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愣愣的看着她落下,就在她即將落地的時候,突然閃身而上,一把抱着她,夢露已經昏迷過去。
低頭看着夢露,賽特臉上漸漸顯露出異樣的情緒。
「我……是……來找……」
他似乎因為思索而不得其解變得焦躁起來,臉上變得有些猙獰,不過抱着夢露的手卻合適的保持着力度。
突然砰一聲,他把夢露丟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發出不似人類的嚎叫,然後一頭撞向一棵大樹。
撞斷了大樹,他又嚎叫着用頭撞向另外一棵……
他雙手抱着頭,似乎極為痛苦,全身破碎的衣服下的肌膚,發出如同蚯蚓一樣的凸起,散發出陣陣的熱霧,不過片刻功夫,他的身周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霧區。
現場被他破壞得一片狼藉,只是他仿佛很小心的避開夢露躺着的地方。
他的動作慢慢隨着時間也變得緩慢起來,一舉一動都像是極為艱難,只是他卻如同夢露一樣,不知疲倦的透支着,或許,不用多久,他就會跟夢露一樣,昏迷過去。
皮膚已經崩裂,鮮血緩緩的沁出了,弄得他如同一個血人一樣,臉上的卻似乎恢復了一些正常,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一邊慢慢動着,一邊低聲嘀咕:「好像……好像差不多了……」
一個姿勢緩緩擺了出來,他深深吸氣,然後鮮血流得更快了,臉色也由剛才的通紅變得蒼白起來,才跨出一步,緩緩流淌的鮮血突然噴了出來,就像在他身上突然多了無數個小噴泉一樣。
賽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嘶叫了一聲,一拳揮出,這一拳速度很慢很慢,不過隨着拳頭揮出去,在拳頭的前端的空氣開始漣漪起來。接着就像有一把鋒利的利刃把這些漣漪切割開來,形成一條筆直的、就像是拳頭擊出來的拳風把漣漪中破開的一條通道出來,直直的朝着前方而去。
這一拳很緩慢,但是從這情形看來。卻似乎蘊含着極大的威力,仿佛被這條筆直通道過處,任何東西,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止。
這條通道延續朝前,觸碰上一棵大樹。卻沒有發生什麼就消失了,似乎剛才看起來頗為威勢的一幕,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有了。
大樹連晃動都沒有晃一下,不過隨即被通道觸及到的樹幹,突然就這樣憑空消失掉。
樹幹上下都在,就是中間一截消失了,這情形看上去有些古怪而詭異,然後大樹驟然落了下來,上下兩截樹幹相撞,發出咔一聲悶響。再接着,樹幹慢慢歪倒。
賽特這一拳擊出,身上鮮血噴射得更急,口鼻里也流出了鮮血,眼裏佈滿了血絲,不過眼睛卻是靈活了一些,他喃喃自語:「好像我……我原本是使不出這招……」
他的樣子狼狽而虛弱,只是神智又比剛才清醒了一些,伸出手盯着手掌看了片刻,目光轉向倒在地上的夢露。眼裏露出一絲溫柔,慢慢朝着夢露走了過去,蹲下。
凝視了夢露的臉龐片刻,又伸手幫她擦了一下有些髒了的臉。慢慢把她抱了起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抬頭望向一個方向,臉色大變,似乎有些厭煩,又像是有些忐忑。好像還帶着些許的畏懼,口裏喃喃自語:「這……這是什麼,好像,好像有種讓我遠離的感覺……」
站起來後,他看了一眼那個方向,轉身就朝着另外方向離開,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我……我剛才有些迷迷糊糊的,不過,我是來找她的,既然她安全了,我應該是回去,那裏雖然有一股讓我很是心動的感覺,不過也同樣有令我感覺畏懼的東西,我本該回去的……」
或許因為剛才的發瘋,導致鮮血及受傷,居然讓他神智恢復了不少,此刻身體比起平日裏來都還虛弱,不過似乎因為虛弱,反而正常了。
也許,剛才發生在他身上那一幕,那些力量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所以暫時迷失了本性,當力量消耗完了,就變正常了。
走出了幾步,他停了下來,口裏說話的聲音似乎顯得有些焦躁:「我……我是應該回去,必須回去的……」
聽他的口氣,似乎在勸說自己一樣,表情與口吻都是想要回去,偏偏動作卻又與之相駁,不停說着要回去,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走。
極為艱難而痛苦的又勉強走出十來步,這十來步走兩步就要停下來,猶豫糾結一番,然後又繼續走幾步,這點距離,竟然就花費了小半個時辰,楚南歸似乎更為虛弱了,並不是因為抱着夢露,而是他抵禦那個方向的誘惑耗費了他絕大部分的力氣。
不僅有着誘惑,還有着令他深入骨髓的一種寒意,讓他恨不得立即跑得遠遠的,片刻轉而又想飛快朝着那裏而去。
也幸好他從小意志堅強,這才苦苦堅持了那麼久。
走出這十來步,他卻是再也堅持不住,緩緩坐下,橫抱着夢露在胸前,微微閉眼開始按照從小修煉的呼吸方式開始調息起來。
一會功夫,身體內一股氣流開始活潑起來,順着各處經脈流動,身體上的傷口也停止了流血,隨着氣流的運轉,他似乎有了一些力氣,抱着夢露稍稍往上抬了一下,怕她落下去。
夢露此刻胸口與他相挨,臉龐斜靠在他的右肩,兩人的姿勢頗為親密,賽特連夢露的心跳都能感覺到,只是這個時候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刻,他平息凝氣,努力恢復着身體。
當內力涌過他的胸部的時候,突然賽特感覺到微微一滯,似乎受到了什麼力量的牽制,他心裏一動,仔細探查,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當第二次氣流涌過胸口時,又是一滯,這一次卻是強烈多了,驟然間仿佛如同河提崩潰一樣,經脈中的內力開始沸騰起來,朝着賽特胸口湧來。
用到胸口位置處,與夢露貼近的地方,這些內力如同緊繃的氣球突然被扎了個口,嗤一聲朝着夢露體內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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