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之後我在床上挺屍了幾個小時,快六點的電話突兀地響了。
盯着天花板,我面無表情地接起來,說了一聲:「你好。」
不屑的「切」聲傳了過來,接着是羅建文不耐煩的聲音說:「陳三三,過來店裏面,v808包廂。」
我正想要說些什麼,羅建文已經掛掉了電話。
v808包廂平時很少啟用,聽謝彩萍說過那是老闆用來招待自己的朋友的。
我有點莫名其妙,可是我也不敢不去。
在深圳這樣的地方,無依無靠還要寄錢回家,我再失業的話別說喝西北風,估計西北風都喝不起。
還沒到開門時間,酒吧裏面冷冷清清的,只有兩個清潔部門的同事在給那些桌子消毒,我穿過有點幽暗的走廊,走到最裏面的v808包廂那裏,輕輕叩了叩門。
羅建文的聲音傳了出來,就兩字,他說:「進來。」
我推門進去,然後按照招待客人的那些禮儀,把門給輕輕關上了。
羅建文頭也不抬,有點吊兒郎當的感覺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過來坐下。」
我手足無措地走過去,做了下來,輕聲問了一句:「羅先生,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羅建文這才掃了我一眼,又是嫌棄的眼神說:「怎麼不換上工衣?」
急急忙忙去換上工衣過來,羅建文端起一杯酒直接幹了,然後他的嘴唇湊過來,滿溢出來的酒氣把我熏了一下,條件反射,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按住了羅建文的臉,急急忙忙地說:「羅先生,你別這樣啊。」
誰知道羅建文,大概他覺得他那種臉太帥,我這樣的窮鬼沒資格觸碰他的臉,他嫌棄地伸出他另外一隻手抓住我的手瞪着我就說:「別拿你的豬手摸我的臉,你沒這個資格。」
他說完,伸出手抓住我的手,翻身把我按在沙發上面,他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我心慌意亂死命掙扎,可是他卻冷笑着說:「不就一般貨色,我肯要你,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乖乖的,我玩開心了,會給你錢。你也別喊外面那兩個同事,這個房間裏面發生什麼事都好,沒人敢理。」
他這番話下來,如果我還不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那我也白費了23年的米飯。
驚慌失措之下,我掙扎得更厲害。
可是剛才腦殘聽話去換上的工衣給了我很多限制。
那些緊身的短裙讓我不太敢大幅度的掙扎,越是掙扎羅建文用在我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那一晚噩夢一樣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湧上心頭,就在兩個人的廝打掙扎中,我的眼睛裏面肯定佈滿了血絲,我瞪大了眼睛,看不到羅建文一絲一毫的憐憫,只有光怪陸離的天花板冷漠地看着這一切。
我知道哀求永遠得不到憐憫,絕望讓我把心一橫,把全部的力氣用在自己的頭上,趁羅建文湊過來的時候,狠狠地用額頭撞到他的額頭上。
撞擊帶來的痛讓我覺得天旋地轉,羅建文吃痛,放開我之後抬手就甩給我一巴掌晦氣地說:「我靠,裝什麼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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