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寧靜這一頂面具,引起了極大的麻煩。 萬商宮的人沒見過唐離,認不出這個姑爺,但是都認得她呀。她原本是想隱瞞身份,不讓萬商宮的人認出來的,可誰知道他們會在賭場裏撞見寧承?寧承一認出唐離,她再怎麼遮掩就都無濟於事了。
一切,都是面具惹得禍,如果沒有這頂面具,寧承還不會懷疑寧靜什麼,可是恰恰是因為這頂面具,讓寧承有了警惕性。
「屬下還無法和靜小姐單獨說上話,不過,靜小姐應該能明白屬下的意思,會把唐門主繼續引到賭場去。」大長老如實回答。
「她必須明白!」寧承冷冷說。
「可如果唐門主執意不賭,屬下怕留不住人呀。」大長老頗為為難。
唐離贏了五億便可以毅然金盆洗手不賭,這說明程叔這個荷官努力了那麼久,其實並沒有蠱惑成功唐離的心智,唐離還非常清醒。
「不賭也得留下。」寧承態度霸道,此去黑樓,他是鐵了心要擒拿住白彥青,而擒拿住白彥青,便可以繼續之前韓芸汐出的計謀,拿白彥青來威脅君亦邪。牽制住君亦邪手裏的戰馬,他便可以重新和東秦開戰了。
他承認自己很着急,不為別的,只因為韓芸汐落在龍非夜手裏。於公,此事若不慎被揭穿,又或者被龍非夜惡意公佈出去,西秦的臉就得丟光了,西秦將士們的心就得寒透了。於私,他無非是想儘快見到那個女人罷了。
「你只需要找機會把我的話轉告給寧靜,其他的都交給寧靜!」寧承態度強勢,「你告訴寧靜,把該辦的事在黑市里都辦了,她也不必回唐門了,雲空商會的一切我還是都交給她。」
一聽這話,大長老便大大鬆了一口氣,讓最熟悉的靜小姐來對付唐離,總比他這個對唐離一無了解的老人家才出注意來得好。知夫莫若妻了,他相信靜小姐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屬下明白,屬下馬上去辦。」大長老欣喜而走。
交待完大長老,寧承便帶上白玉喬,瞞着顧七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三途黑市,連夜往黑樓方向走。
此時,寧靜和唐離正在萬商宮的一出茶堂,堂內只有幾個婢女伺候着,但是,寧靜很清楚堂外有多少侍衛守着,更清楚暗地裏有人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她和唐離都還沒有把籌碼兌換成銀票,大長老就過來了,裝模作樣地認出唐離的唐門門主,是雲空商會的姑爺。
大長老這一舉動,明顯是寧承受命的,從那一刻開始,寧靜就知道他們逃不掉了。她只能摘下面具,承認自己的身份。
唐離心裏也精明,知道寧承沒打算放過他們了。
一室寂靜,對於形勢,兩人都心照不宣。
寧靜好幾回想開口,卻都不知道怎麼說。最後,還是唐離先開了口,他低聲,「是不是和兵械行合作,我們就可以離開?」
「是。你會答應嗎?」寧靜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抱了希望。
唐離毫不猶豫地給了否認的回答,「不可能!」
寧靜心下冷笑,臉上面無表情,「那怎麼辦?。」
「那就待着吧!」唐離一臉輕鬆,樂觀。
寧靜終於怒了,可即便怒也是怒在心裏,她淡淡問道,「你想待到什麼時候?」
「地老天荒吧,反倒手上有錢,身邊有人,夠了。」唐離說得特瀟灑。
明明該感動的,或許是因為太了解這是句玩笑話了吧,寧靜的憤怒終於表現出來了,她低吼,「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你自己想辦法吧,反正我是拿你們一家子沒辦法。」唐離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剛剛那話說是玩笑,卻也不是玩笑。一輩子待這裏也挺好的,沒那麼煩惱。
寧靜不說話了,她暗笑自己幼稚,怎麼能將逃跑一事寄托在唐離身上呢?如今唐離已經成砧板上魚肉了。她只能靠自己!
既不能引起寧承的懷疑,又能想到辦法逃走。
她眸光幽幽地盯着唐離離一開始還沒覺得怎樣,可被盯久了,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靜靜,你想什麼呢?」他怯怯地問。
「沒什麼。」寧靜這才移開眼,朝門外
她有辦法了!如果放棄唐離,自己逃跑的話,她還是有勝算的。
她原本也就是要擺脫唐離呀,剛剛腦袋怎麼就抽了,盡想着帶唐離離開黑市?她先逃走再說,大不了給唐門報個信說下唐離的行蹤,其他的,就自己的運氣了。
反正寧承再沒得到唐門暗器之前,頂多折磨折磨唐離,還不至於殺了他。
思及此,寧靜忽然渾身都輕鬆了。
無論白晝還是黑衣,黑市的熱鬧永遠都不會停息,賭場的喧鬧,競拍場的叫囂還有幾個賣場的人聲鼎沸,似永遠都不會停息。
龍非夜和韓芸汐早就上路,寧承和白玉喬也離開了,顧七少卻還沉浸在賭桌上,玩得正興奮。
顧七少把寧承拉到黑市來歇腳,正是不想那麼早去黑樓,想在黑市里先罷寧承一道。他之所以這麼放心沉浸在賭桌上豪賭,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料定了沒有他在場,寧承奈何不了白玉喬。
這一路上,他當然也玉喬有挑撥他和寧承的意思,只是,他覺得寧承不至於傻到去相信白玉喬。
至今,他已經和金執事玩了十把,從第一把到第十把都是平局,兩個人搖出的點數全都是一!所有骰子立在了一起,就露出最上面的一個點數,一。
顧七少那張金卡還放在賭桌中央,沒有輸掉。
「天啊,又是平局!」
「太神了吧,這都第十一次了,二位都厲害呀!」
「沒想到這位公子深藏不露,剛剛不會是故意輸的吧?嘖嘖,好幾個億,就不心疼嗎?」
……
周遭又是一片議論紛紛,顧七少眸光眯成了一條危險的直線,盯着金執事來沉靜內斂的金執事第一次被人挑釁成這樣,也不怎麼淡定了,面露敵意,亦是盯着顧七少是,金執事畢竟是東道主,他還是保持着職業素養,淡淡道,「這位公子,還繼續嗎?」
「當然!」顧七少一邊說,一邊隨手一拍桌,瓷碗中壘成一道的骰子便散落到瓷碗中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金執事嘴角泛起一抹不屑,輕輕拂了一下手,他瓷碗中壘成一道的骰子便也散落開,跌落到瓷碗中。
無疑,他這手法比顧七少那輕輕一拍,高明多了,也優雅多了。
見狀,顧七少眸光又冷了三分。連這種小細節兩人都要較量,可想而知這兩人是真的槓上了。
沐靈兒一開始還憂心忡忡的,見識了七哥哥的賭技只有,便徹底放心了,她就坐在顧七少身旁,為顧七少的每一個動作喝彩,叫好。
至於那位金執事,雖然第一印象不錯,可如今沐靈兒早就將他視為敵人,他的一舉一動在沐靈兒是一無是處的。
七哥哥的敵人就是靈兒的敵人!
第十二場很快就開始了,這一回顧七少將瓷碗蓋好之後,放在桌上就沒有動手了。
金執事鄙視他拍桌子的動作是吧?他就拍到底了。只見他一拍桌子,瓷碗便跳了起來,裏頭的骰子便躍了起來,撞擊到蓋子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而瓷碗跌落在桌上,竟落得很穩,並沒有撞碎,撞翻。顧七少可不是隨便拍的。
顧七少慵懶懶坐在椅子上,雙腿翹到了賭桌上去,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拍着桌子,瓷碗就這樣一下一下地跳動着,裏頭的骰子亦隨之跳動。
不得不說,顧七少這動作在賭場裏都長了一道風景,慵懶風騷尊貴隨性。即便那張傾城傾國的臉沒有露出來,一樣吸引了無數女子愛慕。
沐靈兒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賭桌上,全都在七哥哥身上,她傻乎乎地笑着,滿心歡喜和愛慕。
顧七少這麼晚,金執事自然得跟上,金執事還是正襟危坐着,一手按在扶手上,一手一下一下地拍桌子。雖然沒有顧七少那麼多花式,但是他一樣讓瓷碗穩穩落在桌上。
他一邊拍,一邊七少,正如顧七少一邊拍,一邊挑眉。只是,他不經意間會兒幾眼,他的好兄弟寧承有交待,拖住顧七少的同時,最好能拿下沐靈兒。
金執事在勾搭女人方面可從來沒有失手過。黑市里幾位既有財又有腦子又要顏值的女子,可都傾到在他腳下。和顧七少鬥了這十多場,他沒怎麼把顧七少倒是把沐靈兒。
雖然沐靈兒沒露出真面目,可是她的一舉一動把她出賣得徹底。
金執事很肯定,這個丫頭單純直爽,任性灑脫,一點心計都沒有,
不得不說,在金執事沐靈兒這種女人還算不算女人,只能算是個丫頭。他都忍不住暗笑,寧承竟連這麼個小丫頭都搞不定?
見沐靈兒又為顧七少喝彩,金執事眼底掠過一抹不屑,冷不丁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這剎那,他的瓷碗忽然就飛了出去,直直朝沐靈兒砸了過去。
大家興奮,誰都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沐靈兒驚得都不知道要躲,然而……
本書來自 /book/html/22/22489/index.html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4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