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從了張明朗的安排,又是搭了公交車跑了一趟地王大廈,買了兩杯咖啡回去。
張明朗的辦公室裏面的門已經關上了,最後我輕輕敲了一下門。
大概是在忙,過了半響他才說:「請進。」
環顧了一下四周,剛才那個充滿敵意的男人已經不在了。
低着頭,大概張明朗也猜到了我在找那個男的,他不緊不慢地說:「他走了。藍山給我放下,另外一杯你喝吧。小票等下拿過來,我給你報銷。」
我把咖啡輕輕放在他的桌子上,有點兒手足無措正要退出來,張明朗冷不丁冒出一句:「昨晚你送我回家的?」
我一個激靈,拿在手上的咖啡差點掉到了地上。
穩了穩心神,我淡定地說:「是邁科那邊的人幫我把你送回去的,你喝多了太沉了。」
我覺得我撒謊的功力簡直登峰造極了,果然張明朗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而是揮了揮手示意我出去。
剛剛走出門口,還沒來得及幫張明朗帶上門,愣是發現有個小伙子笑得特燦爛,沖我說:「你好,剛才樓下的前台告訴說陳三三陳小姐在這邊,請問是哪位?」
我指了指自己。
這個小伙子趕緊笑得更好看了,直接把卡片遞給我說:「陳小姐你好,請簽收一下這個。」
我莫名其妙地在一張單據上面簽了名字,然後那個小伙子遞給我一束花,笑笑說:「謝謝陳小姐,祝你愉快。」
我抱着那束紅玫瑰搭配滿天星的花,眼尖看到了上面有張小小的卡片。
一打開,那潦草的字體簡直不能忍了。
可是簡單直接熱烈。
上面寫着:「陳三三,做我羅建文的妞唄,保證對你好,保證跟你談久一點。」
哪怕對羅建文毫無感覺,但是人總是有些少虛榮的,更何況像我這樣好幾年不收一次花的人。
我瞬間像個氣球一樣,有點兒飄飄然,卻還沒飄起來,就被張明朗動動手指,扎破了。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反正他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口,就直接搶過我手上的花束,徑直往垃圾桶那邊走去,像是丟棄一樣他很討厭的東西一樣,把那束花狠狠地摔在了垃圾桶上面。
我有點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明朗冷着臉淡淡地說:「在納斯達,不准在辦公室裏面秀恩愛,這是公司的規定。」
說不委屈,那是假的。
但是不能真實地表達自己的感受,那是真的。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微微低下頭去說:「抱歉,張總,下次我不會了。」
張明朗這才冷哼一聲,噼里啪啦掃射我:「陳三三,你原來就那麼點出息嗎,不就是收到了一束花嗎?有什麼好高興的?最受不了你這樣沒點要求的女人了,看着煩死人了!」
我依然低着頭答:「張總,我保證這事不會再次發生了。」
張明朗卻伸手頂着我的下巴,強制地把我的臉抬起來,一字一頓地說:「我直接跟你把話挑明了說,哪怕你以後要收花,那也只能收我的。」
我的下巴被頂得有點痛,趕緊後退了一步,強作鎮定地說:「張總,請你別這樣。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也有男朋友。你出錢我打工,讓我們保持愉快的上司下屬關係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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