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寶一行人抬着鼻孔穿血的諸葛淼回到寶船上,塔各和迪莫連拿帶偷順回來鄭府好幾箱西洋葡萄酒,他們幾個坐在主艙里接着喝起來。
「秀才,你又不聽大哥勸告使用歪門邪道的法術了吧?」加爾用水給諸葛淼洗着鼻子。
「呸!怎麼是歪門邪道,這是我家傳的絕學,胎裏帶!」諸葛淼吐出一口血痰憤憤的說。
「那怎麼會變這樣?」張寶寶指了指他衣襟上的血。
諸葛淼的表情變得深沉,他一骨碌坐起身來:「在大家喝的盡興的時候,我想起了巴克萊講的鄭龍的故事,我想用我的讀心術看看這個老傢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他的腦袋裏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你看到了什麼?」張寶寶也嚴肅起來,主艙里所有人都保持寂靜,連喝酒的塔各和迪莫也圍攏了過來。
「當時,我拋開雜念盯着鄭龍那雙不會轉的死魚眼,漸漸的,我進入了他的【心海】,那是一片血紅色的汪洋,到處是死屍冤魂,我走到這片汪洋的中心,那是一座白色的島,島上有一間破舊的小屋,我想推開門,但鄭龍在抗拒我,我使出全部力氣才把門推開,裏邊竟是一個背對我的白髮老女人,我剛走進去,她就大吼着轉過臉來,她…..她…..」諸葛淼的鼻子又開始流血。
「她怎麼了?」巴克萊急切的問。
「她…..竟然沒有眼仁,只有眼白!那恐怖的白眼球就那麼瞪着我,我不敢動,不一會我發現她看不見我,我就躡手躡腳的移動,我躲到屋子暗處,那老太婆在屋內開始摸索着,突然我碰倒香案上供奉的靈位,老太婆猛的轉身!她張着大嘴怪叫着向我撲來!那聲音…..那聲音絕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說到這裏諸葛淼急速的喘着氣。
「再然後呢?」迪莫追問着。
「再然後,我被迫離開了鄭龍的【心海】,恐怖的是!我醒來後發現….鄭龍!鄭龍正瞪着死魚眼睛看着我!我就不自覺的留下了鼻血,他的精神力量太強大了,以至於我有些精神崩潰。」諸葛淼閉上了眼睛,好像不願意再回憶那可怖的場面。
「他發現你在讀心嗎?」張寶寶問。
「我不確定,我這異能是天生的,沒幾個人知道。」諸葛淼喝了一口酒壓壓驚。
「今日一見,鄭家父子絕不簡單,那鄭森刀法凌厲,我看不遜尚勇。」張寶寶靠在尚勇背上喝了一口酒。
尚勇突然睜開眼睛,他飛出一支手裏劍,十字飛刀打滅了油燈,緊接着他脫掉木屐貓着腰跑了出去。
「有人!」張寶寶在黑暗中拔出匕首,他緊跟着尚勇也出了艙,其他人拎着武器在艙內警覺的等待着。
巨大的寶船甲板上只有海風在不時呼嘯,尚勇從懷裏摸出兩把【單尖飛針】,閉目感覺着周圍的一切,突然他感到主艙的屋頂有響動,他睜開雙眼刷刷射出兩支飛針,只聽叮叮噹噹兩聲金屬碰撞,屋頂跳下一個人,那人剛一落地,尚勇的【雷切】就已經閃着雷電光芒劈頭而至。
「慢着!」張寶寶大喊一聲。
尚勇的刀停在了來人的額頭上,滋啦啦的電閃聲在來人頭頂迴響,一縷頭髮掉落在甲板上。
「哎!怎麼又是你!你知不知道尚勇的【雷切】砍死過雷神?這麼胡鬧是會出人命的!」張寶寶一看是劉漂漂,她穿着夜行衣,手裏拿着兩柄三角叉嚇的蹲坐在甲板上。
「這人的刀怎麼有雷電纏繞!太嚇人了!」劉漂漂驚魂未定的看着高大的尚勇,尚勇一見是劉家大小姐,便索然無味的甩了兩下刀,利索的插進刀鞘,失去了電光照耀,周圍再次變得黑暗。
「誒?他這麼就走了?他把我的頭簾都砍壞了!」劉漂漂對着張寶寶嗔怒到。
「活該!你惹誰不好?惹【虎鯨】!沒一口吞了你就不錯了,快走吧,又來我的船上幹什麼?」張寶寶轉身也要走。
「哎哎!你這水狗子!不識好人心,我有要事相告。」劉漂漂緊跟着張寶寶進了主艙,主艙的燈火又亮了起來。
「呦!呦!老大艷福不淺啊,這不是劉大小姐嗎,哈哈。」諸葛淼一掃剛才的頹樣,捂着鼻子走上前去。
「說吧,劉小姐有什麼賜教。」張寶寶把匕首往桌子輕輕上一插,整個刀身一下沒進了桌子,他躺在吊床上晃悠着問道。
「這件事,可是值錢的緊要事,我怎能輕易出口?」劉漂漂轉動着烏黑的大眼睛看着周圍,厚實的嘴唇微微上撅,看上去她不是很高興。
「走。」加爾示意諸葛淼出去,巴克萊等人早就退出了主艙,屋裏只剩下加爾和諸葛淼。
「我不走!這種好戲難得一見,海上那麼無聊!」諸葛淼瞪大眼睛盯着張寶寶和劉漂漂兩人,加爾拉了一下沒有拉動。
「巴克萊他們早就走了,你還在這裏幹什麼?」加爾拉住諸葛淼的耳朵就往外走。
「疼!疼!他媽的,巴克萊在哪看不見?我他媽的又不是海神之眼!哎好疼!我走,我走還不行嗎?」諸葛淼被加爾強行帶出了主艙,屋裏就剩下張寶寶和劉漂漂兩人。
「劉姑娘,夜已經深了,你的母親可是鼎鼎大名的【海女妖】,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張寶寶晃着吊床。
「哼,出了事更好!」劉漂漂咬着厚嘴唇說到,這一句把張寶寶嚇的從吊床上摔下來。
「哈哈哈,你也有害怕的事?」劉漂漂看着手忙腳亂的張寶寶不禁大笑。
「別鬧了,劉小姐,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多生事端。」張寶寶一臉窘迫,經歷過無數磨難的他,竟對眼前這個小姑娘毫無辦法。
「明天你們是走不了的,我偷聽到海盜王們的談話,他們之中有一人要圍殺你們,搶你們的這艘大船,其他海盜王也默許了,我是來給你們送信的,你們最好連夜快啟程。」劉漂漂神情變得嚴肅,張寶寶知道她沒有在開玩笑。
「哪一個?孫恩?」
「我不知道,我只偷聽了個大概,可能是孫恩。」劉漂漂玩弄着頭髮歪着頭說。
「好,我知道了,但是今晚的風向不對,我們走不了,只能等天明再走。」張寶寶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象。
「明天走就晚了,其他人都已經默許了,你們只有七個人,其他海盜王那個不是帶着千軍萬馬來的!沒有人會幫你的!」劉漂漂很生氣的看着張寶寶,那雙深邃的大眼睛裏柔情似水。
「姑娘放心,打海戰我們是好手,他們奈何不了我。」張寶寶砰的一聲拔出桌子上的匕首:「這個送給你,算我謝你的禮物。」
「真的送給我?」劉漂漂臉上變得緋紅。
「當然,這是干將莫邪的七星寶刀,傳說是他夫婦二人用來切菜的傢伙,就送給你了,尚勇屋子的刀里多的是,他每打敗一個刀客就要拿走對方的刀,不是什麼稀罕物。」張寶寶拿起一瓶酒一下喝了半瓶。
「七星刀!你這個大傻蛋!知道它值多少錢嗎?」劉漂漂如獲至寶的端詳着七星匕首刀。
「恩,恩,值錢!我傻行了吧!姑娘你該走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張寶寶就把劉漂漂推倒了甲板上。
劉漂漂騎在船舷上對張寶寶說:「我們還會再見嗎?」
「也許……會吧?」張寶寶不敢看劉姑娘火熱的眼神。
聽到張寶寶的話,劉漂漂心花怒放,她動如脫兔的探身要親張寶寶的臉頰,被張寶寶一下按住嘴唇一把推進海里,張寶寶側耳聽到撲通一聲後,這才拍着剛摸過劉漂漂濕潤嘴唇的手,轉身走進船艙。
劉漂漂從水裏浮出來,她氣憤的拍打着水花對着寶船大罵着:「張寶寶你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哼!」
「你們?怎麼又都回來了?」張寶寶剛一進船艙就看見屋子裏坐滿了人。
「怎麼樣?怎麼樣?親了嗎?」諸葛淼撅着嘴噁心的問道。
「親你個大頭啊!」張寶寶對着諸葛淼的額頭就彈了一下,疼的諸葛淼滿地亂蹦,大夥哈哈大笑起來。
「劉姑娘說…..」張寶寶想把剛才的情報透漏給大家。
「我們知道了。」加爾答了一句。
「你們怎麼知道的?偷聽你們的船長談話可不是好習慣。」張寶寶白了一眼加爾。
「船長,明天一早待風向一變咱們就走,此地是險地,不宜久留。」加爾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忙叉開了話題。
「我也正有此意,今晚大家輪流休息,不得怠慢,看來在諸葛淼這「一品大員」的述說下,有人動了我們的歪腦筋。」張寶寶又彈了一下諸葛淼的額頭。
「啊!吼吼!你的意思!怪我嘍!?」諸葛淼捂着額頭滿屋亂跑。
「不怪你怪誰,海上世界是不能露富的!今天你值兩班夜,我們走!」說完張寶寶就帶着其他人離開了主艙,各自回屋休息。
「這群傻大個子!都懂個屁!」諸葛淼憤怒的開了一瓶葡萄酒一頭躺着吊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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