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混亂中,士兵們與草原人亂砍一通,不斷有人誤死在了自己人的刀劍下。
甚至對於比特夫人的殘黨而言,他們都不知道該對誰亮劍,是那些草原人嗎,還是該砍向馬倫一派的人手,如若殺光了草原人豈不是他們就要淪落為囚羊了麼。
比特夫人死了,死得太過迅速也太吃驚了,以至於沒有一個能主持大局的人,莫里奧直接嚇傻眼了,唯一能扛起重任的亨迪已經傷痕累累,他倒是想聯合草原人,無奈與草原人根本無法也沒機會交流。
那些傢伙的彎刀見誰都砍,他們是想清理完這裏所有的人。
轟!
正中心一股凌厲的氣息衝起,硬生生掀開了六尺距離,包括了桌子凳椅,沒有任何東西能靠近拜倫的六尺圓徑內。
在七尺外,羅澤握緊劍柄,手指有些不自覺的用力,難以想像拜倫居然會有如此驚駭的氣勢。他的血色鬥氣威力有多少還不知道,但光是這股極其霸道的氣勢,已令羅澤心底猛然一沉。
&之劍。」
飄忽的腳步一逝即近,緊繃的劍尖帶着一抹軌跡直衝拜倫頭顱。
數天前,正是這一劍刺穿了拜倫的胸肋。
此刻,瞬之劍再次展現出了極快速度,拜倫依舊沒有能做出架劍的姿勢。可事實上,羅澤發現拜倫根本沒想要擋劍,他的眸子冷漠的,透着一股讓人壓抑的殺意。
驟然之間,羅澤感到有一股大力拉着自己的身子往下拽,只見這六尺內的血氣忽然濃了許多,這種感覺恍如鑽進了水中,不,用大海深處的阻力來形容才對!
連人帶劍速度都減緩了,劍頭還差一截,就快要刺到了,落入拜倫眼中只是一絲冷笑。
悚的聲,血光迸發,羅澤握不住劍,身子有種被撕裂的錯覺被轟起到半空。留下長劍帶着餘力往前刺,但威力大減,被拜倫兩指輕易夾住了。
劇痛中羅澤已感覺不到摔在地上時的那一份疼痛,恰恰抬起頭,視線中一襲冷光飛來,心中一怔,赫然是拜倫把那劍朝胸口擲來了,這極快的速度顯然帶着強勁的刺穿力。
&心!」
周圍有人大喊了聲,羅澤分不清是誰善意提醒的,他當然看到了長劍穿來,只是疼到麻木的身子一點都無法動彈,至少這片刻難以躲避。
&的實力...比莫拉蒂強了根本不止一點半點。估算錯誤了麼...」腦海中帶着這個念頭,羅澤視線一黑,嘴裏發不出絲毫的悶哼聲,長劍正中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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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擲出長劍的那一瞬,拜倫就沒再去瞧羅澤,他的目光對向了重重士兵保護着的老子爵。
被這目光盯住,老子爵臉色變了又變,陰沉沉的:「二十二年前,馬倫出生時,當時四歲的你應該就死了。」
&狗,很驚訝麼?」
拜倫一劍橫劈,血光斬死大片士兵,又馬上有其他士兵跑來擋住缺角,那殺意凜然的目光令人驚駭:「你的頭顱會掛在城牆上任烏鴉啄食。百姓們會知道殺死你的是巫殿裏的異教徒。而我,將在之後『清理』完異教徒,順理成章成為圖爾克的城主。」
&來你非常憎恨我。也對,畢竟殺手是我派去的。」
老子爵鬍子抖動,喉嚨里的聲音變得尖銳:「那麼在殺死我後,你打算以哪個身份坐在城主這個位置呢。我的女婿,還是我的私生子。」
言出,眾人為之一愣,響起不少倒吸涼氣的聲音,被保護在角落的妮莉小姐一驚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老子爵,又看向拜倫,震驚攀爬上了她本該怡靜的臉龐:「怎,怎麼可能...不要,不會是這樣的...」
沒人注意到妮莉,或許,會有幾個人以異樣的目光對她看去。
拜倫只盯着老子爵,用一口唾沫回答了他的問題,接着沖入士兵中,瞬間掀起了慘烈的腥風血雨。
一會兒後,當那名瑟瑟發抖的,沒有半點抵抗勇氣的士兵也屍首分離了後,老子爵與拜倫隔着的十米路再沒有人阻擋。
老子爵並沒害怕。
他左右看了眼,草原人們雖然勇猛,但混進來的數量畢竟不多,漸漸陷入了被士兵們壓制的過程。而現在最大的問題,無意就是站在他面前的拜倫了。
&愧是我的兒子,你的優秀令我感到滿意。」他眼中帶着觀摩:「沒想到這一年裏我竟沒絲毫察覺。我早該想到。而你僅有叫我的那些聲父親大人,還是以准女婿的身份喊得。」
接着,老子爵聲音一沉:「現在我將給你一次機會。巴里特,你是否願意再帶上曼頓這個族名。」
&親大人!」另一邊馬倫立馬急得亂瞅。
他倒是不用擔心了,就聽拜倫講道:「巴里特?他已經在二十二年前死了。現在活着的只有拜倫!」
&此,你便沒有再活着的必要了。」感受到拜倫身上的信念,老子爵眼中浮現殺意,他一聲令下就見靈棺後面的屏風被推倒在地,一群暗藏的甲士矯捷的沖了出來。
這些甲士不是一般士兵,約莫十二個人,沖向拜倫的動作沒有半分遲疑,特別是他們的武器上紛紛泛起了鬥氣。
一群高階武者!
數量,足足有十二個人!
又一次的,那些抱頭躲在四周的族人們又掀起了驚噓,要知道艾德烈親衛長曾一度是圖爾克城之最,是因為除了他以外再無一人領悟鬥氣。
而老子爵派出的這十二個人,居然全有鬥氣,濃郁程度上大多都超過了艾德烈,個別幾個人都已經達到七階的巔峰了。
&他陰沉的看着甲士們沖向拜倫,這些人都是他多年精心培養也有耗費心血收攏的,原本打算深藏着,直到老死前有一天攻打黑龍城的時候再做一支暗棋拿出來。
甚至在受到羅澤提醒之前,老子爵都沒有派出他們的打算,原本無非就是藏了一批身手出色的中階武者,數量方面也會多點,而現在看來調用這些人是對的了。
自己的這個私生子,能耐倒是了得。
不過,同時迎戰十二個高階武者,終究不可能堅持多久...等等!
正盤算着的老子爵雙眼一瞪,驚奇的看着前方,視線中已經倒下了三具屍體,還活着的九名高階武者把拜倫圍在了中間。
拜倫震吼一聲,血氣濃郁的都要滴出血來,緊接着血氣散開,像是一陣似匕首似斷刀的血刺,一瞬間慘叫連連,那些高階武者竟是斷手缺腿的一個個栽倒在地。
唯一逃開的兩名高階武者,一人掉頭就跑,拜倫貼上身手起劍落,一劍劈成了兩段。用劍殺人不是奇聞,可是一劍把人砍成兩段,這種極度血腥的殘暴令人作嘔之餘,也讓人對拜倫的實力產生深深的恐懼。
另一名武者自知必死無疑,倒是也狠下心來,已經達到七階巔峰的他奮力催放鬥氣,大刀上泛起了一陣刺眼光芒。
他拼盡全力的一刀斬向拜倫脖子,拜倫用劍擊擋,手臂一沉,那大刀的刀鋒錯滑了下,在拜倫胳膊處落下一道較深的傷口。拜倫仿佛沒有痛覺,眉頭不皺一下,下一刻武者的腦袋被一劍斬飛。
&你...」看着拜倫一步步走來,老子爵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慌,他後退着,被跌倒的屏風絆了個跟頭,抬起頭來見到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
一道撕力竭底的慘叫,老子爵的半個手掌被拜倫切下,接着是下半個手掌,一寸寸的胳膊砍落。
幾道劍光,老子爵整條右臂成了碎塊,疼痛令他幾乎暈死過去,然而噩夢並沒有早早的結束,拜倫沒有這麼快要他的命。
他戲謔看着哈着大氣的老子爵,忽然眉頭一皺,回過了頭。
&死?」
目光落在身後不遠,幾名草原人正在屍體堆中往沒死的人喉嚨口補刀,在把刀子抵向羅澤時,一陣勁風猛然的將他們震開了。
羅澤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不知為何,拜倫從羅澤身上感到了一股令他忌憚的氣息。
低着頭,額前的頭髮遮住了雙眼,羅澤聽得到心臟的跳動聲。方才的一劍正中胸口,卻是拜倫擲的太准了,如若稍微有一些偏差,羅澤無疑就要把命栽在了這兒。
只怪他擲的太准了,長劍剛好刺中了一直佩戴在**里的冰玉。
一抹光芒,透過血淋淋的衣服閃爍,羅澤把冰玉取出,粘着的血液在冰玉上消失不見,感到宿主死亡的威脅,陷入沉睡的冰玉甦醒了。
它,在拜倫詫異的注視中,在羅澤微揚的嘴角下,赫然變回了本體的模樣,散發着聖器獨有的威壓氣息。
&場陰謀該結束了。」
冰霜殘劍一揮,夾雪小風卷直衝幾名草原人,挨着摔倒後再也沒能爬起。
劍,在羅澤手中,指向了震驚的拜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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