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營妓到巾幗豪傑之梁紅玉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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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攏儀式

    水夢坊門庭若市。

    大門外,停着無數裝飾豪華的轎子,轎子的主人早已湧進門去了。院子裏面,更是熱鬧非凡,各色燈籠大放異彩,上流社會之各色人等擁坐前排,紛紛攘攘中,都欲表達自己的某些預測,高談闊論者眾多,偶有低聲耳語者亦不得不放大聲音,否則對方根本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人聲鼎沸的院子裏好不熱鬧。

    蘊媽端坐在前方高桌子的側翼。她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便揮手搖動幾下。在座的人雖然嘴上沒有閒着,可是都在關注着蘊媽的一舉一動。一見蘊媽發出了信號,場上立時便靜了下來。

    蘊媽再一揮手,幾位姑娘簇擁着大紅衣裝的梁紅玉從玉竹筠走了出來。姑娘們將梁紅玉帶到中央的椅子旁,椅子上面鋪一塊綠色的墊子,為的是更好襯托她的衣妝。儘管這是極其俗氣的襯托,可是蘊媽此刻要的就是這個大紅大綠的彩頭,這正應了她心中的喜興。

    梁紅玉坐下來。她面孔上毫無喜興之色。她不知道從今天起的日子應該如何度過。是聽天由命,還是奮力抗爭?實在想不出應該如何,她索性不去想了。

    然而,她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她不會屈服,更不會僅僅滿足於被富翁或者有高級軍階的軍官包養。她心中那個早已樹立的目標,仍像火炬一般在燃燒,不管暴風雨來得如何兇猛,也無法將它那燃燒着的火焰熄滅。

    開始時叫價的人很多,袁東河一直沒有出聲。他看得出現在的價位很低。梁紅玉不可能在千兩銀子以下成為梳攏對象。等到價格升至一千兩時,叫價的人僅有三個人了。一位是京口富豪劉大成,他是著名的鹽商,僅大船就有二十多艘。另一個是個統制,據說家資厚實,父親是揚州著名的絲綢商人。還有一個人就是袁東河了。

    三人又輪流競爭到二千兩。那個統制不再出價。而袁東河也覺得有點勉為其難了。這是個他事前沒能預料到的價格。看來京口鹽商是個執著的傢伙,根本就沒有放棄的打算。

    自己口袋裏有多少銀子,應該是心裏有數的。這個數幾乎是袁東河所能承受的上限了。但為了實現他的目標,他便把價格提到二千二百兩。

    別看這個京口鹽商一大把年紀了,鬢髮和鬍子都是白的,他卻勢在必得啊,他乾脆利落地高呼三千兩。

    三千兩!這數字竟然產生了一種神奇的效應。

    在場的人原本是跟着呼喊,甚至有些助威的站起來連蹦再跳。此刻大家都靜默下來。仿佛不相信真的有三千兩的出價。他是不是瘋了?這個價格遠遠地超過了尋羽的梳攏價。連冷眼觀望的尋羽都怔愣不已。

    在場者只有梁紅玉一直昂着頭,沒有任何表情。她的目光直視前方,似在看着什麼,又似什麼也沒看。當然,在她心中,三千兩與三兩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即便是三萬兩的價格,也必定不會在她的心裏吹起絲毫的波瀾。

    蘊媽有些大喜過望,嗓子湧上點痰,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問:還有出價的嗎?

    場上仍然無聲。

    蘊媽再問:還有出價的嗎?

    袁東河左右看看,無奈地撳下了頭。他不甘心梁紅玉成為別人的女人,更不甘心梁紅玉被一個糟老頭子梳攏。然而,三千兩銀子,卻有如一座山峰,將他阻隔住了。他無法逾越這座三千兩的高峰,只能用雙手捂住臉,讓淚花湧出來。好一會,他才抬起頭來,見蘊媽正望着他,只好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

    蘊媽這才鬆了口氣,說今天水夢坊姑娘梁紅玉的梳攏儀式,終於有了良好的結局,恭喜京口著名鹽商劉大成以三千兩銀子獲得梳攏權。

    眾人這才緩過勁兒來,有的上前向劉大成祝賀,有的遠遠的向劉大成抱拳示意,那位統制乾脆失望的走開了。

    緊接着便是盛大的梳櫳儀式。雖然說劉大成家有正妻,但在水夢坊梳攏也必須如明媒正娶一般。

    大禮由一長髯老者主持,劉大成一身新郎打扮,在伴郎陪同下,先來至大紅囍字前面,他在盡力掩飾得意的神態,因此他的蒼老面相有些發木。然後新娘梁紅玉頭頂蓋頭,由伴娘牽着手也來至大紅囍字前面。

    看不清梁紅玉的真實面目如何,但可欣猜得出,她的心一定在滴血。而那每一滴血,都浸滿了一個痛字。

    洞房悲歡

    長髯老者宣佈典禮開始。

    一拜天地……

    二人跪拜天與地。

    二拜高堂……

    二人均轉向蘊媽跪拜,她則象徵高堂。

    夫婦對拜……

    梁紅玉與劉大成對面而拜。依然是看不清梁紅玉的面目,它被蓋頭遮得嚴嚴的。而梁紅玉這一系列切動作,都是在伴娘的悉心引導下完成的。所謂引導,更為確切的說法應該是她成了牽線木偶,伴娘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她已然失去了操控自己的能力。

    鼓樂響起來,很熱烈,很刺激人的神經。也很讓人產生聯想。

    貪圖富貴者聯想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希冀愛情者聯想到的是無盡的悲哀和淚水;耽於美色者聯想到的是男歡女愛;看破紅塵者聯想到的是過眼煙雲。

    可欣的眼睛已經不敢看木偶般的梁紅玉,她只能把頭用力的低下去,仿佛被人撳着,以免別人看到她眼中滾落的淚滴。她是在為梁紅玉哭泣,也是在為自己哭泣。

    長髯老者莊嚴的宣佈,大典完成,夫婦雙雙進入洞房。

    鼓樂聲又起。

    伴郞與伴娘便引領劉大成和梁紅玉緩慢的走向洞房。

    洞房門口兩側各結一枚彩燈,紅紅火火的。

    眾人簇擁着他們進入洞房。然後眾人退出。

    袁東河沒有進入洞房,他無比懊喪的站在剛才舉辦儀式的地方發呆,他似乎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因為他覺得只有他才配得上樑紅玉。憑相貌,憑智慧,憑年齡優勢,他哪樣不比這個劉大成強?只是劉大成比他更有銀子。這一點,他實在比不過。

    洞房內。劉大成覺得自己終於如願以償了。

    他早就聞聽水夢坊有個叫梁紅玉的女子,相貌出眾,才藝高超。她的馬上琵琶更是人間一絕。捧得如此才貌之佳人歸,應該是他在京口大可炫耀的一件事情。此刻他見人們都知趣的默默退出,僅剩他與梁紅玉了,便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將梁紅玉的蓋頭掀下,隨手扔在角落裏,他發現在紅燭照耀下的梁紅玉更是非同一般,尤其是她的悲戚神色,讓人萬分憐惜。他知道自己的動作應該輕一點,不要讓美人產生反感,便輕輕地攬住她的腰,看了一會,覺得應該進入下一步了,便開始解她的羅裙。當他的手觸摸到她包裹酥胸的淡綠色中衣時,他已經氣喘如牛。梁紅玉本能的反抗着,但卻沒有力氣,她的力氣仿佛已經消失貽盡。他還以為這是處女初婚的靦腆,這種靦腆只能由他來打破了。他為此分外得意,因為從今天起,京口城將到處傳揚他梳攏水夢坊藝伎的美名。

    他的一雙手繼續着適才的動作。


    梁紅玉猛然間意識到自己不能任由他如此輕狂,便加重了反抗的力度,將他的手撥開。

    他的眼睛一瞪,想罵上一句,卻覺得此時若是罵人會有失顏面,便笑了一聲,雖然笑聲嘶啞,卻也顯示出一種有錢人的大度。他的手重新抬起來,正欲將梁紅玉的中衣解下時,門突然被撞開。

    他一驚,向那裏張望,嘴上也不由自主的低聲咒罵開門之人。同時,他也很是納悶,為防意外,他的家丁今天來了近十人,多少也有些功夫,誰如此大膽,敢闖他的洞房?

    他看到闖入洞房者身高馬大,跟隨進來試圖阻止他的家丁,被他統統撂倒在地。

    你是何人,膽敢如此造次?他用蒼老的聲音怒吼。

    來人正是韓世忠。

    韓世忠並未理會劉大成的吼叫,他眼睛盯着劉大成的手,那隻討厭的手一直沒離開梁紅玉的胸前。他很是氣憤,上前將其手拉開,便將梁紅玉攬在手臂中。

    你……你……劉大成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在京口,沒人敢動他所要的東西。他轉向那些家丁,罵道:你們這些混蛋,還不給我打死這個傢伙?

    家丁們見主子發話,雖然明知不是對手,也得爭搶着表現啊,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會意的衝上前來。

    龜公也狗仗人勢大叫大嚷,哪裏來的鬧場者,快快把他拿下!

    但他看韓世忠的塊頭,心知自己不是對手,於是他便只是大聲喊叫,就是不敢動手。

    韓世忠只憑一隻手,就將幾個上前的傢伙打倒。

    而梁紅玉則木木的,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從梳攏儀式開始時,她就是木木的。此刻,她更不知隨之而來的將會是什麼?

    韓世忠為何敢虎膽包天,來水夢坊大鬧洞房呢?

    原來,韓世忠被青梅等人一頓責備,也覺得自己放棄梁紅玉將成為人生最大遺憾,便與青梅等人商議,最終還是青梅足智多謀,說蔡承相不是答應要獎賞你嗎?你是想要個官當,還是想要梁紅玉這個人?

    韓世忠急得直撓頭髮,說不出話來。

    倒是二囡說話了,是不是你一心想當官,就不想管梁小姐的事了呀?

    韓世忠說哪裏呀,我是沒明白青梅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大囡說這還不明白?我一個小孩子都聽清楚了。你要是想要梁小姐的話,就去跟蔡承相說,官你不當了,只要梁小姐就行。他保證會答應你的。

    韓世忠疑惑重重,說不知他會不會答應我呀?

    青梅說你也沒去找他說,怎麼就斷定他不會答應你呢?

    是啊,他要是不答應你,那你就要個官當,他問你想當什麼官,你就說你要當皇帝。看他敢給不敢給你當。二囡大聲說。

    莧蘭說二囡,可不敢胡說。韓將軍,你就去找蔡承相吧,依我看,這事准能成。

    那好,我這就去跟他說。

    二囡笑了,說這才像個男人漢大丈夫嘛!

    韓世忠立即面見蔡京,提出自己的願望,寧願不要什麼官職及銀子等賞賜,只要解救梁紅玉脫離官妓。蔡京正為此事犯愁,因為生擒方臘之事已經報到朝廷,如果出爾反爾推翻它,皇上自然會責怪,這於誰都不好看。而韓世忠提出的要求,對於他來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於是,蔡京率人來到水夢坊。這時,因梁紅玉已入洞房,蘊媽剛剛走回上房,想歇上一歇,連日來,她也累得夠戧,好不容易梳攏了梁紅玉,算是完成了一樁大事。一聽說蔡京來了,連忙出來,跪地迎接。並請蔡京進入上房好生招待。

    蔡京正與蘊媽交涉之時,青梅碰見可欣,聽聞梁紅玉已經被帶入洞房,連忙說與韓世忠。韓世忠一聽,心底的火猛的就竄上了房,哪裏還能等待?他直闖洞房,那些阻攔他的劉府家丁及水夢坊的打手被打得落花流水。

    洞房內正僵持着,蘊媽走進洞房來。她面色尷尬,對劉大成說,劉爺,今日之事,實在是抱歉。

    劉大成氣憤不已,問有何抱歉?快快將新人交還與我。將這個惡徒趕出門去!

    蘊媽說,不得了呀,是蔡太師光臨,親點梁紅玉,要贖她出去。

    劉大成仍然憤怒不已,說哪裏來的蔡太師?你只需把人還我就是。

    蘊媽連忙低聲說,劉爺,是朝廷的蔡太師了,就是蔡京蔡承相啊……呵呵,他老人家的話,本坊怎敢不聽?你就是給我八個膽子,我也不敢頂撞他呀!

    劉大成一聽真的是蔡京,這才知道事情生變,哪裏還敢再多說半句。便招來家丁將其扶出洞房。

    青梅莧蘭大囡二囡和可欣等湧進洞房。

    可欣與青梅上前幫梁紅玉將衣裳整理一番。

    青梅說清了事情原委,梁紅玉先是愣愣的聽着,漸漸的才擺脫麻木,淚水慢慢涌了上來。

    大囡高興的說,乾脆,韓將軍,您就在這兒跟梁小姐成婚吧。

    青梅瞪了她一眼說,別胡說!

    可欣使了個眼色,幾人都退出洞房。

    洞房內僅剩梁紅玉與韓世忠二人了。

    韓世忠臉上湧出笑容,說這一回能叫你娘子了嗎?

    梁紅玉眼裏噙淚,半晌才說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韓世忠說是啊,是真的。從今後,你願陪我上前線打仗,你就多學武藝,你願為我生個兒子,當然更好。

    梁紅玉不再說話,只是上前,擁着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衫。

    韓世忠亦無話,熱淚盈眶,緊緊的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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