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你是怎麼賺這麼多錢的?」柏井然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方逸,有錢人他見得多了,但二十來歲白手起家賺到如此家業的,柏井然別說見到了,就是聽都沒聽過。
「叔叔,我運氣好,從境外拍到過一些古玩,市值很高,另外在緬甸賭石也賺到過一些錢。」
方逸在心裏琢磨了一下,那筆彭斌所給的戰爭財自然不能拿出來說,想來想去也就只能將緬甸的事情說出來了,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方逸也不怕告訴柏井然。
「賭石?這可不是正當事。」
聽到方逸的話,柏井然終於是找到了個方逸的話柄,臉色一板,說道:「賭石這事我知道,賭輸了傾家蕩產的人可是有很多,今天你贏了,不代表明天仍然能賭贏。」
說實話,在聽到方逸那麼多成就和對女兒的好處之後,柏井然心裏已然是有幾分動搖了,不過作為柏初夏的父親,他卻是不願意如此輕易的就接受方逸,更何況柏井然在今天的壽宴上,原本是想給女兒找個青年才俊的。
「井然,這孩子能做到這一步,很不錯了。」
衛小婉有些奇怪的看了丈夫一眼,她最近比較喜歡玉石類的首飾,是以知道賭石是玉石行當的傳統,前段時間衛小婉和丈夫討論起這個事的時候,也沒見丈夫言辭如此激烈啊。
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歡,在知道方逸是如此優秀又對女兒那麼好之後,衛小婉此時已經在心裏認可了方逸,再加上老父親也遞過話來了,現在衛小婉看向方逸的時候,眼神都和剛才有很大不同了。
「女兒是父親帶大的,聽聽父親的意見吧。」柏井然不置可否的看向女兒,說道:「初夏,你跟我出去迎接客人,小方既然來了也是客人,銘城,你陪小方到裏面去坐吧。」
「爸!」柏初夏不依的搖晃了下父親的胳膊,自己的男朋友來了,怎麼着也應該她來陪着,讓表哥陪算是怎麼一回事。
「今天來的人多,你不出去怎麼行?」柏井然沒好氣的瞪了女兒一眼,起身往外面走去。
「方逸,讓五哥陪着你,我一會就過來。」往日裏疼愛自己的父親今兒這麼不留情面,柏初夏有些委屈。
「沒事,你去吧,我和衛哥自己過去就好。」方逸聞言點了點頭,柏初夏的父母沒把自己趕出去,就已經說明有戲了,至於這些微的冷淡,對方逸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
「井然,你今天怎麼了?」衛小婉跟着丈夫走了出去,她能看得出來丈夫今兒有些反常。
「沒怎麼呀。」
柏井然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房間的女兒,低聲說道:「這小子就算不錯,咱們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優秀的年輕人有很多,說不定就有比他還好的呢,那麼急着下定論幹什麼?」
「井然,你是不是有什麼安排?」看到丈夫說話時的不自在,衛小婉心裏猜出了幾分。
「不是安排,今天外經貿委的吳副部長不是要過來嗎?另外還有徐副部長,他們可都是帶兒子過來的,咱們多少總得見下吧?」
聽到妻子的話,柏井然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之前這兩位他並未邀請,不過吳副部長和徐副部長卻是主動打了電話過來,問起了老爺子大壽的事情,並且隨口問到了柏初夏有沒有交男朋友的事情。。
柏井然哪知道方逸回來的事,自然是說女兒還沒男朋友,於是那兩位就表示要帶着兒子來給老爺子祝壽,並且給年輕人營造個機會,柏井然一想這是好事,當下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是方逸的突然出現,卻是將整件事都給打亂掉了,如果柏井然現在承認了方逸是女兒的男朋友,那豈不就是對兩位副部長說了假話?
雖然不是同一部委的人,柏井然現在的級別也比他們只是低了半級,相互間也沒有隸屬關係,但到了他們這種身份級別的人,說出去的話那是一個吐沫一個坑的,所以雖然看出來了女兒鍾意妻子滿意,柏井然還是沒有鬆口。
「你啊,答應別人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衛小婉不滿的看了一眼丈夫,低聲說道:「我可是覺得方逸這孩子不錯,雖然家裏沒什麼人,但這不是正好嘛,咱們可是沒兒子,就這麼一個女兒。」
「看看再說,看看再說。」柏井然苦笑了一聲,妻子的話已經是表明了態度,再加上女兒一票,這事兒他幾乎是沒有什麼發言權了。
「你就是多此一舉。」衛小婉對丈夫的行為下了個結論,看到女兒從後面追上來,衛小婉馬上閉上了嘴,總歸還是要給丈夫留些面子的。
「方逸,走吧,咱們去宴會廳。」等到姑媽姑父都離開後,衛銘城還真拿自己當成了主人。
「衛哥,你說柏叔叔是個什麼意思啊?」方逸這會兒心裏也有些沒底,這樣的事情他可是第一次經歷,完全沒有任何的經驗。
「他能有什麼意思?」衛銘城嗤笑了一聲,說道:「你把心放肚子裏吧,這事兒算是成了。」
「這話怎麼說?」方逸不解的看向衛銘城,他剛才能感覺得到,柏初夏的父親似乎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成見。
「這麼給你說吧。」
衛銘城嘿嘿一笑,說道:「在我姑家裏,我姑媽說了算,在整個柏家,那是老爺子說了算,不過老爺子最疼初夏那丫頭,只要初夏鐵了心,老爺子肯定是會支持的。」
柏井然兄弟兩個,下一輩也算是人丁興旺,他大哥家有三個男孩,不過女孩可就柏初夏一個,所以在柏家男孩不稀罕,而柏初夏卻是從小被當公主一般養大的,柏家無論男女都對她十分的疼愛。
「再說了,就算老爺子不同意,那還有別的辦法呢。」衛銘城說到這裏卻是閉口不言賣了個關子。
「你就嘚瑟吧。」方逸沒好氣的瞪了衛銘城一眼,眼看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一個宴會廳里,方逸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柏爺爺這大壽,來的人不少啊?」
左右看了一眼,方逸發現這個宴會廳很大,足足擺放着七八十張桌子,在宴會廳的最前方,則是掛着一個大大的壽字,兩邊用紅色的綢緞襯托,整個會場佈置的十分喜慶。
在距離壽字最近的地方,單擺着一張桌子,方逸知道那應該就是壽星公的主位了,能坐上那一桌的估計也都是和壽星公身份差不多的人。
「這不算多,老爺子這壽宴,還算是家宴。」
衛銘城搖了搖頭,說道:「柏家以前是江浙地區的大戶,光是沾親帶故的親友就不知道有多少了,這次聽聞還有人從國外回來專門給老爺子拜壽,只開三四十桌,那基本上就沒邀請外人。」
算起來柏家是從明清就傳下來的家族,而且在兩朝一直都是長盛不衰,到了現代更是湧現出了不少人人物,單是柏老爺子這一脈就都有上百人了,再加上沒出五服的親戚,怕是上千人都有的。
此時宴會廳已經來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不過距離壽宴開始還早,早來的大多都是些年輕人,聚在一起聊着天,見到方逸和衛銘城進來,很多目光就投了過來。
這些目光關注的自然還是衛銘城,且不說他那掛着將星的軍裝,就是衛銘城魁梧的身材也很容易被人第一眼就看到。
「將軍?」
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衛銘城的人,看到那軍銜都是吃了一驚,認識衛銘城的人吃驚於衛銘城佩戴的軍銜,而不認識衛銘城的人,則是吃驚於衛銘城的年輕。
「銘城,你過來了?」
兩人剛走進來,一個三十出頭的人就迎了過來,眼睛盯着衛銘城的肩章,說道:「銘城,你不會把衛叔叔的衣服給穿來了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我爸是內衛,和我這衣服能一樣嗎?」又聽到了類似的話,衛銘城不由翻了個白眼,對來人說道:「學志哥,我這可是憑真本事晉升的,和我爸還有我爺爺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什麼?你小子別亂開玩笑。」
聽到衛銘城的話,來人被嚇了一跳,他雖然是在政府體系工作,但也知道將軍所對應的級別,就憑着衛銘城的軍銜,那可就相當於省部級的級別,放眼整個宴會廳的人,卻是沒有一個和衛銘城級別相當的。
「學志哥,我敢在這件事上開玩笑嗎?」
衛銘城這會兒終於意識到麻煩了,他總不能隨時都把任命書給拿出來吧,當下話題一轉,將方逸讓了出來,說道:「學志哥,我給你介紹個朋友,他叫方逸,是當今國內的玉雕大師,這次專門過來給柏爺爺祝壽的。
方逸,這位是柏學志,是初夏的二哥,你也叫二哥就行了。」
「哎,等等。」聽到衛銘城的話,柏學志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轉臉看向方逸,問道:「他認識初夏?」
「嗯,他是初夏的男朋友!」衛銘城也沒藏着掖着,開門見山的說道。
「什麼?初夏的男朋友?」
柏學志的被衛銘城的話給嚇了一跳,堂妹可是家裏的寶貝,她要是找男朋友,那對整個柏家來說都是件大事,可這事兒分明沒有人提過,也就是說之前家裏肯定是沒有人知道。
「銘城,咱們半年沒見,你怎麼那麼會開玩笑了?你以為穿了這麼身衣服,我就不是你二哥了?」柏學志一臉不善的盯着衛銘城,且不說他這身衣服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也不能拿柏初夏來開玩笑。
「今兒怎麼人人都認為我在開玩笑啊。」衛銘城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早知道見個人就要不斷的解釋,他今兒打死也不穿這身衣服來顯擺了。
「得,你就當我是開玩笑吧。」衛銘城真的是心累啊,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二哥,我們坐那一桌?你招呼別人去吧,我帶方逸去入座。」
衛銘城知道,這樣的壽宴,來的客人座次是很講究的,親戚應該坐在哪裏,然後朋友應該坐在哪裏,都是早已劃分好了的,另外誰能上主桌,那也是已經定好的。
「你先別急着趕我走啊,先告訴我你這身衣服是真的還是假的。」
柏學志拉住了衛銘城,之前給衛銘城安排的座次,是柏家親戚中晚輩的那一桌,也正是和柏學志一桌,但如果衛銘城真的是個少將,就算他是晚輩,那也有上主桌的資格了。
「真的假的我也不去主桌。」衛銘城很乾脆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和方逸隨便找個地方先坐,哎,你看,又有人進來的,你去忙你的吧。」
「那好吧,你先去右邊第五排桌子找個位置坐下。」
柏學志一抬頭,果然看到又有幾人進來,他們今兒幾兄弟都各有接待任務,柏學志是負責宴會廳里的接待,還真是無法只拉着衛銘城說話。
「那邊那個人,是柏初夏的大伯。」和方逸找了個位置坐下後,衛銘城向着前面怒了努嘴,說道:「初夏大伯在組織部工作,那可是實權單位,聽說還能更進一步呢。」
方逸順着衛銘城的目光看去,在首桌的位置處,三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正在那裏說着話,衛銘城所說的那人五十三四歲的年齡,長着一張國字臉,遠遠看去都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這人官運不錯。」
方逸點了點頭,既然是柏初夏的家人,他也就用了幾分看相的手段,俗話說天庭飽滿吃官飯,地閣方圓掌大權,柏初夏的大伯天庭飽滿如立壁,兩耳貼腦高眉上正是一副官運亨通的面相。
反倒是柏初夏的父親官運一般,方逸剛才大致的看了一眼,柏井然最多也就是能再往前進一步,退休前能混到個副部級待遇就算是不錯了。
「柏家在政府體系,還是很厲害的。」
衛銘城倒是沒有誇大,雖然柏家老爺子以前一直都是在教育部門,不過他的兩個兒子卻是都沒有走老爺子的路,而是分別在組織部和外交部,尤其是老大,還曾經在某個省當過一任副省長,被視為下一屆組織部的一把手,可謂是前途光明。
「老師也來了。」方逸正和衛銘城閒聊着的時候,忽然看到柏初夏的父母帶着余宣進了宴會廳。
「你不去打個招呼?」見到方逸沒有起身的意思,衛銘城不由說道。
「不去了,老師到主桌坐,我過去幹什麼?」方逸搖了搖頭,他看到柏井然直接帶着余宣往第一排走去,而老師顯然也是和那幾人相熟,過去之後是馬上融入了進去。
「老師沒混體系真是可惜了。」
看到這一幕,方逸笑着搖了搖頭,和孫連達相比,余宣的為人處世要靈活多了,在這些省部級領導面前都能談笑風生,這卻是很多一介布衣所做不到的。
「衛哥,你不用在這裏陪我,你和朋友聊天去吧。」
方逸往左右看了看,發現他們挑的這一桌實在是有點偏,兩人坐在這裏一點都不顯眼,來到的人幾乎都在居中的位置聊着天,除了最初注意到衛銘城的幾個人,其餘的人都沒注意到這邊。
「我在這裏哪有朋友?」
衛銘城搖了搖頭,他在京城沒呆幾年,除了柏初夏大伯家的幾兄弟之外,柏家另外的一些親戚他根本就不認識,而且以衛銘城的性子,也不會主動上前去結交的。
「咦,那個小子也來了啊。」衛銘城無聊的四處瞅着,忽然看到了一個人,不由用胳膊肘碰了下方逸,說道:「哎,看到沒有,你的情敵來了!」
「情敵?」方逸抬頭看去,衛銘城所說的人自己還真是見過,可不就是前幾天去接柏初夏的時候,在那個部委大樓門口碰到的年輕人。
「嘿嘿,追你女朋友追到這裏來了。」衛銘城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方逸,我要是你,那絕對是不能忍的,肯定上去先把他揍一頓再說。」
「衛哥,你那麼閒,去幫我把他揍一頓啊。」方逸沒好氣的瞪了衛銘城一眼,乾脆背過了身子坐到了另外一張椅子上,他今兒是給柏初夏爺爺拜壽來的,可不是來找事的。
「學志哥,那邊兩位是什麼人?」
衛銘城看到了吳子林,同樣吳子林也看見了他,只不過今兒衛銘城穿的是軍裝,而且掛的軍銜實在是有些嚇人,吳子林一時間不敢確定是他前幾天才見過的那個開車的司機。
「初夏姥爺家的人,來給爺爺祝壽的。」柏學志笑道:「他們家都是軍隊體系的,各位要是想認識一下,我給大家介紹介紹。」
「學志哥,那人真的是少將?」
問話的是個二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長的是一表人才,不過眉目間有些輕佻,在和柏學志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在不遠處的幾個女孩身上掃過。
「軍隊體系的衛家,你們總聽過的。」
柏學志也不敢確定衛銘城這軍銜是真是假,只能含糊其辭的說道:「他們家在軍隊根基很深,家中的幾位都是軍隊的實權人物,衛銘城這幾年發展的也很不錯。」
「那倒是要認識下,學志哥,幫我們介紹下吧。」
聽到柏學志的話,那個年輕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要知道,軍隊政府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系,政府大院裏長大的孩子和軍隊的大院的孩子,那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圈子。
軍隊體系相對來說要封閉一些,外面的人很難融入進去,就算認識,也很難有深交。
但結識軍隊體系的人卻是好處多多,尤其是近幾年部隊改制,像是軍工廠還有一些三產都歸於到了地方上,這中間可以操作的事情可就多了,但在軍隊裏沒有過硬的關係那也是白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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