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司馬從遊戲艙出來的時候,趙小美已經在等他了。
「包子鋪怎麼了。」南宮司馬迫不及待地問。
趙小美憐惜地看着他說:「大壯在樓下等呢,是他說的。」
南宮司馬急忙往就往樓下跑。
高大壯正坐在樓下客廳沙發上想着這事怎麼跟他說,腳步聲響起,一抬頭就看見南宮司馬匆匆奔了下來。
「大壯,怎麼回事。」
高大壯急忙起身道:「南哥你先別着急,聽我說。早晨我差黃毛他們去辦事,路過的時候他們幾個嘴饞就想去吃籠包子,結果去了發現那裏正在拆……」
「拆。」南宮司馬詫異地看着大壯,「是基建部門拆遷,還是……怎麼拆。」
「問了,工頭說是房子的主人把這塊地賣了,這裏要被拆了改建一座咖啡廳。」
南宮司馬噌地腦袋一響,臉色煞白,晃了晃,趙小美急忙上前扶住了他,說:「別心急,喝口水,我陪你去看看吧。」
南宮司馬立刻就要起身去。
高大壯猶豫道:「南哥……恕我多嘴,那房子……主人早就不是你了……你現在去……」
南宮司馬又是一愣,無力地坐了下來。
是啊,房子的主人早就不是自己了,人家房子主人想拆自家房子,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跟你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那裏有自己的家,有溫暖的過去,有奶奶的一顰一笑,有屬於一個孩子該有的一切,還有一個包子鋪,奶奶和自己的結晶,它維繫着整個的歡聲笑語……
都沒了……
「司馬……」趙小美輕輕樓主了他的肩膀,站在他的身後,心疼地看着他。
高大壯無奈地說:「我去準備車。」出去了。
「我的去看看……你知道的,我得去看看……」南宮司馬聲音嘶啞地說。
「我知道……洗把臉,換件衣服去吧。」趙小美說。
南宮司馬洗了把臉,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高大壯已經在車裏等了。趙小美送南宮司馬上車後,對高大壯說:「等會你把他送回來吧,晚飯在家吃。」
高大壯點點頭,開車去了。
一路上高大壯都在悄悄地看南宮司馬的神色,他不能確定南宮司馬的心情是什麼,但肯定不好受。他猶豫着,要不要喊幾個弟兄來,萬一打起來呢……
「好好開車,別分神。」南宮司馬忽然說。
一聽南宮司馬開口說話,他終於鬆了口氣,遇到事情只要不憋着,那就沒多少擔心的了。但高大壯還是猶豫道:「我還查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南哥你要扛得住才能聽。」
「說吧。沒什麼比現在更慘的了。」南宮司馬說。
高大壯看了看南宮司馬的臉色,看着還算正常,眉宇間也沒有焦躁和暴怒的傾向,小心地說:「我通過渠道查到,買了那片地的投資公司是一家綜合公司,背後的支持者是家族企業,家族企業慣用的名字是『紅房子』。」
「紅房子。」南宮司馬淡淡地重複着,眼神平淡地看着遠處的視線。
高大壯很詫異南宮司馬的反應,這好像不是自己認識的南哥了,換了以前,要是聽到紅房子這麼欺負人,他肯定會先動刀後說話。
但是,現在……
難道人都在成長,越長大越變得神秘難以捉摸。
「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不生氣不罵街不砍人。」南宮司馬問,自己卻又答道:「因為我要讓『紅房子』失敗在它最鼎盛的時刻。」
高大壯驚訝地瞄了一眼他,喜道:「原來你早有對策了啊。兄弟們隨時聽你調遣。狗日的,不整垮它就過不好年。」
車一路綠燈到了房子跟前,路邊停了,就看見四周已經被隔離網遮擋起來,原先這棟小兩層連隔壁的兩層,都被包在了裏面,已經拆成了平地,工人們正在收拾垃圾,清理磚塊。
一台挖掘機正在往來開,拉土車也跟在身後。
一群戴安全帽的工人們忙碌在夷成平地的廢墟里。吵雜聲,機器聲,來往的車流聲,誰家孩子的哭聲……匯成一個複雜的漩渦,將所有人都裝在了裏面。
南宮司馬看了一會,什麼話也沒說,和高大壯上車回到了別墅。
趙小美做了菜,買了酒,三人坐了,都是沉默。
趙小美給高大壯倒了酒,給自己滿上,舉杯說:「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也沒好好謝你,今天趁着在一塊了,敬你一杯。」
「別,我得喊你一聲嫂子,你把南哥照顧得好好的,我們兄弟們就感激不盡了,這杯應該我敬你才對。」高大壯仰頭幹了一杯。
趙小美給添上酒,說:「你和司馬都是生死兄弟,我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他,這第二杯,我謝你們的仗義豪情。」
白酒下肚,趙小美被辣的齜牙咧嘴,高大壯急忙攔住了,說:「兄弟之間不說外話,只要南哥說上,我們沒人後退的,南哥你說吧,怎麼整那幫孫子。」
南宮司馬說:「我門需要等機會,機會沒來之前,只能看着它蹦躂。」
「等什麼機會啊,眼前就有機會啊。」高大壯叫道。
「什麼機會。」南宮司馬看着他。
高大壯驚訝道:「你不知道。」隨即一想便明白了,「你肯定忙着南郊的事了,也好,好像他們也把你的影響因素排除在外了……」
「趕緊說。」南宮司馬跟他碰了一杯乾了,看着他。
高大壯吃了一口菜,說:「還記得那個我是傳奇麼。」
趙小美想了想,忽然道:「就是那個追着司馬要殺他的刺客。怎麼了。」
高大壯笑道:「後來不知道南哥怎麼化解的那段恩怨,我跟他倒是關係不錯,他冷不丁還能弄到不少小道消息。」
「前幾天在一塊刷怪,說起幫會的事,他告訴我,最近有人想建立新幫會,可能時間都湊一塊了。」
趙小美說:「建立新幫會不是很正常麼,很多人都建立,時間湊一塊也很正常嘛。」
「那是平常,他說這次情況不一樣,神神秘秘的,我問了好長時間他也不說是具體什麼情況,不過最後給了些好處,才透露說,有幫派的人要反水。」
高大壯看着趙小美和南宮司馬,說:「你們想啊,好好的幫派不干,幹嘛反水,那不就奔着好待遇去的麼,現在誰家勢頭最大,待遇最好。那不就紅房子麼。」
南宮司馬分析道:「他的意思是說,現在某個幫派里的人,要反水跳槽到紅房子去。」
「是呀。」
南宮司馬又問:「你說的機會是什麼。」
高大壯着急道:「好我的南哥咧,這還不算機會麼。你想,紅房子挖人,要是小幫派的肯定看不上,挖的肯定是大幫派,哪個幫派能忍下這口氣。還不打起來,兩家一打起來,機會不就來了麼。趁火打劫火上澆油啊。」
南宮司馬冷冷道:「你就是聯合三五家幫派起來一起對付紅房子,也不見得有勝算。難道他就沒有盟友。那些大公會不會袖手旁觀的。」
被南宮司馬這麼一說,高大壯倒是愣了,想了想說:「說得也是啊……管他呢,反正夠紅房子那群貨喝一壺的了,我們就靜觀其變唄,有好處就拿,能落井下石就上。」
趙小美笑道:「來吃點菜吧,光說話了,酒也滿上。」
三人吃着菜,閒聊着,說起了很多關於遊戲裏的事。高大壯因為帶着落日輝煌幫主的頭銜,所以接觸的人很多很雜,帶來了很多小道消息。
比如現在各大公會的人都在努力衝擊比賽,因為這個是免費廣告啊,而且對於個人來說,也是莫大的榮譽。
公會們也搶佔了不少練級點,為後續的新人團隊直接集體練級,快速衝擊,讓他們直接讀過裝備和實力的真空期,從20級開始往上才算真正開始為公會做事。
實力最大的公會現在是紅房子,一家獨霸半邊天下,剩下的蚩尤,鐵血,龍騰等公會,聯合起來還能抵抗,要是想以一家之力抵抗,純粹不現實。
所以,其他公會在明里對利益搶奪得厲害,而在暗處卻聯合起來對抗紅房子。這樣一來,紅房子知道它們掀不起大風浪,也時不時地抽打一下,保持着局面不打破。
小幫派們如雨後春筍紛紛長起來,不過頭頂有紅房子壓着,還有各大公會霸佔着採集點和礦點,這些小幫派只能選擇山頭依靠才能生存。
這樣一來,大公會大幫派之間相安無事,各自依靠的小幫派之間幾乎摩擦不斷。就好像是老大們還坐在一桌打牌,手下小弟們已經彼此開打了一樣。
當然,作為老大最後得出來調解糾紛,當然是這次讓你占點便宜,你也好給你的小弟交代,下次輪着我佔便宜了,也好讓我的小弟舒服幾天。
老大們牌桌上決定了的東西,下面拼個你死我活結果還是那樣。有點像政治。
高大壯說:「總的說呢,南哥你選對了,南郊現在根本沒人看好,紅房子都不理那兒,所以,你只管好好經營你的南郊,培養勢力,到最後才能一決雌雄啊。」
南宮司馬忽然說:「我有一個計策,得你幫我才行。」
「我。沒問題。什麼計策。」
南宮司馬招了招手,高大壯湊過來,南宮司馬在他耳邊說:「你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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