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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梁雨成
秀州城外,征剿方臘的宋軍一直未能獲勝。
部將梁雨成剛剛偵察回來,此時恰逢夕陽西下,他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向西北方向望去,那裏被彩霞映得彤紅彤紅。這讓他的心情極是爽快。那裏畢竟是妻子和女兒紅玉居住的地方。而女兒紅玉彈奏琵琶或庭院舞劍的影像,此刻又栩栩如生的映現在眼前……
他的眼前不知不覺的模糊起來,有淚水漸漸湧出。是的,他思念妻子女兒了。
這瑰麗的晚霞,是否象徵着她們一切安好?
梁雨成走近營帳大門,欲向上司統制洪子貽報告軍情。
忽然,他聽得裏面正在談論征剿方臘之事。他便停住腳步,細細聽之。
原來洪子貽正與另二人密謀暗中與方臘勾結之事。
部將劉海說,洪大人,這方肥很是牛氣,我還沒說上三句話,他就打斷了我,問洪大人到底何時能舉旗降方臘。
洪子貽問,你如何回應?
劉海說,我當然有對付他的辦法,我說洪大人做內應豈不是更好?否則方聖公在官軍中會成為聾子和啞巴。方肥極其不滿,說你少來欺瞞聖公吧,此時還在躊躇不定,豈不是要腳踏兩隻船?我說非也非也,洪大人是個志向遠大之人,絕非你所猜測之人。然而這方肥並不買帳,讓我回來轉告大人,何去何從,從速抉擇。
洪子貽搖頭,半晌才說這可如何是好,剛剛起此念頭時,方臘軍勢如破竹,然而此時形勢似在逆轉,官軍的各個擊破戰術已經初見成效。
李忠說洪大人,目前來看,聖公方臘能否成就大業,實在難說。我等確應觀察大勢,切不可聽從方肥一人之言。
梁雨成在帳外聽得火冒三丈,原來這統制官洪子貽早與方臘有所勾結?梁雨成乃是直爽之人,哪裏容得下這等齷齪之事?便闖進門去,上前指責他三人的行徑道,洪大人,你等享用朝廷俸祿,卻要私下裏與方臘勾搭連環,如此怎麼對得起大宋子民?
洪子貽矢口否認,說你休要胡說,我等哪裏與方臘勾搭連環了?
梁雨成說我在帳外聽得千真萬確,休要抵賴。
洪子貽啞口無言,便暗使眼色。
部將劉海走近梁雨成,說是你耳朵出了毛病,我等都是征剿方臘的主力,如何能與他勾結?
梁雨成說方臘所到之處,亦燒殺搶掠,民不聊生,他剛剛起事時擁戴他的百姓紛紛怨聲載道,說他不過是藉機滿足自己的狼子野心而已。為此,我等只能將其殲滅,才能報效朝廷。
二人對話之間,李忠則悄悄從後面湊近梁雨成,手起刀落,梁雨成血光四濺……
於海亮恰在此時來到營帳門口,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目擊了謀殺現場。他目瞪口呆,正猶豫如何應對時,被劉海發覺。
劉海低聲說有人在外面。便率先追了出來。
於海亮只能選擇逃跑,迅速衝出營盤。
洪子貽怕事情敗露,便召集部下說,於海亮與梁雨成是背棄大宋私通方臘的同夥,剛才於海亮畏罪潛逃,要立即將其捉拿歸案!
於海亮在前愴惶逃命,追蹤者在後拼命放箭。於海亮後背中箭,忍痛逃進樹林中,追蹤者仍緊追不捨。於海亮心知如此逃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條,便乘夜黑爬上一棵大樹,屏住呼吸。
追蹤者從他腳下跑過,來回搜索,亦未能如願將他找到,這才免遭殺害。
空鳴大師
朝陽剛剛從竹林背後爬上來時,梁紅玉從室內走出來,手持一把青光劍。
青梅從梁母的上房走出來,一見她手持青光劍,便說,夫人要上街去,還不快快……
還沒待梁紅玉有動作,梁母已經走了過來,一見梁紅玉的樣子,立即面帶慍色說,我說的話都不作數嗎?
梁紅玉說,娘,我已經多日未曾演習劍術了,您就通融一下嗎?
不行,今日你必須聽我的,或是學做女紅,或是彈奏琵琶,二者選一。
梁紅玉只好點頭,說娘,我就彈奏琵琶吧。
青梅,去把琵琶拿給她。你若是再舞槍弄棒的,我非得將你這把劍送人不可。
梁紅玉連忙說,不可不可,娘,我聽你的。
青梅拿來琵琶,交與梁紅玉,梁紅玉坐在涼亭里,彈奏起來。
梁母看了一會,就帶着個僕婦走出門去。
梁母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只因前幾日夜半作了一個噩夢,夢中的她牽着一頭牛走在路上,卻被一夥歹人攔住,要搶她的牛,她哪裏肯輕易就範,急欲拉着牛逃離歹人,誰知歹人竟然抽出刀來,一刀刺入牛的脖頸,牛登時血光四濺卟通倒地……
她驚叫一聲懵然醒來,回想此夢,心緒立即飛向遠在前線的丈夫梁雨成。梁雨成是屬牛的,這夢是不是預兆什麼呀?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在街上遇上了空鳴道人。她與空鳴道人相識多年,也知他算命打卦很有譜兒,可她從來未讓他給自家人算過命。
這一刻的梁母,不知為何冒出個念頭來,很想讓他給自家算上一算。
最近可好啊,空鳴大師。梁母上前打招呼。
空鳴道人見是她,便注目打量她,他肩上破舊的搭褳擰歪了,他卻不去扶正它。他半晌不語,眼神陰幽,盯住她的臉龐,仿佛洞穴一樣神秘而黯然,讓她覺得有種無名的恐懼。
梁母十分慌亂,不知他這是怎麼了。
我想打問你……梁母的問話剛剛開始。
空鳴道人打斷她的話,說你及早回家吧,將有大禍臨頭。
梁母禁不住一哆嗦。她不甘心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給嚇住,便問到底是怎麼了?我從未請你算命打卦,今日剛剛想打破慣例,讓你給我女兒算上一算,怎麼見了面就說我將大禍臨頭?
空鳴道人並不理會她的失望,接着說,聽我的話,回家去吧。
我本是想問女兒紅玉終日習武,如何是好?她只是習個武,難道就會招惹大禍?
空鳴道人說習武是她的天數,大禍未必是因她而起。
梁母又問那她將來如何?
空鳴道人說人生禍福相依,你家更是不堪一提了。
怎麼不堪一提呀,你說說清楚?
空鳴道人閉目片刻,說,或曰:悲喜,起落,貧富,皆在天數之中。
如此話語無法理解。何為悲喜起落貧富?
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大貧大富。
梁母愣怔片刻又問,就按您所言,即便是大禍臨頭,或是大起大落,尚可理解,那大悲大喜與大貧大富是否說得相反,按照我家現在的境況,應是大喜變為大悲,大富變為大貧呀?
空鳴道人搖頭說難道你是疑惑我說得有錯?非也非也。將來的大喜與大富,或許就與你無關了。
梁母更是疑惑,想了想又問,這禍事可否避得?若你能幫我避得,我願花費萬貫家財。
空鳴道人望向天空,天空碧藍,幾朵白雲悠悠飄過,好一會才說,逃得了初一,逃不過十五,此乃天數,天命不可違呀。
梁母仿佛被雷劈了,話也說不出來,還想問點什麼,可是空鳴道人已經搖着蒲扇悠哉游哉的走了。空鳴道人的兩隻腳都有些跛,走路跟鴨子似的一搖一擺。
世間關於空鳴大師的傳說很多,有諸多他傲視為富不仁者的傳聞,在百姓中傳播甚廣。
據說有一天,他見一富人家門口圍得人山人海。原是有一乞丐來此討吃,富人非但不給食物,反而嘲弄乞丐一番。乞丐不服氣,便低聲反駁幾句,不想被富人聽見,便命家丁一頓暴打。乞丐奄奄一息之際,空鳴大師走到這裏。空鳴大師打量一番乞丐,又打量一番那個富人,見富人印堂呈青黑色,便說自作孽不可恕,然後悠哉游哉的便欲離去。那富人覺得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便指令家丁揪住他,讓他跪下賠禮道歉。空鳴大師依然滿臉帶笑,不緊不慢的說你休要與我糾纏,我勸你回家照照灶台上那面鏡子,便知結果。
這話把那富人說得愣怔了,因為他家灶台上果真有一面破舊的鏡子,這鏡子是老婆嫌它舊,給了燒火的丫頭,她便把它放置在灶台上。可是空鳴大師如何能夠知曉它放置在灶台上呢?富人暗自稱奇,等他醒過神來,空鳴大師已經走出好遠了。
待眾人散了,富人回到家,拿起灶台上的鏡子一照,可不得了,裏面竟然出現一具骷髏,他嚇得失手將鏡子掉進了鍋里。哪知那面銅鏡是很有斤兩的,咔的一聲將鍋底砸出個洞。他氣憤已極,竟將那鍋從灶上拔起來,拎出去,摔在地上。看着鐵鍋破碎成片片,他心中之氣忿愈加膨脹,他索性拿起一片最大之破鍋,使盡全身力氣,從院牆上拋了出去。
哪知實在是巧得很,院牆外的大路上恰好走過一頂轎子,裏面是縣令老爺的嬌妻。那破鍋不偏不倚,正正噹噹的砸在轎子上方。將縣令老爺的嬌妻嚇得當場暈了過去。
這事說大就大了。這富人被以妄圖謀害朝廷命官家眷的罪名,關進大牢。縣令老爺的嬌妻自此得了尿失禁之症,縣令老爺恨上心頭,叫衙役嚴刑拷打,不幾日,富人便命喪黃泉。
梁母愣怔着往家走。一邊走一邊埋怨自己,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讓他算卦呀?早就知道這空鳴道人的嘴像鍋底一般黑,為何還要撞上頭來惹氣生?好端端的讓他這烏鴉嘴給說得活着都沒了勁頭。這才叫無事生非呀。
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嘻笑聲,熱鬧非凡,可這些都沒能使她回過神來。
梁母心目中的女兒本來應該是個做得一手女紅的閨中之秀。女兒她雖然也彈得一手好琵琶,但她的興趣並非在此,她的時間整日都被讀兵書、習武藝佔據。
對於紅玉習武,梁母斷然反對。可是有她爹為她撐腰,梁母的話,分量自然也就輕了許多。因此,有時她不免要埋怨她爹慣得她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可是她爹並不這樣想,他認為梁紅玉唯有習武,才能證明是他梁氏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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