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歌琳父女要被處死,不會在岡比底斯行刑,而會在岡比底斯山脈以北深山中的一處叫作獻祭台的地方執行,此地離岡比底斯教廷所在只有幾十公里,對於魔法高手的行動速度來說不算很遠。獻祭台其實是一個巨大的險峻石山,周圍山險林茂,四面絕壁只有一條小徑可以登上,山頂很平很開闊,有自古建造的行刑台。此地專門處罰各種異端、異教徒、黑暗勢力中的邪惡分子,所執行的都是死刑,獻祭台也被稱作離上帝最近的地方。
獻祭台在深山中人跡罕至,周圍還有魔法陣的保護,行刑時肯定也有教廷高手警戒,強行進攻獻祭台不太可能。顧影的計劃不是在獻祭台動手,而是在押送歌琳父女去獻祭台的途中,最佳地點就是距離獻祭台不遠的一條山谷,從那條山谷往岡比底斯有兩條路,而向獻祭台的方向只有一條路,顧影計劃在這個三岔路口伏擊。
二十四名趕死救援隊分為兩組,第一組一隊八個人,計劃在行刑隊伍經過三岔路口時從另一條路殺出,製造混亂吸引注意力,另一個戰陣十六人在混亂中突然從山上飛下,迅速救走歌琳父女,並護送他們立刻轉移。吳桐等人已經在那個地方開出了一條秘密小徑直往海邊,從水路走,一開始並不揚帆遠航,而是混入到阿拉丁國沿海一帶繁忙的商船隊中,另外再分出八個人駕駛快船向尼斯城方向疾馳,吸引可能趕到的追兵。
執行突擊任務的八個人以及向尼斯城方向轉移的八個人,是抱着必死之心行動的,就像飛蛾撲火一般,這個計劃很冒險,付出的代價也可能很大,但是實在沒有更好的方案了。被救出的歌琳父女將走海路,繞過幾千里的大圈,在鬱金香公國登陸,轉移到伊娃的特伊城堡中。在鬱金香公國負責接應的人是伊娃。
這便是顧影的計劃,小白聽完之後皺着眉頭沉思良久,終於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了救兩個人可能要犧牲很多人,尤其是那十六個,如果來不及逃走下場會怎樣?」
顧影嘆息道:「事情已經不完全由我來控制,他們都有赴死之心,吳桐說出救人方案之後,就算我們不救人薇麗絲自己也會動手的,他們需要轉移和接應,否則他們犧牲了也救不出人,我只能儘量安排了。……從我個人的角度,十分不贊成這樣一次自殺式的行為,可是我知道你想救海倫,你想做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全力的,可惜想不到更好的計劃。」
白少流:「在這個計劃中,我做什麼?」
顧影:「你什麼都不能做,要知道你的身份,你是代表海南派來向約格表示謝意的,不是來攻打岡比底斯的。這件事說起來應該是教廷的內政,崑崙修行人不能遠赴萬里到這裏來插手,更不能直接動手。知味樓中也有高手,但是他們不能暴露,你也一樣!所以我才想到了現在這個方案,參與行動的都是尼斯城中的魔法工匠,與你無關與崑崙修行人也無關。」
白少流:「說起來與我有關,我會再想想的,明天去了岡比底斯山之後再最後確定行動計劃。……需不需要和知味樓中的高手商量商量?哪怕暗中幫忙減少傷亡也行。」
顧影:「我一直在等你來,這件事應該由你決定,我們的打算和計劃還沒有告訴知味樓中的崑崙修行人。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三夢宗的大師兄丹紫成對你這次萬里迢迢來教廷奉送玄冥神杖頗有微辭,如果不是還留三分面子恐怕會罵的很難聽。」
白少流:「丹紫成?我知道的,他是梅盟主的大弟子,我們打過交道就是沒見過面,他怎麼會聽說此事,說的話又傳到你的耳朵里?」
顧影:「梅盟主、法海大師以及知味樓中的幾位前輩都趕回志虛去了,現在知味樓中的第一高手是正一門的長輩和曦真人,就是正一門現任掌門澤仁的師父,而負責主事的人是三夢宗大弟子丹紫成,三夢宗的另外兩名弟子丹果成和丹游成也都在知味樓,那個阿游你以前是認識的。……丹紫成說你這麼做有點過了,難免會成為對教廷逢迎討好的象徵,梅盟主一直堅持崑崙修行界與西方教廷平等論交,無貴賤高下之別,更不會認可任何神權意志。你萬里迢迢來到岡比底斯示好,身為崑崙大派掌門獨自行動,難免遭人非議。」
白少流:「我也知道這麼做過分了,丹紫成沒罵我虛奸就不錯了,可是我有我的打算,既然想救人,犧牲自己一點聲名算什麼呢?海倫的性命比我的虛名重要。」
顧影:「我到了羅巴聯盟之後,見過海倫一次,確實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不少人認為她是教廷中最美的女牧師。……你救了她之後,海倫恐怕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她很可愛是嗎?如果你喜歡她我也會喜歡她的。」
小白拍了拍顧影的肩膀:「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和她沒有……你是在吃醋嗎?」
顧影把臉貼在小白的胸膛上:「我要是真吃醋,還會費這麼大精力幫你救她嗎?我知道你和她沒什麼,但是你萬里迢迢來救她又意味着什麼?只怕將來的事情非你所能左右。……其實從利益上講,歌琳先生以及他手下的那一批工匠對你有用的多,如果只能救一個人你救誰?從感情上講,你一定願意先救海倫是不是?」
白少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道:「吳桐就快來了,我們先穿好衣服吧?」
顧影抬起了手臂在他身上坐了起來,嬌羞無限的說道:「你給我脫的,也要你親手給我穿上。」
小白坐了起來又一次把她柔軟的身子擁入懷中:「離七點還有半個小時,來得及!」
「見過莊主!……可想死我了!」吳桐一進門就向白少流施禮,緊接着起身和小白來了個擁抱。幾個月沒見吳桐的變化也很大,他原來是個架着眼鏡的白面書生,可現在臉上的稜角多了幾分剛毅和精明。
小白當胸打了他一拳:「叫你別來冒險,你怎麼還是來了?」
吳桐:「莊主都來了,我身為坐懷山莊的護法能不來嗎?你想救海倫,我也想救菲力浦,怎麼說他也是我朋友,聽說他在教廷裁判所里也沒有說出我的名字來,太硬氣了!……伊娃受過你的大恩,這一次知道我們的想法,當然也要幫忙,我攔都攔不住。」
白少流:「伊娃呢,和你一起來了嗎?」
吳桐:「我好說歹說才讓她留在鬱金香公國準備接應,加強城堡的防護,萬一暴露了,就跟那伙王八蛋拼了!」
白少流:「還是不暴露的好,不過做萬全的準備也是應該的。……你和伊娃的關係怎麼樣了?聽你的口氣已經是一條心了?」
吳桐微微尷尬道:「豈止是一條心而已,已經和一個人沒區別。」
小白又打了他一拳:「恭喜你!」
吳桐:「先別恭喜我,我看你和顧小姐也修成正果了?……顧小姐,是嗎?」
顧影在一旁紅着臉道:「別說這些了,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吳桐正色道:「薇麗絲那邊沒有問題了,人已經秘密集結到馬羅城中隨時可以動手,我這邊一切也安排完畢了。只有一個問題,海倫父女會被押往獻祭台行刑嗎?如果會,我們需要確切的時間和路線。」
白少流:「明天我要去岡比底斯,具體的行動計劃還要最後確定,等我回來再說。」
顧影:「在岡比底斯千萬不能亂來,好好做你的貴賓,凡事不可勉強。」
白少流:「你們放心好了,我有我的計較。」
顧影:「需不需要和丹紫成解釋一聲?把你的真正想法私下告訴他,免得誤會。如果你想的話,我今夜就安排你和他秘密見面。」
小白搖了搖頭:「等我明天從岡比底斯回來,你再安排我和丹紫成秘會,今天晚上我要去考察地形。」
顧影:「我建議你不要和薇麗絲見面,她還不知道你的事情。」
名震天下的岡比底斯山其實並不高,它是綿延在阿拉丁西部海岸的岡比底斯山脈最南端一座山峰,恰恰矗立在馬羅城外。這一片地域不歸世俗中任何一個政府管轄,它是屬於上帝的領土,教皇是這裏的精神領袖以及實際上的元首,這是歷史遺留的獨特局面。與崑崙修行門派隱藏於世的福地洞天不同,半山腰上巍峨壯麗的聖彼得大教堂是公開的,每天都要接待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信徒朝拜以及遊客觀賞。
在聖彼得大教堂後面的山上,還有許多普通人所不知的秘密所在,很多地方被強大的魔法陣掩藏,這裏是神聖教廷的中樞之地,最高神學院與最高騎士訓練營也在此地,還有教皇起居的宮殿。今天的岡比底斯山一切如常,聖彼得大教堂仍然遊客如雲,但是暗中注意觀察,上山的道路兩旁有不少身穿長袍的修士,在等待着什麼,顯然神聖教廷有貴客到來。
白少流在教廷的高級神官陪同下,帶着連亭和麻花辮登上了岡比底斯山。這座不高的山峰卻有一種獨特的雄偉,腳下的土地也隱約透露出莊嚴的氣息。陪同以及護送他們上山的一共有六位神官,沿途介紹神聖教廷悠久的歷史以及岡比底斯的典故,在聖彼得大教堂中,白少流也按照禮節向天主禱告——他既然來了,就得這麼做!這個規矩他從小就知道,進廟敬佛,要麼你就別進去。
白少流雙手相合十指緊攥,放在胸前低頭頂住下頜,在心中默默禱告:「上帝,如果此刻你的眼睛真的在凝望人間,請看看你的子民,也許您的仁慈是無情的,但請勿將你的憤怒降予無罪的人!……不論你是不是在看着我,我相信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我們的靈魂,不論它是不是上帝的眼睛。……我要去解救無辜的人,也許在您眼中這世上沒有人是無辜的,一場大洪水可以將世界洗滌乾淨,可是在我的心裏人們有自己的**,也要挽救自己的罪惡。……上帝,我一定要救助她,人間災難以你的名義傷害的她!」
隨同的神官不知道小白在禱告什麼,但是對小白的舉止十二萬分的滿意,暗中留下了各種記錄,包括拍照、錄像以及傀眼空間水晶球魔法。不知白少流在神聖教廷的聖彼得大教堂中,緊扣雙手向上帝禱告的場景傳回到崑崙修行界,會有怎樣的影響?難怪丹紫成曾說他不該來,而實際上沒有一個崑崙修行人曾這樣做過。
離開聖彼得大教堂,沿着一條華麗的大理石柱迴廊進入了教廷的中樞,這裏已經沒有朝拜的遊客,來往的都是教廷的核心神職人員。人們都用一種好奇的眼光看着白少流,想看看傳說中的主教殺手是怎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可是白少流一點都不像惡魔,他的相貌英俊神情謙和,舉止有禮還帶着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氣度,有些平淡也有些神秘。他後面跟的連亭有些緊張但舉止儀態不失,倒是麻花辮瞪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四下張望,看見什麼都好奇,就像小孩在逛公園。
白少流受到了教皇尼古拉.霍莫羅三世的親自接見,地點是在聖徒大廳,寬敞的大廳兩側是精美的彩色琉璃拼畫落地長窗,穹頂上繪製着聖母以及宗教傳說故事中的壁畫,高高的立柱上方有着各種各樣的天使與聖徒雕塑。教皇坐在大廳的中間,福帝摩與鄧普瑞多坐在教皇的兩側,周圍坐滿了教廷中的高級神官包括最高神學院中的長老以及最高騎士訓練營中的導師。
白少流就是來送一件禮物的,這個接待規格顯然是過高了,用志虛人的話來說就是超標了。一方面教廷是有意如此,造成崑崙大派掌門朝見教皇以及神聖教廷的影響,另一方面大家也都很好奇,想親眼見一見這一位連殺了三位主教還能逼得亞拉導師當眾立書為記的傳奇人物。
白少流走進聖徒大廳的時候並沒有那種朝堂驚艷的感覺,但在座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看似平淡的年輕人與眾不同的獨特之處。他的神情步態與混在遊客中登上岡比底斯山時沒有什麼區別,哪怕是站在聖徒大廳的穹頂下,神聖教皇的面前,此人有與任何人平視的氣度,雖然第一眼看見不易查覺。
教皇站起身來走下了一階台階張開手臂道:「歡迎你,東方來的白少流先生,上帝的胸懷是如此博大,他的聖慈能夠包容一切。您的名字我聞之已久,今天你終於來到了聖徒光輝照耀的大廳!」
白少流站在大廳中央停下腳步鞠躬道:「感謝教皇陛下,真沒有想到您會親自接見我,教廷對我的接待太隆重了,白某人承受不起!……我只是代表崑崙海南派向約格先生表達謝意,也實現我的諾言,對幫助過我們的朋友,他的善意永遠不該被忘記!」
教皇:「上帝也能看見聖白莊主您的善意,主的光輝隨時願意張開懷抱接納任何人。」教皇稱白少流為「聖白莊主」,阿拉丁語中就是在發音上加了個前綴,暗示的意味卻明顯不同。
白少流聽出來了,面色不變的答道:「既然教皇陛下與教廷中的前輩高人在此,那就請做個見證,我白少流親自將海南派的修行聖物送到了約格先生的手中。」他做事是一點也不耽誤,客套完畢直接就進入正題。
教皇一招手,穿着一身鑲着金邊紅袍的約格走到了大廳中央,向白少流行禮道:「聖白莊主,我非常榮幸接受你從萬里之外送來的禮物,其實你不必謝我,消滅黑暗勢力是我應盡的職責!」
白少流與約格有一個眼神對視,但他卻沒有敢用任何神通,這裏的人可都是絕頂高手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他也不廢話側身讓出一步,並沒有親手奉上玄冥神杖,連亭走了上來雙手捧着金光閃閃的法器,含着眼淚對約格深鞠一躬:「謝謝你,為我的父親報了仇,請您接受我代表父親以及全體同門對您的感激!」
連亭並不知道宣一笑之死複雜的內情,現在世界上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約格和小白兩個人。世事真是奇妙,殺害宣一笑的就是曾經的約格,白毛奪約格之舍成了現在的約格等於替宣一笑報了仇。不知情的連亭向約格表達感激,冥冥中竟然毫釐不爽。
約格接過神杖安慰了幾句,麻花辮也上前行禮,卻說了一句:「約格先生,你好帥啊!」所有人中只有麻花辮毫無別的心機,她就是跟隨小白來開眼界的,也是第一次見到約格,因為約格上次去坐懷山莊麻花辮和白毛去洛園躲了三天沒見着面。她聽說是約格幫連亭報了父仇,對他本就有好感,而且一眼見到約格就覺得特別親切,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實話,約格確實是一個非常英俊迷人的美男子。
簡單的儀式完成之後,白少流在大廳的左側坐下,連亭和麻花辮站在他的身後。教皇微笑着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着急走,讓約格陪着你在岡比底斯山四處參觀,岡比底斯還為你準備了一次小型禱告晚宴。你對神聖教廷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白少流欠身道:「多謝陛下的美意,晚宴就不必了,我這幾天正在辟穀不食,這是我的修行。但是我確實有一個要求,希望教皇陛下能夠恩准。」
教皇:「有什麼要求,請您儘管提出來。」
白少流:「我想見一個人,她的名字叫海倫.歌琳,是我所見過最美麗純潔的西方女孩,聽說她是神聖教廷的牧師。她曾經在我那裏做客三天,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我在東方時常想念她,這一次來到了岡比底斯,希望能夠見她一面。」
這一席話出口,在場有不少知情者都變色了。而教皇面不改色,微笑着說道:「看來她確實很有魅力,鄧普瑞多大人,神聖教廷中有這位海倫.歌琳小姐嗎?連我也想見見她,如果方便的話請她立刻就來。」教皇就是教皇,一點都不駁小白的面子,裝作不知道這個人,非常熱情的召海倫來見小白。
鄧普瑞多微微皺眉道:「海倫的情況比較特殊,這要問福帝摩大人。」
福帝摩沉吟着說道:「白莊主,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海倫和她的父親違反了上帝的戒律,正在受到懲處,恐怕不能再來見你。」
教皇臉色一變:「福帝摩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福帝摩:「尼斯城中的魔法工匠頭領菲力浦.歌琳,截留神聖教廷物資組織黑市交易,並把珍貴的聖器提供給邪惡的黑暗勢力,他的女兒身在教廷是一名高級牧師,有內應的嫌疑,現在已經被裁判所收押。……白莊主,您是怎麼認識海倫的?」
白少流:「我曾在烏由海邊救起一名落水的少女,把她帶回我的莊園養傷三天,她就是海倫。……福帝摩先生,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那樣一位純潔的少女會和邪惡沾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雖然不知道情況,但也想請求仁慈的教皇陛下寬恕她。」
福帝摩:「魔鬼會沾染純潔的靈魂,純潔的少女也有墮落的一天,有些罪行是不可寬恕的。……白莊主,請問您和白蓮真人雷鋒是什麼關係?」
白少流:「不是什麼關係,我就是白蓮真人雷鋒,白蓮真人是我們崑崙修行人特有的法號,我俗名白少流法號白蓮真人。至於雷鋒,是一個值得尊敬和懷念的名字,我借用而已,我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助人的好事,不知道福帝摩大人是不是這麼看?」
教皇擺手說道:「聖白莊主是神聖教廷的貴賓,不能因為歌琳父女犯下的罪行而懷疑聖白莊主的好意,畢竟在罪惡沒有出現之前我們並不知道他們會墮落,聖白莊主曾經挽救了神聖教廷的牧師,在此我仍然深表謝意。……至於您想見海倫一面,我想是可以的,約格,你陪他去,僅僅是見一面而已。」
約格領命,轉身向白少流道:「聖白莊主,您是神聖教廷的貴賓,教廷不吝賜予你最高規格的禮遇,但是不能因此饒恕異端叛逆的罪惡,上帝賜予神聖教廷的權威不能動搖。」他這句話聽在小白耳中也是一種提醒,教廷給你面子是有教廷的打算,不會因為你的請求而饒恕海倫,內政和外交之間是有界線的。
福帝摩也說道:「既然教皇陛下法外開恩,我也和約格大人一起陪同白莊主去見海倫。」
在裁判所的一間禁閉室中,小白見到了海倫,美麗的少女臉上寫滿了憔悴與憂鬱。一張冰冷的床,還有一副簡單的沒有上漆的木桌椅,桌子上放着白紙與畫筆。海倫瑟瑟的蜷縮在床上正在休息,連日以來不斷的訊問,卻沒人告訴她一點父親的消息,她早已疲倦不堪。還好,海倫沒有像她的父親那樣被吊在十字架上皮開肉綻,福帝摩的手下並沒有對她用重刑,其實大家心裏也清楚用刑也問不出什麼來。
沉重的寒鐵門被打開,魔法鎖鏈的抽動聲驚醒了海倫,她從床上站了下來卻在一瞬間愣住了,眼神中有驚訝、歡喜、擔憂等等複雜的情緒。因為她看見了約格與福帝摩中間的那個人,正是她在志虛的救命恩人,那個謙和而又溫情款款的白蓮真人雷鋒。他救了她,自從成年之後,只有這個男人見過自己的**,雖然只有三天,但是海倫對白少流的印象很深刻,有一種特殊的好感。
福帝摩的手下逼她畫出白蓮真人的畫像,海倫雖然單純但並不愚蠢、嬌柔但並不懦弱,某些方面她的性格和她的父親有類似之處,海倫堅持沒有畫。她雖不知道福帝摩的用意,但也能猜到這絕對不是善意,自己和父親已經被抓進了裁判所,她不想因此再傷害任何人,何況是心目中善良可敬的白蓮真人雷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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