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仙錄 第30章:哲學師自說人世,出家僧何生何滅

    「對呀對呀,誰讓你老問些高大上的問題,讓我老和尚怎麼回答?不知老僧的法號叫糊塗嗎?都差點讓你這丫頭給整糊塗了。」南宮仙和阮婷都不知道糊塗大師什麼時候居然就坐在了他們一邊。南宮仙的提風杖自從提升為神器之後就很少到大街上走動,因為每次在大街上走動,都會壓制神器的自動護身效果。

    試想一下,如果有人不小心或者以惡念向南宮仙攻擊,他的神器自動反擊的話,那可是凡人,瞬間就沒命了。其實擁有神器的人一般行走世間都會注意這一點的,要麼收好神器,要麼收斂好。有神器護體,雖然沒有發動護體效果,但是融在形神之中還是有好處的,因為如果有危險,神器還是會警示的。

    雖然糊塗大師沒有帶來危險,但是南宮仙的提風杖卻沒有絲毫察覺,就證明糊塗大師的境界已經是不可思議了,南宮仙笑問:「大師怎麼有空跑這裏來玩啊?大學也讓和尚進嗎?」

    阮婷也問:「大師,您不會是以神通進來的吧?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

    卻見糊塗大師笑言:「嘿嘿,正如你所說,世人是很奇怪的,有誰會吃飽了撐得調查老僧的來往記錄?」

    南宮仙淡笑:「呵呵,確實如此,大師應該不會是來看風景的吧?」

    糊塗大師:「誰看風景,我是來回答小丫頭問題的。」

    南宮仙暗自思量一番,點點頭:「哦,原來如此,那我也聽聽大師的開解。」

    糊塗大師看着南宮仙嘿嘿暗笑:「嘿嘿嘿嘿。。。。。。」

    南宮仙被看的很無語,但是他就是憋着不說話,然後就那麼坐着,只有阮婷左看右看,很是鬱悶。為什麼呢?因為如果讓經過的人看到他們三個在這裏坐着,她跟南宮仙坐着當然沒事;但是再加一個鬍子二尺長的老和尚好像就有點麻煩了,起碼她知道,她的一位老師會來找她的麻煩。

    鍾偉是一位大學講師,但他不是深大專門的老師,而是外請的暫時教課老師,他同時也給別的學校講課。為什麼大學要請外師講課呢?一般是這門課程沒有專門設立,但是有些方面卻需要學習,所以到課時的時候就會請老師講解了。

    鍾偉學得是心理學,也同時研究國學和哲學,天文學也很愛好,但是他卻對宗教很反感,因為在他研究的領域內,宗教的學說就是愚迷百姓的思想。同時,他看到很多同事都去廟裏燒香拜神,特彆氣憤,認為這些人真是愚蠢,放着自己的現實不去奮鬥,偏偏去拜神求佛,佛都死了,求他有個屁用啊。

    鍾偉在給同學們講述哲學和心理學的時候,聽說阮婷和很多同學都在打坐修煉,就對他們說:「阮婷同學,古代那些修士,其實就是厭世心理,他們在紅塵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於是去追尋他們內心幻想的那個追求。這是愚蠢的,事在人為,你們這麼年輕不要去學那迷信的思想,封建迷信害人不淺。」

    其中有一位同學說:「鍾老師,我打坐修煉真的感覺到真氣了啊。」

    鍾偉笑道:「你沒學過中醫吧?中醫講氣血氣血,血液流轉的時候,就有氣,只要是活人就有氣感。你們打坐入靜的時候就是感受到了血液流轉帶動的血氣運轉而已,你們的那種感覺好比是風吹到你,你才能感覺到空氣的存在,沒有風的時候,你就感覺不到空氣的存在。

    其實,不論你入不入靜,打坐不打坐,你的氣血都會在運轉的。五禽戲你們練過沒有?那其實就是古人導引肢體,達到氣血調和,不至於瘀滯的養生之法。你們打坐的時候腿會麻,其實就是一種壓制血氣流通的現象,在你們放開腿的時候,血氣會迅速疏通,這其實跟五禽戲的導引肢體養生差不多。」

    另一位同學反駁:「鍾老師,我打坐了三年了,我剛開始散盤腿都盤不上,但是現在可以雙盤很長時間了,而且我感覺我氣息很綿長了,雖然不敢說天人合一,但是也能感應到天地間的氣息了。」這位同學其實是修行人,修為跟阮婷差不多了,但是他卻沒有法器什麼的,因為他沒有師父,所以他雖然感應到了天地氣機,卻不能理解。

    鍾偉:「你們練過武術沒有?剛開始的時候很生疏,動作都做不准,但是勤修苦練幾年,就可以做到行雲流水。那時候就感覺到自己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有的人還說這其中有勁力,其實就是力學原理而已。

    把這套動作做嫻熟之後,自然會領悟到動作應該拿捏到幾分力道才會更好,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它們的力道。這樣一套搞清楚之後,就會領悟到其中的訣竅,這就是練武的秘訣,而他們每天打坐,其實就是為了讓身體的氣血更好的流轉而已。」

    阮婷聽到這位老師的話也鬱悶了,當時就生氣了,但是她也不敢對老師動手啊,只是忽然氣不過:「老師,你相信人會飛起來嗎?」

    鍾偉聽到這句話以後愣了一下,然後笑說:「阮婷,你們這是幻覺,打坐的時候心思都安靜下來,莊子說是坐忘,其實就是睡覺時候的心神狀態。你們在那種狀態下,但是並沒有真正的入睡,所以你們就會有各種錯覺,或者感覺自己變大變小,或者感覺自己飄起來,這些都是意識錯覺。」

    阮婷卻說:「是人的身體飛起來,還可以帶別人一起飛起來,您能解釋嗎?」

    鍾老師臉色一沉:「你們這些小孩子學些養生的方法我不反對,也很支持,畢竟現在的年輕人身體素質都很差,你們喜歡養生我也高興。但是你們不要去相信什麼神仙學說,那都是古人在入靜的時候的幻覺,都是虛無飄渺的。封建社會時期,古代君王為了加強專治統治,就以這種神秘學說來規劃了等級制度,所以古人才那麼迷信。你們看看,古代造反的人,哪一個不是以神話傳說來立身建立政權的?你們是新時代的年輕人,學習國學很好,但是不要把糟粕都吸收了。」

    阮婷沒有回答了,只是嘆息一聲:「唉,末法末法,人類終究會滅。」

    鍾老師不高興:「阮婷,那些佛學宗教更是謊話連篇,什麼末法,什麼人類滅亡,不過是恐嚇人們信教而已,這是精神侵略,你們要樹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

    那位修煉三年的學生王某不忿的問:「鍾老師,您讀過佛經嗎?您讀過多少?您會背誦最短的《心經》嗎?您研究過《道德經》嗎?您真的弄清楚弄明白了嗎?」

    阮婷也附和:「對啊,您自己都沒有弄清楚就說是人家胡說,難道您有可靠的證據說人家胡說的嗎?您怎麼證明自己不是在胡說呢?」

    鍾偉看着很多嬉笑的臉龐,氣憤道:「好,你們等着,我會給你們證明的!」說罷此言,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當然了,雖然是半截袖,也是袖子嘛。

    而鍾偉確實是一名非常合格的學者,說到就要做到,硬着頭皮,一下子看完了一百卷佛經,又忍着頭痛繼續研究了有關的神仙學術和內丹學術等等資料。儘自己的一切知識來思考、闡述,但是他在看佛經和研究古仙學問的時候,居然發出感慨道:這是哲學之寶,是心理學之寶啊,但是這些哲人卻也被自己不完善的知識所蒙蔽了。

    今天鍾偉沒有事情做,就來文山湖放鬆放鬆,他自己也是學過武術和靜坐養生的,不然是不可能用現代語言解說到那種程度的。本來心情挺好,覺得自己找到了寶藏,也找到了佛學和神仙學的虛偽面具,下一節課就讓那些小傢伙們嚇一跳,我讀那些經典才是真正的長知識了。

    但是剛走到文山湖畔就看到阮婷和一老一少兩個人在打坐,頓時臉色暗了下來,大步走了過去。不過他也奇怪,這阮婷認識一個會打坐的少年不奇怪,難道這個老和尚是她師父不成?不行,我得去好好教訓這個老和尚,長的一副慈眉善目,怎麼能那麼教年輕人呢?

    你自己活的時間長又怎麼樣,難道要讓這些年輕人都跟你去山裏打坐去嗎?那這社會還怎麼辦?還怎麼發展?我覺不能讓我的學生走進這個漩渦之中,放着大好人生不去享受,偏偏要去追求那些迷信思想。

    當鍾偉走到幾人面前的時候,沒有容誰說話,糊塗大師就沖鍾偉招手笑道:「善來,善來,請坐請坐,鍾偉居士,你心中莫要含嗔,當宜平和持心,你有話說,心有疑惑,我當為你解說。」鍾偉臉色稍平,以為是阮婷告訴了糊塗大師自己的名字,他也坐下,但不是雙盤,而是散盤。

    他沒有問糊塗大師什麼話,而是沖阮婷問:「阮婷,這是你男朋友?」阮婷看見鍾偉之後,一陣心慌,哪還能回答他的話。

    南宮仙笑說:「只是普通朋友,他有男朋友,叫李均。」

    鍾偉又問南宮仙:「你也是深大的學生?」

    南宮仙:「我是來看風景的,文山湖的風景不錯,我早大學畢業了。」

    鍾偉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南宮仙,這個小伙子看樣子不過剛成年的樣子,也就像是大一新生,如果跟阮婷認識到還能理解,但是已經大學畢業就稍微顯小了。

    他又問南宮仙:「你也學習靜坐養生?」

    南宮仙點點頭:「是的。」

    鍾偉又問:「你也學習神仙術?」

    南宮仙笑着反問:「請問神仙一詞,出現多久了?」

    鍾偉說:「三千年左右吧。」

    南宮仙又問:「外丹術何時興起,何時衰落?內丹術何時興起,有何發展?」

    鍾偉略一思考:「外丹術起源黃帝時期,但是應該出現的更早,現在是黃帝紀年四千七百一十九年,也就是說,外丹術至少應該有五千年左右的歷史了。」

    南宮仙傳音阮婷和糊塗大師:「這鐘偉倒真是學者了,看起來應該有研究過學術。」

    糊塗大師只是笑笑,沒有回答,而阮婷就只能眨眨眼,她想說話,又不會傳音,乾脆就不說了。

    鍾偉繼續說:「魏晉之時,葛洪之後,內丹術出現,但是外丹術也隨之而衰敗,到了隋唐時期,因為李唐崇尚道家神仙,所以內丹術興起。至於宋朝之後,出現南北五祖、七真之後,內丹術就沒有多大發展了。


    明代除了張三丰之外,就只有小說家一流了,至於清代之後,又出現幾位宣稱是得道神仙的祖師。其實在我看來,他們可能是有一定的修為了,但是絕對沒有成為傳說中廣成子那樣的神仙。

    至於之後,到了民國和現代,除了有研究學術的人,實修的基本沒有,氣功熱還帶出了邪教,以此證明,神仙學只是一種養生之法,並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超脫和逍遙。

    你們再看莊子,他說的人生境界到還可以,但是他妻子死了,他還在唱歌,這麼冷血冷漠,不是真正的神仙。你們看看莊子寫的《逍遙遊》,那根本就是虛假的不能再虛假了,北冥就是北冰洋,但是北冰洋哪有那麼大可以生長鯤那麼大的魚?

    有可能是莊子見過鯨魚,所以誇張的說,才有那麼大的見識,也或者是走火入魔的時候看到了幻境中的景象,以為有那種東西。」

    聽鍾偉說了一大堆,南宮仙微笑:「那你說說佛經的流傳和佛教的發展吧。」這簡直就是要把球踢給糊塗大師呢,但是鍾偉可不管這些,看了好幾天的這些典籍,心裏憋着怪難受的,說起來就沒完。

    鍾偉興致很高的說:「佛教的祖師佛祖釋迦牟尼出生在印度也才不過兩千五百年的歷史,但是他一生所說的經典卻多不可數。其中大多都是說般若三昧和空、無佛性,其實就是在說人的心理心境,而有的經典在我看來不過是比莊子還會誇張的言說而已。

    你們看那佛教的世界觀,說三界為欲界、色界、無色界,而人間居然還不在這三界排列之中。再說他們的地獄觀,地獄裏面全是苦楚,弄的就跟一個個專門懲罰人的牢獄一樣。

    最最胡扯的就是《起世經》,你們看看開頭就知道是胡扯了,而就這樣,居然還有人給翻譯出來了。說起翻譯佛經就不得不說兩個人,一個是鳩摩羅什,一個是玄奘。

    鳩摩羅什不是中國人,他從小就在西域長大,所以他雖然也懂中國的文化,卻不如玄奘翻譯的佛經。主要說說玄奘,他在中國偷渡出玉門關,在沙漠見魔鬼幻象當道,但是卻堅持着死也要死在去西方的路上。這種精神值得佩服,而他在達到那爛陀寺的時候,拜一百多歲的戒賢法師為師。

    根據玄奘自己的記載,當時能夠解讀五十部經書的人,能夠獲得騎象的資格,包括玄奘在內能夠騎象的也只有十個。但是他記載只有戒賢法師一個人能夠解讀百部佛經,這確實不可思議,那麼大的一堆雜亂文學,他怎麼能夠解讀通透,真是難以理解。」

    糊塗大師笑言:「不難不難,所有佛經本義一樣,只要通達於本義,一切佛經皆可解讀通透。如果以自己的知識來解讀的話,那就會受阻礙,因為自己的知識認知與作經人的認知不同,所以會阻礙。因為自己的心境有羈絆,所以不能流轉自然於佛經意義中,所以受阻礙。」

    鍾偉問:「哦?大師看來很懂佛經啊?」

    糊塗大師:「不瞞居士,和尚不識字。」

    就連南宮仙和阮婷都驚訝了,鍾偉笑道:「大師不是慧能吧?」

    糊塗大師笑道:「貧僧法號糊塗。」

    鍾偉:「哦,那該叫糊塗大師咯,哈哈,大師好名字,一定是學禪宗的吧?」

    糊塗大師:「學禪不知禪,知禪不學禪。」

    鍾偉淡笑:「大師就是大師,我可不會打機鋒。」

    糊塗大師笑笑,對他說:「玄奘在天竺辯經,無人能超越,所以當時人們稱他為『大乘天』。意為:領悟大乘的天人。居士,你認為哪部經書胡說了?」

    鍾偉沉思一下:「大師,我認為《起世經》是最荒謬的。」

    糊塗大師:「荒謬在哪?」

    鍾偉說:「大師,我要是說下去,您可別不高興。」

    糊塗大師:「佛都不會計較什麼,我計較幹嘛?」

    鍾偉:「大師果然是高人,佛在《起世經》中說,今此大地厚四十八萬由旬,大地住水上,水住風上,有四大風輪。也就是說這四大風輪拖着大水,這水又托着大地,還說山脈上流水成河,是因為太陽曬的,說是大地流水,如人流汗一般。

    還有須彌山和四大洲,說須彌山北邊有郁單越洲,廣萬由旬,人壽定有千年,大地四方形。又說東有弗婆提洲,廣九千由旬,形如滿月,人壽三百,有中夭者。又說西邊有瞿陀尼洲,廣八千由旬,形如半月,人壽二百,有中夭者。

    又說須彌山南有閻浮提洲,廣七千由旬,南窄北闊,人壽百歲,有中夭者,這點倒是有點像真的。但是印度雖然是那形狀,卻沒有那麼大啊,七千由旬,一由旬有四十里,就是二十八萬里啊,地球加起來也沒有那麼大吧。」

    糊塗大師:「還有須彌山,四面各有三級,各級各有天龍、夜叉居住,還有山下四海中,各有修羅宮殿。修羅宮殿之外海中,尚有八大山,又有閻摩羅世,閻羅世邊,尚有大鐵圍山,有二重鐵圍山。大小鐵圍山中有昏暗之地獄,大者十八,每大地獄,各有小地獄十五六,每小地獄又有千百乃至無數小地獄。

    鐵圍山外,有二大風,一曰熱惱,一為僧伽多,其餘諸風,無數無量,凡吹之所,一切消滅。因二鐵圍山阻礙,所以眾生世界不為大風所壞,而二鐵圍山皆被二風所薰染,所以有許多地獄出生。」

    鍾偉點頭:「沒錯沒錯,大師真的不識字?那怎麼會知道這個呢?跟經典原文差不多了。」

    糊塗大師笑着對南宮仙說:「和尚不識字,你給他解釋吧。」

    南宮仙點頭:「所謂大地住水上,打個比方,就是虛空中有一塊土地,這塊土地與水混合一起,但是大地在上,所以稱為陸地世界。這也是一個水土循環系統,然後因為大地和水需要運轉,所以有風,這風有四種力道,可以讓大地和水運轉循環,可以大陸停在虛空,可以讓大地不動,可以讓大地滋生氣候變化。」

    鍾偉疑惑:「我還是不敢苟同,如果這麼說,那麼大地豈不是一塊陸地了?怎麼會有地球這個圓球呢?」

    南宮仙笑問:「請問太空中的水是什麼形狀的?」

    鍾偉回答:「太空沒有任何引力,水是圓球形狀的。我明白了,你是想說地球因為與水相融,所以才成為球形。這也不成立啊,如果佛知道是球形的,怎麼還說大地厚度呢?而且相差那麼大的差距?」

    南宮仙:「大地出水,猶如人之出汗,確實很形象,人的毛孔出汗,而大地是風穴地脈出水,這些地方,都是風水好地方。至於大地的厚度嘛,只能說佛是用佛眼而觀見的,凡人的眼睛被禁錮着,所以只能看到地球。虛空中確實有四大洲,也有修羅和閻羅世界,也有地獄世界,也有天界,但是只有四大洲和修羅世界是同在一個空間維度的,稱為人世間。

    這個人世間的大小,確實如同莊子和佛所言,鳥就是那麼大,魚也是那種魚,大地確實有那麼厚。這種世界觀,不需要眾人去理解,因為沒有那個心境也不會理解,沒有那個能力也不能見到。」

    鍾偉疑問:「如果說心境理解的話,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說的能力,是神仙術說的神通力吧?我覺得那是騙人的障眼法,就跟魔術師一樣的手段。」

    南宮仙笑問:「你真的能理解?你能夠身心兩忘嗎?」

    鍾偉說:「身心兩忘的意境並不難理解。」

    南宮仙問:「身心兩忘的時候,還會有『我』的想法嗎?還會感覺到身體的存在嗎?」

    鍾偉說:「身心既然已經忘了,自然就不知道有我,也不知道身體的存在了。我想這就是坐忘了。」

    南宮仙:「坐忘者,墮肢體,逐聰明,去形離知,同於大通,是為坐忘。你真的理解嗎?」

    鍾偉思索着說:「這是《莊子·大宗師》中顏回跟孔子所說的話,我認為,墮肢體,就是忘了感知身體,逐聰明就是不去思考。去形離知,就是前邊兩句的概括,同於大通,他們以為這個狀態就是道,所以以為是與道同在。」

    南宮仙笑着點點頭:「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解其形,不解其義。莊子有言:得意忘言。你現在只能解文字,所以不能闡述坐忘的意境。

    凡坐忘者,虛室生白,吉祥止止,後破白雲而入無所有之識海,曠達而無邊際,如是乃得入於坐忘之境界。所謂墮肢體,是真正無身體,是真正離開形體,純粹意識存在;所謂逐聰明是真實不思想,是真實離所知。為什麼能不思考,又離所知呢?因為同於大通。

    所謂大通,不是空空無所有,孔子云:我有知乎哉?無知也,有鄙夫問於我,空空如也,我扣其兩端而竭焉!無知時,非無心,空空時,一點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的時候是沒有心了嗎?」

    然後扭頭看着正在思考的鐘偉道:「空空如也,並非空空無有,如此之空空,是為妙有。同於大通之時,心不一想,而一切道理無所不通達,一切事物道理都明朗了,而心中也沒有顯示招搖、爭名爭勝之欲望,自然清靜無礙,自然不會再做思想。」

    鍾偉皺着眉頭問:「如果這就是大道境界,得道的人還怎麼活?」

    南宮仙笑言:「這只是坐忘境界中的意境,但是那種感覺也有深淺,有的人初入其中境界,不知所謂。有的人能夠通達此中,來往自在,這就是真境界,但是這也不是得道。

    得道之境界,是將坐忘之心境意境運轉於眼前世界,自己的行為動靜都是坐忘之境界,這才是得道者,這時候才能宣說大道之理。但是這依然不夠了道之境界,了道之境界,真實清淨,動靜都是如如不動,身是障礙業緣,業緣盡時,自然歸道清淨,這就是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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