。他手裏捏着半支煙,濃眉緊緊蹙着,就差在把「不高興」三個字寫在臉上。
穆綿只聽到淺淺的呼吸聲就知道不妙,她忙解釋,「我現在人在紫荊市,走的急沒有和你打招呼,對不起。」
其實沒有必要說對不起的,他算什麼,就算是自己的大伯哥兄弟媳婦去哪裏還需要向他報備?穆綿說了都覺得自己委屈。
對方一聲冷哼,「你知道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這種情況你還到處亂跑?」
穆綿不接受他的指責:「發生了什麼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楚總,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很完美的解決,而且不也是解決了嗎?霍斯馭要當官當然要面子,都不用你出手。」
穆綿的這話可算是把楚峻北最後一點忍耐給磨光了,他剛要說話突然聽到電話那邊有男人的聲音,「綿綿,我洗完澡了,幫我把內褲拿過來。」
「穆綿!」楚峻北一聲怒吼,跟着掛斷了電話。
穆綿給霍斯馭氣的要吐血,她拿起桌子上的枱燈架就把人往外趕,「霍斯馭,你給我滾出去。」
霍斯馭終於出了一口氣,他在穆綿臉上啄了一下,終於走了。
穆綿心煩意亂,幾次給楚峻北打電話要解釋,可是對方掛她的電話,最後還關了機。
穆綿氣的扔了電話,覺得自己真賤,她就是真跟霍斯馭有什麼,他一個大伯哥管的着嗎?
第二天上午,穆綿和療養院的嚴瑾醫生約了時間,和霍斯馭一起去看關繡。
她沒有想到嚴瑾竟然那麼年輕,她短髮穿着休閒裝軟底鞋,素淨文雅的樣子像個大學生。
這裏醫院和海城的大不相同,條件好了很多不說,對待病人也是分門別類的,關繡的病房其實就是間小型的工作室,嚴瑾為她準備了布料剪刀縫紉機塑料模特,穆綿來的時候她正在做一件紅旗袍。
很長時間沒見到關繡,穆綿的眼圈兒立刻紅了。
關繡正在紅色的布料上刺繡,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好像看不到周圍的人。
嚴瑾說:「關繡剛來的時候情況並不好,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已經穩定下來,她是我們這裏最
受歡迎的人,醫生護士都排隊請她做衣服,你看,她投入的樣子多美。」
穆綿把霍斯馭往前拉了拉,「說好的來看她,你躲得那麼遠幹什麼?」
霍斯馭苦笑:「你確定她能認識我嗎?也許她盼望的人只是嬰兒期的我吧?」
嚴瑾走進去叫關繡:「關阿姨,休息時間到了。」
關繡抬起頭來,她身上穿着一件青花瓷的中式上衣,長發盤在腦後,很乾淨利索。
她對嚴瑾一笑,「嚴醫生,我是不是該吃藥了?」
「不是,你看這是誰?你認識她嗎?」嚴瑾把穆綿往前一推,她隨即眯起眼睛,仔細的觀察着關繡的面部變化。
關繡先是有點退縮隨後表現的很茫然,穆綿不敢冒進,她輕聲喊:「繡姨,我是綿綿。」
「綿綿?」關繡的眼睛漸漸有了活氣,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拉住穆綿,「你是……我的綿綿小乖乖。」
「繡姨,是我,我是你的綿綿。」穆綿淚水漣漣,終於見到真的親人了。
關繡也很激動,她拉着穆綿的手左看右看,然後把手裏的紅色綢緞布料拿給她看。
「這是我給你做的嫁衣,漂亮嗎?」
鮮紅的布料上關繡一針一線繡出一隻彩光流溢的牡丹穿鳳,手藝精巧細緻,可謂巧奪天工。
「真漂亮,繡姨,你太厲害了。」
被穆綿夸的不好意思,關繡紅着臉擺手,溫柔的樣子和上次在青山自殘時候判若倆人。
穆綿想起正事,她把身後杵着的男人拉過來,「繡姨,你認識他嗎?」
關繡似乎很怕男人,她退到嚴瑾身後,卻又忍不住好奇探頭打量霍斯馭。
霍斯馭冷着臉,甚至眼神里含着厭惡。
嚴瑾的目光很犀利,她以為霍斯馭歧視精神病患者,對他印象分外不好。
關繡問嚴瑾:「他是綿綿的男朋友嗎?」
穆綿忙說:「繡姨,你真不認識他?」
關繡茫然的搖搖頭,隨後又高興起來,「綿綿的男朋友,綿綿要出嫁了。」
霍斯馭哂笑:「我就說她不可能認識我。」
雖然穆綿萬分捨不得離開關繡,但是依照嚴瑾的要求探視時間不能過長,她們離開後,穆綿詢問:「嚴醫生,我覺得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可不可以出院和我一起生活?」
嚴瑾搖搖頭:「當然不行,我打個比方,就好像一個身上只對某種病菌過敏的病人,要完全根治好他就要讓他生存在永遠沒有那種病菌的環境裏,現在我們療養院就是,針對關繡的病情給她打造了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目前看起來她比較適應。」
穆綿嘆了一口氣,「那她還能好起來嗎?」
「這個很難說。精神病患者心理因素佔大部分,如果離開療養院這個單純的空間,可能生活就會複雜起來。」
霍斯馭忽然不屑的說:「說來說去就是要一輩子住在這裏,好給你們送錢的。」
嚴瑾淡淡一笑,「這位先生,我看您這是典型的妄想迫害症,只要您住這裏,我可以保證倆個療程就給你治好了,要不要試試?」
霍斯馭覺得女人就該生動一點,哭哭笑笑吵吵鬧鬧,像嚴瑾這樣八級大風都吹不動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叫女人,他動了動薄唇諷刺:「我覺得你還是把自己治治吧,老出女。」
穆綿是拉着霍斯馭逃出療養院的,見面以來,她以為霍斯馭當了局長肯定成熟大氣了很多,卻沒有想到他和當年一樣毒舌小氣,回海城的路上一直都沒理他,心理面滿滿的被陰影佔據。
她回江家的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傭人開門見到她一愣,那種表情很明顯的再說:「你怎麼還回來?」
穆綿沒理會她,信步走進屋裏,大廳里異常熱鬧,人家一家人在吃飯,還有個客人,蘇靈。
關歆慕看到穆綿立刻站起來,「綿綿,你回來了。」
穆綿歉意的一笑:「對不起,打擾到你們吃飯了。」
江沛琛態度也不錯,「說什麼傻話,小何,趕緊給二少奶奶添副碗筷。」
「我先去換了衣服洗洗手。」穆綿其實很累了,但是人家給臉她不能不要。
很快的換了衣服下來,她看了看,只有楚峻北身邊有位置,她坐下。
關歆慕夾了一塊澳洲小山羊排給她,「綿綿你吃這個看看,很鮮嫩,不膻。」
「謝謝關老師。」穆綿抬頭,正看到穆薇充滿恨意的眼神。
蘇靈拿出大嫂的姿態跟她打招呼,「綿綿你去哪兒了,怎麼公司里也沒請假?」
「你就當我礦工吧。」穆綿很累,懶得再去應承這些不會喜歡她的人。
自始至終,楚峻北都在低頭吃飯,他沒和穆綿打招呼,也沒看穆綿一眼。
這種情況下,最高興的是蘇靈。
她也夾了一塊羊排給楚峻北:「峻北,你也吃點,男人冬天吃羊肉大補。」
楚峻北把碗推給她:「喝羊湯更補,你去給我盛一碗。」
蘇靈眉開眼笑,立刻站起來要去廚房。
江沛琛制止她:「蘇靈,你別聽他的,讓小何去。」
蘇靈甜甜一笑:「叔叔,您還把我當外人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兒子,天生的怪性子,他要是認準了我手上有蜜舀的好喝,別人給他盛他還不喝呢。」
江沛琛哈哈笑着打趣:「你這還沒進門就慣着他呢,我以後不用擔心我兒子跪榴槤了。」
關歆慕佯裝生氣的問他:「你跪過嗎?」
這下大家都笑了,楚峻北嘴角勾着淺笑,眼睛裏波光流轉,看起來是真的開心。
這頓飯吃的很熱鬧,蘇靈花式秀恩愛,楚峻北360度無死角的配合。
穆綿強迫自己看不見,可是心裏就像發生了一場泥石流,石塊泥土把心堵的死死的。
沒有等着吃飯後水果,穆綿藉口累了回房間去。
手放在門把上剛準備開門,忽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扯到了隔壁房間。
穆綿壓低聲音喊:「楚峻北,你放開我。」
楚峻北甩開手,他惡狠狠的瞪着穆綿,那模樣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穆綿心裏也不痛快,他不去和蘇靈秀恩愛對她發的哪門子神經?慍怒的回瞪了他一眼,她去開門:「我回房了。」
手腕又是一緊,她的身子被他粗魯的推倒門板上壓住。
「楚峻北,你放開我……你,你別亂來,你女朋友就在樓下。」穆綿的後背緊緊貼在門上,整個身體崩直了,大氣都不敢出。
他冷笑,憋了一天一夜的火氣在身體裏似乎要爆炸,「穆綿,懷着孩子和人偷情的滋味如何,很刺激嗎?」
雖然經常被他這樣羞辱,可是穆綿還是適應不了,心在疼,就像被針尖狠狠的扎。
要解釋嗎?解釋了他會聽嗎?憑什麼要解釋給他聽?她別過眼睛,把許多想說的話都壓在嗓子裏,最終選擇了沉默。
她的沉默就像無聲的默認!
楚峻北鬆手退後,一張俊臉恢復了一貫的高傲冷漠,「穆綿,你這種女人,真髒。」
穆綿咬住嘴唇,蒼白的小臉兒褪盡了血色。
門外傳來敲門聲,蘇靈甜美的聲音傳進來,「峻北,你在幹什麼?阿姨讓你下去喝甜湯。」
穆綿眼眸圓睜,眼底掠過慌亂緊張,她用眼睛示意楚峻北出去。
楚峻北偏不,他隔着門對蘇靈說:「喝什麼湯,我不喜歡甜的,我要休息。」
穆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用只有倆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瘋了,趕緊帶她離開!」
楚峻北往床上一躺,意思很明顯「我偏不!」
穆綿雙手緊緊按在門上怕蘇靈進來,現在這種情況要是給蘇靈那個大醋桶看見了她就是磨破嘴皮子也解釋不清楚。
「峻北,怎麼不開門,快點,人家站的腳都酸了!」
穆綿渾身一僵,她做口型問:「怎麼辦?」
楚峻北站起來拎着她,然後指了指床底。
穆綿也是急了,她貓腰躲了進去。
楚峻北看着她狼狽的樣子,薄唇不屑的掀起,「穆綿呀,你還真是讓我意外,一會兒我和蘇靈就在這床上作愛,你好好聽着吧。」
穆綿後悔了,她這次想起其實可以躲到浴室去,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楚峻北打開門,蘇靈閃身進來,嘟着嘴問:「怎麼才開門?」
楚峻北懶洋洋的躺下,「肚子疼,剛才在洗手間裏。」
蘇靈跟着躺在他身邊,雙手抱住他精壯的腰身,頭在他胸膛上貪戀的摩擦,「峻北,今晚我不走了,好嗎?」
楚峻北的手放在她背後,邪魅的說:「好啊。」
床底下的穆綿呼吸一窒,簡直要暈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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